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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丁文彥在對方說完之後，迅速的反問道。

在總參三樓的走廊，對方在走過拐角后，停留片刻，忽然從拐角循原路返回，如此標準的反偵察手段，顯然是為了測試是否有人跟蹤，可是，在防守嚴密的總參辦公樓里，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在經歷了一次巨大的失敗之後，幾乎所有的指揮者都在驚訝中國人的大胆和冒昧之餘，開始思索一個問題，就是中國人為什麼會對先導艦隊的情況如此了解。作為軍人，都清楚一個事實，就是，消滅敵人有很多種辦法，但消滅的前提，是要找到敵人。

「證據，不需要，你明白我明白就足夠了。」丁文彥走到對方面前，看著眼前這個從外貌看完全不可能被懷疑成間諜的傢伙，淡淡的說道。

「叮鈴！」桌上，保密電話忽然響起，丁文彥本能的拿起電話，可在他還沒發出詢問時，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每個人的行為都是有目的性的，除非這個人瘋子或者是神經病，否則，他的每一個舉動在背後都有目的，我們餓了想吃飯，渴了想喝水，憤怒了罵日本人，關心某連載寫手的身體為了看更新。而這個人，為什麼非要在三樓做出一個如此明顯的反偵察手段？

「這個也正是我們擔心的，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您需要我們的幫助，僅僅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可能存在，但也有可能不存在的間諜嗎？」中情局局長忽然話鋒一轉，轉而詢問道。

所以，丁文彥只能獨自暗地裡行動。目標就是那個藏在背後的人。

在這種貌似共同的推斷下，半張嘴的資料被再次調取出來。

「首長，這需要總參謀長的命令，我們……沒這個權利。」參謀一愣，連忙提醒道。

吱呀！就在彭錚籌劃著一個又一個的計劃時，護士再次推開門，帶著一臉微笑的走了進來。

殷勇已經連續在會場做了六個小時了，而在之前的這段時間里，他已經將師級，旅級，團級的會議都主持完成，而現在還要進行連級的會議。看著入口處魚貫走進來的連長們，殷勇收拾了一下疲憊的表情，再次正襟危坐。

「是的，當然，這也是我們合作的目的，但是，如果找到這個人，我想恐怕是難題，這個半張嘴若非某些幸運兒的加入，恐怕此刻仍然會在某位議員的家裡喝著最高檔的咖啡抽著最昂貴的雪茄呢。」國防部情報局局長無奈的攤了攤手。

「……目標已離開，他顯然相信我們了……」。

一個從內部擺脫殷勇威脅的辦法，不得不說，是一個足夠高明的手段，就如同袁崇媛之於皇太極，廉頗之於秦國一般。沒人會拒絕以最節省的辦法除掉一個大敵，當然，在殷勇返回國內之後，會有什麼情況發生，恐怕更無法預測，畢竟相比於國外，有一個集團軍的保護，身在國內的m•ｈeｔｕｂｏok•ｃｏm.ｃoｍ殷勇，或許會面臨更危險的境地。

「嘭！」對方還沒等有所反應時，丁文彥已經扣動扳機，子彈在前額留下一個小小的彈孔后，從對方的腦袋穿出，又撞在玻璃門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而對方從後腦噴出的鮮血卻將一切都徹底掩蓋。

歐洲人顯然分不清亞洲人之間的區別，更慌亂如此相似的兩個人。軍官證上，彭錚的身份是一名少尉，顯然，也正是這個緣故，讓他可以擁有自己獨立的病房。反覆看著那個漂亮護士拿給自己的軍官證，彭錚則在猶豫著，自己要如何靠這個看起來並不可靠的東西，離開這裏，回到中國。

「按照情報機構地失效論，他已經失去了作用，所有被清理了。」介紹者看著局長，有點惋惜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丁文彥確實在行動了，因為他估計，他與參与者們的計劃似乎有被敵人窺探的可能，如果沒有之前的計劃，那麼這次對殷勇的調動，丁文彥完全可以不在意的站出來，大聲駁斥對方。可是，因為這個密謀的，完全可以被認為是叛國的計劃，卻讓他猶豫了，他知道，如果對方真的窺探到了什麼的話，那麼殷勇這件事很可能只是個引子，自己貿然站出來的結果就是會引來對方從容布置的下一步。

「哪那麼多廢話，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切後果我承擔。」丁文彥忽然暴怒起來，指著對方大喊道。對方被他喊的一愣，本能的退後了兩步，猶豫了一下，轉身推門出去。

「丁主任，請您記下這個地址，您要找的人在這裏。」對方沒什麼廢話，直截了當的暴出一串地址，聽到地址，丁文彥先是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

「看來，是我走的時候了。」彭錚目送著對方離開，忽然一把掀開被子，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身體之後，拿出柜子里早已準備好的衣服，仔細的套在身上之後，緩慢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哦，對了，李，你的戰友們今天本來要來看你，不過讓我打發了，我告訴他們，你的傷還沒好，他們答應下周一過來，怎麼樣，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吧？」護士將拾掇下來的敷料扔進盤子之後，隨意的說了一句，聽到對方的話，彭錚一愣，表情不經意的動了動。

對方的資料很簡單，某X，男，國防大學畢業，曾任職某部連長，營長，司令部參謀，司令部作戰局副局長，總參戰役局研究員，上校軍銜……

丁文彥思索了片刻，再次調取了對方在總參辦公樓內三十天的影像資料，更多的資料在匯總後，終於有規律可循。

※※※

「我想，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你們這裏的一大部分人都將會犧牲，這裏也可能包括我……」

丁文彥從昨天下午就一直坐在電腦前翻看著影音資料，連續三十個小時的不眠不休，讓他原本犀利的目光和-圖-書有點獃滯，監視目標十五天的影音資料被他以快進的方看完，而預想中的結果也在這種疲勞式的檢索中被發現。

※※※

「怎麼找到我的？」對方好奇的反問道。

會議對於殷勇來說，實際上是個生疏很多的交流手段，不過此刻，他卻需要借用這個手段最短時間里和自己的麾下指揮官溝通，因為殷勇知道，能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實際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他恐怕很難在如此全面的見到眼前這一群人。

「編號4449，總參核心研究人員，我需要他之前十天內的影像資料以及未來十五天內的所有通話記錄和影像資料。」丁文彥思索了片刻，撥通了一個號碼。作為總參直屬的情報機構，這個部門只有副總參謀長級別的人才有權動用，其他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聯絡九局，立刻調取這個地址內所有的通話記錄。」丁文彥在電話掛斷後，霍然起身，對著門外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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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七局，這個地址是海外的一個同事讓我轉發回來的，因為保密原則，我不能透露太多。」對方猶豫了一下，收起之前的低沉，略帶感情的說道，隨後輕輕的掛斷電話。

對方的簡歷清晰而乾淨，從上面絲毫也找不出任何瑕疵，而事實上，丁文彥也相信對方沒有任何瑕疵，他的所有經歷都應該是真實的，沒有被敵人培訓和拉攏的可能，因為如果自己是攻擊者，那麼自己也一定會找一個這樣完美無暇的人物來作為武器，引誘對手在這方面耗費精力。

「讓警衛連出一個排，跟我出去一趟。」丁文彥記錄立刻確認了目標。一邊向外走的同時，一邊命令道，聽到他的命令，參謀連忙拿起電話傳達命令，而此刻，丁文彥早已經走到電梯旁。

「不要那麼自信，我很快會擺脫嫌疑的，我向你保證。」對方依舊聲音淡淡的說道，不過當他看到丁文彥的動作時，平淡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似乎感到了自己情緒上的波動，丁文彥目送著對方離開后，遲緩的坐了下來，揉著自己的腦門，閉著眼靠向身後的椅背。

「逮捕我，其他的事我會說明的。」丁文彥放下手槍，舉起手走到一臉驚詫的排長面前，淡淡一笑說道。

「我清楚你的意思，但是你似乎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丁文彥將他剛剛繳下來的手槍拖在手裡，隨意的檢查了一下之後，忽然舉起手槍對準對方的額頭。

我在行動！

對方確實有聯絡人，或者說，有個指揮者，但是而這個指揮者顯然很善於隱藏自己，監視目標每次在規定時間內出現的緣故，也在丁文彥的調查下清晰的顯現出來——根據無線電監視發現，每個時間段是總參屏蔽系統更換電源的時間，會有大概三十秒的屏蔽失效，而這個時候，對方可以hetubook.com.com從容的用手機聯絡到外界。

※※※

對於這一切彭錚早已經習以為常，任由對方利落的完成換藥的過程。

「日本，是的，淪陷前的日本，實際上，這個間諜曾經一直潛伏在日本，並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掌握了數量龐大的日本各方面的情報，通過對日本部分情報人員的調查顯示，他所提供的情報，是中國對日戰爭勝負的關鍵。而之後，他利用日本淪陷的機會，為自己套上流亡政府的外衣潛伏到我國，並且曾經一度通過對議員的賄賂，獲得了我們一些關鍵性情報，並因此落網。」介紹者說著，再次操縱著電腦顯示出半張嘴被抓時的樣子，對方那酷似外日本人的外貌，讓在場眾人都感受到了不小的驚訝。

情報翔實而完整，所有的重點內容都被預先篩選並且核查無誤后才傳遞過來，顯然，這個部門早已經開始對一些重點人物進行必要的保護和監視行動。

可是，對方到底在哪呢？丁文彥想到這裏，不由的覺得腦袋越加疼了起來。

「我們現在就是要討論，中國人的間諜是不是還有潛伏在我們內部的。」中情局局長說到這裏，關閉了電腦，室內重新被燈光所掌握。

彭錚在十幾天之後，終於看到了自己的『身份證』那是一個記載著他所有資料的軍官證，而讓彭錚驚奇的是，這個軍官證的主人，竟然真的和自己都有七分相似。

每次周一周三都會有這樣的行為發生，而時間則局限在下午。人對事件的重視程度，直接決定了他身體的反應，這是一種無可掩蓋的本能。看到這一點，丁文彥忽然感覺到自己發現了什麼。

「告訴他們，先進行監聽，總參謀長的命令在路上。」丁文彥考慮了一下，隨後說道。

放下電話沒多久，電腦就因為外界連接的請求而激活，發出輕微的運轉聲，靠在椅背上休息的丁文彥睜開眼睛看著屏幕，上面，一串串信息顯示著自己剛剛要求的對方過去的影像資料已經被傳送到電腦里。

「踹開門，抓住他。」帶著警衛排不顧阻攔大步走到樓上辦公室門外，丁文彥迅速命令道。他的話音還沒落，士兵已經已經踹了過去，本不結實的門在大力下應聲倒下。門內，一個別著中將軍銜的人看到丁文彥先是一臉意外，隨後卻釋然了。

「這個人代號半張嘴，年齡不詳，國籍不詳，實際上，我們除了半張嘴這個名字之外，他所有的一切我們都不清楚。」打開幻燈的介紹者用幾乎是最簡單的介紹完成了開場白，同時也迎來了所有人差異的目光。

「這是所有的通話記錄，三個月之前的資料，我們正通過基站向通訊公司主伺服器發出申請，估計會在十二個小時內送到。」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光碟，上面，記載著所有地址人物的通訊記錄。丁文雅隨手拿起一張，利落的塞進光碟機，和*圖*書但僅僅看了幾行，就隨手關了電腦，站起身。

「那麼，這個半張嘴你們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呢？」再次有人開口詢問道。

按照他的命令，參謀已經將之前會議的發言者的資料調來給他，作為總參的高級指揮者，這樣的行為對於丁文彥來說，甚至不能算是偷偷摸摸。

「你是在擔心不會說話嗎？放心，醫生已經保證，你下個禮拜可以恢復的去唱饒舌音樂。」護士友善的摸了摸彭錚的頭，拿起東西推門離開。

「對其他人，我可以有一萬種答案，但是對待您，我只有一個解釋，就是，我們需要用你們轟轟烈烈的調查活動，掩蓋我們的一次軍事行動，針對中東的殷勇，一次報復性的殲滅戰。」國防部情報局局長說道這裏，忽然壓低身子和嗓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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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具備深信不疑的身份，第二，擁有足夠信服的理由，第三，對目標有足夠的了解和關係。

五角大樓內，一份半張嘴的資料已經被完整的展現在中情局局長的面前，作為並不受軍方歡迎的中情局特工，他們這一次，是應國防部情報局的邀請，聯合調查關於中國特工的事情。

前往目標的路程沒有想的那麼遠，實際上，在丁文彥的催促下，車隊幾乎免疫了所有紅綠燈，徑直停在目標所在地的樓下。

丁文彥將錄像重新放了幾遍，拐角里，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可是在丁文彥看來，這樣平常的舉動背後一定有其他的合理解釋存在。

對方肯定是軍隊之內的人，必然是隸屬於高層，有足夠的條件接觸到人事資料，滿足這些條件的人，就是那個背後主使這一切的人。

「好吧，找到那個傢伙，讓我們工作吧，小夥子們。」。

「怎麼，你不喜歡見他們嗎，可是我看他們很熱情，還有與他們的合影，真沒想到，當初的你竟然那麼英俊。」護士看著彭錚木然的樣子，好奇的問了一句，雖然她很清楚，彭錚根本不會回答她的提問。

「我們有內應，就如同你對歐盟一樣。」丁文彥走過去，隨手拔掉對方手裡的手槍。

那麼，這個傢伙是不是真的就是個泄密者，或者乾脆是個叛徒呢？丁文彥反到不這麼認為，他更傾向於這個人只是被蒙蔽，而能蒙蔽監視目標的這個人，則必然要滿足三個條件。

「首長，可是……」丁文彥的話顯然就是隨口的應付，參謀覺得這連自己都騙不了的借口，又如何讓九局那幫密探相信。所以，雖然丁文彥說了，他卻仍然遲疑著沒動。

門外，警衛排在丁文彥出來的時候，已經如同檢閱一般準備完畢，丁文彥似乎並沒有想和大家說點什麼，而是第一時間鑽進準備好的猛士吉普，向前方揮了揮手，車隊隨即絕塵而去。

先導艦隊的覆滅是建立在他們已經被暴露的基礎上，雖然事後所有的報告都無一例外的提到中國人多角度立體的和_圖_書偵查手段，但卻沒有人願意相信這點，他們更相信，這一切其實都是中國間諜的搞的鬼。

「既然這樣，我想我們都該有了一個目標，就是找到他，然後抓住他。」中情局局長看著對方說道。

「你恐怕要失敗了，要知道，你沒證據證明你的猜測，而實際上，我很快就擺脫我的嫌疑。」身後，士兵已經在丁文彥的命令下降對方綁住，而目標或許也明白此刻的狀況，並沒有想要反抗的意思。

無論是路邊的監控還是密布在總參里的監控都無一例外的顯露出對方的身影。離開總參大樓的影像資料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對方執行的也是常規的保密標準，無論是在警惕性上還是在反跟蹤程序上，都表現的符合規矩。唯一讓丁文彥有點疑惑的是，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總參樓內，就為他的完美蒙上了一層神秘。

殷勇是在之後接到調遣消息的，實際上，稱作消息的緣故是因為正式的命令並沒有下達，他所聽到的不過是一些極具真想的傳聞，不過對於這些，殷勇卻並沒有表態，長期的作戰經歷，讓他根本不在意這些所謂的風言風語，更何況，他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前，率先接到了丁文彥的消息，消息上，只有四個字！

「李，你真強壯，恢復的這麼好。我想，很快你就可以自己走了。」對方毫不吝惜的微笑著看著彭錚，用開朗的聲音說道，同時伸手解開彭錚身上的繃帶。

「這個人在哪裡？」國防部情報局的局長看著對方，奇怪地問道。

「聯絡九局，以我級別為基準，監聽上校以上級別的對外聯絡電訊。」丁文彥想了想，按動電話叫來外面的參謀，沉吟了片刻命令道。

對方顯然在其他樓層也時而做出這樣的舉動，樓層之間毫無規律可言，但是，丁文彥卻敏銳的發覺，實際上真正讓對方做出戒備舉動的其實是時間。

想到這裏，殷勇正了正話筒。

可是，歸納出來必然條件，不是縮小了範圍，並不能將目標確定，如果，留給丁文彥足夠的時間，他或許可以找到對方，但是，對於殷勇的去留，此刻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丁文彥毫不懷疑的認為，對方不會留給自己這個時間。

殷勇是不能損失的，不容有任何閃失，因為他的存在關係著計劃的成敗。而只有找到對方，讓對方暴露在明處，丁文彥才能阻止這一切發生，否則，他即便以阻止這一次，也無法阻擋後續接連不斷的發難。

「看來，直到現在，我們才算是有了共同的目標和默契。」中情局局長點點頭，露出罕見的微笑，同時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絲毫不比任何議員家裡差的雪茄，熟練的剪了一下之後，叼在嘴巴里。

「如果說，之前我對您的猜測還有所保留的話，那麼現在我想我可以站到您這邊了。」國防部情報局的局長看著這位大名鼎鼎的情報機構的一把手，禮貌地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