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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彈已經被激活，最後的目標信息搜集工作在耳機里傳來啤的一聲后，意味著已經完成。在壓低機頭向目標俯衝過去的同時，飛行員的手指已經壓在發射擎上。

「頭，發現目標。」就在彭錚猶豫著措辭時，喊聲忽然傳來，屈俊傑迅速走到發出聲音的戰友旁邊，看著他那台簡陋的便攜雷達上，正顯示著一個飛行物緩慢的向這邊飛來。

「根據遠程預警雷達的參數計算，誤差肯定有，不過引導導彈進入概率攻擊範圍，問題不大。」對方拍了拍工程塑料的電腦外殼，自信的說道。

沒人知道，中國人腦袋到底是什麼構成的，他們智慧凝練出的結晶，就是那種僅僅只需要更換彈頭，就可以完成對空對地轉換的通用導彈，或許幾公里的射程並不高，但問題是，你永遠不清楚這幫傢伙會忽然從哪個你沒留意的角度將這致命的東西發射出來，而僅僅一瞬間，你甚至連閃避的時間都沒有，一切就都結束在一團爆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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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

「我答應！」總參給了殷勇三個小時的時間考慮，而殷勇回答的時候，只用了三分鐘，原因無他，戰況不容拖延三個小時。而在三分鐘后，他已經坐上了前往巴基斯坦前線指揮部的直升機。

殷勇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茫茫大海中，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指向一個方向，然後帶領大家靠岸，而在此之前，包括他自己在內，沒人知道岸在哪。

「怕什麼，推倒胡，大不了互相踢彈彈。」聽到他的話，另外一個人直截了當地回應道。聽到對方的話，周思維緊皺的眉頭卻並沒有舒展開來，相反，卻皺的更緊。從猶豫心裏到毀滅心理，其實歸根結底，都是怯戰。

會場上，沒人因為這個已經在猜測中被反覆提及的結果被證實而感到高興，相反，一個個面色凝重，沉悶的的氣氛彷彿要凝固成一塊固體，將所有人包括起來一般。

「但是，巴基斯坦方面，對使用核武器有很強烈的要求，我們……」之前猶豫戰爭結果的中將再次開口道，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思維擺手打斷。

至於那一朵朵蘑菇雲……有人說過，人類不會發明自己不使用的武器，在那些導彈裝上毀滅人類的彈頭，被放置在發射架上的同時，也意味著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唯一不同的是，時間有長有短，可以被暫停，但永遠不會停止。

「俗，特像某個三流小說里的主人公。」彭錚搖搖頭，不滿的說道。

任何民意，背後都有黑手的推動，為了既定的遠期目標，必要的隱瞞和刺|激，對民眾的意願引導，會起到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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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維的提問，再次凝固了會場的氣氛，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多次發生過，但結局無一不是讓人倍感屈辱。

「準確不？」屈m.hetubook.com.com俊傑看著對方，謹慎的詢問道。

「老大，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至少要有一些深刻的含義和代號。」彭錚將手裡的彈頭遞給屈俊傑，慌忙解釋道。

「我們會取得我們需要的這次勝利的，但，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勝利，當美國人威脅對我們用核時，才是我們真正勝利的時候。」周思維說到這裏，嘴角泛起一絲嚮往般的笑容。

「全線嗎？這樣會不會……」身邊一名參謀提出疑議，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總參謀長的一個眼神制止。

「一切順利。」地面上，目送著這架被擊落的戰機變成一堆熊熊燃燒的殘骸，屈俊傑收起發射按鍵，掏出送話器，向裏面報告道，通信器那邊，在經過一秒鐘延遲后，傳來個低沉的聲音。

對於這個忽然空降下來的中國指揮官，巴基斯坦人表現的卻要有信心的多，實際上，殷勇之前那偷巧一般的開放性戰爭建議，讓巴基斯坦的部隊終於打破了之前委于防守的局面，甚至在一些無關痛癢的戰鬥中，取得了一些雖小但卻不可忽視的勝利。對於這個傳說中的名將，一個將名字留在教科書比留在報紙上還多的人，所有人對他抱有足夠到爆棚的信心。

彭錚覺得自己應該是代表著什麼，他總結這個道理的時候，是因為他們已經進入到一片毫無遮蔽的戰場上，雖然這裏空曠而毫無遮攔，但卻因為絕非戰略要地，而不用擔心敵人的突然出現。

「還能代表什麼，當然是中國軍人了。」屈俊傑沒理會彭錚的意思，埋頭整理著卸下來的彈頭，一邊敷衍著，一邊頭也不抬的忙碌著。

當然，如果僅僅是導彈，或許永遠都不能成為威脅，實際上，那些神出鬼沒的巴基斯坦戰鬥機也不是讓人心情愉悅的東西。是的，這群由中國製造的，號稱惡棍的J-10，雖然完全不具備出色戰機的實力，但並不意味著他是軟弱可欺的對象，恰恰相反，他是個非常難纏的對象，若非這些戰機的數量不多，足以讓他們發生質變，進而影響戰役的走向。

一架F-35孤獨的飛在天空中，雖然無線電網裡不斷傳來預警中心的聲音，但卻絲毫無法掩蓋一點，他自己此刻正巡視著一片陌生的空域。

就在飛行員感嘆著，今天的任務恐怕又是一次毫無新意的枯燥巡邏的時候，一陣奇怪的告警聲忽然從地面的某個位置傳來。

「見到穆罕穆德替我問個好。」飛行員按下發射擎的瞬間，心中默默的念叨著，可就在按鈕被壓力按下的同時，熟悉的輕微震動卻並沒有從機腹下傳來，而在前方，熟悉的尾焰也沒有出現。飛行員疑惑的檢查了一下，卻忽然發現，駕駛艙內瀰漫著一股詭異的藍色。

「或許我們對敵人的核威懾會有效果，不應該是或許和-圖-書，而是一定會，假設美國人打到了我們的家門口，我們威脅使用核武器的話，那麼美國人唯一的選擇是會退兵。但是，是不是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呢？」周思維的目光注視向剛剛提出互相踢彈彈的發言者身上，凝視良久，才轉移目光繼續說著：「假設有一天，我們的大使館被炸了，假設有一天，我們的油輪被非法搜查了，那麼，我們是不是會因此使用或者威脅使用核武器呢？」

雖然目前看來，巴基斯坦的領空已經絕大部分被己方所控制，但這卻不意味著安全，相反，時不時出現的危險，足以讓任何疏忽者喪命。

「核威懾不能代替常規兵力，沒有哪個核武大國在擁有了足以毀滅世界的武器之後，放棄了所有常規兵力。這甚至是膚淺和可笑的命題。」周思維在沉寂了片刻之後，繼續說著，「實際上，核武器只不過是圍牆，保護著我們，但也僅僅只能保護一次，我們不能躲避在核武器的保護之下，真正的雙方利益爭奪中，仍然是常規對抗。」

而就在輿論風向已經轉變為對中國人的口誅筆伐的時候，在長篇累牘的討伐中，一些關於戰爭規模擴大的討論，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到人們的視線內。

「計劃將順利執行，你部將作為第一掌劍者。」聲音在說完之後，戛然而止，聽到聲音，屈俊傑默默的收起送話器，轉頭看向身後，身後眾人，已經完成任務的眾人正注視著屈俊傑，當看到他微微點了點頭之後，所有人都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美國人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擴大戰爭規模。」會議室里，投影儀仍然定格在最後的一幅畫面，上面，清晰的字跡向所有人在場人昭示著各個渠道情報匯總後得出的結果。

不過，唯一讓人慶幸的是，相比于巴基斯坦素質優良的空軍來說，他們的地面部隊的表現只能用乏善可陳來形容，尤其當制空權失去之後，他們甚至沒有組織一次像樣的攻勢和反擊。至少在F-35的駕駛員看來，他升空后執行的最多的任務，就是點對點的對某些可疑目標的清楚，而不是對敵人火力的壓制。

「你真的那麼肯定？」身邊，副手壓低聲音向對方詢問道，聽到他的詢問，指揮官看了他一眼，用不易察覺的動作微微點了點頭。

在命令下達之後，沒多久，美軍前線指揮部門那三塊3米乘以2.4米的大屏幕上，原本代表著士兵的一片片斑點，忽然以驚人的速度迅速消失著。

在他的命令下，代表著巴基斯坦士兵的顏色，迅速擴散，很快，在大屏幕上均勻分佈，進而逐漸擴散到戰線的每一個角落。

作為第一組掌劍者，屈俊傑很清楚，手裡黑綠色塗裝，外表看起來毫無特別的武器，到底具有多大的破壞力，但他更清楚，這種破壞力根本無法為他們的www.hetubook.com.com生命提供任何保證。

「可現在的情況……」這一次，中將自己將話頭打住，但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意思，目光再次集中到周思維的身上。

罕見的，沒人回答屈俊傑，眾人只是在交匯了一個眼神后，率領隊伍轉身離開。

如何打敗敵人？殷勇發覺，自己被推到了一個充滿謬論的命題面前，打敗敵人抄襲自己的戰術，間接的如同在否定自己。

作為會議的主持，周思維看著這些總參各個部門的大佬，以及將星閃耀的高級指揮員們，將後半段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從在對伊戰爭中，使用的貧鈾裝甲彈開始，核這個字眼就有意無意的出現在戰爭之中，無論是貧鈾穿甲彈，還是貧鈾裝甲，又或者是核動力的航母，實際上，都已經不折不扣的踩在核武器應用在戰爭這道門檻上。

此刻，美國就在坐著相似的事情，從與中國正式開戰以來，美國人的宣傳機器彷彿被超頻了一般，瘋狂的轉動著，將各種各樣的信息鋪天蓋地的塞入所有美國民眾的五官——人們甚至在吃的時候，都能品嘗出那些曾經美味的中餐此刻有多麼的骯髒和讓人噁心，至於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都可以歸結為幾個字，噁心的中國，噁心的中國人。

周思維很清楚眾人此刻心裏的想法，若非丁文彥的『先見之明』提早將中國拉入戰爭，那麼，恐怕此刻的中國正沉浸在一片中立與聯合的呼聲中。

「跟美國人打，我們不容易贏吧？」終於，有人將煙頭塞進已經找不到一絲空隙的煙缸里，皺著眉頭說道，周思維目光掃過去，對方中將的軍銜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我可以保證，參議院一定會通過我們的請求。」艦隊指揮官想到這裏，如是說道。

「我覺得，我們肯定代表著什麼？」彭錚一邊摘下後背的包裹，一邊對身邊的屈俊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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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一種好奇的動物，對危險好奇，對生命好奇，對所有的一切禁忌和規則好奇，而就是這種好奇，推動著人類不斷的向前發展，而也同樣是這種好奇，讓人類屢屢走在毀滅自己的邊緣。

沒人再對艦隊指揮官提出異議，似乎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明白了什麼，或許對於美國來說，如果連一個有核的巴基斯坦都搞不定的話，那麼又遑論一個擁有更加龐大核武庫的中國呢？

「這是一份傷亡預估，在這一次全線反擊中，我們的傷亡可能會很大。」殷勇在見到巴基斯坦總參謀長時，將一份已經寫好的評估遞給對方，作為交接指揮權的一次開場白。看到這份東西，總參謀長的笑容凝固在面孔上，不過很快的，他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就將報告折好放在口袋裡。

「不是叫龍牙小隊嗎？我覺得挺好。」屈俊傑將彈頭小心的裝在導彈彈體上，插入卡榫的清和_圖_書脆聲，讓屈俊傑滿意的點點頭。

彭錚和屈俊傑因為命令被拆分成兩組，而他們的任務，就是儘快帶領巴基斯坦的特種部隊熟悉對定向射頻武器的使用和操作。

「算了吧，死神是西方的玩意，東方叫閻王，而且有十個呢，你說叫誰的名字好些？」屈俊傑打開校對，系統進入自檢狀態，看著一個個項目閃爍著綠色的光芒，屈俊傑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看著彭錚問道。

「是的，我非常肯定，我們的終極目標是中國人，而中國是一個核大國，要想試探出他們的反應，首先要做的，就是拿他們的盟友開刀，巴基斯坦是一個合適的對象，擁有核武庫，是中國人最忠實的盟友，他的態度在某種意義上會反映出中國人的態度。而且……」指揮官說到這裏，頓了頓，「五萬個人，我們是輸得起。」

這一次，美國人覺得，是該對那些擁有核武器的國家伸一次手，而對方的反應，將決定著以後針對有核國家的戰爭政策。對於美國人來說，這不是玩火自焚，這是又一次試探，唯一不同的只是付出代價的高低。

「美國人曾經揚言核平中國，因為他們輸在了三八線。蘇聯曾經要外科手術中國，因為，他們輸在了珍寶島。」

殷勇得到了一份他不得不執行的命令，帶領巴基斯坦人創造一次勝利。

「而這一次，就是我們與美國人和歐洲人的正面博弈，贏了，我們將會得到我們之前一直期望得到的世界的尊重和認同，而失敗了，我們或許不會失去領土，但肯定會失去很多價值不輸于領土的東西。」周思維的話語中少有的充滿了感情，而周圍人似乎也被他感動了，或沉思，或醒悟。

「至少該叫死神。」彭錚想了想，理直氣壯的說出一個更加惡俗的名字。

「真正的穆斯林不怕傷亡。」總參謀長平靜的回答道。

而對於核武器，人類的好奇心也一直在作祟著。實際上，從那所謂的規定和條條框框誕生之日起，人類就一直在挑釁著這些自己創立的用來限制自己的束縛。

美利堅民族實際上是個非常善於學習的民族，只是他們故意宣揚的創新，掩蓋了他們這個優點。而眼前，對於殷勇戰術的模仿，在抄襲的同時，以C5Isr系統作為輔助，彌補了原本的不足，讓滲透式進攻模式呈現出近乎完美的表現。

「那你說叫啥？你說個不俗的。」屈俊傑回頭，後面的戰友早已經將準備好的控制器遞給他，屈俊傑接過控制器，將電纜插入匯流排介面，眼角的餘光卻發現彭錚正一臉不滿的看著他，於是隨口敷衍了一句。

「這和是否存在傷亡沒關係。按照計劃，我將調動特種部隊完成潛入任務，而後，防線士兵將會按照命令發動反擊。」殷勇用對接下來的作戰分析結束了勇氣和犧牲的討論，而周圍眾人，則聆聽著他的安排。和-圖-書

「我們就是一群不存在的人，連身份證都沒有。名字再好，也沒人知道，為這事苦惱，你累不累啊。」屈俊傑走到一旁，開啟3D偽裝系統，周圍在一片激光的折射下，忽然變成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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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無論是忽然從地面射來的防空導彈，還是藉助地面雜波潛伏的敵戰機，都不是值得忽視的對象。實際上，大部分犧牲的同伴，都是倒在這兩者手上。

「按照戰術預演，執行任務者，最多之倖存三分之一，我希望，你們能逃脫這個概率。」在隊伍臨出發前，屈俊傑再次將彭錚等人叫到身邊，低聲說道。

「噼啪！」在一道彷彿有靈智的火光閃爍一下之後，整個儀錶盤都失去了光亮，彷彿失去了生命的死魚眼睛一樣暗淡，而在下一秒鐘，飛機整個翻滾著向地面落去，在經過幾分鐘的等待后，猛然間一頭撞在隔壁上，騰起一片熾熱的火焰來。

「或許，這就是人類矛盾體的具體體現。」殷勇自嘲了一句，隨後下達了作戰命令。

敵我識別裝置第一時間判斷出目標的位置，而與此同時，預警機也在同時發出支援命令，聽到命令，飛行員神態一振，一個側轉翻滾著將高度降低下去，而後，隨著機載武器系統被激活，目標瞬間被鎖定在紅色的三角框中間。

這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事情，尤其在你明確地知道眼前的戰爭會以失敗告終。而你要去做一個改變和力挽狂瀾的人時，這種感覺就更和所謂的愉快沾不上邊。

「是的，全線出擊，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殷勇回過頭，看著身邊的參謀，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能引導攻擊，計算大概遭遇時間，啟動慣性制導系統進行攻擊。」屈俊傑搖搖頭，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現代發達的網路諮詢，讓這樣的宣傳和評論，可以在發出的同時就被被評論方所獲知，而對於善於用駁雜公開的信息來分析敵人情報的中國情報人來說，這麼龐大的信息量，似乎已經不需要分析，就可以推斷出敵人的某些意圖。

「換一個有中國特色的吧。」彭錚想了想，卻毫無頭緒，而在他身邊，屈俊傑早已經調整好最後的發射角度，然後拉著凝視著天空的彭錚走到一旁。

後來的恐怖核襲擊，甚至境內的演習性實戰應用，都不過是人類在一步步試探著破壞規則后所能帶來的危害，雖然明知道這是在玩火自焚，但是卻沒人想要停手。

「發生了什麼事？故障在哪裡？」前線指揮官喊出疑問的同時，爆炸驟起，代表反攻的信號在戰場瞬間炸響。

「那是因為我們沒有給他們一個看到勝利的機會和希望。只要，我們提供給他們哪怕只有一次的勝利，我相信巴基斯坦也不會選擇用核武器。」周思維看著對方直截了當的說道。

一次試探，雖然聽起來充滿了冒險性，但卻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