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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顧慮太多了吧？戰爭，歸根結底的目的是消滅敵人，敵人到底有什麼，打死以後就知道了。」殷勇想到這裏，轉頭看向周圍人，緩緩地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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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部隊，立刻分散撤退，我想，在我們挖不出那個監視者的前提下，這裏的基地已經不可能守住了。」感受著直升機脫離地面的束縛向天空飛去，司令無奈地說道。

所不同的是，對方在臨走的時候，帶走了數量足夠多的軍火和物資，留下的則是一個被吹的好大的希望。

「我們都知道是敵人在搞鬼，問題是，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張曙光憤懣地看了對方一眼。

曾幾何時，士兵手裡的步槍，更多的只是象徵，隨著敵人變得越加強大，和對所謂生命的越加珍惜，消滅敵人的成本已經從最初的一顆子彈變成了現在的一枚導彈，這樣的情況，導致一個怪圈一般的結果，敵人為了防備更加強大的武器打擊，於是變得越來越狡猾，而為了找到這些越來越狡猾的敵人，武器裝備的投入也變得越來越大，而越來越大的裝備需求又導致對後勤越來越大的倚靠，於是，在美國人的價值觀里，所謂，戰爭就是用無數美元堆砌而成的高昂遊戲。

「那我們到底選的是那條近路還是遠路？」主席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相比于第一次，第二波導彈剛一升空，就被一直監聽這裏的遠程雷達發現，已經登上飛機，準備前往後備基地的陸戰隊司令，聽到報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一腳踏進直升機。

即便如此，指揮官仍然很體諒這些甚至準備和敵人拼刺刀的士兵們，他很清楚，對於高科技武器的依賴，讓他們根本無法自己製造哪怕一顆子彈，嚴重的對後勤的依賴，導致的結果就是眼前這副窘境。

自己的對手，也就是敵人，就並非如此，同樣的怪圈一般的情況，對於敵人來說，卻彷彿不存在一樣，對方總是能用相對較小的損耗，取得不均等的勝利。

問題就是如此，實際上，隨著戰爭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美國將領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是，想要彌補這個差距的方式卻有很大不同，有些將領執著的認為可以用科技優勢彌補不足，而有些則認為可以通過訓練，讓美國士兵變得更強大。

※※※

「這要走過才知道。」秘書依然是一副禮貌的笑容。

「針對艦隊的補給，目前仍然無法完成，敵人部署在阿拉伯海域的潛艇是我們最大的障礙，同時，在必經航路上，也發現了敵人潛艇出沒的痕迹，這讓我們的補給行動已經無法實現。」主席想了想，無奈地說道，「我們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希望歐盟提供相應的武器裝備。必經我們之前同屬於一個組織，在武器的標準和制式上有過統一，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歐盟可以暫時解決艦隊所遇到的問題。ｗwｗ.ｈｅｔubooｋ.cｏｍ.cｏm」

「行動吧，去找歐洲人談，現在我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總統站起身來說道。

聽筒那邊，對方似乎也沉寂下來，或者是在思考，或者是在等待，而在這邊，隨著傳真機吐出最後一張紙之後，那邊的沉默忽然被打破，剛剛還充滿冰冷的語氣也變得熱情了很多。

「先生，您家鄉的感激方式是什麼？」秘書點點頭，轉身離開，可隨後又回頭問道。

「我會對模擬的目標做出修飾，讓敵人誤以為自己打擊失誤，並且拖延時間。」有人插嘴道。

接二連三的回答不斷傳到張曙光的耳朵里，原本模糊的內心忽然變得清晰起來，「繼續對第一目標進行打擊，給我打滿兩個基數。」思索片刻后，張曙光迅速命令道，聽到他的命令，眾人在交換了個眼神之後，紛紛點頭向各自的位置跑去。

仍然是由低解析度的色塊開始，而後逐漸清晰，而當屏幕完全清晰時，所有人都愕然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請求總部判定，衛星是否遭到干擾。」張曙光迅速轉身下達命令，身後，聽到他命令的通訊員連忙敲打鍵盤，將詢問發送過去，對於這樣的情況，張曙光最初的判斷就是如此，敵人可能干擾了衛星，導致偵查情報不準確。

一直以來，對於這點，指揮官都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這一次遭到敵人的襲擊后，他才終於明白過來，實際上，敵人一直將士兵當做最有用的武器。是的，中國人一直以來抗衡著美國裝備優勢的，就是人，當美國士兵坐在開著冷氣的裝甲車裡，喝著供應充足的可樂時，中國人可能僅僅穿著一件防紅外作訓服，在一輛偽裝車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隱蔽在沙漠的某個角落，等待著敵人的出現。當美國士兵在咒罵著支援為什麼還不來的時候，中國人可能正瑟縮在角落裡，尋思著如何用手榴彈解決前面那個看似遙不可及的目標。

「我們這一步到底是走對了還是走錯了？」目送著對方乘坐的客機在發動機的推動下緩慢地從停機坪開向跑道，主席在笑容不變的情況下向身邊的秘書詢問道。

之前被標註了五角星作為指示的城鎮上，一如之前看到的照片一樣，同樣被狠狠咬了一口。

現在，唯一讓殷勇還抱有顧慮的，就是敵人的情況，已經被圍困如此長時間的敵人艦隊，物資儲配到底降低到什麼程度，這個問題關係到後續作戰時敵人可能釋放的打擊強度。不過，註定這個問題殷勇得不到回答。

可即便如此，對於彈藥和燃油的索取仍然不斷從各個基地和分艦隊傳來，大屏幕上，滾動最多的就是這些信息。面對這些合理的請求，指揮官唯一能做的就是忽略，他甚至不能開口讓對方堅持，因為這很可能會得到一頓毫不留情的臭罵。

機艙內，隨著后艙門被打開，一隻只巨大的，和圖書包裹完整的軍火箱被順著滑道推了出來，而後，在外面人員的幫助下，被迅速裝在叉車上，而後順著升降機運送到倉庫里。

「你該生在中國，媽的，那群中國佬，和你一樣的表情，尤其在談論那些重要問題時。」主席再次對著飛機的方向招了招手，因為他確信，此刻對方一定在飛機里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做一個屠夫，兩者之間，必然只有一個是敵人，另外一個是無辜的，如果兩個目標我們都光顧了，我們和屠夫有什麼區別？」這個辦法張曙光剛剛也想過，但他很清楚，下達這個命令意味著自己的雙手必然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

隨著鍵盤的噼啪聲響起，遠在新疆的導彈基地再次緩緩開啟，已經重新填裝的發射井內，一片火焰蒸騰而起，一枚枚導彈再次破山而出，重新重複著之前的一幕，向目標飛去。

「哦，我知道，這對於你們來說，這可能不是一個好選擇，但，我們有足夠的打動你們的交換條件，如果您的傳真機開著，那麼，下一秒鐘您就會看到它的。」國防部長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身邊的秘書將材料一併發送過去。

「付出的代價比預想的多，但至少可以接受，準備材料吧，我們可能要進行一場艱難的談判。」

「他們這是要走啊。」屈俊傑放下望遠鏡，遞給彭錚后說道，敵人的行動很能說明問題。

旗艦指揮塔內，目睹著這一切的指揮官，內心終於稍顯平靜下來，幾趟運送的結果是，艦隊的彈藥補給已經回升到警戒線以上，而隨後到達的燃油補給，將會讓戰機重新回到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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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告訴他們一部分嗎？」秘書看著自己的上司，奇怪地問道。

「首長目前只能確定我們對目標實施了打擊，是否成功需要等待相鄰區域內的衛星圖片確認。」有人開口回答道，而在他回答的同時，大屏幕上，照片忽然一變，之前的一幕再次重複上演。

「閣下，沒什麼對和錯，只是到達羅馬的距離的長和短。」秘書想了想，含蓄的答道。

「這，這是我們的籌碼，歐盟一定會同意的的，一定會的。」主席似乎有備而來，聽到總統的詢問，從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資料遞了過去，總統翻看了一下資料，緩緩點了點頭。

可是，隨著戰爭的深入，指揮官卻發覺，事情遠非自己所想的這樣。

「現在，我們至少有力量對付那群該死的偷襲者了。」指揮官似乎有點迫不及待地說道。

「用鞋底抽他們的屁股。」部長毫無幽默感地回答道。

「恩，等打擊過去，抓個舌頭問問。」屈俊傑點點頭，再次將自己埋入沙中，看到他如此動作，彭錚也同樣隱藏起來。

可惜，很快的，得到的回答卻讓他越加失望，「首長，總部回電，衛星效驗碼正常的，帶寬正常，我們沒有被|干擾。」

只有動，不停和-圖-書的動起來，不要去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以最大限度的殲滅敵人地有生力量為目標，才是最根本的作戰方式。或許，在空間，和時間上，最短的距離代表的是直接，那麼，在作戰意義上，消滅敵人才是最根本最直接的。

美國，華盛頓。

照片上，原本失去完整的城市，在經過打擊后如同被咬了一口一樣，露出斑駁的一片布滿彈坑的焦黑區域，分米級的CCD相機，清晰的捕捉到了地面上的每個細節——殘破的建築，廢棄的街道，散落的屍體，以及焦黑模糊分不清楚的車輛。

「恩，按照北約時代的公用密碼就可以，是的，他們隨時歡迎你們的到來，親愛的部長閣下，您的慷慨真讓我難忘，等我一會到達時，我會用我們家鄉特有的方式感激您的慷慨。」部長說完，放下電話，看向身邊的秘書。

在偽裝下，敵人的基地似乎仍然保持著村莊的狀態，但如果仔細辨認，就可以發現，在一些原本是建築物的地方，一輛輛步兵戰車正迅速馳騁出來，沿著伊朗簡陋的公路向遠處跑去。

「聯繫艦隊，告訴他們計劃的前半部分。」主席回頭看了看坐在通道對面的女秘書，迅速地命令道。然後目光再次轉向站在停機坪上的歐洲同行，卻發現對方在做著和自己同樣的事情。

「我想我們都能看到這一天的到來，但自此之前，中東的局勢恐怕需要解決一下。中國人在巴基斯坦的作戰情況剛剛傳回來，很不讓人滿意，陸戰隊似乎已經失去了應該牽制住敵人的主動性，他們現在正在努力早藏身的地方。而艦隊那邊，我們希望的好消息一直沒有傳來，而且據說，有一支很像中國軍隊的神秘部隊已經潛入伊朗，對登陸部隊實時牽制性作戰，而艦隊武器儲備已經降低到一個危險的程度，如果我們再不想辦法，恐怕下一步，敵人恐怕只需要拳頭，就可以把我們打敗了。」總統看著聯席會議主席，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直以來的擔心，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不清楚華盛頓到底怎樣和歐洲人談的，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但現在看來，至少結果是讓人興奮的。那是一種，被人在懸崖前一把拉回來的感覺。

荒漠再次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外來者一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我們應該要考慮一下，我們失敗的可能了。」總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對面兩位軍隊的高官——國防部長，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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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有禮貌的人，僅此而已。」主席在舷窗里招手致意，不過狹窄的空間讓他覺得並不能揮灑自如。「該死的歐洲佬，真希望上帝可以懲罰他們。」

「是的，因為剩下的我要親自告訴他們，另外，告訴他們，立刻配合對方補充物資，如果可能，我們要在那裡打幾場足夠大的戰役。」飛機已經停ｈtｔｐs://wｗw•ｈｅtｕbｏｏk•ｃｏｍ.ｃoｍ在跑道的一端，正等待著塔台的命令，抽著這個空，主席看向窗外，發現對方正在向自己招手送別。

殷勇覺得，自己有必要改變作戰方式了，依靠大規模的集群進攻只能在一段時間內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但如果真想阻止敵人，那麼必然還要採取解放軍根本的戰術，運動戰。

「下象棋，不要在意一個車，一個馬，我們只要找到了帥，那麼管他什麼車，還是馬，都是我們的。」殷勇如是說道，而在他的命令下，部隊瞬間從一個整體變成一盤散沙，而後，融入到伊朗這廣袤的沙漠之中。

「有上帝之鞭，或許他們已經忘記了。」秘書一邊忙碌著一邊插了一嘴，他的話，忽然間讓主席心中豁然開朗。

「我們，是不是還能依靠刺刀和鐵鍬打敗那些沖向我們戰壕的德國鬼子？」指揮官向自己提出了一個似乎自己都無法解答的問題，說實話，他並不想知道答案，因為答案可能讓人難以接受。

地面上，距離基地不遠的地方，一輛裝甲車的殘骸正緩緩冒著濃煙，這是之前在敵人的追擊下，被摧毀的那輛被劫持的裝甲車，不過在摧毀之後，卻沒有發現劫持者的蹤跡，氣急敗壞的追兵無奈下轉身離開，而在裝甲車不遠處，敵人離開后沒多久，彭錚和屈俊傑小心地鑽出沙丘，看向前方。

「閣下，華盛頓電話，一個好消息。」參謀走過來，用難以壓抑的興奮口吻說道，聽到他的話，指揮官一愣，隨後抓起電話，當聽到裏面的內容，他原本陰鬱的臉上頓時變得開朗起來。

「成功了？」張曙光看著圖片上顯示的一切，疑惑的反問道，聽到他的詢問，周圍的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搖了搖頭。

衛星照片固定在十五分鐘后顯示在大屏幕上，最開始是低解析度的色塊，隨著逐層掃描后，圖片變得清晰起來，最終形成分米級的高清圖像。

由奢入簡易，由儉入奢難！指揮官清晰的記得這句話是他擔任武官訪問中國時偶爾聽到的一句話，拗口的讀音讓他對這句話記憶出奇的深刻，而當他費盡心思弄懂了這背後的意思時，他更驚嘆于中國古人的智慧。

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最大的一個缺欠，就是當美國士兵一旦失去所有的優勢時，他是否還有打敗中國人的能力。

由HTH組成的重型直升機群在收油機的伴隨下從波斯灣的西方轟鳴著飛來，機身上，不斷閃爍的光芒似在重複著北約傳統的敵我識別碼，而同一時間，在波斯灣海面上，早已經等待多時的航母編隊看到轟鳴的直升機群時，第一時間騰空了甲板，任由直升機群毫無阻礙地降落下來。

歐盟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目送著自己的美國同行重新走回到舷梯上，體面的招了招手，而在一個小時前，他曾經用相同的方式和相同的笑容在相同的地方迎接相同的人走下這架相同的飛機。

艦隊指揮和*圖*書官發覺，自己已經被逼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艦隊儲備的燃油和彈藥已經到了告竭的地步，原本應該一天三次的例行空中巡邏任務，已經縮減到一天一次，甚至必要的戰前演習，也都已經在半個月前停止了。

「或許，這可能是敵人搞的鬼。」有人插了一句嘴。

計劃經過最高領導人親自批准的結果就是，效率大大的提高，剛剛還在總統辦公室內的國防部長，在一個小時候已經坐上了前往歐洲的包機，飛機上，部長似乎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在飛機剛剛飛臨大西洋上空時，他已經叫叫通了歐洲國防部的電話。

看到歐盟主席向自己招手，來自美國的訪客在機艙內微笑著點點頭，雖然他很清楚，對方根本看不到這個回應。

「是啊，上帝之鞭，為了這個詞，我們該喝一杯。」主席如是說道。

「如果打擊目標是正確的話，如果我們是敵人，我們會怎麼做？」一個年級最輕的參謀緩緩開口道，聽到他的話，有些人剛要插嘴反駁，卻忽然醒悟過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是的，我已經在飛機上，尊敬的閣下，我想，至少你們能為我們提供一些足夠支撐一次常規作戰的彈藥和燃油好嗎，我們在瑞士的國家戶頭可以隨時提供你們開具的現金數量。」部長表情平靜甚至有點刻板，但是語氣卻顯得熱情友好的多。

同樣的情況在甲板上的每一處降落點重複上演著，伴隨著貨物不斷的運送。一波又一波的直升機不斷的往來飛行著，遠遠看起，彷彿航母戰鬥群是一堆已經發酵了的牛糞，不斷吸引著蒼蠅的到來。

「我們拿什麼打動他們，不要和我談友誼，這恐怕連我的狗也騙不了，所以，如果可以，你們最好先說服我。」總統看著主席，直截了當地說道。

「同時，可以以此為借口，指責我們屠殺平民。」

「剛剛的響動你也聽到了，戰術導彈，下一步就要他們的好看。」彭錚點點頭說道，「看來我們還要繼續跟著了。」

所有人都清楚，剛剛下達的打擊命令的內容，而張曙光更清楚，他下達命令時鎖定的坐標到底是多少。可眼前，這一切卻變得有點怪異，一次攻擊下，兩個地點同時遭到打擊。

這不可能！！！

「我們可以再打一次，這次我們可以以標註坐標的村鎮為目標，進行一次打擊。」有人再次開口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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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螺旋槳還未來得及停止轉動的時候，地勤人員就第一時間沖了上來，在龐然大物一般的直升機面前，儘管地勤人員小的如同螻蟻一般，卻仍然執著的走到旁邊，小心打開艙門，然後按著自己的帽子等在一旁。

「失敗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我們的計劃可以順利實施的話，那麼中國人最終必然倒在他們自己創造的人海戰術之下。」國防部長點點頭，作為長期待在總統身邊的夥伴，他很清楚總統的意思，當然也很了解目前正在執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