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聲音有些熟悉，被打的抽在一起的穆罕穆德覺得，自己應該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他掙扎著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看到的是一張被醜陋老二塞的扭曲的面孔——自己的表妹。

轉過村口的房子，日光忽然強烈起來——打穀場毫無遮擋的開闊讓光芒照的他瞬間睜不開眼睛，他眯縫著眼睛，只能看到有一群人在那裡，可能是在談天或者是宰羊。

「恩，還有，聯絡總參，我希望他們給我派一些優秀的特戰人員過來，告訴他們，我需要最好的。」殷勇說到這，腦海中忽然閃過兩個人影。

「我們現在只有這麼多部隊了，總參已經派人去南朝鮮徵兵了，不過效果恐怕不太理想，現在除了必要的警衛連之外，我們的兵力根本等於沒有，如果不使用他們——」張曙光指了指外面湊成一堆的伊朗士兵，「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穆罕穆德不是想去找對方報仇，因為他很清楚，對方離開時操縱的那具步兵裝甲可以輕鬆讓他們的村子變成平地。但他卻知道，自己其實有更好的報仇方法。

所有裝甲士兵此刻只能依靠掩體，盡量蜷縮起身體，讓擁有更厚裝甲防禦的肢體面向爆炸的方向，以此躲避攻擊。

村子里，叔父仍然住在他那座普通的小房中，房子的外貌和村子里其他人的沒什麼區別，或者說這些由石塊和泥巴堆積起來的房子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穆罕穆德曾經記得叔父說過，自己的家族在波斯人的歷史上曾經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穆罕穆德卻沒感覺到這讓人自豪的榮譽給自己帶來什麼特殊和便利。實際上，自從他記事以來，家裡的人就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帶著舊氈帽，用地下抽出來的鹼水洗衣服。

可就在穆罕穆德準備過去的時候，一側的腮幫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砸的橫飛了出去。整個世界忽然顛倒了，穆罕穆德只覺得自己的半邊臉重重的貼在乾燥的地面上，而在他前面，人群以顛倒的方式在他眼前晃動著。

連番的戰爭，讓中國人在消化戰爭果實后國力增加到空前強大的程度，但這也同時造成另外一個必然的改變，國內經濟的繁榮和富庶，消耗了巨大的人力資源，相比之下，曾經引以為榮的參軍卻成為眾多職業中最不受歡迎的一項，中國人的傳統和思想讓他們對加入部隊成為士兵當做一種解決未來危機的辦法，而此刻，中國的富庶和強大，卻讓這種解決的方式變得可有可無。

這個讓中國人頭疼的問題，直接造就了中國人無法承受大量傷亡和兵員損失局面，同時也解釋了中國人為什麼會選擇聯盟內的部隊作為防禦主力。

「第一組，跟進，在前方十字路口建立支撐點，記得小心你們的屁股，第二組，繼續向前，我們前方應該是國家博物館，如果時間空閑，我可以進去逛一圈。」通訊頻道ｍ.ｈｅtｕbｏok•ｃoｍ.cｏm里，嘈雜的命令聲和應答聲交互呼應著，隨著裝甲步兵的迅速推進，進城公路上迅速建立起一個又一個支撐點。

穆罕穆德覺得有人彷彿抓住了他的胃用力擰了一下子，所有的神經都在這一刻聚集到胃這裏，然後發齣劇烈的騰空。剛剛放進去的大餅成為多餘的產物，在腹腔壓力下被從鼻孔噴射出來，噴濺在對方的靴子上，並且因此引來了對方更重的幾下回應。

「一個禮拜，幫我送到前線。」丁文彥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現有的方式，是依託各國的軍事和准軍事力量為基礎，抽調現役軍人作為補充，可即便如此，遭遇到的阻力也是難以想象的，所有可以保留軍隊的國家，都在通報後作出相同的選擇，派遣三線部隊作為出征的主要力量。士兵的素質簡直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而這樣的士兵派遣到前線唯一的結局就是成為炮火。

在火力覆蓋的同時，街道的拐角出現幾名手持武器的士兵，在猛烈的爆炸中，他們只能接近到百多米的距離，而在迅速找好掩體后，士兵中的一人按下信號發射器，隨著一聲輕微的劈啪聲，彷彿誰關了開關一樣，整個區域內的炮擊瞬間停止。

完成攻擊的士兵再次縮回身體，就彷彿他們從未出現過一樣。

歐洲士兵們有殺穆罕穆德，並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他們覺得麻煩。事實上，他們臨走之前，還扔了一些錢在表妹身上，這意味著他們進行的是一次交易，而絕非其他的非法行為。對於歐洲人來說，在這一次例行防區巡查中，他們只是找了個姑娘樂了一下，沒有人死掉。

表妹黑色的袍子被扯到了腰間，兩條白皙的大腿被死死地分開壓在地上，一個脫掉褲子的法國人正趴在他身上用力聳動著，而另外一個人則嘗試著用表妹唱過動聽歌聲的嘴巴為自己解決一下問題。

「又一個，這群老鼠，真不知道他們藏在什麼地方了？總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施暴者在用穆罕穆德的衣服擦了擦靴子之後，轉身看向場地中央，幾個法國兵仍然在繼續著他們的『偉大事業』——努力將老二塞進他們中間那個已經被剝掉了半個黑袍子的伊朗女人的嘴巴里。

殷勇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手裡的兵員不足，張曙光剛剛為他集結了一個伊朗師，不過對於這個師的戰鬥力，殷勇表現出少有的否定。作為一名能『騎得了劣馬』的指揮者，很少有人見到殷勇能如此否定一支軍隊，而眼前，他確實在這麼做。

「後面，第一支撐點失去聯繫，媽的，他們想切斷我們的後路。回防，快！」喊聲中，所有裝甲步兵都同時停止前進，但隨後迎接他們的，卻是從遠處城市某個角落射來的密集的炮火。120迫擊炮用它優美的弧度向敵人證明著他們絕非無敵，密集的攻擊幾乎在瞬間封鎖住和圖書了歐盟步兵裝甲所有撤退的道路。

「或許，他們只想想嚇嚇我們。」有人猜測了一句，但他的話音剛落，耳機中就忽然傳來一聲慘叫，而先於慘叫傳來的，則是身後的爆炸聲。

無論是用高科技和數量巨大的金錢打造的裝甲步兵，還是充當前線炮灰的普通步兵，中國人都嚴重缺乏。這乍一聽似乎很難理解，中國軍隊給對手的最大印象就是人海戰術，可此刻卻缺少兵源，但國防部的分析卻給出很合情理的回答。

突如其來的寂靜讓人有點無法適應，可就在裝甲步兵們調試著儀器試探著觀察周圍的時候，幾枚通用火箭彈忽然從各個角落一齊射來。

牙齒的碎裂聲從嘴巴里傳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疼痛卻沒有如約而至，有的只是麻木和昏厥，整個世界都彷彿顛倒了一樣不斷的旋轉著，無論怎麼控制都無法停下來。穆罕穆德覺得自己在抽搐，而讓人沮喪的是，他也只能不斷的抽搐。

可是對於穆罕穆德來說，這卻意味著噩夢的開始。

「%@#￥%@」有人說英語，不過穆罕穆德根本聽不懂，但當一雙穿著HAIX軍靴的大腳出現在他面前，而後，重重的抬起來，一腳踢在穆罕穆德的胃上。

「那我們起碼要搬走大半個日本。」副部長搖搖頭，敲開開啟鍵，半個牆壁上立刻顯示出整個士兵裝甲所需要的所有工廠和部門，密密麻麻的蛛網一般的分布圖讓人覺得即便是最複雜的戰役都無法與之比擬。

土路的盡頭就是村子的打穀場，通常，大家會在那裡聚會，做些什麼，當然有的時候什麼也不做，或者說各做各的。當然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在那裡看到村子里的大多數人。

「我們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到德黑蘭區域內，未發現成規模抵抗。」智慧中心內，通訊員在整合完情報后，向指揮官大聲喊道。

「敵襲！他們有好多！」喊聲沒持續多久，帶隊少校裝甲內的指揮屏幕上就瞬間失去了一個光點。

走出房間，村子里的土路還是那麼蜿蜒崎嶇，溝坎里，車子壓出的車轍里聚集了一些骯髒的散發著難聞味道的液體，不過對於穆罕穆德來說，這種味道聞起來竟是那麼的親切，至少比戰場上刺鼻的硝煙和血腥味來的好的多。

「募兵吧，我們首先需要的是自願，而絕非被迫。」殷勇想了想說道，他的話讓張曙光愕然良久，敵人的進攻隨時都會展開，而剛剛得到消息，馳援伏爾加格勒的那個巴基斯坦集團軍遭到敵人的突襲已經失去聯繫，相信已經損失殆盡，而這個時候，殷勇竟然還想著要募兵，「你確定？」

「他們可能是相好，我覺得，我可以幫你們一下。」德國人拉住穆罕穆德的領子，將他拽到一旁，然後調轉槍，用槍管指住了穆罕穆德的腦袋，輕蔑地看向幾個法國人圍攏的那個女人。雖然語言不通，但女人卻瞬間明白了什麼和-圖-書，忽然停止了掙扎。

三天後，穆罕默德下床了，他告訴叔父，自己要去鄰村找個醫生把牙齒補好，但他卻偷偷帶走了從戰場帶回來的武器。

「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中國人在哪？」有人在通訊頻道里提出問題，但卻沒人回答，眼前的狀況讓人覺得有點詭異的，但卻又沒有達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走在總後忙碌的走廊里，丁文彥的腦子裡也混漿漿的充滿各種亟待解決的問題，如果說總後這裏需要的只是時間的話，那麼，其他方面，卻不僅僅是時間就能解決的了。上面要求，部隊的編製要由純粹的國內軍隊變成以中國軍隊為主，東亞與南亞軍隊為輔的聯合軍，這樣的問題，恐怕要比裝備無法到位更難以讓人解決。

「再給我一個星期，我把你要求的一千具裝甲，親自送到你手上。」部長沒有說什麼話，而是在凝視良久后，忽然看著丁文彥說道，對方的要求讓丁文彥無法再繼續磨下去，只能點點頭同意下來。

穆罕穆德又拽出一塊餅，走到表妹的房間門口，在試探地敲了敲之後，發現並沒有回應，他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有推開門進去。回到家的感覺，讓他心情少有的暢快，他決定出去轉一圈，然後等表妹回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這也只是權宜之計，隨著戰線的延長和戰爭狀態的膠著，兵源問題恐怕就成為總參要面對的最大問題。現有抽調各國軍隊之後的第二步，自然是募兵。可沒有哪個國家甘心情願想為所謂的泛亞聯盟賣命，更何況個人，丁文彥甚至已經能想到他所要遭遇的困境。

表妹死了，是被叔父殺死的，叔父告訴穆罕默德，她的恥辱必須用死來清洗，因為她經歷的事情太過暴力所以根本無法下床，所以，叔父協助著將她掉在院子里的角落，穆罕穆德永遠忘不了那個眼神——絕望中的解脫。

針對德黑蘭的進攻計劃已經下發的前線部隊，而伴隨著計劃的一步步執行，針對德黑蘭的偵查活動也變得頻繁起來，如雪片一般的情報隨著每天印表機的運轉不斷出現，而從這些情報中，歐盟前線指揮部也發現了一個讓人欣喜的情況。

「是該想個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了。」走出總裝的辦公大樓，丁文彥看著頭頂晴朗的天空和炎炎烈日默默地說道。

在德黑蘭的城裡的居民點內，廣泛分佈著式樣統一的募兵處，而城內的情報內線也顯示，中國人為募兵提供了優厚的物質條件。這種種情況可以很輕易地推到出一個結果，中國人的兵力目前處於嚴重不足狀態。

※※※

疼痛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胸口騰起的怒火，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沖向幾個法國大兵，可惜，他的行動只成功里一半。就在他剛剛要撲上去的時候，一支忽然放大的槍托瞬間出現在眼前——之前的德國人抓著槍管彷彿擊打棒球一般，凌和_圖_書空將他攔了下來。

當然，這樣的問題在歐盟也存在，甚至在美國也同樣存在，但步兵裝甲的發明，讓士兵的戰力成倍提升，在某種意義上也減少了對士兵的需要。而這樣的情況，也意味著，在後續的戰爭中，比拼的更多的是國力和對國力的運用方式。

中國所謂的徵兵制，更多的是一種變相的募兵，而中國人恐怕也無法接受政府強征入伍的徵兵方式。

丁文彥最近幾乎是住在總裝備部了，可即便如此，他催促的配套裝甲作戰系統仍然無法按照要求完成。幾乎每一天，丁文彥都要鑽進軍代局的會議室旁聽，可得到的結果仍然是，再等等，再等等。

「停止分發他們武器，這樣做基本算是浪費。」殷勇制止了武器的下發命令，對這點，張曙光感到很意外，目前看來，即將支援過來的一個日本旅還在路上，至少還有三天的路程，前提是他們不會遭到敵人的攔截和轟炸。另外一個朝鮮師則在巴基斯坦境內休整——張曙光只能用這個詞，因為這些朝鮮師的士兵，根本無法駕馭分發到他們手裡的武器，有些人甚至一直拒絕使用武器的可變口徑，每次都將它們當做衝鋒槍來使，更遑論上面的指示儀和電腦了。

在猶豫著要不要帶著槍去送給村長，讓他換一頭羊給自己，但猶豫好久，穆罕穆德還是決定明天再說。

「該死，長官我們又失去了一個小組。」歐盟前線指揮中心，操作員看到消失不見的光點，立刻回頭大聲喊道，可是，還沒等他的話音落下，屏幕一角，又一個代表作戰小組的光點也同時暗淡下來。

爆炸中，飛濺的碎片打的裝甲乒乓作響，裝甲內，所有探測器此刻都蜂擁地閃爍著各色光芒，提醒著操縱者外面情況危機的程度。可惜，此刻沒人能幫他們。敵人從各個角度的攻擊讓他們甚至無法做出有效的還擊和火力壓制，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

屏幕上，游標在略等片刻后緩緩蠕動起來，很快分成兩個游標，其中一個，開始以高速向目標衝去。

隨手將中國人發的武器立在一旁，穆罕穆德翻開鍋子，發現裏面還有一些大餅，聞著味道應該是表妹親手做的。穆罕穆德撕下一塊放在嘴裏，又尋找起其他的東西來。

※※※

總裝遇到的困難也很多，這個丁文彥很清楚，日本方面的配件因為某些抵抗組織的騷擾延遲了一個月，這讓本來可以馬上交付的部分作戰裝甲只能停在生產線上，可即便如此，丁文彥仍然用能磨死人的方式不斷催促著總裝，原因很簡單，防線那邊等不了太多時間。

可忍耐如果能解決問題的話，要戰爭幹什麼？

「左翼跟進，告訴先頭部隊，組織三百個人，進入德黑蘭，我想知道，裏面到底有什麼。」指揮官聽到報告后，用更大的聲音回答道。聽到他的話，操作員迅速的在屏幕上做出一條連線，命令隨即下發到正在德黑和*圖*書蘭防區內閃光的先頭部隊。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轉悠了好半天，他都沒發現叔父在哪裡，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院子里做他永遠做不完的地毯，或者是整理那些已經舊的無法使用的工具。不過現在看來，他顯然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則……

預想中的抵抗並沒有出現，不但如此，甚至連槍聲都沒有傳來，路上，除了一些神態木然的居民偶爾會偷懶一眼死氣沉沉的目光之外，敵人的影子都沒有出現一個。

「我們需要對事情做出精確的判斷。」德國人用槍管戳了戳穆罕穆德，女人立刻乖巧地張開嘴巴，而後，上演的是一場讓穆罕穆德永遠難忘的一幕。

「當有兩個不速之客的時候，你要選擇善良的那個當做你的同伴，至少，他們看起來不是那麼讓人絕望。」穆罕穆德扛著自己的武器向德黑蘭的方向走去，據說，中國人在那裡正在那裡招募士兵，對抗歐洲人的進攻。

走進叔父的房子，裏面的陳設沒有變，石磨矗在角落，發紅的土牆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暖暖的。表妹的房間應該在對面，穆罕穆德本想過去喊一聲，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穆罕穆德覺得自己很合適，至少打歐洲人很合適。

「切換畫面，我要看看中國人有什麼解決辦法。」命令聲中，大屏幕上瞬間切換成實時畫面，畫面因為攜帶者的緣故劇烈地跳動著，而此刻，他們正順著一條進城公路前進著，沿途破敗的房屋和罕見的居民似乎讓進攻蒙上了一層令人神秘的色彩。

可是，丁文彥卻不能讓他們成為炮灰，因為過大的作戰傷亡會更加堅定各國抵制參戰的態度，所以，雖然在伊朗戰場上，兵力仍然不足，但仍有大部分聯軍部隊被丁文彥以整訓為名留在巴基斯坦。

「你們還沒成功嗎？」場地另外一邊，幾名德國士兵一邊用武器威懾著跪在一起的村民一邊用揶揄的口氣詢問道。

「埃菲爾鐵塔不是一天蓋成的，有些事情，你除了需要努力之外，還需要手段。」正在努力的法國士兵看著對方，同時用力在女人的屁股上抽了一下，對方立刻發出難捱的叫聲。

他的記憶在這裏缺失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在一片迷彩灰中，黑白相間的軀體在不斷地晃動，而後，整個世界也變得一片灰白。

「不行我們把日本人的生產線和工人全搬到中國。」丁文彥看著總裝副部長，直接了當地說道。

※※※

穆罕穆德決定給大家一個驚喜，當然，順便還要和他們吹噓一下自己在戰場上的見聞。他相信，無論是村子里最老的老人還是見識最廣的村長，都不會看到過那種全身披掛著裝甲的傢伙。

爆炸隨著引信與目標撞在一起之後發生，沒有火光的硝煙吞噬掉了整個裝甲，而當硝煙漸漸彌散之後，現場只剩下幾個被鑽出一個個巨大窟窿的殘廢鋼鐵身軀，暗紅色的鮮血順著縫隙和孔洞緩緩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