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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誰在一起，誰就會被感染。」

「據我現在了解……」

此刻，實驗室里空無一人，入口處自發伸出兩排密密麻麻的小噴管，噴射出一種雲霧般的淡白色氣體，為進入實驗室的人員進行快速消毒。

不能冒險！

周震立刻跟上。

此刻，「九尾狐」緩緩放下手機，雙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裡，正平靜的朝周震看來。

這個時候，「九尾狐」看向周震的目光，明顯有些詫異，立刻說道：「怪不得，你能發現自己的問題。」

「路行寬在時空隧道的另一頭，應該呆過一段不短的時間。」

只不過，這具視覺感測器多處破損，還有很多火燒水浸以及子彈的痕迹，看起來非常凄慘。

望著四周熟悉的景象，周震神情平靜，晉陞到「第四階梯」后，【平面遷躍】的距離，提高了很多很多。

實驗室佔地廣闊，層高很高，頂上還保持著山洞岩石的原生態，支起密密麻麻的架子、管道、照明。

「我不知道你已經完全『數字化』，為什麼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嚴重了？

於是，周震點了點頭，抬了抬手裡的注射器，說道：「我要先移植了這支記憶液。」

緊接著，她轉身走出實驗室，朝地下基地的更深處走去。

「但你現在的問題太嚴重了。」

「但是，他進入時空隧道的時間，和出來的時間，只相隔了不到一分鐘。」

說到這裏，「九尾狐」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周震，接著說道：「你馬上準備一下。」

「上次路行寬進入過那個時空隧道的時候，組織在他的精神體上做過標記。」

周震臉色不變，心中暗暗警惕，試探性的問道：「我昨天的『方程分離手術』，沒有做成功？」

「五官，就是感測器。」

不遠處，站著一道穿戴得嚴嚴實實的身影，雖然衣著寬鬆，毫無www.hetubook.com.com設計感與線條可言，甚至連頭髮絲都包裹在醫生帽里，卻絲毫無法掩住對方魅惑萬物、顛倒眾生的風情，是「九尾狐」！

是那一部分的「數字」出了問題！

「『黃昏審判』，最近出了幾個據說非常成功的實驗體，不知道會不會派過來。」

說著，她立刻轉身，朝地下基地的深處走去。

「還有，昨天官方派了高位階梯的『幽靈』過來，應該也是準備進入時空隧道了。」

不過，他之前不正常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的！

這個時候，他使用數字域【能量觀測】看了眼周圍，沒有發現任何能量體的痕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九尾狐」的電話。

思索間，周震環顧了一下周圍，走到入口處消毒區，這裡有一個簡易衣櫃，用來存放實驗服，衣櫃的櫃門上，鑲嵌著一面落地鏡。

鏡子里的他，身影一陣急速的閃爍，就好像信號不好一樣。

門后是雪白的燈光，「九尾狐」帶著周震走進去，這裏面赫然是一間擺放著各種儀器的實驗室。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快速思索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了眼「九尾狐」手上一直拿著的紙條，試探性的問道，「你這張紙條，有什麼特別的？」

他在給南姐做手術的時候，通過紀雪薰的「數字域」，看到過自己真實的樣子：右半邊身體正常，左半邊身體是「數字」。

裏面靠牆的地方，打著一排架子，上面用藥水泡著十幾副奇形怪狀的器官。

說完，「九尾狐」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九尾狐」難得流露出一點冰冷之外的情緒，她冷哼一聲，說道：「這就是我需要一個助手的原因。」

她望著這支注射器，再次拿出口袋裡的紙條，看了一遍，接著收起紙條，伸手拿出那支hetubook.com.com記憶液，說道：「你這次的報酬，就是這支兼容者記憶液。」

「九尾狐」注視著這具視覺感測器，語氣平淡的說道：「在『數字病毒』的世界，人類，就是一台高精度的機器。」

「原來你的情況變嚴重了。」

「具體的原理，是官方機密，組織也不太清楚。」

她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里仍舊熠熠生輝，與醫生帽上雙頭蛇纏繞倒垂權杖的徽章彼此輝映，折射出一種近乎無機質的冷艷。

「許多精神上的問題，就是人體的這兩個部件，出現了錯誤。」

周震拿著視覺感測器，來到鏡子前，先用裸眼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他看到自己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說到這裏，「九尾狐」停頓了一下，像是忽然忘詞了一般，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看了看，接著又道，「你的酬勞下來了，跟我來。」

而且，他一路上都使用【平面遷躍】趕路，消耗的能量，也沒有多少。

嘟……嘟……嘟……

再去見一次「九尾狐」！

「除了這些之外，一旦確定真的是時空隧道，國際上的其他國家，除了特別弱小的那些自顧不暇外，有餘力的，肯定也會向華國發來協助研究的請求……」

周震臉色變了變，頓時想到，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從飯盒裡拿出來的那團未知數……

認真思索了片刻，周震很快做出了決定。

電話接通，周震迅速說道：「我已經到了，你在什麼地方？」

「最後看到的東西，肯定跟現實有著很大的脫節。」

「不過，如果眼睛這個感測器接受的信號，受到了干擾。」

聽筒里傳來熟悉的冰冷又魅惑的聲音：「轉身。」

彤福市，荒山。

※※※

「九尾狐」進屋后，直接來到正中的柜子前，跟之前進入實驗室差不多，三重驗證后，柜子的櫃門打開，裏htｔps://wｗｗ•ｈｅｔｕboｏｋ•cｏm•cｏｍ面放著一支密封的注射器，注射器的針筒里，已經儲滿了淡紅色的液體，看上去像是稀釋的血液，但在光照下，它裏面似乎有絲絲縷縷的銀點在閃爍。

這情形，跟他之前見到的「數字雨」，一模一樣！

「那些方法，只能起到壓制的作用，無法真正意義上讓你恢復。」

「又或者大腦這個處理器出現了問題。」

很快，身影穩定下來，周震立刻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所有血肉，全部一點點的化作了密密麻麻的「數字」！

然後將便利貼貼在床頭顯眼的位置，環視了一圈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后，他直接使用【平面遷躍】，離開了屋子。

說到這裏，她轉過身，讓開了實驗台正面的位置，平靜的望向周震，「這個視覺感測器，是幽靈小組的標配裝備。」

周震眉頭緊皺的望著「九尾狐」的背影，他現在一點沒有心情去領什麼酬勞，但看到九尾狐絲毫等他的意思都沒有，越走越遠，身影很快就要從甬道轉彎的地方消失，只得跟了上去。

山腰，碎石嶙峋，荒蕪滿目，除了零星的雜草外，看不到任何的生機。

「具體是誰，還不知道。」

周震立刻轉過身體，四周景象瞬間變化，荒蕪的山丘、滿地的碎石、雜亂的草葉……剎那煙消雲散，他看到自己站在一條地下甬道里，兩側山壁生長著零星的苔蘚，暗綠與青黑交織出斑駁的圖案，簇擁著唯一的路徑蜿蜒盤旋。

「理論上來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直接成為『數字森林』的。」

聞言，周震皺了皺眉，他好像還沒答應進入那條時空隧道……

「九尾狐」穿過這團雲霧，直接走到裏面的實驗台前，伸出手臂，撐住了檯面，低頭看向實驗台上的東西。

而現在鏡子里的自己……左右兩邊的身體，除了衣服之外，都m•hetuｂooｋ.cｏｍ.cｏm是「數字」！

這一幕，跟周震當初離開「灰燼秩序」的這座地下基地時一模一樣。

「其他勢力，包括官方在內，了解的也沒有組織多。」

這個時候，「九尾狐」也走到鏡子旁邊，望著鏡子里的周震，平靜的說道：「你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座行走的『數字森林』。」

聽著聽筒傳來的忙音，周震眉頭緊皺，他現在感覺自己很正常，沒有什麼地方有問題！

風吹過時，掀起陣陣沙塵，如同土黃色的紗簾，翻卷在天地之間。

那是一具頭盔式的視覺感測器，左上角有黑色火焰圍繞著銀白骷髏頭的徽記，很顯然，這是幽靈成員的制式裝備。

嘟嘟嘟……

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凝視了一秒，周震戴上了那具視覺感測器，再次抬頭看向鏡子。

「我的記憶力不是很好！」

忽然，一道白T黑褲的身影出現，正是周震。

差不多走了兩分多鍾的路，兩人來到一間像是休息室的屋子裡。

他不知道「灰燼秩序」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件官方裝備，但只看上面各種戰鬥痕迹，以及嚴重的破損，就知道，原本裝備這具視覺感測器的幽靈，肯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聞言，周震立刻走到實驗台前，拿起那具視覺感測器，稍微打量了一下。

感染南姐？

「『十二賢者會』，也有一位賢者前來。」

這裏三面牆壁都有全息投屏，分別顯示著俯瞰大海的景象，讓這間地下房間彷彿置身在驚濤駭浪中的孤島上，空間感格外的開闊。

「我們要儘快出發，進入那條時空隧道！」

另外，在確定自己狀態正常之前，不能再跟南姐進行接觸。

因此，他現在無法判斷出「九尾狐」說的是真是假……

說到這裏，她卡殼一樣戛然而止，頓了頓之後，索性直接把口袋裡的紙條拿了出來，一邊看著紙條，一邊說道，「據我現在了解，時空https://m.hetubook.com.com隧道兩邊的時間，是不對等的。」

不過，想到對方剛才故意不告訴他怎麼壓制自己的問題的方法，他心中瞭然，這應該就是條件。

周震一邊接過記憶液，一邊急忙問道：「能夠壓制我現在這種情況的方法，具體是什麼？」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快回道：「去上次的那座荒山找我。」

「其中有些知識，是組織特有的成果。」

「你戴上它，去照一下鏡子。」

甬道非常安靜，空氣很清新也很乾燥，有柔軟的風從指尖流動，地面上的射燈交叉照明，勾勒出幽深的路徑。

「九尾狐」搖了搖頭，說道：「組織里確實有一些辦法，能夠解決類似的情況。」

周震回過神來，抬手摘下視覺感測器，問道：「你們有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想到這裏，周震轉身從床頭櫃里翻出紙筆，撕下一張便利貼，在上面匆匆寫了一句：有事外出。

說完，「九尾狐」將密封的注射器遞給了周震。

「『四維烏托邦』，應該也不會缺席。」

「九尾狐」搖了搖頭，簡短說道：「跟我來。」

「它能在人的眼睛受到干擾的時候，修正視覺偏差。」

兩人很快來到一座看起來毫無破綻的山壁前，「九尾狐」伸手，在一塊稍微凹下的岩石上按了一下，經過鞏膜、指紋、能量氣息三重驗證后，山壁上無聲無息滑開一道暗門。

周震臉色一下子認真起來，立刻問道：「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眼睛能夠擁有視力，本質上就是眼睛這個感測器，接受了外界的信號，然後傳輸給大腦這個處理器。」

「當然，『第六階梯』以上的兼容者例外。」

聞言，「九尾狐」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拿出口袋裡的紙條，看了一遍，這才接著說道：「好了，現在我們來說說清泉谷的時空隧道。」

「裏面有從『第四階梯』到『第六階梯』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