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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老頭像蝦一樣縮在地上，身體冒出一股熱氣騰騰的腥臭血霧。

「誰？」

「惡魔，魔女，惡魔……」馬文大主教尿了褲子，縮在角落牙齒打顫，神色狂亂。

等她被繩索拉上阿基米德飛船，老馬文也一瘸一拐地來到院子。

「就是給你心臟，你看它這麼大，一口也吞不下，不如我用刀切成幾片，咱們分著吃，如何？」哈莉問。

「這都被發現了，你真聰明！」

她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將它一飲而盡。

即便你聲東擊西，把大部分GCPD都引誘到碼頭，可警局總留有一批探員，咱們時間不多了。」馬文激動道。

如果他們辜負了我們的友誼，這些材料就有了用武之地。」

蹦蹦跳跳，活動了一下新身體，馬文頂門上的小腦袋瞥見桌上白紙，上面有列印的文字。

——等我吞下一半心臟，有了強大的力量，立即把你和另一半心臟全吃了。

「哈哈哈，力量，好強大的力量，我似乎回到了二十歲，我覺得……我能幹翻十個小童！」

「是錯覺，還是……」哈莉秀眉簇起，只覺腦袋更痛了。

失去半杯惡魔血，心臟跳動疲乏無力，好一會兒才搏動一次。

「哈哈哈，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怕下地獄，因為天堂拒絕了我。除了地獄，我壓根無處可去。」馬文忽然狂笑起來。

馬文遲疑片刻，道：「你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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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不容拒絕，一腳把老主教踹翻，然後「咔嚓」踩斷他左腿骨。

「呵呵呵呵，我之前都看到、也聽到了，連費爾南多都得下地獄，他可是真正的清教徒，比我虔誠十萬倍。

如果我把教會黑材料交給你，或許你會放了我，可我出賣了教廷，怎可能不下地獄？」

費爾南多消失，繪有五芒星法陣的平整木板地面只剩血漬。

「這……」

《真理魔典》

「給我惡魔心臟，我願意去地獄當貴族，作威作福，豈不快哉！」

——都罵祂老婊砸了，你鐵定得下地獄。

「我向上帝發誓，絕不會！」他鄭重道。

如果我不把教會黑材料交給你，你會立即殺了我，我立即下地獄。

黑色碳纖維手套不是他關注的對象。

她疲憊地癱在駕駛座上，雙手按壓精神力消耗過度的腦袋，暗淡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駕駛台上的液晶屏。

取一瓶能量飲料，咕咚咕咚灌下去，身體舒服了些，但腦子裡失去的精神力卻沒恢復。

「我戴著防護手套，不怕燙。」哈莉道。

嗯，從辦公廳被拉入陰影界，經歷那麼多事，甚至與判官歡喜聊了「半個多小時」，其實在地球只五秒鐘。

「你沒事兒收集這些東西做什麼？」哈莉好奇道。

他的皮膚變得暗紅、粗糙，就像紅色土磚。

「把它給我，我將十字軍和教會的秘密點滴不剩地賣給你。」

「嘿嘿，你ｗｗw.hetｕbｏoｋ•coｍ•cｏm以為聖約翰修道院只是特例？這是一門生意，專門為來自哥譚和哥譚之外的權貴提供服務的生意，各家教會福利院組成一家連鎖超市。

「別想騙我，你忍不住心髒的誘惑。」馬文搖頭道。

恁是哈莉怎麼想，也想不到這老貨在大禮堂耶穌神像下，修了一間小小暗室。

獻祭越多，得到越多。

「你想岔了，上帝會寬恕每一個信徒。」哈莉不想讓他失去希望。

「不，魔女你又在耍花槍，你是撒旦信徒，怎麼能向上帝發誓？」

羅比修士的靈魂上天堂，失血過多死亡的肉體還留在原地，表情十分安詳，沒有一絲痛苦與掙扎。

馬文笑得譏諷又自豪，「你可以慢慢看，裏面不僅有哥譚的大人物，還有世界各國富豪、政客甚至總統、國王。

腦袋疊加腦袋。

他壓根不知道它是什麼，只單純被慾望驅使，像瘋子一樣衝過去，端起來一飲而盡。

甚至沒發現酒杯下還壓著一張白紙。

只一眼，他就被冒著白氣與芬芳的酒杯吸引。

「好吧，我向上帝發誓。」

他的眼神變得狂熱而貪婪。

……

「真特么邪惡。」

另外，你們把院子整理一下，沒有召喚，千萬別進來打擾我。」

已經獲得惡魔之軀的你，只需把外面十字軍戰士的殘屍獻給地獄，力量就能得到相應的提升。

「額啊啊啊啊——」

如果我要競選教皇，他們都能幫上大忙。」

馬文扭曲著臉，www.hetubook.com.com癲狂大笑，「你還不明白嗎，我甚至無法觸碰天堂之光，上帝那老婊砸一定不肯原諒我啊！」

落款：愛你的費爾南多

「一半也行，快給我，立即給我。死掉的都是教會戰士，教堂還有牧師和修女活著。

「把我要的東西給我，否則不管你真傻假傻，一併獻祭給惡魔。」哈莉冷冷道。

飛艇懸浮在哥譚大教堂上空1000米，十多隻「蒼鷹」偵察機傳來下方教堂的實時錄像。

「我兌現了承諾，心頭血歸你，肉歸我。如果你還嫌力量不夠強，去看看印表機，那裡有一份《真理魔典》的獻祭儀式。

「滴答滴答……」冒著白色蒸汽的暗紅血液流入玻璃杯，空氣中居然瀰漫著桂花似的香甜。

……

想了想，哈莉又打開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從郵箱里下載一份PDF文檔。

翻看錄像帶標籤上的一個個名字，哈莉先是頭皮發麻，接著嘴角勾起，哈哈大笑起來。

哈莉覺得非常古怪。

片刻后，大教堂外的警笛還真的消失了。

如果gcpd到來，我建議你立即啟動『墜入地獄』法陣，將自己送回地獄。再見，我先回地獄了。」

……

馬文看向她的雙手，愣了愣，然後神色變得熾熱。

「好，非常好，馬文，我願分一半力量給你。」

「似乎有點道理，但你可以像另一位修士那樣，向上帝懺悔啊。」

第二個腦袋只有菠蘿大，像孩子用泥巴捏出來的殘次品塑像，凹https://m.hetubook.com.com凸不平，眼大嘴歪，鼻孔到豎。

「shit，就這賣相，打死我也不吃那心臟。」視頻前，哈莉有些反胃。

他站了起來，小腿斷骨處又多出個膝關節，能隨便走路了。

直接用印表機列印其中幾十頁，然後她就把筆記本電腦與心臟一起放進錄像帶箱子里，來到早前被她撞碎的落地玻璃窗前，一根繩索恰恰垂落在旁。

「現在就給你，你得到力量后，會不會搶走另一邊心臟？」哈莉問。

「咕咚……」看著玻璃杯內的惡魔之血，哈莉咽了口唾沫。

人與人呀，還真不一樣。

哈莉白了他一眼，道：「你看這樣行不行，大聖堂距離後院有段距離，你在這等著，我將心臟放在羅比修士的辦公桌上。」

「你瘋了？吃了它你會變惡魔。」哈莉失聲道。

馬文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費爾南多？」雖然增加一個腦袋，其實馬文更迷糊了，搖了搖頭，它將紙張丟在一邊，急切來到印表機邊。

而這時，馬文大主教已經拖著血淋淋的斷腿，來到辦公桌前。

一邊艱難行走，他還一邊向走廊上偷偷窺視的神父大喊：「讓門外gcpd都滾蛋，十字軍的事不容外人插手。

「心臟，我的心臟呢？啊，這是——」

馬文爬到她身前，近距離看著那心臟，越發神醉目眩。

回到物質世界，哈莉看了看時間，居然才過去五秒。

從酒櫃取一支高腳玻璃杯，拿出心臟，使勁揉捏。

差不多有行李箱那麼大，和-圖-書裏面主要是錄像帶，還有少量的膠捲、文件與一紙包數據卡。

「之前還不確定，現在嘛，你說對了。」哈莉木然。

「我只要惡魔心臟。」馬文這會兒意志特堅定。

她得好好睡一覺。

之前的羅比修士能在痛苦與絕望中忽然頓悟，馬文還是紐約州牧首呢，卻這般不堪，還沒死就徹底絕望墮落。

哈莉看著心臟想了想，道：「你先把東西交給我，根據它的價值，我給你相應的報酬。」

他原本就稀少的頭髮大片大片脫落，光禿禿的腦頂門上凸起一個大包，肉包鼓脹生長，居然變成一顆腦袋。

他在看那顆捧在手心、還在激烈跳動的殷紅心臟。

「我沒必要騙你，用你睿智的大腦想想，面對一件從沒見過的東西，有人自願當小白鼠為我試藥，我會拒絕？」哈莉譏諷道。

因為誰也無法威脅一個完全絕望的人。

他的指甲肉眼可見地生長、彎曲，尖銳如勾。

哈莉沒離開。

她在說什麼呀！

「連魔女都能觸碰聖靈，沐浴聖光而不燒灼，為什麼我連摸都不能摸？」馬文扭曲著臉，怨憤地望天大吼。

他眼中閃爍得意之色。

忽然，一股冰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猛然回頭，並不寬敞的艙室一覽無遺，連個鬼影也沒有。

等哈莉捏著鼻子向撒旦發過誓，馬文立即送了一大箱子錄像帶給她。

留下他在耶穌神像前哀嚎咒罵，她提著箱子，快速回到後院。

片刻后，它貪婪地看向屋外的屍體……與忙碌收拾屍體的修女、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