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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就值十個銀幣
兩人來到近前,沒有任何寒暄客套,問道:「羊在哪兒?」
……
天色漸晚,夜色漸濃。
可惜其中銀幣只有三個,銅幣倒是多一些,有三十多個。
「為什麼不把他一起牽了?」遠遠的,大個沉悶的聲音響起。
胡圖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只得咕嘟咕嘟地把湯全都喝了下去,一碗湯潑潑洒洒眼看就要見底了。
袁銘端起碗,才碰到嘴巴,又把碗放下。
天亮的時候,前方的晨霧中出現一處城池,周圍用青黑色的大石壘砌著一圈高牆,高足有兩三丈,看著略顯粗糙,卻不失雄壯。
袁銘看向他的眼中,多少有一些憐憫。
袁銘打開那粗布袋子,從裏面「嘩啦啦」倒出來一堆錢幣。
將胡圖從不離身的包裹取了過來,打開包裹后,袁銘在裏面發現了兩套衣服,一節麻繩,和一個鼓囊囊的粗布袋。
在巨虎腹部開著兩扇厚重的大門,通體黝黑,似乎用黑鐵鑄造,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感。
「鐵虎鎮……」袁銘喃喃自語道。
「你救過我,又想賣了我,本想把你賣了,不過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是要給你個機會。」袁銘想著,裹緊了身上的斗篷,偷偷地尾隨著二人的方向,潛入了夜色中。
說著,他一把搶回袁銘手裡的酒瓶,一口給全喝了下去。
那兩人也沒多說什麼,沉默地走進去,檢查了一下床上的胡圖,見四肢健全,且呼吸勻稱,不是殘疾或者半死之人,體格強壯,頗為滿意。
他把剩下的食物吃完,安靜等待買家的到來。
「怎麼了?味道不好嗎?」胡圖趕忙問道。
……
胡圖聞言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袁銘會問這個,不過他還是回答道:「行情價,十個銀幣,不少了,我做二年工才攢了三個銀幣。」
「數數。」其中一個矮個子的,拋給了袁銘一個布袋。
「你給我喝下去。」袁銘壓著胡圖的腦袋湊到碗邊。
「第一次?嘿嘿,不用怕,以後再有羊,還來找我們,不會虧待你。」矮個子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大個子,已經將胡圖扛了起來。
按照一百枚銅幣頂一個銀幣來算,胡圖這和-圖-書次買這些吃食,恐怕花費也都不少。
「你都知道了?」胡圖猶豫了一會兒試探問道。
大門頂部雕刻著三個黑色的南疆大字,似乎是城池名字。
靠近了,袁銘才看清,來的是兩個人,一高一矮,也都如他一般,身上穿著寬大的斗篷,手裡提著一盞顏色橘紅的燈籠。他開始在心裏默默的估計這兩個人的實力。
「當然,這還不夠嗎,再說你們中原人一向狡詐,我若非被中原商人騙了,也不會落得如今田地。」
「沒問題。」袁銘笑著說道。
袁銘笑道:「這話該我問胡兄你吧?」
「繩子都準備好了,想得還挺周到的嘛。」袁銘拿起麻繩,很快將胡圖綁了起來。
高牆最南邊聳立著一座城門建築,比石牆還要高出小半,外型非常奇特,形似一隻蹲伏在地上的黑色巨虎,作勢欲撲,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你……你以為偷渡很容易嗎?這點錢只夠我一人罷了,多了你變數更大,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胡圖道。
「就是這樣?」袁銘問道。
「為什麼?」袁銘聲和*圖*書音加重。
袁銘冷笑著,手上的力量又加重了幾分,一道血痕從胡圖脖頸緩緩滲了出來。
說著,胡圖把湯碗往袁銘身邊推了推,盯著他,似乎在等他喝湯。
「不是,胡兄,這烏草蟲既然是大補,不如你替我喝了?這幾日風餐露宿的,我看你也十分辛苦。」袁銘一臉平靜地將那碗湯又推到胡圖面前。
矮個子打著燈籠走在前面,大個子扛著人,跟在後面,出了木屋,往黑暗中走去。
袁銘接過去,馬上跟兩人拉開距離,始終保持站在門口的位置。
胡圖聞言,一絲懊惱浮上心頭,難道他沒有失憶,還是個貴人?
「裏面。」袁銘壓著嗓子,低聲說了一句。
「你懂個屁,老是干一鎚子買賣,以後誰還敢找我們?做買賣要以誠為本……」矮個的聲音響起。
「你不喝酒,就喝點肉湯吧,這裏面還放了烏草蟲,可是大補之物。趁熱喝,別浪費了。」胡圖放下酒瓶,招呼道,「快喝湯吧。」
「胡圖啊胡圖,你糊塗啊。」袁銘看了一眼桌旁石凳上的斗篷,嘆道。
「你把我賣了多少錢?和*圖*書」袁銘突然問道。
隨後,他又從衣服上撕下一縷布條,勒在了胡圖的嘴裏,這樣他即便中途醒來,也沒法說話。
「你不帶上我,自己去了中原又能如何?還不是流落異鄉的可憐人罷了?」袁銘聽罷,質疑道。
望著昏睡的胡圖,袁銘從剛剛奪來的銀幣里取出十個丟在胡圖身上,再也不想面對醒來的胡圖,他沒有在此地逗留,走進了夜色中。
袁銘對南疆的地形一無所知,只能順著那二人來時的方向憑感覺走。
袁銘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在問人。
胡圖見狀,嘲笑道:「賴馬配不上好鞍,你就喝不了好酒,糟踐東西。」
片刻后,袁銘背著胡圖回到了木屋,解開繩子,把胡圖放在床上。
胡圖說起此事頗有些義憤填膺,看那樣子也不像是裝的。
「你,袁銘,你這是幹什麼?」胡圖整個身體繃緊,動也不敢動地質問袁銘。
袁銘背上背著包裹,身上披著斗篷,寬大的帽兜戴在頭上,將整個臉都藏入黑暗中。
外面很快變得一片漆黑,四野寂靜,只有陣陣蟲鳴聲傳來。
胡圖一愣,手慢
https://www.hetubook.com.com慢握向腰間的刀柄,可還沒等他拔匕首,袁銘的左手已經緊緊鉗住了他的手腕,同時右手抽出匕首,順勢就架在了胡圖的脖子上。
一直等到快後半夜,黑暗裡,才終於有了一點火光,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朝著木屋這邊靠近過來。
「別,別,我說,就是普通的迷|葯,沒有毒性。」胡圖驚恐道。
他數了數,十個銀幣,便扔進胡圖的錢袋,響起一陣碰撞聲。
袁銘看著他的樣子,默然搖了搖頭,要不是那個奇怪的夢,此刻躺下待宰的就是自己了。
「我就值十個銀幣!」袁銘差點要被氣死,說道:「十個銀幣不過是我以前的一杯酒錢而已。你就不能賣個高價?」
「你給我的湯加了什麼料,你倒是說說看。」
也就是這時,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一股難以抵禦的睏倦感襲來,讓他一個踉蹌,向後倒在地上。
「我將你賣給了卡司族的礦場,賺取了一筆傭金,晚上就會有人來帶走你,你會成為礦場的礦奴,而我就可以去參軍。有了這筆錢,我就能買通關係,偷渡去中原。」胡圖有些如釋重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