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反正只是燒個祖祠,他祖宗也不來找他!
【可韋孚總不能說自家子弟的命就是比賤民的命貴,這種話放心裏說說也就算了,畢竟那些個私兵可都是他內心所想的賤民。】
【韋孚幾乎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陸公說得對,我差點是誤了大事啊!」】
還有更加沒下限的。
【這一把火來的蹊蹺,也來的突然。】
【陸成安這不能說是打太極,是最純正的以剛克柔,你想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臟我,那就試試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我的怒火。】
【「是韋家不想讓本督不好過才是真的吧?」陸成安冷聲道。】
【「莫不是想找我尋個安慰?」陸成安露出遲疑的表情,「那此事,我還是請韋大人您節哀順變吧?」】
說不準,小八還技高一籌呢!
【「此話怎講?」陸成安微微眯著眼睛,他隨手提起毛筆問道,信手拈來般提筆染墨題詞道:「這又如何讓韋家不好過了?」】
【「這其中必然有所誤會,若是讓旁人見了笑話,撿了便宜,那麼我關中士族顏面盡失。」】
【「有人只是衝撞了韋家的行轎,就當街被活活打死,怎麼他就沒跑到您家討個說法呢?」陸成安似嘲非嘲地說了幾句話,「還是真如我說的那樣,韋家的命就是比平常百姓的命貴。」】
【祖祠確實不是陸成安燒的,而是他暗中動手,焚燒了幾處地方,為的就是激起族人對陸成安的怒火,方便支持他韋孚來對陸成安下手。】
【「他有罪,便該殺。」你瞥了一眼道。】
【「那總督大https://m•hetubook.com•com人未免也太霸道。」韋孚黑著臉說道:「只是幾句話,就要取人性命?」】
【「我陸某雖然說不上是鐵面無私,但自認還是公正廉明的。」】
【眼下動手,他們和陸成安都沒有半點好處。】
【就在這個時候,陸成安從案牘上丟下一席捲宗。】
【現在陸成安這個態度和趨勢,就是不會去找其他三家的麻煩,就和韋家打上了,這最終不管誰贏,韋家都要大出血,這是韋孚能接受的局面嗎?】
【「那次是個意外,是我韋家管教不嚴所致,最終賠了二十兩的銀子給那良家,這也算是體面。」韋孚深吸一口氣道。】
【「我若真想對你們韋家出手,怎麼只會火燒一個祖祠?」】
大家,半斤對八兩。
【關中衙門。】
陸成安就知道這裏面有坑。
【放出他不是好惹的狠話。】
【現在滿族義憤填膺,都認為陸成安是罪魁禍首,而聽了陸成安這幾番話,韋孚只能說他確實太魯莽了,已經是被陸成安給遊說成功了。】
【「我與你族中子弟不和,是私怨,毀人祖祠,那就不再是私怨,是韋家與我的恩怨。」】
【「我要出手,只有死手,但你我之前,還犯不著如此苦大仇深,畢竟我這個關中總督,還得仰仗一番大人您,關中還需要韋家出力。」】
【所以,韋孚只能想辦法回去安撫族人,千萬不能讓韋家的子弟上頭,以至於和陸成安拚命,導致騎虎難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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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兩難。】【陸成安的威脅簡單明了。】
【陸成安輕輕地從口袋裡拿出幾兩碎銀。】
【韋孚使用的苦肉計對陸成安失效,對韋家子弟效果顯著。】
【「徐大人可真是給您面子。」】
【陸成安通過「分析利弊的陽謀」方式,使用了遊說,韋孚被遊說成功,他放棄與陸成安再起爭執的事情,轉頭安撫韋氏子弟的怒意。】
【你韋家倒了,後面還有其他三家人等著,你看他們三家是願意出力,還是願意看你的笑話。】
【兵馬,才是最讓人忌憚的地方。】
【韋孚親自找上門來,尋你討要一個說法。】
【「只是想找我要銀子修繕您家的祖祠,那就難了。」】
【「本督乃朝廷命官,他公然向官府施壓,以白身咆哮本督難道不能殺?」陸成安悶哼了一聲道:「還是說你韋家的人命貴,殺不得?」】
只是陸成安怎麼都沒想到,這會是韋孚自己操刀的好戲,自己把自己祖祠給燒了,就為了臟他陸成安一手。
【韋孚不想忍陸成安這個攻擊性那麼強的陰狠毒嘴,立刻道:「昨日我韋家子弟剛剛惹了陸大人您,當晚祖祠就失火了,這很難讓人不懷疑您。」】
但一想到世家子弟的道德下限的確很低,陸成安想了想,燒個祖祠罷了。
【「陸總督,您真的是不想讓我們韋家有好日子過嗎?」韋孚冷笑著說道,他很不給陸成安面子,當然,給他底氣的原因,也不光是韋氏在關中的影和_圖_書響力,更是他手底下的私兵。】
【陸成安聽到韋孚服軟一樣的語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弄清楚其中緣由,韋大人依然不失為智者。」】
【碰到這種一點道理都不想講,把利益直接丟出來的人,韋孚根本沒有一點辦法,正如陸成安所言,有些代價,他們是不能承受的。】
【「冤有頭債有主,惹我的人已經死了,本督又怎麼會節外生枝呢?」陸成安佯裝憤怒的表情,「這定然是有人想要污衊,離間我等親密無間的關係。」】
【「我堂堂正二品的關中總督,怎麼會讓你一個七品的監察御史不好過呢?」】
【不管這是不是韋家的苦肉計,你韋家想要找我的麻煩,那我就跟你死磕到底,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但您知道,我向來都是恩怨分明的人。」】
【只是略微沉思,你便知道這是韋氏出的一條苦肉計,為的就是引起陸成安這個關中總督與當地士族新一輪的摩擦。】
【「本督是秉公執法,但韋大人既然要找我要個說法,那我也必須要給您一個說法,我身無餘錢,這是三兩銀子,我又給您寫了一張契條。」】
【說出來掀起眾怒,就得不償失了。】
能百分百確定這種事情自己做不出來,那麼只有可能是別人在設計他,想要讓陸成安狂掉一波聲望。
【隨性地寫了一張欠條。】
【「只怕今晚,你們滿門都要成為我的階下囚。」】
小八還把祖宗的牌匾往那旮旯角落一丟,自己自立門戶呢。
【而且陸成安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找其他三家人的麻煩,其他三家定然樂得看著韋家和陸成安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大。】
【韋家子弟被蒙蔽過後,對陸成安立場下降,他們對陸成安這個關中總督極為不滿,都想要將陸成安拽下來。】
【來嘛!拼嘛!】
【陸成安直接點出了韋家除了他以外的其他潛在敵人。】
【兩人的性命能放在一起比較嗎?】
要麼就是韋氏的苦肉計,想要坑害他陸成安。
【陸成安立刻走來,伸手拉住了韋孚的手,露出一副「韋大人不要中計的表情」道:「韋大人,您要想想看,你我不和,誰才是真正的獲利者。」】
【這樣的賤民,買下來也不過幾兩銀子的賣身契,韋家手裡的銀子不知道能買多少個,但有人能把他們韋家的子弟拿來賣嗎?】
平起平坐,算是打了個平手。
【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韋孚深吸一口氣道:「昨夜,我家祖祠失火。」】
【你陸成安可以爛命一條,死了一了百了,韋家不能,這是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努力,怎麼可以葬送在這裏。】
【韋孚在韋家的影響力因此下降了。】
【但你心裏卻清楚,這不是你所做的事情。】
【韋孚聽后,心中更加氣憤,但此刻他內心的氣憤卻不能流露在外。】
【你大可跟我打到底,但代價是不是你能承受的,那你要自己衡量。】
不管怎麼憤怒,他都不可能失去理智,干出把人祖祠燒掉的昏頭之事。
【韋孚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反問道:「那汝擅殺吾族子弟,又是何意?」】
【和-圖-書我們可是士族!】
【「這就當我的買命錢吧。」】
反正燒個祖祠,他祖宗也不來找他。
要麼是其他的名門望族想要離間,讓他陸成安和韋氏徹底不死不休,陷入戰火和權力鬥爭之中。
【「何罪之有?」韋孚咬牙切齒道:「只是開了幾句玩笑就該殺?」】
【陸成安露出驚訝的表情,「此事,我也才剛剛得知,不過……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韋大人不回去修繕祖祠,跑來我這邊作甚?」】
【韋孚臉色越發鐵青,像這樣的賤民,憑什麼和他們關中韋氏相比?】
【「你要找我麻煩,我定然不會讓你好過,到時候到底是誰獲利,誰在暗中得意,韋大人您可要好好考慮清楚了。」】
【果不其然,次日的早晨,西安府就徹徹底底熱鬧了起來,到處都是在討論韋氏祠堂的那一把大火,你隱隱約約感覺到這裏的議論是被人推動起來的。】
【「你——」韋孚倒退兩步,只感覺胸口涌動,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原本是想要從一件事情引到另外一件事情上,以勢壓人,卻沒想到對方利用一個語言上的誤區,打了一個邏輯差,反將他一軍。】
【「你放心吧,這火我不可能放,也不會放。」】
【韋孚是想要團結其他世家一起圍攻陸成安,而不是他韋家和陸成安打得熱火朝天,其他三家在旁邊觀戰,坐收漁翁之利。】
這種事情,足以讓自己的名望和士林地位大幅度下滑,這可是講究道德的年代,你把人祖祠給燒掉了,那就是缺德之舉。
這頂多算是個基本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