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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你結合玄學、事功學說以及一些自我的理念重新立了一個全新的學術流派出現。】

【「陸大人，這可使不得。」】

沒錯。

這個時候陸成安的年齡也大了不少，但多年習武的精幹身軀，使得陸成安在面容的老化上並不嚴重。

要是普通百姓，基本上是不可能走什麼複審的流程，確定了就基本結束了。

【「我不知道陳大人，你身後所站得的人到底是誰。」】

【大晟王朝出現了新的經典。】

【陸成安起身。】

陸成安深吸一口氣。

這是直接重鑄我大晟王朝的全民道德了啊？

他的案子，證據基本上都是有的，他也確實在當杭州知府的時候，曾經私自免去過百姓的賦稅，允許他們拖稅。

【「這樣的人生，我們能找到樂趣，能找到意義嗎？」】

【旋即，他又道：「陸大人，下官已經命人將盧天象怒殺欽差大臣的卷宗和案情呈上，大人只要過目，便知我所言不虛。」】

這種是可以直接定性為貪污腐敗，私用職權。

【「俞大人是有功之臣。」】

「模擬我可以助晉王，但我不可能每五十年都來一次像靖難之役的肅清。」

【「諸位同僚又覺得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這世界上是有隻為私慾的惡人，也有聖母心的人。」

橫渠四句最厲害的地方是在於它能凝聚起一個信仰，告訴你身為一個讀書人，為什麼要去讀書，你讀書要去做什麼。

他甚至有些被這群人的做法給氣笑了。

【你細細翻閱，確實是一份滴水不漏的卷宗，將盧天象為何要追殺欽差大臣，他的殺人動機，包括買兇殺人以及沉船的手法栩栩如生般描繪而出。】

【就彷彿是案情重現。】

「靖難之役可以崛起一批勛貴戰將，可是靖難之役的機會，縱觀歷史也只有一次，真正能對國家完成從頭到尾統治的，只有在科舉下無數次篩選出來的士大夫。」

【堂座的其他人已經被陸成安如同塵封寶劍忽然開鞘時的鋒銳所威壓，面對hｔtps://ｗｗｗ.ｈeｔｕｂｏok•cｏm•ｃoｍ如此情況，其他人都陷入了沉吟。】

【「那我查俞大人的府邸，能查出罪嗎？」】

如果結果出來的速度足夠快。

不過俞士敏卻欣然接受。

不過，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朝暮之氣，許是這些天的案子將陸成安的心神勞費。

不是。

陸成安眼眸中忽然黯淡，「我能殺得了一時，卻不可能一直殺下去。」

【「你當縣令，一縣的百姓都指著你一人而活。」】

【「來人，把陳大人的收入來源查一查。」陸成安咳嗽了一聲道：「祖宗之法不可違，若是案情嚴重，就從重處理。」】

【在端康七年以後出生的士林學子，全部道德提升10點，維持時限五十年。】

因為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所以通過提高自己生活質量的方式空洞而虛無地活著。

【「難道我們讀書，難道我們進京趕考，就一定是為了放縱，是為了拿到銀子，是為了加官進爵嗎？」】

小八的腦海中緩緩出現了一個問號。

【「我當官了，我也是老爺了，我就能使喚別人為我做事，我便能有銀子了。」】

這是立言！

【陸成安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端康六年，你決意為大晟王朝立言著說，重鑄大晟王朝士林的信仰。】

可是放在那個年代是什麼？

【「當然，百姓的死活似乎也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敢問堂下是何人啊？」陸成安屏氣凝神，徐徐開口。】

由更上級的人來決定去留。

「我只要抓住那批沒有人生方向的讀書人就好。」

【「下官出身河南。」陳泰升又道：「因為討伐魏王有功，受到提拔。」】

大晟王朝的士人，現在缺少的就是這種東西。

怎麼還能有這種操作的啊？

【「天下貪官如此之多，你是殺不光的。」陳泰升驚懼道，「真要以陸大人您的辦法來查案，那麼人人就有罪。」】

【「我們所看的聖賢書，裏面講的道理經義，莫非教得是如何讓www.hetubook.com.com我們貪圖享樂，如何收刮民脂民膏嗎？」】

【「下官陳泰升拜見大人。」江南總督陳泰升不卑不亢地說道。】

只有一種可能。

【「但我細想了一下。」】

【「罪官伏誅。」陳泰升雙手跪拜。】

【端康六年四月，應天府衙門。】

【「他的兒子剛剛進學，他所住的屋子，蝸居七口人，還不如總督大人您兒子在江南隨便買的一處院子大。」】

【「自古燕趙之地出義士。」陸成安幽幽道：「卷宗我已經看過了，如果實屬，罪責的確不能追討在你的頭上。」】

【而幾個甲士已經嚴嚴實實地捉住了陳泰升的胳膊，按照大晟王朝最嚴苛的刑罰進行處刑。】

【「正英七年，俞士敏因功上調，但因為出身卑微，未能進入戶部，調入了工部為吏。」】

因為整個案情的審核是有一個縝密的流程，而這也是為了避免出現冤假錯案的情況發生。

【輔官將卷宗遞上。】

【「告訴你，我是殺不完他們，但我能殺你，我能殺我想殺的人。」】

【說到這裏，陸成安忽然將目光掃在身後的諸位同僚身上。】

但是，張海京的兩個兒子張瑞、張珣都是京城的中樞官員，而張瑞、張珣的背後又有陸成安這個台柱子。

【「因為勸誡先皇不要大興土木，再修陵墓，在多次進諫后，再度受到了冷落，最終被調往了湘楚之地為縣令。」】

【「但你依舊難逃流放千里的罪名，你心裏也應該有過權衡。」】

【正英十年，俞士敏河南賑災治旱，親臨了旱情的現場，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奔波了河南的十余個縣城，走遍了每一個河壩。】

所以張海京這個案子，是沒人敢速通的，還是要進行案情上的複審，酌情定法。

並且他還把刻舟這兩個字，從諢號做成了雅號，他的清正廉潔，更是朝堂里數一數二的。

【「諸位同僚，為何我們不能為天地立心，為何我們不能為萬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呢？」ｈｔｔps://ｗwｗ•heｔuboｏk•ｃｏｍ•ｃoｍ】

【坐堂的官員都微微動容。】

【「當得起。」陸成安鏗鏘有力地說道。】

但陸成安現在不想走這個台階。

這才是橫渠四句真正的作用。

【你這番言論，很快就流傳出了著名的南都四句，令大晟王朝的讀書人為之自省。】

當然，這種縝密的流程僅限於官員犯案……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為了給犯官身後的背景做一個緩衝的空間。

【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眾人為之一愣。】

【隨著陸學的誕生，你在士林的聲望來到了最鼎盛的時刻，你所發出的內心呼聲，影響了萬千士人。】

這種相當於親信被殺了，然後對方說我玩不過你，我不玩了，我交牌了，你放過我吧。

【「這一開始呢，我也抱著和大部分人一樣的想法。」】

其實說白了，這也是個台階。

維持時限……五十年？？？

就像是張海京。

【「俞大人是我的至交好友，更是我親自送他來的這裏，你們知道我看到俞大人的死訊時，是何等的心情嗎？」】

「但是殺光了，又會有新的人接替這些人的位置，繼續緩慢地成為新的腐木。」

【「后河南發生旱情，俞士敏被調走，他來湘楚之地當縣令的時候，是空手而來，離開的時候，亦空手而去。」】

【「俞刻舟的夫人。」陸成安目視前方道。】

【「請俞夫人上來吧。」陸成安冷聲道。】

【「我們放縱，我們快活，他們在地里幹得昏天暗地，又能影響到我們什麼呢？」】

【「端康五年，俞士敏以欽差之軀來到江南糾察各地糧倉的情況，七月遇難。」】

【「我也不想知道。」】

罵他是一個刻舟求劍的愚者。

「我怎麼能忘了，比軍隊更能穿透人心的是信仰啊！」

【不多時，一個穿著素樸的老嫗從後方走來，陸成安立刻起身向前迎接。】

「沒有價值觀，我就給他樹立價值觀。」

【「罪臣犯的是疏忽職守。」陳泰升的回答很是簡單，「未能替大人看住犯官盧天象，使得他畏罪和_圖_書自殺，是下官的疏忽。」】

【「這太可笑了。」】

【「陳大人，您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陳泰升不敢說話，忙是俯首跪拜。】

「沒有人生追求，我就給他們一個人生追求。」

端康七年以後出生的士林學子，全部道德提升10點？

【「那俞大人有罪嗎？」陸成安的聲音猛然壓倒了陳泰升的辯解聲。】

【「這就是我們的追求？」】

名義上所謂的殺人兇手，罪官盧天象從被抓再到畏罪自殺，整個流程快如閃電，陸成安是絕不可能認這個結果。

【陳泰升臉色驚變，再也沒有淡然的模樣，要是用祖宗之法來治他們，那便是嚴刑峻法。】

那就一定是公職人員做了手腳。

【將十余年來，俞士敏所做的每一樁事，每一個功績都念了出來。】

【陳泰升有些疑惑地搖頭，「陸大人，這是……這是？」】

「如今大晟王朝世風日下，世態炎涼，人人都往利來，人人都往利去，像極了暮年的大明。」

俞刻舟，是俞士敏的士林諢號，很多人都覺得他辦事刻板拘泥，一件事情干到底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不會按照實際情況進行變化。

【陸成安平靜地說道：「你說這個案子，我該不該查到底？」】

【「陳大人是哪裡人。」陸成安不經意地問道。】

這是給士人們捏造了一個信仰出來！

【陳泰升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陸大人向來雷厲風行，罪官也心服口服，不做辯解，若是陸大人覺得卷宗可靠，便可結案。」】

【你一字一頓地念著俞士敏的每一個功績。】

【陸成安端坐在整個衙門最中間的主座，旁邊坐著數位輔官和蘇為溯特派的新欽差大臣汪為。】

查案這種東西。

它並非是拿出來給人提在口裡，當做朗朗上口的炫耀之詞，而是在試圖打醒那些沉睡，甚至在裝睡的士人。

【大晟王朝出現了陸學。】

【隨後陸成安的身後出來幾個書吏，將一卷卷的卷宗放在了陸成安的身旁。】

【「我啊……有些想不通我為什麼要去進京https://www.hetubook.com.com趕考，為什麼要去做這個官。」】

【「為縣官時，俞士敏在鄉里鄉外興修水利，由於公正清廉的作風，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流亡的百姓，短短兩年的時間內，增戶千口。」】

「沒有信仰，我就給他們製造一個信仰。」

【「我先前有一段時間，遲遲沒有想明白一件事情，不知道諸位同僚知道是什麼么？」】

「這些人我必須要殺。」

【「嗯。」陸成安道：「你可知道你所犯何事？」】

「自甘墮落者，便成了這腐朽大樹的一部分。」

陸成安忽然有些懷念大漢士人的風骨。

【可最滴水不漏的真相卻越是被人捏造而出的。】

但陸成安不曾身處過那個時代，所以感受不到橫渠四句的意義所在，可到了這個時候，他突然抓住了什麼東西。

哪怕是到了大漢的末期，或多或少沾染了些不好的風氣，可至少這幫人是真治國，並不像大晟王朝這裏的士人，別說治國了，甚至還想挖空這個國家的龍脈。

他點擊視角，挪到了俞士敏的信息上。

給當代的士人樹立了一個正確的價值觀。

曾經被陸成安視為假大空，甚至是毫無營養的橫渠四句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他們不曾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活。

張載的橫渠四句，在現代人眼裡，簡直是毒雞湯中的毒雞湯，將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當成一句口號說出來。

【「可是呢，我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就在這個一瞬間。

【陳泰升身軀顫抖。】

【但也不知道陸成安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能幹看著。】

接下來，他已經有思路了。

陸成安的目光愈發凝亮，「不可否認的確是有一些人是為了發財而當官，可也不能說所有人都是為了發財而當官。」

【「只此一條，就夠了。」】

【「你想閑情雅緻，你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歇息都沒有這個機會，因為在你身後的是一個縣城的百姓，你隨性的一舉一動就能讓他們愁眉苦臉。」】

【「正英六年，河南發大水，俞士敏在先皇的任命下，在河南治水，救民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