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雪頓大演
一丈長的同欽號角驚天動地的吹響，十五家戲班依次出場！
洛寧心中膩味之極。可當著多爾袞的面，他也只能笑道：
「不過，要將凡草變成靈草，農修高手也做不到，也只能想想。」
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洛寧，「此人死的還真是時候！洛寧安達，你想不想當這個部落使？」
洛寧點頭：「殺手膽子不小，肯定不是一般的綠林修士。」
圖爾格是四品高手，可見到多爾袞還是要打千問安。
「哦？真的有才學？」洛寧佯裝訝然，「能入多爾袞安達的眼？」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十五個班主身上！
「範文成，你先下去吧。」
「不錯啊，就是這煙草的香味，也更濃郁了些。過癮！」
此時正是酷暑，天氣炎熱。可洛寧接過龍玉煙袋，頓時感到一陣清涼。
「主子說，大金已佔半個冀州，半個并州，奪夏國十二個郡，納夏民一萬萬！」
靳延壽一死，部落使的位子終於空出來了。
目光見識都很不錯，知識面也很淵博。
想到這裏，範文成頓時不計前嫌、熱臉貼冷屁股般的……對洛寧綻放出一個笑容。
兩人剛抽完一袋煙，忽然使團第四號人物、正黑旗甲喇額真圖爾格求見。
「若是能進入三院，你很快也能成為修士。」
這個範文成，可真會鑽營啊。
洛寧聞言，也有點期待了。
實際上絕大多數的女真人，都是野蠻成性，開化有限。
洛寧看著他的背影，越看越像是一條狗。
「公主說了，哪三家的戲師贏了雪頓節大演前三，就由哪三家推薦部落使的人選。」
看這洛戲師和主子爺的關係，必定非比尋常，若是他要對自己不利……
多爾袞呵呵笑道：
多爾袞道：「這是小事。等到雲扶搖回山，洛寧安達會和他接觸。」
「沒想到，這個範文成還有這番見識！之前倒是我走眼了。」
多爾袞安慰洛寧道：「若公主堅持不留甲士保衛龍錯領，你也可以慢慢招募人手。印禟懂練兵，可以幫你。」
雖然洛寧本人對儒道修士把持的大夏天朝沒有好感，可他畢竟是夏人。
「洛寧安達，此人叫範文成，說認識你，一直跪在營門外求見，跪了幾天啊。」
「如此境遇，絕非他一人，夏國豈能不滄海遺珠？有識之士，誰不扼腕痛惜，泣麟傷道窮？」
……
洛寧當著多爾袞的面，淡漠的點點頭，就很自然的坐下來。
法會大殿的廣場上，更是人山人海，足有萬餘人。
「若是你拿到前三，這個部落使就非你莫屬！」
「還有一件小事。」圖爾格神色淡然，「就在剛才，有個叫靳延壽的部落使，在來松原城參加雪頓節的路上，被人殺了。」
「他多次搜集部落中的夏人美女，進獻給艷屍寺那些淫僧。為了巴結那狗屁活佛，連自己的侄女都送出去當什麼妙女明妃。」
多爾袞眉頭都沒動一下，「不過是個八和*圖*書品的部落使，被仇人斬殺而已，值當什麼？」
「我？」洛寧一怔，放下龍玉煙袋，「我已經是龍錯城主了啊。」
那人跪的規規矩矩，金錢鼠尾下滿是恭敬卑微的笑容。
範文成。
若非髡頭辮髮、金錢鼠尾的鬼樣子實在不堪入目，還真像個大夏世家公子。
範文成神色激動的磕了一個頭，「夏國腐朽不堪，奸人當道，英雄無用武之地，宵小有得志之機。豈不就是我大金得其人和、得其天時？」
他忽然有種幹掉範文成的衝動。
站在金國的立場，很多建議都是切實可行，謀划深遠，以小搏大，一針見血，絕非泛泛而論。
第三天，具醉月十八。
多爾袞取出一支精美之極的明黃旱煙袋，「這是龍玉製作的旱煙袋，嚴冬溫暖如手爐，酷暑清涼如寒冰。」
「我見他心誠，懂了惻隱之心，這才召見了他。不想，這個夏人書生蠻懂事，還是個有才學的。」
「主子如此謬讚，奴才慚愧萬分！」
……
「多爾袞安達，你可是收了一個好奴才啊。」
早知道此人不是草包，之前就應該隨手捏死了啊。
多爾袞很是滿意，等到範文成說完，他終於說出了範文成期待已久的話。
他將龍玉旱煙袋遞給洛寧，「我們都是愛這一口的老煙客了。我讓人造了兩支，這支送給你。」
大金鵬寺的梵音佛唱，響徹雲霄。
「有可能！」多爾袞也來了興趣，「我先給公主說說，試試看。」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進入大堂，洛寧看
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大堂中跪著的一個人，不由微微一怔。範文成大喜之下，居然失聲痛哭，「主子……奴才……奴才……嗚嗚！」
「可惜他是夏人，十二歲就中秀才，算是神童吧？結果怎麼著？連個舉人都考不上。硬是報國無門，蹉跎歲月。」
「……奴才以為，可建夏人八旗，將忠心我大金之人，納入夏人八旗，享受旗人待遇……」
還真是熟人了。
「可惜我們抽的煙草不是靈草。」多爾袞突發奇想，「我尋思著，若是能培育出靈煙草，那味道又當如何？」
兩人各自持著一尺多長的龍玉煙袋，「吧嗒吧嗒」的吞雲吐霧，不要太愜意。
「當了部落使就不同了，你能享受一點吐蕃王氣，還有了陞官的機會。」
十五個班主在禮儀僧的引導下，都捧著哈達，代表戲班敬獻公主。
圖爾格搖頭，「回額真的話，奴才不知。不過奴才倒是打聽了幾句，那靳延壽在夏人部落中民憤極大。」
很多吐蕃農奴，都來到了大金鵬寺，觀看雪頓大演。
大到軍政大事，小到婚喪嫁娶，事無巨細，面面俱到。
他生怕洛寧說他壞話，也討好的對洛寧行禮，「戲師大人，小人告退。」
「嗻！」範文成對多爾袞磕了個頭，「奴才告退！」
「嗚嗚嗚—」
多爾袞笑了，「部落使雖然只是八品，卻是吐蕃正式官員！龍錯城主聽著好聽，可就是個家臣，不是官身，升不了官。」
很是機敏。
多爾袞哈哈一笑，「我身邊的還沒
https://m.hetubook.com.com有一個謀士，這個範文成，正合適。」「那個奈雪部，原來是供養艷屍寺的部落，按照吐蕃制度，奈雪部落使的人選，需要艷屍寺推薦。」
從收服夏人民心，消除反抗，到治理同化，分化瓦解，農桑，稅收，商貿，輿論，外交……等個方面，都發表了看法。
大金鵬寺的法會大殿上，已經坐滿了數千人。
「不過，部落使畢竟是吐蕃命官，就這麼被人擊殺，對方的膽子也不小了。知道是誰乾的么？」
洛寧聽到奈雪部落使靳延壽被殺，心中默默給幽儛等人點了個贊。
「洛寧安達，你看看這個。」
「嗻！」範文成又磕了一個頭，語氣恭謹而清朗。
順州木鼠年的雪頓大演，終於開始了。
培育靈煙草？
多爾袞點頭，「範文成雖然不是修士，卻真真不是草包。這樣的飽學之士，若是在我大金，早就被收進三院，成為大金文臣，享受王氣修鍊了。」
「此人搜刮的也很厲害，在部落中怨聲載道。」
主動拱手說道：「見過戲師大人。」
多爾袞雖是女真貴胄，可畢竟出身王室，自小有夏人儒師教導，說起話來也算文雅。
「範文成，你就跟著我回大金。大金朝中的夏人文士很少，你很有機會能得到大汗賞識。」
老煙客洛寧嘗試新煙袋之後，非常滿意。
可惜此人已經投靠多爾袞，想殺也不能殺了。
多爾袞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就難怪了，此人這等做派，被殺是遲早的事。」
還真的讓他攀附上多爾袞了。
都不需要m.hetubook.com.com消耗靈力，渾身就涼爽無比。
站在大夏的立場，此人的策略可謂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很陰毒。
「奴才見過額真。」
「可不是么？」多爾袞取出另外一支龍玉煙袋，也抽了一口，「你可知道，要說製造煙袋的靈材，真沒有比得上龍玉的。」
範文成侃侃而談，長篇大論。
平心而論，此人的確是個政治人才，不是讀死書的酸秀才。
範文成看見洛寧，也忍不住身子一顫。
「我就不謝了。」洛寧接過價值不菲的龍玉旱煙袋，裝上煙葉點燃，抽了一口。
「以公主家臣的名義，編煉幾百庄丁，那些官人領主也沒話說。」
「奴才已經任命千秋山雲扶搖為牛錄額真，可雲扶搖本人暫時不在千秋山。」
門口的侍衛們，從來沒有見過，額真和另一個人如此氣氛輕鬆的抽煙閑聊。
「可是主子也說，這一萬萬夏民，被編入部落，成為八旗投下奴籍。奴才以為……不妥！」
「……禁止劫掠夏人，以收其心……」
多爾袞一笑，「當著洛寧安達的面，你接著之前說的話，繼續說。」
洛寧有點無語。
真有可能啊。
第二天，多爾袞請來洛寧，直接說道：
公主羅布德吉、多爾袞、節度使、悉編、寺主領主、節兒論等大人物，也全部到場。
洛寧點頭，「我倒是有興趣，可我能兼任這個部落使？」
其他不說，光說此人的隱忍、韌性，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艷屍寺肯定不會駁公主的面子。不過，公主不喜歡艷屍寺，不願意自己的家臣和艷屍寺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