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精神病人思路廣
病友交流會的記憶,浮現在了十一號的腦海中,他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算是笑了。
能不能發揮作用其實不重要,能不能帶來什麼利益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證明自己。
「我們研究中心十一號病人的能力,據說是可以聽到萬物的心聲,包括但不限於花草樹木,桌椅板凳這些。之所以用據說,是因為他的這個能力,我們沒有任何辦法驗證。
聽到這一句,眾人終於想象出了十一號病人的感受,但卻只是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
同時有幾百個,甚至數千個聲音同時在腦子裡響起的時候,誰能從中分辨出有價值的信息呢?
精神病人也有可能會騙人,甚至是因為所說的謊言,是基於自身的認知而形成的,即便是安管局擁有測謊能力的超能力者,也沒法分辨真假。
半晌之後,十一號滿面淚痕的笑著,用沙啞卻充滿喜悅的聲音開口。
但江從恕卻不拿自己當外人,因為他是研究中心的七十六號病人,同樣是叢文小組負責。
而驥天啟則保持著手握劍柄的姿勢,還有意加上了一隻手,以雙手合握的姿態以示鄭重。
「那也應該跟上面說了,不然怎麼會有人支援而來。」
「可是……」吳亞很想說『幾千個聲音』的事情。
「六號真的有一個系統?什麼系統?怎麼證明的?難道是因為他沒法證明他有一個系統,所以才被當成精神病給關了起來?」
「不錯。」
而且還有增援。
同時,還有一些造型奇特的裝置,被安插在不同的地面。
進入了礦洞之中。
特別是後者,截止到目前,異世界和這個世界都未曾給過他合適的機會,合適的對手。
【那個獅子頭不知道行不行,它不行的話,它背後的妖怪不知道行不行……】
正常情況下,他其實是有機會見到六號病人的——病友座談會。
吳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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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完又補充道:「有的椅子語氣像是切割機,有的椅子語氣像是電鋸,有的像是鴨子叫……其它的也都差不多,都是很簡單的心聲,不存在具備論證效果的意義。」驥天啟的重要性,從來都不曾被忽視。
研究中心的人並沒有來,一方面是出於安全考量,一方面是因為人多了,多出來的比如衣服、毛髮之類的『死物』就變多了。
「……」
說完,他又耐心的對天啟小隊的其他人,以及沈師立和于智朗介紹了起來。
「驥天啟不是說妖怪都走了嗎?」
「牛魔王!」
「是的,他是真的瘋了。」吳亞語氣無奈的道:「雖然在使用基因鎖限制了他的能力,並且經過治療之後,他的狀態要好了很多。但是……驥先生,我真的不認為有必要讓他出院,他幫不上忙的。」
關鍵在於,這些聲音不是他用耳朵聽到的,是直接在他心裏響起的,堵都堵不住。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就能明白他承受著怎樣的痛苦了。所以,就被折磨的瘋掉了。」
他深吸了一口礦洞內沉悶又潮濕的空氣,再緩緩吐出,一呼一吸之間,竟然用了長達三分鐘的時間。
眾人都聽懂了,但又沒有完全聽懂。
又像是,原本需要硬扛著的負擔突然消失,他可以選擇更放鬆的姿勢。
因為十一號的速度並不快,驥天啟也沒有提著他的意思,三個人兜兜轉轉的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到達了之前那些妖怪聚集的位置。
直到此時他才轉過頭看向了十一號。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欣喜,他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但就像是江從恕在研究中心後山的人工湖裡,第一次幫助驥天啟練功的時候,一直有狙擊手瞄著江從恕一樣。
「我如今的功力和境界,早已到了一草一木皆可為劍的程
m.hetubook•com•com度。我在想,如果我把礦洞里的一些死物,當成我的劍呢?」
「恩?」江從恕楞道:「好疼啊?」
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是為了保護驥天啟——雖然驥天啟並不認為需要這樣。
從申市疾馳而來的十一號病人,就在其中一輛之內。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普通身高,普通相貌,雙目無神,皮膚蒼白的和羅憲誠有一比。
已經知道自己沒有許可權的沈師立、于智朗兩人,很懂事的沒有追問。
……
「你問吳亞,或者是老叢吧。」
但當基因鎖被關閉且摘離的時候。
「既然是您的劍,那就會遵從您的意志,何止是令行禁止啊!」
十一號病人並非叢文負責的,但吳亞他們都知道相關情況。
關於六號病人的更多細節,驥天啟沒有透露。
驥天啟詢問出聲:「走吧?」
「死物確實沒有什麼靈智,但是……」驥天啟沉吟道:「如果,死物變成了我的劍呢?」
「就是說,萬物本身沒有足夠的靈智,像是遊戲里的NPC一樣,只會說那麼一兩句話。」
再者說來,沒有經過論證的能力,真的值得信任嗎?
【怪不得只是研究中心的病人,而且和驥天啟的待遇完全不一樣呢,能力好像有點無用啊。】
……
先不說礦洞里的那些死物的心聲,肯定也是重複、內容簡單且不具備意義的。
但他並沒有阻止,因為他和驥天啟也有著相同的困擾——如何證明自己的超能力是真實的。
驥天啟安靜的等著,沒有催促。
在基因鎖被摘除的過程中,十一號的表情明顯的痛苦了起來,像是那些不堪忍受的回憶已經開始折磨他了。
一聽這個稱呼,眾人就知道驥天啟說的是研究中心的超能力者,同樣也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但在吳亞說明之後,其他人就覺得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眾人一驚https://m.hetubook.com.com之後,想了想,又是一驚。
「嘶……」
雖然驥天啟明確的說了,六號病人的超能力是一個系統,但江從恕基於驥天啟的『病情』,並沒有完全相信這種來自於精神病人的認知。
驥天啟卻有些停不下來了,對著通訊器問道:「吳亞,能不能讓十一號出來一趟?」
「怪不得瘋了呢。」
沈師立好奇問道:「那妖怪呢?」
唯一顯眼的地方,就是他有一雙招風耳,特別的大。
說到這裏,吳亞刻意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表明十一號病人和驥天啟的不同。
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會說出如果他願意苟著,會有很多人高興的話。
算是這個礦洞深處面積比較大的位置,有兩百多個平方,裏面七扭八歪的支撐著一些架子,看起來隨時都有崩塌的風險。
「!!!」
然後繼續道:「萬物太多了,他從覺醒超能力開始,哪怕是身處於無人的荒野之中,封閉且沒有其它物體的房間里,他都能夠聽到數以百計的聲音,而且是不斷重複、內容極其枯燥的聲音。
而且和上次一樣,是大張旗鼓的乘坐救護車,開啟著警示燈嗚嗚……嗚嗚的過來的。
內心的恐懼被他強行壓制著,做好了承受被數千個聲音衝擊心靈的準備。
【還能這樣?】
吳亞對於相關小說的鑽研有些多,最先明白驥天啟的意思。
他帶著基因鎖,面無表情。
驥天啟隨手將背負在身後的大劍給抓在了手中,然後閉上雙眼感受了一番,就來到了一處凸起位置,將大劍直接插入了腳下的黝黑石頭之中。
【我真的是超能力者,不是瘋子!】
安管局的人在探查過礦洞之後,就準備直接撤離的,但突如其來的命令,又讓他們駐守了下來。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聽到的聲音太多了,讓他越發的沉默,以至於一年時間hetubook•com.com說的話,都比不過江從恕一天說的多。
他需要有更多的閱歷,還需要真正的戰鬥。
但是。
吳亞其實已經預料到了這個要求,有些為難的道:「但我們誰都沒法保證,他聽到的聲音是真實的。而且,相關的事物,並不一定會說起相關的信息。」
他臉上的痛苦表情,他眼神之中的恐懼,就完全消失了。
以及,在驥天啟被牛魔王和虎先鋒帶走的時候,傳說級的超能力者邊元極都成了他的『保鏢』一樣。
「試試?」
當然,這並非他入院的原因,他是真的有精神病。」
「稍等。」
當救護車停,他從車廂里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副迎接姿態的驥天啟。
他語氣激動的道。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有兩輛救護車。
「我是相信你的,一直都是。」驥天啟笑著道:「就像是你相信我一樣。」
但驥天啟卻笑了起來問道:「一草一木皆可為劍,那為什麼,礦洞不能成為我的劍呢?」
于智朗則糾結于另一個問題,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在一個空無一物的房間里,有幾百個聲音?」
「妖怪就不算是萬物了,有靈智了,他聽不到。」
「???」
眾人想象了一下,都沒能想象出來,但還是感受到了十一號病人的痛苦。
驥天啟想要讓十一號病人出院幫忙,無非是去礦洞里那些妖怪們待過的位置,嘗試探聽一些消息。
「是啊,查過了啊,也沒有什麼地下暗道,完全是死路。」
「是的,這是十一號跟我們說的,說是椅子被從樹木製造成椅子的過程中,經歷了千刀萬剮的痛苦。所以,只會說重複這一句。」
「但還有一個問題。」吳亞語氣猶豫的道:「我們應該選擇哪些東西,打造成劍,然後帶回來呢?」
而其他人感受不到的是,他的內力已經將整個空間鋪滿,還滲入了地面、岩壁、穹頂之中,甚至是包和圖書括了那些銹跡斑斑的鐵架子,已經腐朽的木架子。
「什麼情況啊這是,礦洞里什麼都沒有了啊。」
就算是真的有什麼東西,會記錄獅子頭和紅毛鼠,以及其它妖怪的對話聲並重複出來。
驥天啟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這樣想的。」
江從恕懂了,說出了其他人此刻的心聲。
白秀楚直截了當的打斷了江從恕的詢問,讓話題重新回到了正題上。
十一號點了點頭之後,安管局的超能力者就表情奇怪的摘除了十一號的基因鎖。
眾人一愣。
但他說的也是事實,一直苟著境界就很難突破。
江從恕好奇問道:「為什麼沒法驗證?你們隨便搬把椅子,避開他,告訴椅子一個秘密,然後問他能不能聽見不就知道了嗎?」
「因為每一塊磚,每一根鋼筋,每一塊混凝土,每一片膩子……都算是獨立的個體。」
「沒這麼簡單的。」吳亞解釋道:「宏觀一點來說,是萬物並不會基於人類的意志,來表達、改變自己的心聲。實際一點來說,椅子的心聲可能一直是『好疼啊』這三個字。」
十一號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在一眾安管局人士,茫然不解的眼神之中。在安管局緊急調來的,一個擁有控制土石能力的超能力者的護送下。
「帶回來?」驥天啟微微搖頭道:「不帶回來,帶十一號過去吧。」
而且,叢文現在已經升職了,研究中心除了一號、二號、四號這三個病人之外,都可以說是由他來負責。
這樣想著的驥天啟,再次回到了礦洞。
「不會是還有什麼沒跟咱們說的吧。」
劍身完全沒入其中,劍柄貼著石頭的表層。
議論聲中,針對礦洞以及周邊的戒嚴已經完成。而且負責戒嚴的相關人員,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戒嚴,只知道上面的命令是——警戒區域內,一隻蚊子都不能飛過去。
無聲的淚流滿面,身體彷彿不堪重負般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