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閑人燕二河
這樣人去問個什麼消息，人家不在意也正常。
燕二河繼續問：「那我找個人，他拿身份證來買，剛交了錢就後悔了，你還不想給他退款，他要轉讓給我，直接定購單上寫我名字行嗎？」
不過好像人沒過來，只是錄播的節目，小有遺憾。
而且經理還給了名片，說自己名下的『大戶室』，隨時歡迎兩位前來。
陳有亮越來越無語了：「十幾萬塊錢現在在你眼裡都不算幾個錢了？」
登記完了又對燕二河笑道：「寫你名字？準備買幾張。」
「買了是自己的。」燕二河振振有詞。「買破點的就行，只要不漏雨能住個人，咱們再來說起來也是有地兒住的，肯定比住花錢的地兒強，總覺得住那兒不自在。」
然後問題就來了，大部分的地方是沒人的，而少數的銷售點，看起來不是很火爆，但是卻有人在悄悄預定。
市場上那麼多事兒，陳有亮想讓自家人多干點，但是愣是不敢，因為誰也不知道，你這會兒交待個事兒，等下他會不會鑽車底下忙著修車，把你正事給忘了。
燕長青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要是請最後這位給自家酒廠代言，最好連簽三十年合同的那種，是不是……
反正就當是參觀旅遊來了，離認購證發售還有兩天，不著急。
再具體點，就是那種搶收麥子時，別人已經割了半壟地，他還在田埂上提著鐮刀看雲；上學那會遲到了，別人都在跑，他在專註欣賞路邊的蝴蝶嬉戲……
所以老頭的
和_圖_書幫工身份，現在也沒那麼重要了。唯獨可惜的是，他想找人合影來著，現在沒人有那心思。
……
……
「我就沒看出來你哪兒不自在了。」陳有亮對這個小舅子也是沒法的很。
總之倆人不久就拿到了定購單，錢交上了，只等到時候來拿證。
老頭攥著一百塊錢嚇了一跳，半天才回過神來：「這事我不幹了行嗎？你們這也太……」
……
經理不在意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燕二河身上有一種氣質——在農村叫做不靠譜，土話『不服神』，一般也叫無所事事，閑人氣質，特別是現在衣食無憂之後，他身上這氣質就更明顯了。
隨即他腦子一轉：「來來來，這邊請。小玉，給倒幾杯茶過來。」
沒錯，是預定，還不到發售時間，準備買多少提前把錢交上，等到發售的時候，直接來拿證。
經理更樂了，直接找出來小本本開始寫：「身份證先拿來，登記一下。」
經理又看了他一眼，不在意地說道：「那就隨你們，我們只管賣出去，誰拿走幹什麼我們也管不著。」
轉頭燕二河就出去了，他找了個老大爺，給老大爺一百塊錢好處費，請來當自己的幫工。
咦，還有港台的小虎隊，少女隊，不錯不錯，都是年輕版的，真有活力啊！
「我先看看，沒帶錢來啊！」燕二河想好了。「你不是過了年還得來嗎？我等那會兒帶錢過來，咱們來了直接買房子住，反正我是不想住賓館和-圖-書了。」
聽到經理這麼一說，燕二河點點頭：「那我找人去了啊！」
因為之前考慮發售認購證，就是因為不久前的新股發行時，搶購的人群發生了不太好的擁擠事件，所以這次發售認購證，設立了幾百個銷售點。
燕二河還有理：「反正都是你們給的。」
燕二河又問：「那如果本地的人買了不想要了，轉讓給我們呢？」
然後給倆人解釋：「寫誰的名字都無所謂，到時候拿到認購證是白板的，中籤后誰拿著來到時候再登記都可以……」
結果看著別人緊張地檢查服飾，再和同伴們互相檢查有沒有遺漏的地方，那些有歌曲表演的演員，不停地低聲練習著，舞蹈表演的，不斷活動著身體……
關鍵說也不管用，有可能你說了半天，他心裏已經數著腳下的螞蟻走了九萬七千二百步。
春晚綵排很快就開始了。
「那行，你趕緊去買吧！」陳有亮知道這人的性子，小事也不會說，想說的時候，那就是想好了，勸也沒用，反正錢不多嘛！
人太多了，不知道選誰好，好糾結啊！
倆人有點不信，繼續到處溜達著看。
別人還有些擔心太緊張會流汗弄壞了妝，擔心等會兒自己出紕漏，擔心同伴出問題……唯獨他，和個沒事人似的，在角落找個小板凳坐著，像個吃瓜群眾。
買了認購證的燕二河和陳有亮繼續到處溜達，陳有亮是看這裏的市場，看商品。
燕二河去的，晃悠悠上前問裏面的一位經理：
m.hetubook.com.com「這個認購證，我們外地來的，能不能買？」至於燕二河，那就是看。
兩人出門換了個地兒，找了個比較偏僻沒人的銷售點，商量了一下，準備進去打探消息。
滬城。
進了『大戶室』，交易起來固然省事，但是每個月都要交錢的，不但如此，交易的時候還需要多出一些傭金的。
而且在銀行新規下來之前，認購證還是白板，上面不用寫名字，誰拿到就是誰的，不管當初登記的是誰。
但是現在這個節目，又變成了中間的節目，要等上兩個小時才輪到自己。
經理當時下巴就快掉了：「三十萬？那可就一萬張了？」
因為真的不需要準備啥，別人擔心狀態不穩定，他一個外掛小能手，服裝換好隨便補個妝安心等待就行。
有在幾年前一次春晚連唱六首歌的神奇歌唱家，有公認的甜歌皇后，有成了歌壇天後的，有很多名字在未來幾十年都家喻戶曉的，還有個後來經常上晚七點節目的……
沒有同伴，伴奏的也無所謂的，反正沒人能壓得住自己的二胡音，什麼都不用擔心。
旁邊跟著默不作聲的陳有亮提著一個大包放上了櫃檯，燕二河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買三十萬塊錢的，寫我們倆名字」
經理都笑了，看了一眼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外地人，總覺得有些好玩兒，擺擺手：「其實咱滬城這裏，能玩的地方也挺多的，你要……你要真想買，現在去喊個本地人來，只要他願意登ｈeｔuboｏｋ.com•ｃｏｍ記他身份證，隨便你定多少都行！」
……
燕長青發現了個問題，原來他參与的那個戲曲聯唱，是個很靠前的節目，綵排他幾乎不用等就可以上去表演。
無非是個外地人閑著沒事幹，剛好遇到認購證發售，想買幾張賭個運氣的事兒，多大點的事兒啊！
經理覺得挺開心的，笑著揮手：「去吧去吧！」
轉著轉著燕二河說道：「有亮哥，咱們在這兒買個房子吧！你搞這個啥股票，一年跑來好幾趟，住賓館一天就花一天的錢，心疼人。咱們直接買一個，不就不花錢住賓館了？」
總之，基本上除了修車的時候，其他時間你看他往那一站，就知道這是個沒啥事兒的人。
那麼他們倆到底聽誰的？
老大爺也覺得這事無所謂，這年頭閑人真多，一百塊錢賺大了，他不但拿著身份證，戶口本都取來了。
現在來參加表演的，很多都是特別熟悉的臉孔。
陳有亮和燕二河到了之後找賓館安頓下來，去打聽認購證的時候，出門溜達一圈到處打聽一下，發現居然不少人覺得這是個坑玩意兒，騙錢的，一張三十塊錢，萬一不中了也不退，太坑了！
還有年輕的劉天王，這位也不錯，不知道廣告代言費現在高不高，簽個三十年有沒有優惠？
被問的那位經理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只賣本地戶口的，憑身份證來買。」
街頭有人打群架，刀砍棍砸頭破血流的，旁邊有人看的興高采烈，有人著急打電話，有人嚇得躲老遠，他m.ｈeｔuboｏk.ｃｏｍ.cｏｍ在邊上一臉淡定磕瓜子，二傻子似的，彷彿蹲在看自家院里看螞蟻打架……
所以現在股市已經有了『大戶室』，也就是說股票資金比較多的人，可以專門在一個小房間里，有人旁邊候著，你想買還是賣，都只用說一聲，別人去幫你跑腿。
陳有亮就相當無語：「住一天那點錢算個啥？你買一套要多少錢？」
如果大戶室的人願意買大量的認購證，這些經理會幫著操作的——某位後來失聯的前富豪榜人物，就是這麼買了上萬張的，沒那麼費事的。
燕二河嘟囔著：「反正住人家的地兒我嫌不自在。買一套又花不了幾個錢，我剛都聽見了，有個人家說他鄰居家賣了十幾萬塊錢……」
甚至後期認購證各種買賣，有名字的也無所謂，那會兒誰拿錢是誰的——當時是法不責眾，大家都這麼干，很多事情之前又沒有規定清楚，市場相當混亂。
「那是江，再說這大城市，能和你……」陳有亮都不想說話了。「那走吧，你自己看中了就去買。」
沒說的，當然是聽侄子的。
其是燕二河和陳有亮是不懂，連燕長青也不清楚，他們都多餘來這一出的，因為這年頭還是拿著紙質的股票，要到櫃檯去交易的。
一邊是傳言是沒人要，一邊是悄悄預定的，雖然預定的人中，還有不少票販子——就是早期的票證黃牛，提前買了等到漲價就出手的。
燕二河抬頭看了看周圍：「這不行，咱們住河邊習慣了，我還想買河邊的，天熱了還能下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