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也怪不得被燕長青喊一聲嫂子就那麼開心，感情自己在她心中好感度挺高的。

陳有亮比他還惆悵：「我都想去初中找了，看看咱們這都是什麼人，唉！」

大部分學生立刻像鴨群出籠似的跑了出去。

……

燕長青：「不用多熟，你能混學生群里就行。以後你沒事少干這些跑腿的活兒，就去高中找你同學玩，看看那些學習還不錯，高考又考不上的，你多聯繫……」

再看看牛肉，又分大塊的牛肉和剔骨肉。

這話他都掛嘴邊了，經常說，燕長青都懶得多客氣：「我就是來看看，學校里現在還缺點啥嗎？」

「啥叫趁火打劫，那是急人所難。」燕長青覺得這麼好的事兒，怎麼到了你陳總嘴裏就變了味兒？這還是那個唱過鐵窗淚的陳總嗎？

這兩個傢伙等著是有目的的，到了快中午的時間，一群人往河邊跑，它們立刻就來精神，撒腿跑到了大伙兒前面。

燕長青有點驚愕：「這玩意兒都傳到咱們這裏了嗎？」

……

不過建物流園還不是最大的成就，陳有亮得意的是：「我還說動了幾個學生，讓他們幫忙替咱們宣傳一下，咱們這裏常年給那些在寒暑假里，願意勤工儉學的學生們提供就業機會。」

小區馬路對面，有個換氣中心。現在還沒營業，等人們都入住就開業，只供系統內員工，每一家到時候會發個票本，每月可以買兩罐低價液化氣，算是單位福利。

申校長擺擺手：「下課了！」

「你先把東西放那，坐。」燕長青說道。「你現在的同學都上高中了吧？還有聯繫的多不多？」

在周圍轉了一圈，清晨的空氣很清新，環境也挺好。

「應該沒問題吧？」王大奎有點不太自信，他初中才上幾天啊！

既然昂立一號開始火起來，那就意味著不久以後，鱉精以及三株等一系列坑錢玩意兒都要上線了，人家那可比自己的酒廠都賺錢。

燕長青想著，忽然看到了個人提著個東西跑過去，急忙喊住：「大奎大奎。」

這傢伙也是初中沒上幾天，年齡比牛來福那幫人小點，還沒來得及當街溜子，就趕上陳有亮做生意，現在在市場當個跑腿的。

申校長理直氣壯的：「我見鎮上小學就有人賣，這是計生辦那裡的，本來應該給人發的，他們不發，我讓村裡去要的。放村裡也沒人領，拿來當氣球挺好的啊！你看學生們多喜歡，反正掙的錢我一分都沒拿，我想給學校弄個嘉獎欄……」

「你遲疑個啥，咱們又不是不給https://www.hetubook.com.com錢。」陳有亮在旁說道。「你這小子現在有點傻了，你是不是覺得市場里這幫人都財大氣粗的，你一個月拿幾百塊錢有點少？給你放一星期假，滾出去玩幾天去，去吧！」

燕長青的驚愕可不是因為他們倆這麼下血本買這個東西，而是這玩意的名字，還叫做保健品。

不過，下崗潮應該快來了，接著學生不再包分配，好日子也不太遠了啊！

「學校里賣的啊！」小力一臉開心地舉著他的氣球讓燕長青看。「這個氣球能吹的特別大。」

「有，你說咱們這工資及時，肯定有人願意來。」燕長青挖空了心思想著，他記得去上初中后不久，學校突然分來了一批年輕老師，應該從那會兒起，分配的學生逐漸不如以前分配的地方好了。

到酒廠把這些東西放廚房，這是他的東西，回頭廚房會專門給他做。

燕長青到了就發現裏面學生們人挺多，鄉村小學的學生，很難接觸這麼多書，什麼都想翻一下研究研究，裏面的氣氛還挺不錯。

現在書多了，這個活動就又被申校長撿了起來，繼續組織學生們去搞課外閱讀活動。

再閑扯幾句，又從市場拿了些氂牛肉乾，回家。

……

「花完了嗎？」

熊啟山急了：「當初樂樂還是你幫忙救出來的，她一直惦記著呢！你要不收……」

申校長被燕長青說的，也感覺今年學校大有希望，已經開始盤算了：「要是來外邊的老師，咱們還得給提供個住處，房子是有的，就是吃飯不方便，要不以後學校里我來做飯？就幾個老師，做飯應該不難……」

酒廠溜達一圈，暫時沒特別關緊的事兒，乾脆練鼓吧！

「去吧！」燕長青支持他，反正不是自己去。「早點去，這一批畢業生明年過完年就開始實習了，你現在提前去聯繫。就說咱們學校條件好，工資及時，還有籃球場圖書室……」

吃完飯看到旁邊賣的熟牛肉和牛筋等，感覺挺不錯，牛筋挺有嚼勁兒，買了。

學校里的籃球架子和房子，都在暑假蓋房子的時候順便修整過，加上還有圖書室和食堂，這個條件已經比鎮上學校看起來還像模像樣。

燕長青沒法，只得收下，答應到時間去參加婚禮。

轉眼就到了下課時間，除了少數幾個愛看書的學生，其他人立刻開始對著校長張望起來。

申校長還是挺靠譜的，以前就組織學生去閱覽室，不過當初的閱覽室只有小部分油田捐和圖書贈的書籍，去過幾次，大家進去就開始不看書只顧著玩，後來就不去了。

帶了兩大包牛肉，跑到市場上，此時需要出車的趕大早就出發了，燕長青看陳有亮現在比較閑，就過去和他聊了一會兒。

陳有亮無語的很：「也不是那麼好遇的，現在不要工作敢下海的，要麼是心裏想的大，要麼是確實遇到難事兒的，前面那種咱們也用不起，總是去找遇到難事的，又有點趁火打劫的感覺……」

「缺老師。」申校長惆悵。「沒人來啊！我們這幾個老師的水平你也知道，不是我們不努力，是不知道怎麼努力，要是能來幾個好老師就好了。」

……

忙碌開心的日子過了沒幾天，燕長青收到了一份婚禮邀請。

申校長都樂了：「什麼是騙，是請。」

但是因為有肉，價格就堪比兩碗半胡辣湯，不是做生意的人都不會吃。

練鼓一般都到小樹林里，盡量不影響人，不過難免影響貓貓狗狗，兩隻貓應該挺討厭大鼓的，咚咚咚地敲起來，放鼓架子的下面的土都是抖動的，聲音太大了。

熊啟山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這裏啥都不缺，我們也不知道買點啥，聽說這個在大城市裡特別火的。」

申校長不樂意：「明明我自己能掙來錢，幹嘛花你的錢。這東西沒人領的，放著也是過期了扔掉。」

燕長青回過神來，對著熊啟山和梅樂樂說道：「這玩意兒效果一般般，你們在哪兒買的，拿去退了吧！」

「沒呢！」

「先請來老師再說吧！」燕長青都不想打擊他了，你這是準備讓新來的老師和你一樣這麼瘦嗎？

「這個不實用，真的，熊哥你說，我啥時候和你講過虛的了？退了退了，浪費這個錢幹啥。你拿著這個還不如讓嫂子送我幾雙鞋墊呢！嫂子你記得，欠我五雙，最少十雙鞋墊，等著以後還我啊！」

王大奎立刻明白了：「你想招人？」

轉頭和燕長青解釋道：「這娃子家裡不太好，除了往家裡送錢也不咋出去，我看是有點傻了！」

王大奎是他和姑父剛做生意時就認識的，那會兒陳有亮經常讓王大奎跑腿給自己傳信。

剔骨肉因為形象不好，而且剔骨的時候剔太狠，有些帶骨頭渣子，在現在屬於便宜的肉。

從一開始的被熊孩子們潑水潑到四處亂逃，到現在學會在水裡轉一圈，用身上的毛吸了水，跑到熊孩子們身邊使勁一抖擻，來一場狗工降雨，它們『進步』的相當快。

現在陳有亮比較有幹勁兒，見到燕長青就給他講自己和_圖_書的新成績：「目前到滬城的這條線已經算建成了，中途兩個物流園也和地方上關係不錯，還有長安那邊……」

燕長青扭頭看向申校長：「這玩意兒你就在學校賣啊？」

醫院就在附近，加上內部的學校，附近的設施相當齊全了。

「那你就用那個錢弄，別的以後再說，這個別賣了。」

因為被人信任的感覺挺好，燕長青心情不錯，打算去看看學校圖書室的情況。

時間有點早，除了菜市場那邊有人，其他的商店都沒開業，燕長青轉了一圈，乾脆開車回家吧！

工具人就位，不練浪費了。

這個要求很容易，燕長青一口答應了下來。

……

其實挺受歡迎的，比氣球還結實，那邊二娃一群人跑來跑去拿著玩的，都是這個。

陳有亮笑了：「去吧去吧，放假不扣你工錢，出去玩去吧！」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就醒來了，覺得沒什麼事可干，這房子還沒通水電，而且他也沒安裝電路水管，還需要等幾天過來收拾。

燕長青準備走了：「你要覺得他踏實想讓他多干點活，那你帶他出去看看，總放養也不行。我姑咋沒來？」

聽到燕長青喊，小跑著一個拐彎就來了：「燕總，有啥事兒？」

牛筋和氂牛肉乾不用，她不喜歡吃也不做，留點牛肉就行。

好不容易請來的老師，說毒死有些誇張，可你讓人家拉幾天肚子，人家也跑啊！

……

申校長最喜歡這樣的場面，經常板著的臉都溫和不少，和燕長青感慨：「咱們這裏的學生升學的沒那麼多，能多讀點書也是好的，還是要多謝謝你。」

這老頭燒水都是讓別的老師乾的，自己就沒進過廚房，還異想天開，自己當廚師？

幾聲嫂子喊的梅樂樂喜滋滋的，這姑娘就這樣，不大會害羞，喜歡就是喜歡，也算是敢愛敢恨了。

申校長有些意動：「那我去和楊鄉長說說，要不去試試？」

燕長青不嫌棄，他覺得這種肉其實做燴菜挺好吃的，也買了點。

水泥路兩邊的花壇里有冬青樹，還有不少小樹，門口還有空著的小花園，等都中滿了長起來，綠化也會很不錯。

外部環境也挺不錯，附近有個菜市場，距離市中心也不遠。

「那些錢你說讓買東西給學生髮的。」

熊啟山臨走前又拉著燕長青懇請他：「燕總，你能不能早點到，樂樂家裡人也來不了，咱們這裏她最信你的。你早點去，她也安心點。」

「不太多，人家都是好學生，也和我不咋熟。」王大奎有些迷惑，不知道燕長青問www.hetubook.com.com這個什麼意思。

派出所老熊打算結婚了，小夫妻倆一起來邀請的，給燕長青提了一份超大禮盒，上面寫著「昂立一號」。

燕長青對此大力支持：「對對對，記得幫我酒廠也留意幾個人，懂管理就行。我那邊要人的要求比你這簡單，人也比你這裏的好管理，記得幫我看著點。」

「等等，找找體育書，看看乒乓球台的尺寸是多少，一會兒我找人給操場上裝幾個乒乓球台。看起來咱們學校也沒那麼差，應該能騙倆老師來。」

燕長青晚上就睡進了自己的新房子。

不過喊嫂子也沒用，人家倆是誠心來感謝邀請他的，怎麼可能把帶來的禮物帶回去。

到家就開始卸貨，油田照例是要髮油和米面的，這些東西都留給家裡，主要是給老媽提供八卦談資，她可以炫耀兒子單位的福利。

「去了有用嗎？」申校長反問。

「沒事問問。別的事兒也沒了，我先回去了。」

「你要養豬，酒糟給你免費。」燕長青隨口說道。

對了，它還有個標準名字：避孕套！

……

缺文化人缺的厲害啊！

現在提前兩年，應該沒問題，只要主動去，說不定就能騙倆來呢！

路過縣城的時候，找地兒喝了兩碗胡辣湯，再來一斤油條，吃個半飽就行。

也有牛雜湯，不過牛雜只有牛血肺片腸子等便宜的，數量還很少，大部分是黃豆芽。

燕長青也不管他怎麼考慮，他只負責提供路子，怎麼干他管不著。

乳白色的氣球，能吹的比西瓜大，頭部還帶了個一個小鼓包，買的時候肯定還是帶包裝的，拆開后氣球是卷著的，還得捋開了吹……

「你還不如養豬呢！」燕長青被他說的，都有點覺得他的話挺有道理，但是心裏還是對這個氣球的名字有點膈應。

燕長青有點後悔了，要是自己不給鋼廠和電扇廠出主意，他們差不多就該沒活干，自己也能招來人了……

兩人相顧無言。

王大奎有些遲疑，這時候遠處隱約傳來了燕二河的聲音：「大奎，大奎，讓你給我找個扳手，我都在車底下睡著了！」

他也不再多說：「反正我不管這些，其實我覺得我應該去高中蹲點，有高考考不上的學生，正好去酒廠，那邊文化人實在太少了點，麻煩的很。」

雖然那個食堂只負責燒水，為了讓學生們喝熱水。

燕長青頭上冒汗了：「你做過飯嗎？毒死人可是犯法的。」

桐樹縣的胡辣湯是雞湯做的，盛飯的勺子是厚實的木勺——這樣就只能盛到少少的粉條，大部分www.hetubook.com.com因為木勺子太厚又滑進鍋里了。

燕長青有些遺憾：「可惜了，現在大學生太寶貝，人家畢業能分配，一時半會兒咱們這裏想招點高材生也不容易。」

而且燕長青還知道，雞湯其實是雞架湯，食堂里的滷雞撕掉了肉做菜，骨架就賣給做胡辣湯的。

飛虎飛熊雖說不是很反感，但是也不會湊太近，它們會找個遠點的地方趴著看。

酒糟又不值幾個錢，不過外邊人來買還是要花錢，哪怕一袋子給幾毛錢都行，反正不免費——佔便宜這種習慣，不能培養。

不過，也沒什麼好想的，自己早想好的，有些錢可以賺，有些錢沒必要去賺。

湯里只有很少的花生米和兩根黃花菜，其他的就沒什麼，所以價格比較便宜。

「不是給你錢買東西了嗎？」

「她和你二嬸去縣裡玩去了，說是要和有明一家看水簾洞去。你有事兒？」

不過申校長這人，看他現在糾結的樣子，就知道這人信得過——免費的酒糟倒賣了也是錢，但是他現在皺著眉頭考慮的，肯定不會想這種投機取巧的路子。

感覺相當好，免費來的房子就是好，新房區根本沒住人，晚上特別安靜。

好像這麼想有點不道德。

「對啊！你也知道咱們市場這，還有酒廠那邊，其實都缺文化人，高中生也不差了，只要人老實點的，願意來乾的，你去和他們商量商量。我給你特批，每星期你可以去倉庫那領兩箱酒，拉攏幾個人沒問題吧？」

申校長鬱悶半天：「那我回頭看看，讓我家裡的來做飯試試，總不能讓新來的老師餓肚子。」

等他忙活完，已經來了一群小夥伴兒，等著坐車去酒廠玩。

不過燕長青眼睛又有些不好用了，他一把拉著一個熟悉的學生：「小力，你這個『氣球』，是哪兒買的？」

物流園這個詞，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跟著暑假來的楊主任學的。

申校長一愣：「養豬能行嗎？養多了飼料也不好弄……能去你酒廠買酒糟嗎？也是個路子。」

「慢慢來，實在不行就拿錢砸。」陳有亮有主意。「分配工作也不會立刻有錢，總有些家庭困難急用錢的，肯定能找幾個願意來工作的，回頭我再去幾個大學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個合適的人幫咱們在學校留意著……」

燕長青無語的很：「我還想找點有文化的去酒廠工作呢，缺老師我能有啥辦法？你沒申請一下，去中師看看去？」

有下課的學生看到了燕長青，立刻呼朋引伴的跑了過來，有喊名字的，七斤哥的，還有喊燕老師的，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