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燕二河之旅
燕長青心裏吐槽了一句二叔，反正二流子不是自己說的——爺爺經常把這句話掛嘴上，說二叔就是個二流子，混子之類的。
畢竟運氣這東西，不講道理的。
然後燕二河就愣住了，一來沒打過這麼大的獵物，二來是擔心：「這是不是保護動物，我打了不會有事兒吧？」
……
學這些肯定能提升技能，說不定回頭能給自家的兩架大飛機改造一下，讓它變得省油點。
還碰到了一次本來應該冬眠的熊，慘遭燕二河的毒手。
燕二河覺得自己應該早點出來看看的，不出門，怎麼知道外面有這麼多自己還沒玩過的機械。
沒想到老頭當時就急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就你這個水平，你告訴我要造飛機，說了半天你一句沒明白，記得還亂七八糟的……」
不過風景還不錯，和遊山玩水似的，雖然冷了點，可這是以前不曾見識的風景，看著還是挺有意思的。
包括圖紙，以及那些內部書籍，當然都是造飛機的。
也沒那麼多稀奇古怪，干點什麼事兒都要擺譜的倔老頭子。
……
太新鮮了！
打開一看，飛機製造，空氣動力學，航空工程手冊……
他現在自己當著駕駛員，拉著一車大兵行駛在白雪皚皚的山林間，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他覺得那裡很好，想多玩幾天。」安德烈笑呵呵地說道。「伊萬在那裡陪著他的，還在遊山玩水，我們一起打的那隻熊，熊掌還是我提議給你留著的……」
「收到了！」燕長青無語的很，這不適合在電話里說吧？關鍵你打電話的地點也不合適吧？
看起來真的情真意切！
他都不識字的好不好？
不過燕二河不介意：「無所謂的，反正不值幾個錢，大不了回去賣廢紙，來都來了，看這些老頭老太的挺那啥的，就當搞扶貧工作了。」
接著燕長青就開始詳細看起那些資料圖紙筆記來。
這人什麼都不上心，總能遇到天上掉餡餅的事兒，總能讓周圍的一些人感覺老天不公，蒼天沒眼。
一個超級大的木箱子裝的禮物，挺沉的，大貨車運過來，好幾個人幫忙才抬下來。
還有圖紙，因為並不是一種飛機的，涉及的種類還挺多，有些一看就是直升機的，有些圖紙則是只標有參數啥的，都不知道哪種飛機上的零部件。
燕長青沒忍住，急忙又給前蘇那邊打了個電話。
最終老頭想了個辦法，他在地下室一個大木箱里，找出一大堆資料，翻出了幾張圖紙：「就這個，你能看懂嗎？」
「唉……」一聲長嘆，滿是心酸。
至於說他對大飛機的了解，基本可以說無吧！
燕長青沒注意到他都學會說水土不服這個詞了，只是擔心二叔：「他在那裡都在幹什麼？你開飛機回來了，他為什麼不回和_圖_書來？」
「那熊掌不錯吧？」和燕長青想的不同，燕二河才不關心其他的，只關心自己的獵物。「那是我開槍打的。」
燕長青看著這麼一個大箱子，陷入了沉默：你就是去搞這些東西去了？
……
不過想到侄子應該能懂，也算……行吧！
對於二叔的運氣，燕長青一向是沒有什麼話好說的。
東西很雜亂，筆記有幾本都是私人的，還都是不同人寫的，關於一些製造飛機的思路，還有一些設計方向，以及感想等。
他倒不是真想打熊，而是槍聲驚動了這頭熊，然後這頭熊忽然就從旁邊竄了出來，燕二河正抱著槍亂瞄呢，被它這麼一嚇，一梭子子彈全打它身上了，死的老慘了！
伊萬勸說道：「沒事沒事，第一次打這麼大的獵物吧？別擔心，它走的沒啥痛苦，你的槍法很准。我們都看著的，它是突然出來的，打了就打了，沒事沒事……」
轉眼來到一戶人家，燕二河跟著伊萬和安德烈一起前去拜訪。
「對了，你想吃什麼野味？我出去打到了順便給你留著，這天合適，放著不會壞，咱家飛機也挺快的，到家還能新鮮……」
要是自己搞出百來頭獅子百十條龍出來，這氣氛不就有了嗎？
平時他修理別的車和機器，也是純靠熟練度堆上去的，有那個愛好，喜歡摸索擺弄這些東西，再稍微懂點基本理論，修起來問題真不大。
……
而且這件事還提醒了燕長青，現在廠里什麼人都有，要說人才，肯定不只這一點啊！
而且新廠將來還要招工，至少萬人的招工數量，這裏面有沒有人才？
算了，只要人沒事，隨便吧！
雖然本地竹子少，用竹子的不多，但是活兒都差不多，只要會這個手藝的，來了都能幹。
燕長青很是無語，繼續翻箱子，這玩意兒一個特大號箱子裝的，上面放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下面還不知道是啥呢！
「給你說，可兇險了！它突然冒出來。幸好我經驗豐富，轉手一梭子子彈摟過去，當場就把它打趴下了……不吹牛的說，跟著那些的大兵都服的不行，佩服我槍法好。」
看他走路上看到野雞了要去放兩槍，喊兩聲過癮，看到地上的動物腳印都要查探一番，感慨感慨。
雖然有些人不愛打理，但是到了春夏秋季節，出門不再是單調的農田，大伙兒還是都挺開心的。
特別是他一臉認真，慢條斯理和你說那些的時候，一家人都習慣他做派了，有時候還會氣得吃不下飯呢！
既然燕二河無所謂，大家都樂呵呵地看著他折騰。
他依然洋洋得意，壓根不知道自己用四隻大熊掌，差點把侄子給熏死！
燕二河去了不少地方，見了不少人，感覺人都不咋樣，沒幾個有耐心的https://wｗw•heｔｕｂook•ｃom•ｃom。
那就給錢，要啥都行，要物資也沒啥，帶的有，不夠回頭讓人給再送來，反正不差這點。
……
說落後，也得看在哪兒。
……
所以老頭鬱悶的話他也沒放在心上，燕二河依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你再講幾遍我就記住了，對了，你說那個圖到底是啥樣的，慢點說，為啥要像個啥，那個啥啥到底是個啥，還有那個啥啥啥參數到底是咋個意思？」
大家都很歡樂！
看來自己的基礎還不夠牢固啊！
當年的竹林終於派上用場了，以前他捨不得讓人砍，每年還要分出去在周邊種點，沿河現在一大片竹林，風一吹風景無限好——他自己砍起來也歡樂的很。
伊萬還建議：「聽說你們那裡的熊掌也是可以做美味的，你帶回去，給燕總當個禮物。來都來了，不能空手回去嘛！」
老毛子的裝甲車可真帶勁兒，轟轟轟的發動機聲中，一路碾壓過去，那種感覺，可真不錯。
總之這些不應該燕二河這個二流子能弄到的東西……
爺爺說的沒錯。
這些學徒工雖然在他看來學的慢，至少學得會，而且不會慢條斯理給你講他的那一套『道理』。
燕二河看看老菲比：「你們這個不是得保密的嗎？我能帶走嗎？」
……
燕長青不知道二叔出去就放飛自我了，他只要知道安全能保證，其他的也不在意。
更關鍵的是，二叔搞了這麼多東西運回來，自己還不回來？在搞什麼？
老頭都快哭了，這點錢和東西掙的也太難了點，以為是來了個懂行的，討論討論介紹介紹就行，沒想到是教一個啥也不會的……
當年自己要帶的有這樣的學生，老子當場就掏槍給他斃了，免得活生生氣死自己。
但是……
老頭要瘋了，旁邊幾個大兵都憋不住了，借口出門撒尿遁了——畢竟這是金主，當面笑不禮貌。
嗯，運氣好點。
發現原來工人里有人才，燕長青立刻就輕鬆許多。
不過沒等老萬統計出來，燕二河的人沒回來，捎帶回來的東西先到了，說的是送給侄子的禮物。
燕二河對於自己不想聽的話，是能做到過耳不入的，他沒聽到侄子的呵呵。
老菲比臉都綠了，他雖然不知道華國內的小學課程都有啥，但是，全世界小學不都差不多嗎？
書籍大部分還都是內部刊印的那種。
就像現在，西邊一片桐樹林，東邊一片竹林，其他的田間地頭因為這些年他的做派，大伙兒也在一些空地種了些花花草草。
結果那邊的接話員告訴他，那位客人還沒回來，他正在到處旅遊！
燕長青呵呵，說出自己猜測的真相：「都是你花錢雇的人，能不說你好嗎？當時你是受了驚嚇，才一下子把子彈打光了吧？」
畢和*圖*書竟接觸不久，跟著學檢修啥的，他又沒侄子那技能小玉盤，文化水平還不夠，語言還不通，學起來真不快。
除了運氣好點……
燕二河磕磕絆絆把自己的『理解』給說了一遍，然後滿心期待的等著老師誇獎。
想到這兒，燕長青給了老萬一個新任務，讓人收集一下，工人們有沒有會什麼手藝的，哪怕現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後也用不上。
燕二河的那一套『道理』，簡直就是導火索。
當然東西不止這點，還有其他一些前蘇特產，魚子醬，琥珀，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
燕長青只能給開飛機回來的安德烈打了個電話。
……
「拿去拿去，只要給錢，都是你的。」老菲比一擺手。「我都老了，這些東西只能和我陪葬的，你願意看一看，就看去吧！」
燕長青只能把一切都歸功於二叔的運氣又爆發了。
帶啥學徒工啊，學徒工笨手笨腳的，教半天才只能幹最簡單的——他是不知道別人給燕二河當老師的痛苦。
老頭一口氣灌了半瓶伏特加，剛想拒絕，伊萬在旁邊勸說：「老菲比，想想你的孫子孫女……」
自家的方塊字都認識的不多，更別說是前蘇的字——當年村裡組織打麥場學習，他也依然是最不上心的那個。
燕長青不希望自己一努力，回頭村子變成了城鎮，他還是希望盡量保留一些田園風光的。
「我不識字啊！」燕二河說的理直氣壯。「這虛線是啥？標註的這是啥？還有這個，為啥畫的稀奇古怪的。忘了告訴你，其實我在我們那，只上過小學二年級……還沒上完……」
等到學生們過周末回來，也加入進來，連一些工人們閑來無事，也有些會篾匠活兒的人，主動過來幫著做點啥。
其實這年頭農民會這些活的挺多，鄉間用的籮頭筐子等，不都是農村人自己編的嗎？
燕二河看老頭的表情，知道自己學的進度大概是不能讓老師滿意，很慚愧：「別著急，我雇傭你講課的，按時間給錢，我學的慢一點，你不就可以多掙點錢了？」
而很多人因為性格問題，並不都適合去做生意，酒廠就成了他們最好的選擇。
雖然有些年代應該已經很久了，而且筆記上的構思，還有那些圖紙，放現在已經落後於時代的東西，因為有的飛機都在天上飛了。
所以他想再找個講的好點的老師。
然後燕長青就被熏的差點吐出來。
實話說，他對這老頭很失望，當初自己學前蘇語的那老師多好，一句一句的教自己，這老頭就不行，不是專業的，果然不太行。
關鍵大飛機還是挺好的，看著壯觀，開著過癮，他也挺喜歡。
也收集了不少資料，反正挺多的，有些重複的他也不介意。
伊萬沒回來，安德烈無恥地把提議人換hetubook.com.com成了自己，向著燕老闆表功——當初明明是伊萬建議燕二河把熊掌留給燕長青的。
他覺得這些人要去當老師，絕對都會餓死，怪不得到老了沒什麼生計來源，只能在家養老混日子。
一段話被他要求翻來覆去的說了好幾遍，老頭終於沒忍住，問他懂了多少？
反正就當是玩了！
他純粹是對侄子有信心，覺得侄子想搞肯定不是問題。
但是燕二河還是似懂非懂——他是這麼覺得的，嫌老頭講的不好。
但是多少能猜出來點，飛機那麼大，用的肯定不是自家做鋤頭的普通鋼鐵，牽扯的東西肯定多了。
雖然不一定造飛機，但是多了解一些，也不錯。
喝了一口伏特加，滿足的出了口氣，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伊萬對此沒啥意見，你想轉，咱們就繼續轉。
我特么……
直到過了兩天，燕二河才給燕長青打了個國際長途：「七斤，我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燕二河忙的很，手拿小筆記本記得很認真，不過問題來了，他的水平記不快，老頭說的猶如長江大河奔騰直下，到他這裏只剩時不時斷流的小水溝。
特別是燕二河還是個貪玩的，走路上看見野物還問能不能嘗嘗野味。
燕二河用伏特加開路，用鈔票物資砸人，以現階段當地的情況，沒幾個人扛得住他這麼干。
真的挺好的，雖說現在季節不是繁花似錦的季節，可竹林里依然有不少鳥兒，一派生機勃勃的感覺。
天才想干點啥，能有啥難的？
安德烈樂呵呵地說道：「放心吧老闆，二河兄弟在那裡過的很好，並沒有水土不服，我感覺他都吃胖了！」
關鍵是，這些資料上，有的還印著絕密啥的，咋就給裝回來了？
燕長青想了想，把其他東西放一遍，先從裏面找了一些基礎的書籍看了起來。
燕長青說什麼材料學物理學之類的，他似懂非懂。
……
接下來還有圖紙，筆記，手寫的，印刷的，鉛筆畫的，鋼筆寫的……
泛黃的書籍，發霉的日記，各種資料，依然是燕二河本色，突出一個亂七八糟的。
……
砍了竹子，帶著一群學徒工，做獅子做龍。
太對大伙兒的胃口了，出來還能野炊！
想找個好老師，真是太難了啊！
「哦！」燕二河還是不大樂意，都不懂，看個毛線。
……
怎麼著都比在機場里軍營里舒服多了。
準備大辦民俗節，別的節目雖然不少，但是他喜歡搞點大場面的。
伊萬和安德烈不會也不敢坑他，明確告訴他，有些資料都是重複的。
結果就驚訝了，全是紙張。
燕二河驚慌之下什麼也不顧不得，一梭子步槍子彈全都掃出去了，關鍵離得近，還都打上去了——肯定走的不痛苦，快得很，全身上下都是窟窿，熊皮都沒法要了。
弄這ｈｔｔps://m•hｅｔｕbook•ｃoｍ•coｍ麼多資料運回來，關鍵那機場還是軍方的，光明正大從人家眼皮子底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給裝飛機上運了回來。
老菲比的表情已經不是吃屎了，他更像是一頭扎茅池裡了啊！
因為不管什麼人都要吃飯，而有些手藝，並不一定能立竿見影的給人帶來好處，讓人吃飽飯。
他現在對大飛機更充滿期待了！
也不當回事，就這麼堆的亂七八糟的，弄一個大箱子，到了酒廠。
他是想給老菲比介紹個生意，讓他掙點錢解決一部分生計問題，但是可沒想把人給直接氣死——那樣倒是以後再不用為生計問題擔心了。
我這……
他現在開始做獅頭龍頭，還招了幾個學徒工一起干。
反正二叔那性子，不幹啥很正常，干出點啥也不稀奇。
那些大兵更沒意見，出來遊山玩水還有錢賺。
燕二河有耐心的很，他在家被爹媽大哥管，在市場被姐夫看著，特別是早些年弔兒郎當的，誰見了都想說幾句——當然現在還那樣，不過他習慣了被說幾句，對這些話完全免疫。
難道是時過境遷，現在不是保密的了？
哪怕是餓死，渴死，也不掙這個憋屈錢！
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經常幹些不靠譜的事兒，真找不出來多少優點。
大飛機才是真正的油老虎，隨便一動，耗油都是論噸算的，自己哪怕能隨便節省一點，那飛起來就更划算了。
依舊說自己的：「過幾天我就回去了，這裏挺好的，就是太冷了，我準備等暖和點再來玩，其實這還挺有意思的，野味特別多，也不管槍，出去隨便打……」
伊萬看這老菲越發難看的表情，忍不住拉著燕二河勸說：「要不這樣，你把圖買下來，回去自己買本翻譯詞典慢慢看……」
燕長青看那些筆記還有些吃力，都是隨手記的東西，畢竟寫的人當初也沒打算拿給別人看，能自己看懂就行。
小學二年級，還沒上完？
跟著來的大兵們啥都會，都不用燕二河動手，直接就開始拆解起來。
燕長青一看，得，有人才，要用上。
然後還能看燕二河如何一臉認真的把人給氣出毛病來。
二叔本來就是個弔兒郎當的人，平時懶懶散散，除了個人愛好搞機器之類的，其他事做起來從不認真，干起活就講究個漫不經心……
但是大飛機，他就是覺得學著太慢，要是能自己造，自己從了解每個零件怎麼製造開始學，以後搞維修還不是手拿把掐。
燕長青有一肚子話想說，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老頭聽說他想造飛機，是特意來請教的，帶的有禮物，還會給錢，很滿意。
他的五感可是異於常人的，萬萬沒想到，二叔會給自己一個背刺——打開箱子他就看到了四隻大熊掌，還是沒處理過的那種，連泥和血污都沒洗乾淨的，特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