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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亮不忿地把手裡提著的小墊子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了上去。

「想想，那麼大的地方，哪怕只種草放牛也合適。開著飛機在天上，藍天白雲，青青牧場，牛羊成群，看一眼就心曠神怡，想一想……」

這是個老問題，燕長青不想回答。

燕長青點點頭：「掙錢是為了好好過日子，你要是忙的連日子都顧不上過，天天只剩下掙錢，那不是也沒啥意思！」

燕長青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是外邊遇到這樣的事兒，直接安排泥頭車送全家桶，哪兒有現在這麼麻煩。

其實不止是西多羅夫這麼想，像他這種想法的人多了去了。

燕長青以為自己有些話說出去太傷人，所以覺得沉默是金。

陳有亮下意識地就一抬手，還真有，一條幾厘米的『小眼藥片』魚——本地俗稱的一種魚，燕長青也不知道學名。

至於說趁著最近幾年金融風波掙錢啥的，他倒是聽說過，也知道會有什麼風波，但是他知道的也不清楚，而且折騰起來，未必有老老實實等著賺得多。

「是挺清靜，再往北你就走到貝加爾湖了！」

一直數落到廠門口，他才想起來問：「啥新產業？」

「嗯！」燕長青點點頭。

陳有亮無語半天：「這事兒要是繼續鬧騰下去，你想有個什麼結果？」

現在經濟不景氣，他們更想做一些能增加就業增加收入的事兒，而不是單純的搞貿易。

「你那魚漂動了！」燕長青提醒。「別……」

坐穩之後熟練地拿著一個小瓶子，從裏面掏出一條蚯蚓，穿在魚鉤上就甩了下去。

畢竟釀酒這個產業，成本小見效快利潤高，差的就是一個知名度和特色技術——而這些三國之戀清酒和勝利伏特加，都有。

「你都知道找人，我就不知道找人了？」燕長青笑了。「我讓大富替我接的電話。」

不過這話就不說出口了，好歹陳總現在也是個名人，人家可能只是心善，純粹就是想喂餵魚……

陳有亮立刻開始收拾他起來，數落了他一路，總體都是在家多好，出去有啥好的之類的話。

陳和*圖*書有亮考慮的是技術問題，其實燕長青倒是不擔心著這個，反正他還沒見過第二個有『掛』的人。

但是只有他們兩方談不成，反正就是這邊想給的那邊不樂意要，這邊想要的，那邊不樂意給。

燕長青還有後半句話呢，準備讓他別急再等等，結果他直接勢大力猛的把魚竿掄了上來。

除了軍工機械方面，別的也沒有，問題是這些合作，對他們來說並不是長遠之計——崽賣爺田也會心疼的，畢竟賣完了就沒了。

其他的加工廠，投資大見效慢，而且前蘇那邊很多原料都缺少。

不過他懶得做，雖然他喜歡開飛機，但是只想自己開著玩，不想因為有事必須開著飛機跑……

燕長青呵呵：「我是那種躲事的人嗎？」

搞農場啥的他不懂，就不說了。

就像步步高酒廠這邊，一個酒廠搞起來，帶動了多少人跟著致富？

燕長青選的地方確實好，哪怕陳有亮是個經常餵魚的人，也釣了好幾條魚。

「我學學咋了，你還保密了是吧？」陳有亮不樂意了。

陳有亮就鬱悶了：「我說你別這麼著行不？動不動分我幾成，有你這麼乾的嗎？你又不欠我的。」

這是欺負他們人緣不好啊！

陳有亮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哎，真的……給我上來吧你……」

「五分鐘你釣不上來魚，我下河給你摸上來兩條。」燕長青信誓旦旦地說道。「下游在施工，魚都聚這一片了，你看看這回水灣的地形，下邊都是魚群……」

現在市場上剛好就有這麼一款名氣很大，產量對全世界來說，小的可憐的伏特加。

其實燕長青主要是懶得跑，他又不怕技術外泄，反正沒他伸手的東西，出來的就不一樣了。

陳有亮重新把魚鉤甩水裡的時候，還是很樂觀的：「就燒了個小洞，沒啥事兒。看來我今天要釣大魚，好事多磨啊這是……」

反正這貨也不是啥好鳥，以前教傻子罵人的事兒都乾的出來，讓他接電話最合適。

前蘇當然有自己的品牌，問題是這麼多年就那麼過來，想擴大知https://m.hetubook.com.com名度提高產量銷量，也沒那麼容易，不然他們早搞了。

燕長青心裏吐槽著，盯著自己的魚漂，考慮要不要立刻把魚釣上來——不管是用眼睛還是用感知，他都知道現在他的魚鉤旁，正有一條魚在對著魚餌試探。

說完又牛氣哄哄地說道：「對了，我在外邊的公司資產早就過百億了，都是股票，還沒漲到頭。給你分幾成股份吧？」

「也是。」陳有亮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眯著眼盯著魚漂。「你找這地方魚多不多？」

……

陳有亮拎著魚竿，跟著燕長青走到頭上開始冒汗，才走到釣魚的地方。

燕長青看他那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咋了，你還以為我跑去把人給宰了啊？我已經不是十來歲的小孩子了，不會那麼衝動。」

但是釀酒容易，賣出去難。

剛好，大徐總和老王他們，也有需求，他們想要一些其他的東西，而這些西多羅夫那裡有。

你可別說了，我覺得你這叫出師不利！

其實對礦石他了解也不多，不過不了解不要緊，反正這玩意基本虧不了。

說著話興趣大增，把魚取下來繼續釣了起來。

至於燕長青自己，隨便釣了幾條大鯉魚，準備回去做紅燒鯉魚吃去。

當然陳有亮不知道的是，在家這個侄子是個老實人，出了門他可就未必這麼好說話了。

「誰是大富？」

「釣魚就要眼疾手快……」

……

「你煙掉褲子上了……」

那力氣多大不知道，反正他本來是坐著的，現在直接躺著了。

陳有亮不吭聲了，他知道燕長青這是下定了決心，勸說也沒啥用。

他只要抓住機會動一下魚竿，那個試探著覓食的魚就會被他掛魚鉤上。

然後四下看了看：「我說你就是閑的，什麼地方不能釣魚，一定得跑這麼遠嗎？」

「萬一出去了沒熟人沒意思，讓大家一起出去混啊！」燕長青說道。「我早就看好了新產業，到時候干別的。」

但是西多羅夫那邊希望能幫助他們，搞一些經濟方面的建設，比如加工廠等。

他的計劃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樣，等到股市泡沫結束前，股票出手，到時候賬上一大筆錢，放那裡閑著等貶值嗎？

……

燕長青提醒：「就前幾天去和牛一起去辦事的，那個叫仝大富。」

三方現在的合作就挺好，只做自己能做的，關鍵還是做自己想做的——這個想字才是重點，畢竟多少人想做的事兒，都是自己不想做的，比如九九六。

他乾脆轉移了話題：「我還以為你最近會出去躲幾天呢！」

「搞礦搞農場啥的，玩著也舒服啊！」燕長青都沒當他的數落是一回事，因為他用了二叔的神通『耳中風』——話從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就像一陣風吹過，半點痕迹不留。

陳有亮知道燕長青的態度，他舊話重提，是有新的想法：「你完全可以不管這些，就是建個酒廠在外邊。」

提前出股票，趁著別人都投資高新科技的時候，買些『硬通貨』在手裡。

當初買飛機的時候，燕長青只想開飛機，不想和大徐總以及西多羅夫的人多攪合別的。

重點不是建廠，也不是不管這些，是最後三個字。

陳有亮險些把魚給扔了，是啊，不是十來歲，現在都十四了啊！

陳有亮一低頭，用比釣魚更眼疾手快的速度，迅速把煙給掃掉，結果：「哎卧槽，我新褲子……」

「……就讓人嚮往……哦……」陳有亮正嚮往呢，一時都沒剎住車，頓了半天才回過神。「行，你慢慢想。這魚做的不錯啊，發現你還挺適合干大廚的，比你媽的手藝可好多了！」

前蘇那邊產土豆，用土豆釀伏特加，增加種土豆農民的收入，促進就業，還能搞出口賺外匯。

燕長青的意思他也明白，有那麼多錢，到哪兒都能過的舒舒服服的，憑啥有理還講不清。

陳有亮想一想嫂子的廚藝，深覺理虧，陪著笑：「吃吃吃，就喜歡這個手藝，真好吃……」

但是前蘇現在有什麼？

至於怎麼說，教他幾句話就行，還有敏感詞提醒，如果有人提到敏感詞就掛電話，如果有人罵，就用最髒的話罵回去……

只看他這架勢，燕長青就知道看走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剛才看他穿蚯蚓挺熟練，才說五分鐘就保證釣上來魚，現在看看，說早了！

因為坐的太猛，還差點一個後仰過頭，險些當場表演個四腳朝天。

陳有亮見他不以為意，忍不住了：「有錢掙為啥不幹？西多羅夫那邊需要用伏特加的牌子，只要牌子在你手裡，別的你怕啥？」

看他剛才掛蚯蚓的熟練度，至少也得餵過半個小池塘的魚。

接著把魚竿放地上，一腳踩上去，從兜里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一口煙霧噴出，頓時渾身舒服：「還是你這日子過的清閑。」

「你使勁吹。」陳有亮說完了，才想起來這位的釣魚技術是真牛，不是吹牛，又問道。「真的看水勢就能看到哪裡魚多魚少？」

還有就是買農場種地，人總得吃糧食不是？

身為一個大老闆，一條褲子而已。

……

燕長青說買農場搞礦，還真不是隨便說說。

回去的路上，陳有亮才問道：「如果最後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呢？」

居然把自己的廚藝和老媽比，燕長青受不了這侮辱：「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啊！」

「主要是靠經驗，三兩句也說不清。」燕長青不想給他解釋。「反正你也沒時間天天釣。」

普通的釣魚人是要等魚自己咬鉤，真正的高手哪裡還需要等，要學會主動把魚往鉤上掛才行。

因為徐總他們和西多羅夫還有其他方面的合作，都是燕長青和陳有亮避免摻和的一些事兒。

「你要有那麼多錢，確實搞礦挺合適的。」陳有亮想了想。「在外邊搞這個還是比較划算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甩了你自己干，他最多也就是在他們那裡干，別的地方人家和他關係有那麼好嗎？認他的盜版不認咱的正版……」

陳總還在詫異：「沒有？居然沒釣上來，看來我最近有點手生……」

但是陳有亮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想法，頓時不忿了，張了張嘴，想吹兩句例如老子當年如何如何的話，再一想自家小舅子那麼愛玩的人都不釣魚了……

「犯了錯，就得受懲罰。」燕長青說道。「如果做不到，那就繼續折騰，看誰堅持得下去和_圖_書。」

「外幣？」陳有亮愣了一下才問，他是知道燕長青在外邊折騰的，畢竟搞音樂也挺掙錢，但是具體多少，還真沒關心，因為燕長青也不清楚具體數字——股票每天都變化的，特別是臨近泡沫年代，漲幅挺厲害的。

燕長青看明白了，雖然姑父剛才掛魚餌的動作挺熟練，但是，他估計是沒怎麼釣過魚——能把魚釣上來才叫釣魚，釣不上來的，那叫餵魚。

但是陳有亮等到吃上他做的紅燒魚的時候，問了一句：「西多羅夫那邊，想和你合夥搞酒廠，條件任你開，你幹嘛裝不知道？」

燕長青眼看再沉默是不行了，眼看要把一個曾經的那啥逼成文人了：「我考慮一下總行吧？你也不能這會兒你說了，我就得趕緊去干。」

正在想要不要勸幾句，燕長青提醒：「上鉤了，快點……」

……

釀伏特加，就是個極好的生意。

陳有亮就是隨口一問，轉移話題成功就行：「我也不是想躲，是電話太麻煩，我讓牛那小子在我辦公室替我接電話了。這幾天你不接電話，不是讓老萬為難嗎？老萬這人也不容易，那麼大年紀還給你當牛做馬……」

「你用那麼大力氣，就算真有個大魚，你也釣不上來。」

「這裏清靜，能少聽點遠處工地上的聲音。」

大實話都是不咋好聽的，陳總的意思是，反正喝伏特加的大部分地方，都和他們關係不咋樣，只要他想自己單幹，這邊聲明不再合作的話，不怕他們的酒和自己搶生意。

不但有對伏特加有想法的，包括清酒也是，這些年想見找燕老闆合作的人，比桃樹鄉的人還多。

陳有亮不知道他想什麼，還在繼續說：「多幾個廠也不是壞事兒，至少還能多掙錢不是？你買農場，那不得越大越好，最好是騎著你那駱駝都跑不到邊的，得開直升機到處巡邏的。」

當時陳有亮就樂了：「還真釣上了！」

燕長青開了個玩笑繼續說道：「那我就把酒廠關了，去別地建個酒廠慢慢乾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折騰嘛，我有的是時間。」

如果他們那裡能建個酒廠，以西多羅夫他們的能耐，產量可以直接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