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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雖然已經放了暑假，但是郭蓉瑋依然待在他的辦公室里忙碌，不過，當譚振華踏入這間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裏面還有一個小夥子也在不停地一面翻看眼前厚厚的資料一面抄抄寫寫。

「恐怕是這樣。」郭蓉瑋無奈地答道。

郭蓉瑋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到自己的書桌前翻了翻，找出了一份文件，展開，對著譚振華說道：「我念一段，你自己聽聽。」

他們當時的意見是：即使「運十」飛機達到了「波音707型」飛機的水平，也不過相當於六十年代初期國外第一代噴氣客機的水平，而且在沒有適航證之前，不能接收。」

第二天早上，譚振華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他睡眼惺忪地起床，拿起電話含混不清地問了句：「誰呀？」

「那馬總師的病休又是怎麼回事？」

然後他問道：「老師，我來報道了，您這一陣子可好？還有，這位是？」

吳廣輝也伸手和他一握，一邊笑道：「譚振華同學是吧，不瞞你說，我最近老是聽郭教授提你，和-圖-書聽得耳朵都快要起老繭了，聽說是你向郭教授推薦的我？太謝謝你了！跟著郭老師整理這份報告，讓我實在獲益匪淺。你好，我叫吳廣輝。」

「所以，民航的態度是非常明確的，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運十」對嗎？」譚振華皺眉問道。

接著，他解釋道：「去年，也就是1981年1月8日，在「運十」計劃陷入爭論的時候，民航總局就提出過幾條問題。

3.目前適於「運十」飛機起降的機場僅有京城、魔都、廣南等非常有限的幾個，且都是國際航班經停站，試驗型飛機在那些機場飛行是不適宜的。

「是的，所以我才說，雖然上面還沒有最終宣布，但「運十」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聽見是郭老師召喚，譚振華一下就醒了，連聲道：「郭老師，我一會就到，您等著。」

聽筒那頭傳來的聲音渾厚清晰：「振華，你可回來了啊，今天有事沒有？沒事就到我這裏來一趟，趕緊的，起床！」

這是去年的事情了，譚振華早就知和-圖-書道，並且曾經向郭蓉瑋談到過這個問題。

「1.根據華夏民用航空機務條例，飛機的放行須有完整的技術文件，其中包括適航證；

在他的記憶中，「運十」項目徹底停擺，要到1985年的2月，堅持到耗盡了最後一分錢的預算撥款，連試飛加油的錢都掏不出來的時候才算終結，距離現在還有兩年多時間，怎麼郭教授說的這麼肯定了？

兩人握完了手，譚振華轉向郭蓉瑋問道：「老師，怎麼您那份報告還沒結束嗎？我記得那還是冬天的事情了啊，這都過去有半年了，還有，今天您急忙叫我過來，又是為了什麼？」

郭蓉瑋接過禮物笑眯眯地說道：「振華，你小小年紀的什麼記性，這位就是吳廣輝同學啊，還是你向我推薦的他，怎麼你們原先不認識嗎？」

「啊，怎麼會那麼突然。」譚振華脫口而出。

說罷，掛了電話，連忙直奔水房而去。

郭蓉瑋見說到了正事，也收斂了神色，未曾開口先長嘆了一口氣道：「振華，先跟你說個壞https://www.hetubook.com.com消息，老馬病休，「運十」，要徹底停了。」

那這后一份意見又是怎麼回事？

他用戰鬥般的速度將自己收拾了一番，順手拿了兩個老媽準備好的熱饅頭就出了門，郭蓉瑋如此心急火燎地向他施展大召喚術，都不用猜，八成是為了他那篇交到部里去的報告有迴音了。

譚振華一拍腦殼，這位還真是早先的時候他向郭蓉瑋推薦的，當時就說郭蓉瑋做那份給部里的報告需要人手，他自己也沒那專業知識更沒時間，所以想到了這位的名字，琢磨著也是將來的總師、院士，恐怕是有兩把刷子的，至少也是個潛力股，所以順口就推薦了。

「那也就是說，「運十」即便最後通過部里的驗收，也將面臨沒有客戶的窘境，是這樣的嗎？」

他們還說，「運十」飛機尚有不少重大技術問題有待解決，要投入航線使用還要經歷一個較長的時期。

這麼做當然不是小譚譚心疼錢，而是他怕送的禮物太貴重了給這三位老師落下什麼話柄。

看到譚振華疑https://m.hetubook.com.com惑不解的眼神，郭蓉瑋解釋道：「在收到民航總局的意見后，老馬他們就提出，既然載客不行，那能不能先用來貨運，這樣安全係數要高很多，限制也少。而你剛才聽到的，就是民航方面關於「運十」先貨運這個建議的正式回復。」

這的確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代表著華夏勒緊褲腰帶從牙縫裡擠出來的5億元研發費用打了水漂，更代表著一代航空人的心血付諸東流。

「這是今年5月24日民航總局向國家經貿委報告的對「運十」項目的最終意見。」

譚振華聞言陷入了沉默，屋內的氣氛也凝重異常。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道：「老師，這件事，其實我們早有預料對嗎？所以才有了我酒後的那通議論和您向上面做的建議，也有了後來您整理上書的那份材料，我能知道，現在上面的意見是什麼嗎？」

他們說，「運十」飛機基本上是測繪仿造波音707型飛機，只不過改換了機翼，縮短了機身，減少了起飛重量和商載。

他先恭恭敬敬向郭老師行了禮m.hetubook.com.com，然後雙手奉上了在香江買的禮物——一支「派克」鋼筆，這筆他一口氣買了好幾支，每位老師都有一支。當然，送給老爸的可不一樣，那支是純金筆尖的。

郭蓉瑋深深地凝視譚振華幾秒，緩緩說道：「振華，人情世故你比我這個老師看得還要透徹，老馬得的什麼病，怎麼得的病，還要我明說么？」

「當然可以，實際上，這才是今天我急忙找你來的目的。」

根據以上情況，我局認為：「運十」飛機在取得適航證前，不宜加入國內長途航線貨運工作。」

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了，是郭蓉瑋郭大教授。

於是他連忙向吳廣輝伸出手道：「你好，吳同學，我叫譚振華。」

2.國際民航公約規定，航空器應進行必要的飛行試驗，以證明它符合適航性要求，而「運十」的試飛工作離試飛大綱要求相差甚遠；

「也不知結果怎樣，是好是壞。」他這樣想著，邁步踏入了郭蓉瑋辦公室的大門。

他連忙問道：「怎麼回事？馬總師怎麼了？還有「運十」當時不還說上面沒最後確定嗎？」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