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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振華點點頭。

「其三，就算上面批准了「BAC」項目，那還要過民航那一關，沒有他們點頭，你連用戶都沒有。而民用項目，沒有用戶，那顯然是沒可能繼續的。可要想獲得民航的點頭，除了你這個飛機的確要過關以外，肯定還得上面有人幫你協調，這又回到了老路，不爭取到部里，甚至更高級別領導的支持，這個「BAC」項目幾乎不可能獲得立項和開展。」

而這位吳廣輝同學在主要工作已經完成、畢業證書已經拿到且工作都已經落實好了的情況下，還能主動留下來幫著老師完成這些收尾的瑣碎小事，足見其對待工作認真負責、一絲不苟的態度，也難怪他最後能取得那麼大的成就，成為C919的總師併當選工程院院士。

吳廣輝聞言愣了愣，心說這位不按牌理出牌啊，郭教授這兒問他琢磨了啥鬼主意呢，他怎麼反倒問上我了？

譚振華聽完郭蓉瑋提出的三個關鍵點卻是微微一笑道：「老師，您說的很對，與我的設想簡直一模一樣，那麼，看來我這個辦法還是可以一試的。」

這些事情其實對於譚振華來說並不算什麼秘密，他可是參加過「H-6K」機載電子系統項目的人，對這兩個單位hｅｔｕbooｋ•ｃom•ｃom當然有相當的了解，不過，按時間線計算，那得往後二十多年的事情了，所以今天他還是想從當代的航空業內人事的口中聽到一些相關的情況，而郭蓉瑋無疑是他討教這個問題的最好人選。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我啊，工作已經落實好了，就在西京的3603所，下個月就要去報道了，不過我前段時間一直幫著郭教授在整理那份給部里的報告，現在報告雖然交上去了，但是還有些資料匯總、編號歸檔這樣收尾的工作沒做完，郭教授手上還有些別的重要事情，所以我就留下來幫著處理下這些瑣碎的小事。」

郭蓉瑋笑道：「運8」呀，名義上是陝飛也就是3182廠研製生產，其實當初最主要的工作還是3603以及3172做完了移交給他們的。3182廠其實是當年大搞三線建設的時候，從3172分出去的人員組成的，說不好聽點就是3172下的崽兒，就跟你宋老師在的3611所與盛京的3601所的關係差不多。」

其實，郭蓉瑋說的三條關鍵點，譚振華也早就想到了，不過，他想借郭蓉瑋的口說出來，看看是否與自己設想的一樣，如和*圖*書果兩人考慮到的方向差不多，那麼，自己的計劃就有成功的希望。

「但是，這些人的編製工作安排現在都在魔都，想要全部調往西京，需要組織上和他們自己的同意，而且還得西京那邊能夠接收才行，可這就代表了西京需要承擔一大筆的人員費用，這對現在的西京來說，恐怕需要好好琢磨一下，這與只讓老馬一個人回去可就大不一樣了。」

郭蓉瑋聞言愣了愣，深深看了譚振華一眼道：「振華，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麼了，如果單從技術角度考慮，你的想法其實完全可行，西京那邊的合作關係都是現成的，畢竟他們正在搞「運7」，還搞過「運8」，雖然飛機大小及發動機不一樣，其實很多東西都是共通的，但是……」

吳廣輝和譚振華今天第一次見面，不好說什麼，郭蓉瑋就沒那麼客氣了，上來就一個腦崩，大喝一聲道：「譚振華，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這個……恐怕要看上面怎麼安排，人事上的事情我可說不好。不過，不管是3172還是老馬自己，恐怕都是願意回去的，要知道，老馬當年在3172可是設計所的副所長，技術上的頂樑柱。」

譚振華答道：「我的辦法么，非常簡https://www.hetubook.com.com單，就兩個字。」

看到譚振華一副認真討教的神情，郭蓉瑋便繼續說道：「3603所和3172廠，也就是你剛才說的西京飛機製造廠可以說是我們國家大、中型飛機研製、生產的搖籃，其中3603主要負責研製而3172主要負責生產製造。新華夏主要的幾款中、大型飛機都是出於他們之手，比較著名的型號產品包括了「H-6」系列轟炸機和「運7」系列運輸機，在這類飛機領域他們的技術實力首屈一指。」

郭蓉瑋沒好氣地說道：「那你給我說說，我們明明在談「運十」和「MD-82」，你卻跑出來個「洋妞」、「正宮」、「小三」的都是些什麼鬼，你都在瞎琢磨些啥？」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換了非常強調的語氣接著說道：「但是，要想實現你的想法，有三個關鍵點很難解決。」

「其二，上面停下「運十」后，假如真開始搞這個「MD-82」，那麼肯定不會再批准一個「BAC」項目，因為這樣需要的一次性投資就太大了，我們國家不可能為了一架民用飛機一下掏出那麼多錢來，這可不是當年的國之基石「兩彈一星」，這畢竟是個民用項目。」

「那「運8」為啥和-圖-書沒在他們那裡生產？」譚振華明知故問。

他這一聲喊倒把屋內另外兩位嚇了一大跳，心說這位會不會突然神經病犯了吧？大家明明好好的在說「運十」和「MD-82」好吧？什麼時候跑出來的洋妞啊、小三啊，聽著就不像什麼好詞，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其一，就是人員問題。除了馬總師以外，魔都那邊當初為了搞「運十」，可以說集合了全國之力，當初從全國各大單位抽調到魔都的大約有600人。這些人如果都能夠參与到「BAC」計劃當中，那麼對推進這項工作毫無疑問是大有好處的，他們的經驗和積累無疑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哪兩個字？」

雖然暫時不知道譚振華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過，經過了上一次師生之間談話的郭蓉瑋可是知道自己這位挂名弟子揣摩人心的本事，便答道：「你問的這兩家單位，在我們華夏的航空界，可以算是獨一份的，其實，說是兩家，你就認為他們是一家也不能算錯。」

「砸錢！」

郭蓉瑋愣道：「你有辦法了？什麼辦法？說說看。」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提出的這個「BAC」計劃，到了需要做全部的國產化工作的時候，那麼不考慮魔都這邊的一堆爛事，單憑西京ｈetuｂｏｏk•cｏｍ.coｍ3603和3172這兩家單位再加上它們旗下的協作單位，可能的話，再把魔都這票搞「運十」的人馬都拉過去，有可能搞出來嗎？」譚振華問出了問題的核心。

資料整理、編號歸檔，這些事情雖說瑣碎細微，卻是整個科研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環，不但需要專業的知識，更需要足夠的耐心。

問完了吳廣輝，他轉向一臉疑惑的郭蓉瑋道：「老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西京的3603所，還有西京飛機製造廠實力究竟如何？」

須知，工程科學的研究最是容不得一絲僥倖馬虎。

譚振華問道：「老師，您就不要賣關子了，直接說是哪三個關鍵點吧，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

譚振華繼續問道：「郭老師，我還聽說，馬總師當年就是3172的人，是為了搞這個「運十」的項目，專門從西京抽調到魔都的，那麼，如果「運十」停了，他還能回去嗎？」

譚振華捂著腦袋「嘿嘿」笑著說道：「老師，我這是想事情想入了神，一時沒留意，把心裏想的話給說出來了，您別見怪。」

譚振華沒有立即回答郭蓉瑋的問題，而是轉向了吳廣輝問道：「吳同學，你應該今年畢業了吧？工作分配的事情辦好了沒有？為啥放假了還在郭教授這裏晃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