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漸
第588章 白紙扇
白紙扇，又名「四一五」或「十底」，在香江社團中可是一個特別的職務，地位僅次於「扛把子」的堂主，主要職責是所謂「遣兵調將，運籌帷幄」，也就是堂口的狗頭軍師……
李亞楠眉頭微微一動，問道：「來了幾個人？身上帶傢伙了么？」
李亞楠似笑非笑地答道：「華哥，就是你啊，怎麼你自己都不知道嗎？我的白紙扇。」
「小屁孩你懂啥？臉，那都是長給別人看的，只要不照鏡子，再丑也是噁心別人，只有這屁股啊，才是自己長給自己看的，所以才要好好保養。」
「你就是埃里克·譚先生？果然如傳聞一樣，這麼年輕。」走進屋內的中年白人男子在仔細打量了譚振華一番后，發出了這聲感嘆。
終於要說到真正的來意了么？譚振華心中暗想，在經過了一番虛情假意的互相謙讓和試探之後，也是時候量出幾張底牌了吧，那麼，梅隆家到底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些什麼，又將付出什麼樣的條件？
說罷，也不等譚振華回答，轉身就出了房門，將譚振華一個人扔在和*圖*書屋裡發傻。
「我呸！什麼叫我應該是行家，你以為我在香江混社團就是天天干這個的？特么的我們社團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看好各處的場子，看場子懂么？就是要防著有什麼人在我們的地盤上鬧事，真要說起來，我們乾的那才是警察的活兒！」
「特么的都是你的餿主意，你還有臉說？」李亞楠沒好氣地反駁道：「我是都板街的扛把子，不是墨西哥幫的頭兒，你演戲就演戲，非得要我找個南美人來下手，我特么的一時半會兒上哪兒找去？能這樣就不錯了！」
兩人正在胡吹亂侃，門口匆匆跑進來一個小弟對著李亞楠報告到：「楠哥，來了個人，說是約好了到這裏來見華哥的。」
李亞楠道：「這小子倒也膽大，讓他進來吧。」
「師兄啊，我讓你找個槍法好一點的槍手，怎麼你找了這麼個二愣子一樣的傢伙啊？嘖嘖，要不是你身手好，恐怕就不是擦傷了你那兒一點這麼簡單了吧？」譚振華調侃道。
「那麼你就是湯姆·迪萊先生了？」譚振華
和-圖-書微笑著起身說道：「你好，請坐吧，我能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說實在話，我非常的好奇，因為我原本以為，我們應該是對手的。」「我這不也是才想起來嗎？」譚振華委屈地說道：「再說了，我一直以為，干這種活，師兄你應該是行家才對，我怎麼知道你找來的人手藝那麼潮啊……」
譚振華哈哈大笑道：「你那兒反正天天也不用露面的，破個相怕什麼？我看你以前臉被那什麼雙花紅棍給添了個疤都沒那麼緊張。」
譚振華聞言頓時對這位湯姆·迪萊刮目相看，能用短短几句話就透露出了如此之多的信息，並成功化解了自己的一部分心結和戒備之心，這個人，實在不簡單！
譚振華頓時鬱悶地說道：「師兄，你可不能害我，特么的我什麼時候加入的社團？又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白紙扇了？我老爸要是知道了這事兒，非得把我三條腿全打折了不可。」
譚振華舉手投降道：「好好好，我的好師兄，你是警察，是社會秩序的維護者，我錯了……hetubook.com.com不過話說回來啊，要不是你挨了那麼一下，我想舊金山警察局是說什麼也不會輕易相信你的證詞的，有了這一下，馬修那小子才是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哦，哈哈哈哈哈，師兄，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逗逼啊，再說了，屁股，你自己能看見嗎？那還不是得要鏡子照著才行……」
李亞楠唉聲嘆氣道：「你說的倒也是，這樣演起苦肉計才像，就是可憐了我的屁股了，都特么的破相了，而且醫生還說我十天內都不能坐——你說，這事怎麼算？」
「特么的臭小子你不早說？」李亞楠頓時怒道：「我這裏槍法好的人多呢，隨便找一個也不會那麼容易失手，害我白白挨了那麼一下！」
李亞楠衝著他嘿嘿一樂道：「這事兒啊，恐怕由不得你，回頭你去問你爺爺去……不過現在么，你的客人已經到了，我先迴避一下，別的事兒啊，咱們以後再說。」
譚振華的心底里隱隱浮現出了期待。
彷彿覺得剛才的話還不夠明確，湯姆·迪萊又緊接著加上了一句：「和-圖-書埃里克先生，梅隆家並沒有和你繼續為難的意思，其實先前的事情也完全出自馬修的私人行為，我想以你的智慧不難看出這一切，當然，這事給你添了一些麻煩，為此梅隆家也已經對馬修進行了懲罰，我來之前，史凱夫·梅隆先生讓我轉告你，不論今天談話的結果如何，馬修都永遠不再會成為你的麻煩。」
「其實後來我琢磨了一下，不用南美人也可以的，」譚振華慢條斯理地說道：「只要這人在動手的時候，帶上一個面具不就行了，或者頭上套個那種女士的長筒絲|襪也行……」
那小弟答道：「應該就他一個，身上也沒帶傢伙。」
譚振華微微欠身道：「那麼我必須感謝史凱夫先生的大度和睿智，很抱歉在處理我自己的小小麻煩過程中，也給史凱夫先生帶來了一些我原本未曾想到的小困擾，不過我想，以史凱夫先生的智慧和能力，應該也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對嗎？」
如果說在舊金山有一個地方最能讓譚振華感覺安心和安全，那麼，這個地方一定是——師兄李亞楠的辦公室。
湯姆·迪萊順著譚振華的手勢坐下，然後笑著搖搖頭道：「對手？不，埃里克先生，我們怎麼會是對手？我的對手是民主黨，而你並不是，你甚至不是我們米國人，所以，至少在目前，我們不是對手，除非你加入米國國籍並且選擇了反對我們的政治立場。」
湯姆·迪萊顯然非常滿意譚振華的態度和言辭，微笑答道：「當然，史凱夫先生目前是梅隆家的領導者，而就我個人的觀點認為，他也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領導者，所以埃里克先生完全不用擔心他的胸襟和智慧。不過，我今天來，也不僅僅是為了談論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的，畢竟那些令人不快的經歷其實不管對史凱夫先生或者你來說，都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說的對嗎？埃里克先生？」
難怪梅隆家在與自己進行第一次試探性接觸的時候，會選擇了他來做為使者。
待這個小弟出去，譚振華好奇問道：「什麼華哥？你這裏還有個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