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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是在等什麼人，所以開門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並脫口道：「歡迎您，埃里克先生，您真是準時……」

萊斯博士笑道：「是啊，他們是一對讓人羡慕的恩愛夫妻，而且兩人從事的工作幾乎都一模一樣——波薩克先生是計算機系實驗室的主任，而波薩克太太則是商學院實驗室的主任。我這就幫你打電話，我想他們一定會非常歡迎你的到訪。」

華夏現行體制下，所有的大學畢業生都是由國家分配工作，雖然在這其中也會考慮到籍貫、家庭所在地、個人志願等因素而給予畢業生們一些有限的選擇權，不過，最終的決定權卻還是掌握在國家的手中。

譚振華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他微笑著說道：「我就是埃里克·譚，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您一定就是桑迪夫人了？萊斯博士托我向你問聲好。」

他按響了門鈴。

他的這番話讓桑迪頓時明白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的確就是她今晚等待的那位，不過這也讓她臉上的表情更增添了一份和-圖-書驚訝，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竟然連請客人進屋的基本禮節都忘記了。

等這一陣喧嘩漸漸小下去了，他才聽見萊斯博士繼續對著聽筒說道：「桑迪，行了，現在還沒有到最終可以慶祝的時候，一切都需要等我們的贊助人今晚和你們談過以後才能決定，所以……對，我有你們家的地址，我會給他的，好的，晚上7點，哦對了，他的名字叫做埃里克·譚，是個黃種人，還有……」

在這三人當中，他寄予了最大希望的就是他的挂名老師郭蓉瑋，畢竟郭教授已經榮升副校長，有可能在這件事上發揮更大的作用——至於另外兩位，那就純屬他有棗沒棗打三竿的心態了。

放下了電話，萊斯博士隨手拿過一張紙條並在上面「刷刷刷」地寫下了幾行字，遞給譚振華道：「埃里克，這是波薩克家的地址，他們晚上7點會在家裡等你，不要遲到……好吧，這麼對一位投資人說話好像是我不應該有的態度，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和*圖*書認可他們的研究，就像你剛才看到的，桑迪是我的好朋友。」

康多莉扎接過了譚振華隨手遞來的那份資料看了看道：「多協議數據交換設備，嗯，這是個不錯的項目，如果能成功的話，將有助於我們學校把散落在33平方公里內的5000多部計算機連接在一起，埃里克，預祝你成功，你需要我為你介紹申請這項課題的兩位老師嗎？我想你也許需要和他們談談。」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您幫我打一個電話給他們，就說我想在今天晚上去他們家裡拜訪——根據我剛才看到的資料介紹，萊昂納多·波薩克先生和桑迪·勒納·波薩克太太應該是一對夫妻吧？」

譚振華笑了笑，沒再就這個問題過多解釋，而是跟隨著桑迪的腳步進了客廳——或者說，一間被各種電子元器件和工具佔滿了的實驗室。

她躊躇了一下才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對著話筒說道：「我保證，今晚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要想改變這種狀況可不是hetuｂｏok•cｏｍ•cｏm一朝一夕之功，而且對當前的華夏而言，大學畢業生也實在是一種極為稀缺的資源，這與二十多年後隨著教育改革而不斷將大學本科教育面擴大化從而形成的滿大街的本科生可有著天壤之別。

波薩克的家緊挨著斯坦福外圍，他走了大約40多分鐘便到了一棟木質的兩層小樓前，看了看門牌號碼，他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再看了看手錶，離7點還差5分鐘，時間剛剛好。

他的這番帶著調侃的話終於讓桑迪回過了神，她一面在心中對自己的好友康多莉扎·萊斯不停地抱怨，抱怨她沒將訪客的情況介紹清楚，害得自己出了個小小的洋相，一面也終於明白了萊斯在電話里說的，自己將大吃一驚的真正含義。

譚振華接過了那張紙條，先看了看再仔細疊好後放入了衣服口袋之中，這才微笑道：「萊斯博士，請放心，守時，一向是我們華夏的傳統美德之一，而且我預感到，我會和波薩克一家一起渡過一個愉快的晚上。」

三份hetubook.com.com電報的內容幾乎一模一樣，他告訴這三位，自己有了一個新的項目在運作，需要招募大量的人手到香江工作，而這些人，他想從三位教授所在的大學招募，專業則限定在數學、物理、電子等幾個理工科方面，他希望能通過這三位教授與其所在的學校溝通，爭取到一部分今年的畢業生——雖然，他知道這件事其實挺難辦的。

開門的是一位不到三十歲的白人女性，長得不算漂亮，但充滿了一種知性女人的翩翩風度。

忙完了這事，時間也到了晚飯的點，他不願意再回學校去忍受食堂那難以下咽的食物，便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裡用一個巨大的漢堡打發了自己的胃，隨即安步當車，向著萊斯博士給他的地址走去。

與康多莉扎·萊斯告別後，譚振華首先去郵政局一口氣發了三份長長的電報，分別給了郭蓉瑋、郭宜城和王集山。

譚振華衝著桑迪擠了擠眼道：「夫人，我必須得向你說一聲抱歉，因為我的面相長得比較年輕，所以，經常有人因此ｈttps://m•heｔｕｂｏok•cｏm.ｃｏｍ而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實際上，我今年已經……年滿18歲了。」

她將譚振華讓進了屋內，一面略帶抱歉的解釋道：「康多莉扎只說您是位黃種人，我還以為，能有足夠的資金實力對我們的小小項目進行投資的人一定是位具有相當年齡和閱歷的人了，真沒想到，您還這麼年輕，噢上帝啊，你也太年輕了。」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了手邊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在聽筒中傳來了應答的聲音后笑道：「嗨桑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和萊昂納多提交的那個多協議數據交換設備的項目申請書得到了我們贊助人的認可，他想在晚上去你家裡拜訪你們……喂桑迪，你在聽嗎？」

不過當她看清了譚振華的臉后，卻一下住了嘴，原來微笑的表情也變成了滿臉的驚愕，愣了半天才有些不知所措地結巴道：「對對不起，我以為是別人……請問你找誰？」

儘管隔著不算太近的距離，譚振華還是聽見了話筒中傳來的震天的歡呼聲，顯然波薩克太太對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