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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有再牛逼的學術造詣，弄不來錢給大伙兒發工資獎金，你這院長的位置，坐得穩不？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頭上那個所謂「聯合國特別調停大使」的頭銜，來的也絕不簡單呢。

想明白了這些，譚振華頓時心中大定，不過他臉上還是不露聲色，順著蔡啟功的話問道：「蔡院長，按你的意思，其實還是有辦法可想的對吧？那你能說說這個辦法是什麼嗎？咱們一起合計合計，看需要怎麼做，才能把這個辦法變成現實。」

譚振華有些失望，就他的認知，鋼鐵研究院，那可是華夏最頂尖也最權威的鋼材研究單位了，而蔡啟功既然能在50出頭的年紀就從那個人尖子匯聚的地方脫穎而出當選了科學院院士，那顯然是有一身真本事的，他都能說出「挺困難」這個詞，想來，這把握性就相當低了，難不成，自己還要想辦法到國外去弄點合用的鋼回來？

講真，現在已經落入他口袋中的緬玉太公當鎳礦，完全是個副產品。

專家，也是要吃飯的，是要養ｈｔtps://ｍ•hｅｔuｂook•cｏｍ•cｏｍ家糊口的，對吧？

「那麼其二呢？」

「嗯，那小朱你先說接個基本要求我聽聽。」

得，明白了。

於是蔡啟功又接著說道：「既然是實驗科學，那就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加快進程。」

此刻的小譚譚真想仰天大呼一聲：「緣分那！」

蔡啟功微微一愣，隨即一拍大腿道：「都說小譚總是個聰明人，果然啊，我才這麼一說，你就明白了，是的，我說的，就是舉國體制，而具體到這件事上來說，那就是要發動全國上下所有與鋼材研究相關的部門、高校、企事業單位，大家一起來做這個項目的公關，人多了，那實驗的進程自然就能加快，也就越有可能儘早出成果。」

身為一院之長，這項技能要是不能將其嫻熟掌握並修鍊得爐火純青，如何能夠服眾？

朱英福出來解圍道：「小譚總他對材料和造船都不算太在行，這樣好了，蔡院長，技術要求我來提，然後你再來考慮時間和投入m.hetubook.com.com問題。」

他還在皺著眉頭琢磨到哪兒能弄回點自己想要的鋼材，那邊的蔡啟功卻又說了一句：「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項特殊的，具有極大號召力和威懾力的技能就是——要經費！

「昨天和小譚總聊完之後，我回去大概算了算，得到了一些不算太準確的數據，」談到了專業問題，朱英福的臉上頓時嚴肅起來：「詳細的數據我回頭再提供給你，在這兒我就簡單說一下，這最上層甲板用鋼，屈服強度最好能達到550兆帕以上，而且要拒磁，高韌性和斷裂韌性，抗腐蝕，至少保證零下30度基本屬性不發生變化，考慮到實際用途，這種鋼的耐燒蝕性能也必須要好，另外，焊接性能不能太差。」

蔡啟功道：「小譚總你第一個問題我回答完了啊，該你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蔡啟功認真聽完，又低頭想了想才道：「楊老、小朱還有小譚總，說實話，以小朱提出的要求，這鍾鋼材的性能已經基本達到至少也是接hetubook.com.com近了西方主要軍用艦船用鋼的標準，比我們現在剛弄出來的907A性能提升了一個數量級，我不是推諉責任啊，就我個人的經驗來看，短時間內要搞出來是挺困難的，當然一旦搞出來了，也就意味著你們這些造船的，能獲得一種極為優質的艦用鋼材。」

譚振華點頭，他對這一套實在太熟悉了，當初為了搞「釹鐵硼」稀土永磁材料，他就鼓動著郭宜城在魯大搞過一個縮微版的，而且在他與師昌旭、陳筧遠關於碳纖維項目的突破方案中，也重點討論過這個「舉國體制」。

他應道：「這當然是個好辦法，但是蔡院長，你說的風險又是什麼？難道是說，即便採用了舉國體制，失敗的可能還是很大嗎？」

原本呢，這座鎳礦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個幫謝力部發展壯大、並能對緬玉政局的重新洗牌發揮一定作用的手段，可誰知道，轉一圈回來才發現，原來，這座鎳礦對華夏的作用竟然也如此巨大。

蔡啟功則搖了搖頭道：「辦法是有一個，但是風險也挺大，小譚和圖書總，我聽說你也是學工科的，應該知道，材料學其實是一門實驗科學的吧？」

「小譚總？小譚總？」蔡啟功的呼喚將譚振華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他抱歉地笑了笑道：「哦，對不起，我剛才想到了些事情，一時走神了，抱歉抱歉，蔡院長，您繼續。」

他當初明明是看在老謝的面子上，為了幫謝力部擺脫對鴉片的依賴，另外再誘騙死瘸子幫忙搞點軍火才想到要找抹谷鈾礦的，結果找鈾礦的結果差強人意，卻在陰差陽錯之下，種豆得瓜地找到了太公當鎳礦，還是一座儲量非常豐厚的高品質鎳礦。

譚振華點了點都，表示他能理解。

前世在4014所幹了大半輩子的譚振華頓時就轉過彎來了，自己怎麼忘了，這位蔡啟功蔡院士，除了院士的頭銜之外，還有一個身份，他可是鋼鐵研究院的院長！

「哦，這樣啊，那麼蔡院長，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您，不必再糾結鎳含量這事了，該用多少就用多少，因為鎳很快就將不成為問題了，嗯，現在我繼續我的第二個問題：如果不考慮資金投入m.hetubook.com.com的影響因素，那麼我需要的鋼材，你們鋼鐵研究院，多長時間能拿出相應的成果？」

譚振華飛快地應道：「蔡院長說的，莫不是舉國體制吧？」

「當然依然有很大的失敗可能，畢竟科學研究的道路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走的路就一定是對了，一定能獲得成功。」蔡啟功嚴肅地說道，「但這隻是其一。」

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除了具有高超的學術造詣之外，必定還練就了一項別的特殊技能！

譚振華的話沒頭沒尾，不過蔡啟功雖然心中疑惑，卻也知道眼前的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小夥子身上藏著很多的秘密，他能這麼說，必然有他的理由，再說礦產資源的事也不是他的本職工作範疇，只是他需要考慮的諸多因素之一罷了，便也沒再深究，而是在認真地思考了一番之後答道：「小譚總，你的這個前提條件還是太籠統了，我很難回答你的問題。」

至少在目前，華夏尚未具備對全世界礦產資源開啟「買買買」模式的現實情況下，控制住這座鎳礦，對華夏來說是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