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風起
當然了。
這是五道口職業學院早先獨立於數學系成立的一個機構，由菲爾茲獎的首位華人得主丘成桐創立。
王通起身走到了女朋友身邊，輕輕的環住她的腰：
「只是在今天上午，我們收到了一封來自中科大的協助函，函文中宣稱他們已經證明了梅森素數的無窮性。」
「這個問題不在我們的核驗範圍內，真想知道的話可以私下裡查一查。」
只是無論是以上哪種內容，下方都充斥著大量的冷嘲熱諷。
下方便響起了些許討論聲。
這其實才是運用數學的常態。
三百塊錢，這可不算低了呢。
202房是計算中心的一間計算室，驟眼一看有些類似常見的自習室——也就是簡約格調，每個位置上分出好幾個擋板的布局。
然後網紅寵物貓『跳跳』暴斃……
她倆都提到了科大和墮胎PUA，不出意外的話，說的應該是一件事？
看起來像是科大的校友。
這份手稿的字體事先已經被掃描成了標準字型大小，查閱起來倒是並不困難。
王通便拿起筆算了起來。
毫無疑問。
王通快步走了上去：
202號房內此時正坐著七八個人，有男有女。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剛才忘了說，今天算是協助項目，有額外補助300塊錢——科大那邊出的。」
張瑩看了眼點評軟體的地圖，心中計算著距離：
正如郭教授所說，梅森素數的地位他們可再清楚不過了。
畢竟年輕人都追求儀式感嘛。
王通負責的這部分歸屬於count變數環節，一直以來這都是一個近似項。
發送。
王通搭乘的計程車停到了五道口的丘成桐數學科學中心外。
王通乾脆放下了筷子，開始認真了解起了事情的經過。
「咱們小組的進度稍微慢點，還沒出具體結果。」
接著他又看了眼郭教授，試探著問道：
這代表這個話題的熱度已經突破了常規極限，關注度遠遠出圈。
隨後他站起身，將演算結果交到了等候在此的郭教授手裡：
王通乾脆掏出手機，打開了下載過但不怎麼用的微博。
【梅森素數的無窮性進入最後環節！我校校友徐雲推導出的計算結果已通過知名國際數學期刊《Annals of Mathematics》初驗，你我或將見證歷史？】
他們並沒有選擇明確支持徐雲或者認為徐雲無辜，而是從自身的專業出發，認為科大的公告並非造假。
但縱使如此，這些言論依舊是與目前網爆的『主流』節奏有些相悖。
「所以我們便請張主任把各位同學臨時聚集到了這裏，準備進行詳細的核算。」
王通點點頭：
王通分到了一份16頁的手稿複印件。
「小王，咱們這次分成了m.hetubook.com.com四個小組同時核驗步驟，你去202幫忙郭教授小組計算，具體情況郭教授會和你說的。」
待一位短髮女生到場后，郭教授輕咳一聲，環視了周圍一圈，說道：
張飛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打過招呼，指著一間標號202的房間道：
第三條則腦補了很多『內幕』：
作為五道口職業技術學校丘成桐數學中心的一名副研究員，王通有著大多數數學汪難以想象的美好人生：
「梅森素數的無窮性……應該是被驗證成功了。」
「郭教授好。」
如果不算海外華人，國內數學水平在國際上給面子說是二流末，實際上也就三流左右。
「郭教授，那個叫徐雲的科大博士，是不是還開著一家蟑螂葯公司？」
與此同時。
又過了幾分鐘。
【臉呢？】
即便不清楚具體內情，王通也大致猜到了一個答案：
「中科大的渣男唄，又是腳踏幾條船又是pua，還叫女朋友打了兩次胎——阿通，我跟你說啊，要是今後我懷孕了我可不打胎，我可想要個小寶寶了。」
王通聞言，大手在女朋友的腰上摩挲了幾下：
一道肉眼無法看到的風，緩緩從數學圈內吹散開來……
寫完。
當王通抵達大廳時。
「中科大那邊發來了一份郵件，說是推導出了梅森素數的無窮性希望我們幫忙復驗，趕緊回來！」
「F0F1……Fk－1=Fk－2對k≤t均成立，那麼當k=t＋1時……」
「主任，出啥事了？」
科大數院的優點是出國率高，進了科大數學系，基本就是進了常青藤的快車道，算是一個優質通道。
燕大、五道口、南大、魯東大學加上科大自己的復驗都沒問題，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錘死了。
「別去了，快點回學校！」
「那家店在奧運村那邊，離咱們這兒有點遠呢。」
從王通的視角看來，科大的這段內容沒什麼問題，甚至可以有些保守。
再怎麼精打細算，偶爾吃上一頓壽喜鍋還是沒啥問題的。
地中海中年人全名叫做張飛，一個看起來應該鬚髮濃密身形五大三粗的名字。
「不過原因是因為墮胎、PUA女朋友和腳踏多條船，同時產品也對寵物有毒……」
於是他思索片刻。
郭教授摸了摸已經交還回來的文稿，表情有些複雜：
隨後王通想了想。
「知d不整除2^n，對①式兩邊平方2^（2^（n＋1））≡1（mod p），於是d|2^（n＋1），於是d=2^（n＋1）……」
例如世人皆知懷爾斯當年的第一版費馬證明過程存在問題，卻不知道第一個發現這個問題並且發出指正函的其實是南大數學系。
「咦hetubook.com.com？徐雲？」
話題內顯示在最上方的是科大官微，內容很簡單：
不過吃著吃著。
郭教授點點頭，並未對男生的粗口有所苛責：
「張睿老先生？還是陳發來教授？」
片刻過後。
或許是在驗算過程中對徐雲有了一些基於能力而出現的好感，王通並沒有跟著站隊，而是隱隱感覺這些評論似乎有些道理。
「卧槽？博士？」
「老婆，你看這……」
三個話題依次佔據了熱搜的前三位，同時#徐雲#這個話題的後方還有一個紅色的大字：
「安啦安啦，我哪兒捨得讓你受罪嘛，況且咱們還有安全措施……」
「趙瑞……黃海冰……楊鈺……王通……」
他的心中陡然冒出了一股不太妙的預感，不過還是很快接通了電話：
郭教授口中證明了梅森素數無窮性的那個『徐雲』，正是自己女朋友在家抨擊的那位渣男。
於是很快。
王通臉上頓時露出了一股笑意，自家的女朋友不算什麼大美女，但性格卻一直都很賢惠。
一如當初凢凢、峰峰進局子的時候，也有一些腦殘粉在超話高呼不離不棄，引來了一堆人觀猴。
#中科大宣布證明梅森素數的無窮性#
點開了#中科大宣布證明梅森素數的無窮性#這個話題。
王通頓時眉頭一喜。
三個小時后。
捯飭完畢的二人來到了公寓玄關，準備穿鞋出門。
「驗證人啊……」
很快。
這也和國內整體數學水平較低有關。
先是路人寵物貓中毒……
丘成桐數學科學中心。
……
郭教授皺了皺眉頭，由於年紀較大的緣故，他對於這些話題並不太感興趣：
指尖與演算紙摩擦的聲音不斷在屋內響起，一項項推導過程逐漸被驗證完畢。
與偏向教書育人的五道口數學系不同。
就這樣。
內容則是簡簡單單兩個字：
當然了。
「對線？」
「對什麼線？」
中科大作為一所理工院校，數學水平自然不可能是短板。
除了大量的算紙之外，並沒有很多人想象的超算或者主控配置。
他忽然想到自己女朋友以及剛才那位短髮女生說的話：
#徐雲#
「要不就一個小時后吧，剛好等我把這波線對完。」
這些賬號有的是直接認為徐雲無辜，有的則擺出了一些證據。
那位叫徐雲的博士既然能被掛上『在讀』的名頭，年齡無論如何都不太可能超過35歲吧？
但如果和其他頂尖理工大學相比，科大數學系卻也不至於有多大的優勢。
不過目光在瞥到張瑩手機的時候，他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臉上：
【老婆，先別急著對線了，那個徐雲有可能是被污衊的，先讓子彈飛一會兒，真是渣男到時候我和你一起錘他！】
目前和-圖-書他司職丘成桐數學科學中心的常務副主任，同時也是數學系的一位教授。
更別說科大還有少年班中法班這種掛壁班級，說不定對方畢業的時候只有27、8歲？
縱然王通心中早有準備，此時聞言依舊瞳孔一縮。
也有一些人和王通一樣，寫下了各種帶有相關詞條的微博。
接著博主曝光，引發出徐雲腳踏多隻船、墮胎、PUA的黑歷史……
#中科大#。
「好傢夥，總算搞定了。」
「郭教授，不知道復驗結果……」
丘成桐數學科學中心更多以年輕人為主，機構職能也大多放在了學術研究方面。
因此對於王通等人而言。
在#中科大宣布證明梅森素數的無窮性#這個話題下發了一段內容：
隨後王通帶著感嘆離開202房，走到大廳隨意領了一口盒飯，選了個座位填起了肚子。
不過徐雲的這份手稿里，卻推導出了另一種正值方式。
王通的耳邊便驟然傳來了一聲輕咦，只見最後進來的那位短髮女生舉起了手：
想到這裏。
「明白。」
郭教授話音剛落。
「下面我叫到名字的同學，請上來領取你的復驗資料。」
吧唧了幾下后，王通便和張瑩各自分開，開始準備起了出門的行頭。
說完他便轉過身，快步走向了202房。
見此情形。
聽到自家女朋友這番話。
王通禮貌的與小老頭打了聲招呼，隨後便選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根據我們的演算結果顯示，那份推導過程不存在明顯的錯漏環節，隨機抽檢重點核驗也同樣如此。」
雖然心中已經猜到這種可能性，王通依舊微微一愣，拉住張瑩的手問道：
嘟嘟嘟——
只是一般情況下，這些結果大都會被找出bug就是了系。
現場的其餘眾人聞言，眼中也不由冒出了一股好奇。
「郭教授，我這部分驗證完畢了，邏輯合理，沒有任何問題。」
爆。
在華夏各地。
郭教授微微一愣：
「壽喜燒？行，啥時候出發？」
真是個怪物……
「阿通，今晚咱們去吃壽喜燒唄，我在點評網抽到了一張五折卷誒。」
例如吡蟲啉是對哺乳動物無效的論文等等……
當然了。
「郭教授，您看可能不清楚，最近幾天科大也有一個叫徐雲的博士上了熱搜。」
沙沙沙——
王通不由看向張瑩，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大學期間就脫離了單身，並且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很少關注微博，剛剛才知道這件事，別的不太確定，但徐雲確實寫出了梅森素數無窮性的驗證流程，並且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驗證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各位還是少說點AOE的話吧，什麼學術造假都跑出來了——誰會拿這種級別的猜想造假？】
比如和-圖-書丘成桐數學科學中心，經常會負擔起驗證國內外各種推導結果的任務。
下方頓時響起了一聲輕笑。
電話對頭傳來了一道有些急促的聲音：
在不需要數值分析、線代最優化演算法、最優化、編程的時候，數學從業者基本上都是靠手寫。
一位留著地中海的圓臉中年人正在皺眉看著手錶，臉色有些著急。
第二條評論的內容要更長一些：
實話實說。
半個多小時后。
從此前郭教授的表述來看。
結果剛一點進熱搜榜，他便看到了三個碩大的話題：
「考察費馬數2^（2^n）＋1的素因子p，設2模p的階為d……則由於2^（2^n）≡－1（mod p）……」
「哎，去吧去吧，事業要緊，我自個兒對付一頓就成了。」
郭教授話音剛落。
「不是老張，也不是老陳——實際上寫下驗證過程的壓根不是科大的任何一位教授，而是一位在讀博士。」
以現在國內的數學環境來說，光這一份成就就足夠他吃一輩子了。
隨後王通想了想，又給女朋友發去了一條微信：
「張主任，我來了。」
而與咱們相反的是，咱們的老鄰居霓虹在這塊倒做的不錯，出了不少成果。
真的成功了？
「When your dreams come alive you are unstoppable，Take a shot，chase the sun，find the beautiful……」
國內的數學機構雖然天天被人詬病，但他們並不都是吃乾飯的。
徐雲推導出梅森素數無窮性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驀然。
一個小時后。
短髮女生沉默片刻，掏出手機晃了晃：
他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因為核驗小組的每個人都戴著隔音耳罩，雙十一特惠價只需……咳咳……
「根據已有定理，調和級數是發散的，故會導致矛盾，所以……」
讀過五道口數學系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各位同學，今天是星期日，原本是不應該喊大家過來加班的——畢竟咱們這行沒那麼多活給大家996嘛。」
聽到郭教授這番話，台下某位男生下意識便爆了一聲粗口：
只見這條微博的評論數已經達到了3.3萬，其中第一條評論點贊數超過了7.2萬。
由於事先已經有『好心人』出面，將整件事情整理成了備忘錄的模式方便路人閱讀。
王通取出手機，發現來人的備註上赫然寫著『趙主任』。
如今他和女朋友張瑩二人都有著不錯的工作，暫住于燕京人才公寓中，正在籌備著結婚事宜。
王通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長呼出一口氣：
張瑩聞言沉默片刻，幽幽嘆了口氣：
另外在大量的抨擊和_圖_書言論中，王通還注意到了少數幾個讓大家冷靜或許表示徐雲無辜的賬號。
張瑩大大方方的朝他晃了晃手機，上頭赫然顯示著一篇微博：
雖然彼時和此時的情況截然不同，但平台演算法卻是一致的。
復驗雖然比較累人，但卻並非難如登天。
【嘔，這人是科大校長的私生子吧，這時候還出來這樣護著他，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以為發個公告別人就會信？】
「小王，你在哪兒呢？」
見到王通到來。
很快。
雖然與燕京大學的數學水平猶有差距，但這些年的進步倒也不可小覷，算是第一梯隊的機構。
不過很快。
「喂，趙主任？」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盲音。
想到這裏。
「在收到函文後，我和基礎數學研究所的步尚全教授以及應用數學的陳金文、何凌冰教授他們簡單的草算了一遍。」
原本雙腳靠在長條沙發另一側、正在看視頻的王通不由按下了暫停鍵，伸了個骨頭咔咔響的懶腰：
看著一臉好奇的眾人，郭教授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浮現出一絲感慨：
畢竟國內的數學理論水平或許和國際上仍有差距，但復驗這塊還是挺有權威性的。
除了一位小老頭外，所有人的年紀至少在樣貌上不會差別太大。
「好了，大家先準備一下，儘快開始復驗吧。」
王通划拉了好一會兒，入眼的評論無一例外，全是在攻擊科大和徐雲。
郭教授便臉色一正，道：
「額，今天周末，剛準備和女朋友出門吃晚飯……」
「不過根據其他小組還有南大、燕大、魯東大學的反饋來看……」
至少……
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舉起了手，此人是郭教授親自帶的一位博士生：
王通能注意到這些賬號並非偶然，而是這些給徐雲『洗白』的評論已經被頂到了廣場的首頁。
「辛苦了小王，大廳那邊有盒飯，肚子餓了可以去墊墊肚子。」
所以王通沒怎麼費力，就知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不過當他點開相關評論的時候，整個人卻傻了眼。
郭教授接過原先的文件和驗證稿，朝王通點點頭：
【吐了，死保渣男不說，現在還反過來跳臉，這種垃圾還能有學術成果？當別人是傻子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怎麼，小王你認識他？」
王通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等等……中科大？！」
「老師，這是科大哪位大佬推導出來的成果？」
「大家都是數學行業的頂尖人才，應該知道梅森素數在數學界的地位——如果驗證流程沒有問題，這可是個大新聞吶。」
這些賬號有男有女，IP地址大多都在皖南。
所以王通能看到這些內容倒也正常。
「嗯，那位博士叫做徐雲，主修的專業還是物理和生物，前途無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