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雪的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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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淚光,笑容是那樣的美麗。淺淺的酒窩,溫柔的嘴唇,讓汪洋彷彿再次看到了那個坐在他車的後座上,和他一起分享一碗酸辣粉的女孩。
沈若飛說著,走到汪洋麵前,迅速就給了汪洋一拳,已經是第二次把他打到鼻血直流!
潘小夏說著,搶過陳薇手中的酒,潑到汪洋臉上,然後狠狠踩了他一腳!汪洋吃痛地大喊了一聲,而易寒氣得臉都扭曲了。她伸出手就要打潘小夏,被沈若飛輕而易舉地截住。
易寒知道汪洋有過一個叫「潘小夏」的前女友,當聽到汪洋說面前這個漂亮女人就是潘小夏時,她只覺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被一種叫「妒忌」的情緒驅趕走了。
還是失敗了嗎?明明就快要得到了啊……如果當初沒有出國,又那天找到她的那個人是他,一切又會怎麼樣?
「那我們回去吧。」
汪洋沒想到沈若飛說到做到,沒來得及閃躲,眼鏡掉在地上,正好被易寒的高跟鞋踩個粉碎,場面也一下子就騷亂了起來!
眼見沈若飛做出了自己此時最想做的事情,陳薇心中也暗暗叫了一聲好。她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火上澆油,卻見易寒厲聲問:「你是什麼人,你敢打我男朋友?」
「住嘴。」沈若飛冷冷地看著易寒,「你最好搞清楚,是你的男友一直追求著我的女朋友,一直糾纏她,小夏可不會看上這麼噁心的男人。你侮辱了我的女朋友,我不打女人,所以,我打他。」
她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對汪洋冷笑,話卻是說給潘小夏聽:「汪洋,原來是你的前和圖書女友潘小夏啊。你已經甩了她那麼久了,她怎麼死心不改,還是一直纏著你?賤不賤啊!」
他的房子、車子都是易寒為他買的,易寒雖然小姐脾氣大了點,也算是對他很是不錯了。
沈若飛的手抓住易寒的手腕,慢慢用力,一字一句地說:「不想被打的話,現在就滾出去。」
「易寒,她,她是……潘小夏…」
潘小夏心緒複雜地看著沈若飛,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樣,而沈若飛在對她微笑。雖然他們沒有說話,但她知道沈若飛在用眼睛告訴她,一定要支撐下去,不能認輸。
可一切似乎都太遲了……
易寒的聲音變得尖利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們看去,汪洋只覺得自己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裏,但他不能,他有許多事需要收場。
潘小夏居然笑了。
「又打算說謊嗎?潘小姐,請問你和我的未婚夫到底是什麼關係?」
沈若飛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潘小夏,不要喝了。你越是這樣,別人越把你當成笑話。」
他原以為這輩子就會這樣過去,沒想到居然又遇到了潘小夏。看到潘小夏的瞬間,那顆幾乎死亡的心重新綻放出光彩,他發瘋一樣想重新得到這個女人!
「汪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背叛我?」
掌心傳來的溫度是那樣的溫暖,潘小夏也對沈若飛安慰地一笑,但還是渾身冰冷,頭暈目眩,似乎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她緊緊抓住沈若飛的衣袖,用盡渾身的力氣輕聲說:「我沒事。」
他怎麼能?
離開前,汪洋m.hetubook.com.com回過頭,最後看了潘小夏一眼,但潘小夏並沒有看他。她認真地看著沈若飛的手,好像是在檢查他有沒有受傷,眼中似乎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他清楚,要是讓知道易寒知道潘小夏存在的話,一定會奪走他的一切,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欺騙小夏,但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汪洋望著一言不發的潘小夏,再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只覺得心亂如麻,痛苦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自己問問你的『男朋友』都做了什麼好事吧!」陳薇走上前,對著她冷笑,「汪洋,你行啊!先是哭著喊著求小夏和他複合,然後暗地裡和你苟且?你也太齷齪,太卑鄙了吧!你說你真的要出軌,找個像人的也就算了,找這樣一根臘腸算什麼?哦,我怎麼忘了你也不是人,找的另一半自然也不是人了,哈哈。」
「我……」
汪洋記得,當時的自己卑微地低下了頭,說不出一句話來。半年後,當他考上美國那家醫學院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去了。
他痛苦地望著潘小夏,而易寒繼續尖利地叫道:「汪洋,我說為什麼最近不見你的人,為什麼那麼多次你手機都關機,原來是和這賤人舊情復燃了!好,你喜歡她,那你和我分手啊!你敢嗎?」
他已經在醫院站穩了腳跟,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漂漂亮亮地脫身,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的!
她沉默地看著汪洋,一言不發,而沉默就是此時最好的武器!汪洋臉上風雲變化,看潘小夏的眼神最終由驚恐變為祈和圖書求。
她對汪洋會遭受什麼樣的「懲罰」並不關心,把一杯紅酒盡數喝下肚,才覺得身子暖和了一些。酒精的微醺感覺讓她沉醉,她一杯又一杯地喝著,但是無論喝什麼,嘴裏都滿是苦澀。
易寒口中還在罵罵咧咧,但是面對著修羅一般的沈若飛,聲音越來越小,到底什麼話也不敢說。她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和汪洋一起離去。
潘小夏當然知道他眼中隱藏著什麼情緒,什麼心思,但她為什麼要再幫他?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汪洋,你對得起潘小夏嗎?」陳薇憤怒地質問。
好好的酒會就這樣變成了鬥毆場所,不少女人都開始失聲尖叫,但也都用興奮而八卦的眼神目光如炬地看著沈若飛!
「不過,現在不是了。沈若飛,謝謝你幫我教訓了這個男人。不過,這種事我親自動手比較好。」
「你說過那麼多話,我怎麼記得住?」
可是,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破壞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難道一切努力最終還是泡影嗎?
「可我本來就是笑話……不是嗎?」
「我偏要說!汪洋,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居然玩起了腳踏兩條船?你的工作都是我幫你找的,你現在想甩了我?我告訴你,門都沒有!還有你,潘小夏!都已經分手了,你還糾纏著汪洋做什麼?是不是女人老了都會特別不知廉恥,特別愁嫁?你當初既然看不上汪洋,現在又回來做什麼?看他功成名就來撿便宜了?我最看不起你這樣的女人!」
「我和小夏的事情不用你管!小夏,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他m•hetubook.com.com們離開后,大廳又恢復了平靜,人們刻意不關注潘小夏,但那些不時而來的探究的目光還是讓潘小夏如坐針氈。
「我相信你。汪洋,愛情是很重要,可是,這個世界上重要的不是僅僅有愛情。小夏是我們家的獨生女,從小到大沒吃過苦,你能保證她永遠不吃苦嗎?」
潘小夏的淚水讓他心軟,但是他更嚮往金光閃閃的未來!只有那時,他才有資格站在潘小夏身邊吧……
沈若飛……
易寒憤怒地看著汪洋,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汪洋喉結滾動,艱難地說:「易寒,你聽我說……」
「夠了?你居然對我這麼說話?汪洋你還真是有出息長能耐了!你再說一遍!」
面對著易寒疑惑又憤怒地雙眸,潘小夏居然沒有一絲恨意,有的只是平靜。汪洋渴求的目光她不是沒看見,她以為自己會傷心難過,但有的只是如釋重負和心如止水。
還是必須到這一天嗎?
潘小夏家裡是做什麼的他並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得出來她家條件很好,房間明亮到他坐立不安,手足無措。
潘小夏的父親看起來就是一個很嚴厲的人,他並未問及他的家庭,只是問:「你能給小夏什麼樣的生活?」
「易寒,夠了。」
「我為什麼要走?我沒錯,是這個賤人不要臉!我……」
「我會努力對小夏好的。」汪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有自信。
易寒的話句句惡毒,汪洋沉默不語,臉色雪白。潘小夏以為自己聽到這些羞辱後會生氣,會羞愧,但她有的,只是近乎冰冷的平靜。
汪洋嘴唇微顫,說不出一句話來,清秀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容也緊張到扭曲。沈若飛皺著眉握住了潘小夏冰冷的手,也給她支撐下去的勇氣。
「好。」
她對易寒微笑,淡淡地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什麼?」易寒臉色一變。
可是,那時候的她笑容中只有幸福和甜美,而現在卻是溫柔背後的冷漠……
汪洋身邊的女子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疑惑地看著汪洋,目光警惕而充滿了敵意。汪洋不語,她追問:「她是誰?」
「我……」
「汪洋,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潘小夏笑著看著沈若飛,目光清冷,彷彿看透世間百態一般。
「她是誰?」
「不要說了……」汪洋無力地開口。
回國以後,他在家待業了一陣子,在網上認識了易寒。原以為永遠是網友的關係,沒想到見面后易寒對他大為欣賞,還把他介紹到醫院工作,他如願以償成了一名醫生。
「你這個瘋女人在胡言亂語什麼?汪洋,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易寒厲聲喝道。
沈若飛只覺得心口好像被極細的刀子劃過,疼得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眼看著潘小夏笑著和陳薇說去洗手間,看著她走出了大廳,最終消失不見。
汪洋看著潘小夏,突然想起了自己面對她家人時的那種惶恐和徹頭徹尾的自卑。
酒店裡的空氣突然變得稀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至極。沈若飛拉著潘小夏的手,正往外走,易寒卻突然站在了潘小夏的面前。
他心裏愛的是潘小夏,但是易寒能給他想要的東西!車子、房子、主任之位……他怎麼能在這時候放棄?
年少的時候,自尊心總是特別地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