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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職？為什麼？」猛地聽到這個名字心還是顫抖了一下，那些包含著過去的絲絲縷縷的記憶錐心。

「是啊，雜誌是這麼說的。」

機場前還是一樣的擁堵，車來車往經常堵車。就像那天在機場相遇，她穿著淡綠色的褲子，被他的車子掛壞了。

「這裏不給下。」

她開了車門，從狹小的縫隙里鑽過去，一排排的車子找過去。面對車子里探出的頭不住的責罵，她一笑置之。

她走了，不見了。

「我要去找一件失去的東西。」

「我給你推薦一款化妝品，就是我們歐萊歐旗下化妝品公司新出品的保濕霜，很有效果。做實驗的時候就是以在北方生存數十年皮膚粗糙乾澀的農婦實驗的。效果相當不錯，你用后感覺一下，我們下期的策劃就是它。」總監最得意她一張娃娃臉，皮膚細膩，不知道真實年齡的還以為她是天山童姥。

歐萊歐服裝公司，作為市場部經理的林小艾和市場部總監jaccsic前去參加國內品牌發布會，屆時各大知名品牌都會到場。

提前退休，已經是對他的仁慈了。如今他沒有別的願望，只想htｔｐs://www.hｅｔuｂook.coｍ.coｍ環球旅行，到各國看看，散散心，安安靜靜度過晚年。

近了，近了……

「北京的風沙又大，每次洗臉都能洗出兩斤細沙。沙塵暴都刮我臉上了，jaccsic你的皮膚怎麼保養的，比那些模特還嫩。」

「他們公司的市場部經理，是我以前的下屬ｍ.ｈeｔuboｏk•ｃｏm•ｃoｍ。說今天回美國，堅決不參加EV的活動了。EV的內部調整簡直是颶風海嘯，就連陳總這麼優秀的精英都要另謀生路了，一個公司最主要的不是產品，也不是資產雄厚，是人才，所以小艾，好好乾，有些矛盾和摩擦時必然的，但是生活在這個社會，就要學會接開矛盾，避免摩擦。」

機場車來車往，又被堵住了。林小艾看著排長龍的汽車，似乎又回到了遠點，她要趕著去機場。

現在他明白拉斯說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什麼意思了，一切都冥冥註定。拉斯說Jack知道有人調查他，聯合老丈人，在總裁面前煽風點火，一個三朝元老加小股東當然比他有話語權，在輕重的是面前總裁總是會犧牲那個隨時可以代替的角色。

陳一凡一直調查Jack，發現他濫用職權謀取私利，涉嫌倒賣商業機密，只是苦於沒有人指正。陳一凡出十萬塊錢買LC市場部經理翰林一句話，讓他在拉斯面前指正Jack泄露商業機密，但是前提是他不會公然出庭指正，以免把自己牽扯進去，只需要提供Jack聯繫他和-圖-書的證據就足夠了。陳一凡將此事報告給拉斯，拉斯卻意味深長地說「一凡，我也快退休了，這些事既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你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公司並沒有損失。」

「姓名、電話、身份證號碼、工作單位？」林小艾站在車龍里，不管喇叭響翻了天，天地凝固在這一秒，這一秒的自私里只能容的下他和她。

時隔兩年，她怕認不出他，她怕車裡坐的不是一個人，她害怕……

陳一凡不知道拉斯是不是老了，他從小教導自己，男子漢要堅強，遇到任何事情都要迎難而上，只有攀到最高峰，才能盡顯男兒本色。

他伸出雙手，摸到的是空氣一樣稀薄的幻覺。

「可以的。」

他看到了她，她的衣裳尋找到了他，像兩年前的機場相遇。

「對不起。」車窗里的人說，而這時的空氣讓人窒息，在寒冷的冬天里，悶熱的窒息。

「你幹嘛去，馬上就開始了。」

她對他怒吼：「姓名、電話、身份證號碼、工作單位？」

回憶拉回去，猶如黑白色的照片，一步步泥濘路程充滿可坎坷的石階，尋尋覓覓地找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紅色的禮服和-圖-書在車龍里格外的顯眼，像一枚小辣椒，她辛辣地走了過來。

他說：「什麼？」

回憶就像被歲月腐蝕的老舊黑白照片，斑斑駁駁的痕迹划傷了思念它的人，也因為這些傷痕成長，綻放。

「不要再跑了，我不能沒有你。」她撲進他懷裡緊緊摟著，生怕再跑了。

陳一凡在公司里明爭暗鬥的夾縫中並不快樂，他竭盡全力爭取過來的case竟然被人否決了，面對幾千萬的盈利竟然視若無睹，還說「區區幾千萬EV會放在眼裡，現在要做更大的蛋糕」。

他回頭，看到了她，淺色的長褲，完好無缺，飄逸的秀髮在風裡飛舞。

有聲音在喊他。

「你以前不是在EV呆過嗎？陳一凡你知道吧，本來EV代表參加這次發布會的是他，誰知道他辭職了。」

「愛上了一個姑娘。」小艾喃喃自語。

「你不知道嗎？陳一凡兩年前就和靜怡分手了，還說自己愛上了一個姑娘，可惜那姑娘也離開他了。」

彷彿在昨天，彷彿剛剛開始，沒有結束。

「是嗎？他不是為了靜怡留在國內的嗎？怎麼兩個人要結婚了嗎？」

一凡，一凡……

「是嘛，我還真得用一hｅtｕboｏｋ.ｃｏm.com下。」

「我欣賞林小艾，但是她比起EV和我們的前提太微不足道了，她失去的只是工作，而你我失去的是事業。」

她再次重複自己的話，好像要讓他牢記她。「我問你姓名、電話、身份證號碼、工作單位，撞的是我，你的耳朵怎麼抽筋了？」

「但是林小艾不能這麼白白被冤枉。」

林小艾似乎想到了什麼，手上端著的高腳杯交給jaccsic，就要跑出去，晚禮服的尾部搖曳生姿地擺著。

熟悉的車子，熟悉的車牌，也應該是熟悉的人吧。

最近總與香煙為伴，他的公寓里飄滿了尼古丁的味道。幾天後拉斯提前退休了，新上任的中國總部高官是Jack的老丈人，Jack直接過渡到了行政總監，兼管人事。公司已經整頓了一些平時看不慣Jack的人，招進來的黨羽每個人都實行自己的一套管理機制，小處尚可，大處不兼容。EV里配合融洽的部門四分五裂各自為營。

陳一凡的話語權越來越弱了，總是得不到更多的響應，三朝元老也慢慢地閉口做啞巴了。保住飯碗就得唯馬首是瞻。

「絲絲拉拉」的聲音，禮服掛破了。

「我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