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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祈連連點頭，江小司還騰出一隻手跟他揮手再見，嚇得他一手扯著她衣領一手扯著她帽子上的毛毛球。

宿舍的其他人不是出去玩通宵了，就是在床上睡得跟豬一樣。

「收到了，太貴重，一會你拿回去。」

「味道如何？」

江小司繼續搖頭死扒拉著窗檯不放。

江小司搖頭嘆氣：「本來打算約會一起去吃聖誕大餐的。」

沈漠倒是第一次聽到她道謝，怎麼聽怎麼彆扭，冷哼一聲道：「自己去洗碗。」

江小司此刻早就將剛剛失戀的打擊拋之腦後了，一臉享受的看著窗外的雪。沈漠一回來就到院子里去看他的花。早先經不得凍的都已經搬到暖室了，不過沈漠不是溺愛之人，大部分能扛得住的，沈漠都任憑其風吹雨打。

於是江小司很勤快的奔赴廚房，心情大好之下，到處都擦得閃閃發亮。

這時外面隱約傳來鐘聲和喧鬧聲，江小司一看表都過12點了。

沈漠勉強點頭。

冷著臉一面走進廚房一面問：「你下午沒吃飯么？」

一粒不剩，全部扒乾淨。

沈漠搖頭，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哪有人把幾十萬當聖誕禮和圖書物隨便送給不相干的人，他自認受之有愧。

「慢一點。」沈漠生怕事故百出的她不小心再被噎著。

第二天中午江小司一下課沒有直奔圖書館而是直奔沈漠辦公室。

江小司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沒有捉弄你！你這麼好，怎麼會沒人喜歡你呢？」

「導師你吃飯了么？」

張祈見她小小的身子，穿著高跟鞋，站在突起的樓檐上，本來到處都是雪滑的很，再加上風一吹，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

當大衣被揭開，光亮灑進來，江小司有一種坐著電梯，電梯門打開，然後來到天堂的感覺。蜷縮在沙發上她最喜歡的一角，沈漠進廚房給她泡了杯紅茶。

江小司扒著窗檯，伸長脖子探進屋內：「我沒事的，我等了你好久，你怎麼沒來？看到我給你的信了么？」

江小司因為還不會飛，從一樓爬上來還是費了點功夫的。

「導師，你收到我寄給你的聖誕禮物沒？」

「不了，我要走了。不打擾你和你同學休息。我叫江小司，你記得啊！信上有我電話號碼，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女朋友了，我明天中午給你做便當，下課圖書https://m.hetubook.com.com館見！」

江小司雙目閃亮的看著他，重重點頭。

「我現在知、知道了！你趕快下來！」

「不了，拜拜！」江小司又順牆爬下，原路返回，二樓某人看見窗前有人影攀爬，驚叫一聲「有賊」，整棟樓的燈都亮了。

雖然聖誕節沈漠沒有送她禮物，但是這一頓吃的，比任何禮物都要讓她開心，這就叫雪中送飯啊！

沈漠從一堆現場挖掘照片中抬起頭來，江小司立馬被震驚了。他今天，居、然、戴、眼、鏡、了！

江小司殷切的眼神注視著他，沈漠無奈，拿起筷子隨便吃了兩口。裏面還居然有一個桃心形的黑糊糊的東西，他若不是戴著眼鏡，都看不出來是個煎蛋。

沈漠挑起眉毛，昨晚不過是一碗蛋炒飯，她那麼快就來知恩圖報了？

「謝謝……」江小司小聲說。

江小司歡天喜地：「那就好，我以前從來沒做過便當，知道自己手藝差，也不知道慘不忍睹到什麼地步，你個美食家都說好的話，我就放心的給他送去了！謝謝教授！拜拜！」

「真難得你有自知者明。」沈漠點頭，見她神情https://m.hetubook.com.com黯然，似乎還在為失戀的事耿耿於懷，猶豫了一下道，「有些事情與其自己在這猜來猜去，不如親自去弄清楚，凡事不可輕易下決定，既然決定去做去面對了，不要遇到點困難就畏畏縮縮的。」

他起身開燈，就看見江小司趴在窗戶外面跟他笑著招手，臉都嚇白了，腳下一個踉蹌。匆忙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因為窗戶是往外推的，一不注意就會把江小司推下去，他掌心裏緊捏一把汗。

「導師聖誕節快樂！」

「我做了便當，你嘗嘗吧！」江小司興奮的把盒飯放他桌上，打開蓋子。

江小司抱著另外兩個便當，樂滋滋的又一陣風似的吹出辦公室。

「你還小……」

江小司直接跳了下去，平穩落地，張祈心都蹦到嗓子眼裡了。見她笑呵呵的一面回身朝自己揮手，一面跑遠了。不由擦擦額頭的汗水，輕呼一口氣。

張祈一時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晚安，路上小心。呃，真的不進來坐坐？」

「那你答應和我交往了么？」

「好好好，我答應，你趕快進屋來。」

「教授你說得有道理，今天不問清楚hetubook.com.com他為什麼失約，我覺都睡不著！」

「你不要想著它的價格，我拿給你是做研究用的，你把它隨便當做一口鍋啊一個盆啊啥的。只是普通的器物，你不能用錢來衡量。」

沈漠斜眼，不用錢來衡量，那她家店做的啥買賣，直接開個考古研究所好了。

「江小司……」

「教授，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不一會沈漠從廚房出來，捧了一碗蛋炒飯。

她居然送了個四耳簋給他，市價近百萬的東西，她居然隨便拿報紙包了，裝在紙箱里，用快遞送過來，真是叫人冷汗都嚇出一身。

「教授！」

沈漠嘴角抽搐，搞了半天，她是讓他來試吃的啊！

江小司沖沖告辭，往山上跑去。沈漠看著她一臉激動興奮的神情，突然有說錯話了的感覺。自己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張祈開著檯燈躺在床上看書，可是心思混亂一點也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圖書館那個小女孩被她撞見時紅紅的臉。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江小司委屈了，為什麼今天總是被人拒絕啊！

沈漠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導師我餓了，給我弄東西吃。

「一般般。」

「什麼事？」可惜和-圖-書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冷酷的氣勢被微微收斂，平添了一股儒雅和脫俗。

「我很懂事的，該知道的我全知道，該會的我全會，該有的……我很快就會有了……」

他來回看著手中那封信，越想越覺得複雜，還是睡覺好了。剛關上燈，就聽見有人在輕輕敲窗戶，不由嚇出一聲雞皮疙瘩，他們這是四樓啊！

「我走了！晚安！聖誕快樂！」江小司笑眯眯的說。

「快樂。」沈漠站起身來，「打電話給你爸，不管今晚回不回去都要跟他說一聲。」

張祈難為情的撓撓頭：「對不起，我以為是惡作劇，我經常被別人捉弄，所以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喜歡我。」

江小司好半天才合上下巴，勒令自己調轉視線：「教授你吃午飯了么？」

「比上次有進步沒？」

江小司光聞著香味口水就要流出來，看著金黃的煎蛋，顆顆飽滿的飯粒，心頭突然有點發酸。埋頭開始狼吞虎咽，感覺像幾天沒吃飯一樣。

江小司覺得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比RH還要好吃，她眼淚都快|感動的掉下來。

「你、你……這太危險了！」

「還沒。」沈漠懶得理她，繼續翻看手中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