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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七手八腳的把想把柜子扶起來，無奈太重搬不動又只好連忙的去拾書。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整理一下，掃掃頂上的灰塵，可是椅子架太高，突然倒了，我……」一看他板著臉她就心驚膽戰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枕黃粱一枕夢，琉璃坐在樹下，抱起酒罈，大醉酩酊。

藥草和心，散落一地……

羅玄語，眼未睜。

「不要總是毛手毛腳的，也那麼大了，做事穩重一點。昨天居然還一個人喝了那麼多酒醉倒在野地里，早就跟你說過不準酗酒的！」

「晚安吻。」琉璃一臉無害的笑。

羅玄心驚的扯過她的手臂，被刮下好大一塊皮。

「放心，在谷里能出什麼事。肯定是琉璃那孩子太貪玩了，太久沒見，玩得忘了時間。」

「我早就好了，甚至沒有在吃藥。」

連呼吸都不亂。我能確定的就是，羅玄，你對我根本沒有一點慾望。

琉璃連忙吆喝一聲騎著馬兒趕了上來，和羅玄齊頭並肩而行。

松下一口氣，怪自己太胡思亂想。

「不是。」退了兩步靠在牆上，琉璃咄咄逼近。

琉璃，不要再錯一次了。

……

琉璃盡量安靜的鑽進靜室里，放下剛熬好的湯正準備出去，卻又不知道為什麼停住了腳步，只是遠遠的看著羅玄閉目凝神，彷彿端坐紫金蓮的神仙一樣。明明知道他靜坐的時候最不喜人打擾的，卻忍不住想要去驚動他，不喜歡看他飄渺又遠離塵世的樣子。她既靠近不了他的身體，也觸摸不到他的心。

「你看你！」眉頭緊皺的拉過她便要去隔壁上藥。

琉璃轉身，羅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彷彿又回到當初失去她的那個時候，伸出手臂卻突然又僵硬在半空中。

離開百花谷，還和北冥天，娃娃等一道去盧楊山莊看了今昔何昔還有飛花飛絮，何昔和飛絮已經成親，今昔因為打理各地的生意太忙，常常不在莊上。飛花比往日勤奮懂事了許多。

「恩，好吧。」琉璃點點頭，笑著坐起身來。捏捏娃娃小臉，捧著親了一口。

兩人一人一床，夜很深了，羅玄依然沒睡著，轉頭看琉璃。很規正的仰面睡著，若是平時總是朝向自己，夜夜看著自己入眠，若是鬧彆扭就會背朝著自己。可此刻就這麼安靜的躺著。反叫和_圖_書羅玄不安。

琉璃慢慢跟著他走到卧室門口看著他，眼睛里有哀怨有生氣有傷心，披散著頭髮，跟水鬼一樣。

「好冷，我去洗澡去了……」

衣衫一件接一件滑落滿地，羅玄逼著自己不要往後退，可是仍然有些站不穩。

瘋狂的吻過他的眉眼，淚水順流而下，剛要吻上他的唇天山那一暮卻滑過腦海。

「那為什麼？總要逃？夫妻間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還沒玩夠，不想回山么？要不我們再去哪兒轉轉？」他並不是個敏感的人，可是琉璃最近舉止太反常，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愛粘著自己。笑起來很誇張，可是轉過頭去就開始默不作聲。雖然自己喜歡安靜而規律的生活，可是琉璃可能始終沒辦法習慣哀牢山的清冷吧！多陪她去些熱鬧的地方她會不會開心一點？

回房去的時候羅玄還被夢銀子纏著一面下棋一面討論武學沒有回來。琉璃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等到半夜羅玄還沒回，終於忍不住還是睡著了。

琉璃看著他和滿屋狼藉突然很想哭，自己就總是做不好一件事么？在他眼中自己就只能是個一天給他添亂的孩子么？

幸福有很多種，有的是感動的幸福，有的是滿足的幸福，有的是回報的幸福，有的是洒脫的幸福，有的是甜蜜的幸福。

「我說你們去哪了，竟然在屋頂上獃著，摔下來怎麼辦？」

兩人不緊不慢的騎著馬兒走著，陷入一陣沉默。羅玄才突然發現，好像一直以來都是琉璃不停的在耳旁聒噪，而自己有一答沒一答的說著。而一旦當琉璃不說話，兩人竟是相對無言只有大眼瞪小眼。

慢慢的走了過去，跪在地上，面對面的看著他，忍不住的傾身過去，想要吻他，卻就在心跳得快要裂開，唇只差一毫米就要碰到的那一剎那。

羅玄歸來，人去樓空，只有留書一封。

人總是這麼不知足，以前只想著好好愛一個人，後來又想能夠陪在他身邊，再之後還想他也跟自己愛他一樣愛著自己。

「玄哥哥！」琉璃把剛做好的飯菜端出來，「哈哈，快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

你愛我么？還愛我么？

琉璃仰起頭慢慢吻上他的脖頸，手在羅玄腰間一陣撩撥，然後繼續往下探去。

「酒么？」花鋤下去，泥土和和_圖_書著酒香迎面撲來。

難得琉璃做出像樣的早餐，可是自己卻一口沒嘗，一直獃獃的看著羅玄吃東西的模樣。

「沒有，我們都出來一個多月了，還是早點回去吧，丫丫肯定很想我了。」

「玄哥哥……」

羅玄絞盡腦汁的想找點什麼話題，可是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想想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是心有愧疚么？最近是不是太過關心琉璃的一顰一笑和情緒如何？可是又在愧疚些什麼呢？

「睡吧。」琉璃沒再說什麼的睡下。

「好。」飛速退了出去，倒有點像是在逃。

羅玄忍不住揚起嘴角，優雅的端起茶慢慢品著，還說他父愛，那他豈不更甚？

想流淚，可是哭不出來。

羅玄僵立當場。

終於回到山上，只是出了一次門，兩人的生活好像都和以前不一樣了。而羅玄始終未變，不對勁的是琉璃。

雖然一直以來琉璃都愛撒嬌也會任性，可是從來都沒發過半點脾氣。

「啊啊啊！我不信我不信！繼續繼續，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一局！」夢銀子氣急敗壞的抖著兩撇小白鬍子，在房間里鬱悶得雙腳跳。

「我出去走走，別擔心。」

「怎麼了？」羅玄看北冥天慌慌張張的樣子，不急不緩的落下手中的白子。

沐浴回來，羅玄依然坐在床邊。看著她，琉璃太平靜，每次這樣的平靜都讓他害怕。

「呃，寫的是什麼？」

「琉璃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天都黑了，娃娃該睡覺了！」

「沒有。」他盡量想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顫抖。「琉璃你傷太重，身子還沒養好。」

「玄哥哥！這一招是不是這樣？」

「快去洗一下，不要著涼。」盡量平心靜氣的說道，然後起身進了卧室。

雖是相見歡，之間卻總是有股悲傷揮之不去，而關於盧楊飛雪，誰都閉口不提。斯人已逝，可是留給身邊的人的傷痛卻是永久性的。琉璃雖表面上笑的最開心，偽裝得最堅強，可是羅玄一日，卻見她在盧楊飛雪房裡抱著被子哭。一年來幾乎就沒再見她哭過，那樣悲痛欲絕的樣子讓他都忍不住心疼。

於是每個每個房間的開始整理。

「是玄哥哥武功才恢復沒有多久，不能行房事么？」琉璃的舌尖滑過他的胸前，他抽搐一下。

「琉璃，我們回去和*圖*書吧，天晚了，少爺和羅大俠該擔心我們了。」娃娃看著枕在自己腿上望天沉默的琉璃一臉的欲哭無淚。腿好麻啊，誰來救救她！

那當自己只能給他帶來麻煩，擾亂他應有的安靜的生活，那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留在他的身邊？

羅玄瞬間僵硬了身體。任那她緊緊環住了自己的腰。這次，逃不掉了……

望著羅玄淡淡一笑。

「我覺得你還是先從永字練起比較好。」

……

羅玄不敢低頭看她的眼睛，只是故作鎮定的盯著對面牆上。他最怕的便是這樣的琉璃，亦曾一次次的把他逼入絕境。

靜室里羅玄盤腿而坐，可是總是靜不下心來。突然聽見琉璃偷偷摸摸的腳步聲，知道那傢伙又來給自己搗亂來了。

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人生也變得如此豐富。以前從來無所貪戀，如今卻早已習慣她的依偎和笑容，努力的珍惜有她的一點一滴。

「笛聲！是少爺在找我了！」娃娃開心的笑著，從腰間抽出玉笛也吹了起來。

羅玄呆了半晌，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冬日埋的那些雪素紅應該可以開封了，一會你去挖了來。」

……

……

一切跟預想中一樣，扶風已經做上家主，而那個狠心的二娘已經送辦官府。琉璃打趣的問弱柳什麼時候跟她的心上人成親，弱柳臉紅著笑而不答。

「我周圍都找過了，沒瞧見人。不行，我再去看看。」北冥天又轉身出去，太久以來都一直和娃娃在一塊，只要她一刻不在他身邊他就變得坐立不安的。

天很晚了，羅玄一直坐在書房裡生悶氣，居然這時候了還不回來！！實在是坐不住了，剛準備起身突然聽到琉璃回來的聲音又繼續坐在那裡慪氣。

羅玄嘗了一點皺起眉頭，不好太打擊她的點點頭：「還行吧……」

「謝謝你陪我！」

琉璃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她多想玄哥哥也常常這樣摸摸她的頭，主動抱抱她啊。他知道不知道有時候光是一個人努力好累好累。

「玄哥哥！快看我寫的字有沒有進步！」琉璃把滿紙毛筆鬼畫符放到羅玄面前。

書房更亂了……

第二日，早上一睜眼，床上已不見琉璃，瘋了似的衝出去，卻見琉璃在廚房做早餐。淡淡的笑，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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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從哪做起了？恩，大掃除好了。

「你又不是我爸！我不要你管！」說完一轉身氣急敗壞的從書房裡跑了出去。

感覺到羅玄雙手剛一用勁想要推開自己，卻又勉強忍了下去。只是站在那裡任憑自己胡作非為。

心裏微微揪痛起來。什麼叫不要他管，她是他最愛的人，他不管誰管！心裏隱隱也有了怒火，袖袍一揮，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部散落在地。

一切都很完美，是的，一切都很完美。

羅玄愣在了那裡，怔怔的看著她深邃而漆黑的眼睛，突然看不懂她想說些什麼。

可是她和羅玄之間，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甜蜜過吧，總是她努力的去將兩人拉得更近，而他就盡量遷就自己。

羅玄極度無語，一向懶散迷糊的琉璃突然變得好勤快好努力，以前總是偷懶不願意學的東西也突然之間好認真，雖然最後的結果常常事與願違，但好歹態度是好的。可是就是這種態度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為什麼你一直不肯抱我？」

待得琉璃睜眼之時，已是翌日午後。羅玄又不見蹤跡，迷糊起來吃了已經準備好的午飯，不斷給自己打氣！不能再總是讓玄哥哥照顧自己！要努力做個賢妻良母！

琉璃羡慕的看著，好幸福啊！

琉璃抬頭看他，闔了闔嘴唇沒有說話。伸手把衣服褲子脫了下來，只剩內衣內褲站在了羅玄面前。

能夠就這麼陪在玄哥哥身邊已經是自己生之所望，她還有什麼好不開心呢？

突然又叫：「玄哥哥！」

娃娃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因為什麼事不開心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琉璃慌忙退開，只覺得臉燒得火辣辣的。

羅玄回來還沒進門遠遠的便聽見樓上突然巨大的一陣倒塌聲。飛快的奔了上去，卻看見琉璃狼狽不堪的從書堆里爬了出來。兩人高的書櫃轟然倒塌，書全散落到地上，琉璃搖搖晃晃拍拍一身的塵土飛揚，看著羅玄心裏慌張的不得了，知道書櫃的架子上大多都是羅玄心愛的珍貴而易損的古籍。

只是感覺琉璃舌尖從胸口正中心畫下一道冰冷的線，在腹間繞著一個又一個的圈。

「……思君朝與暮。」

……

「我去採藥，你和我一道去吧？」羅玄不放心的看著她。

琉璃慢慢向他走了過去，行動有些獃滯的伸手開始解hetubook.com.com他的外衣。身體在夜風中微微抖著。

琉璃微笑搖頭，向他揮手告別。

「琉璃？」羅玄轉過頭來看著慢慢落在身後的她。她在發什麼呆呢？

唇停在他唇邊，彼此卻沒有交接。

北冥天看著她突然間憔悴不少的臉，關切的摸摸她的頭。

奮力的掙開他的手，那麼久以來的委屈和心酸鋪天蓋地而來。手裡的書一股腦的往他腳底下砸去。

羅玄睜開眼來，望著琉璃消失的門口，獃獃坐在那裡，默念清心咒，卻始終懸而不安。推門出去已是黃昏。

住了一段日子之後，從盧楊山莊出來，琉璃又嚷著不放心要去婉庄看看弱柳和扶風。於是北冥天和娃娃也跟著一道去了。

琉璃一口氣跑到瀑布邊上，一個猛子跳了下去。冰冷的水浸泡著她，可是還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羅玄無奈的抓起枕巾替她擦起頭髮來，硬著頭皮道：「剛是我聲音太大了，以後不會這麼凶了……」

羅玄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怎麼總是這麼迷糊大意不小心！」羅玄眉毛糾結在一塊，只要他一不在就要出狀況，要是不小心被柜子壓到怎麼辦！

有冤的冤已昭雪，有恨的大仇以報，相愛的都終成眷屬……可是，為什麼只有她還不快樂呢？

「你……」看她渾身濕淋淋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剛想出口教訓，想起剛剛又把話忍了回去。

「玄哥哥，我們生個寶寶好不好？」

「什麼？」羅玄無措。

尋得琉璃時，不由嘆息。不能再這樣下去，自己必須得儘快解了心結。

「玄哥哥……」

不一會兒北冥天就到了廊下。

「玄哥哥！這個葯配對了么？」

正當羅玄放棄掙扎，伸出手環抱她的那一剎那她慢慢退了開來。

「抱我……」吻陡然猛烈起來。一路順著小腹向上爬，感覺乳首被琉璃吻住，羅玄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無力的靠在牆上。

羅玄感覺她冰涼的小手滑進衣服里，在背部風般撫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如果他不愛自己，如果，如果他對自己有的只是責任。

正說著，娃娃飛身便從高高的檐上跳到了北冥天懷裡，咯吱咯吱的笑著。

羅玄回來看到她外衣也沒脫的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不由搖頭無奈的笑。溫柔的給她把衣服脫掉，蓋好被子，摸摸她可愛的小臉然後也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