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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繼承者!

作者:歲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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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侶哪有這樣的

第七章 情侶哪有這樣的

虞書鶴還是不說話,像傻了似的。
他溫熱的氣息落到她耳朵上,給她小巧白皙的耳郭染上了桃花色。
服務員在大廳里四處看了看,指了指宴會廳舞台後的休息室:「虞總在裏面。」
被子下,邵冬吟在手機屏幕上打字:「你在廠房的時候,是給誰打的電話?」
「什麼?」
虞書鶴和她之間大約只有一個手掌的距離,互相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虞書鶴沒有繼續裝傻,丟給醫生一句「我沒事了你回吧」,就叫人把一臉茫然的醫生給請走了。
「書鶴,這是又怎麼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宋嘉雯用調羹攪著面前奶白濃稠的粥,腰背坐得挺直,側對著虞書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倨傲。
邵冬吟連哄帶騙牽著虞書鶴到餐桌旁,挑了個離宋嘉雯最遠的位置,略帶歉意地沖虞立文笑了笑。
虞立文苦笑了一下,低垂的眼眸里陰暗如深潭。
「我知道風水這東西是沒有科學依據的,但書鶴是真的很不喜歡他現在住的房間。我以為虞總這麼在乎書鶴,這麼點小事應該會同意的……」邵冬吟搓著手掌止了話,又改口說,「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到,您不同意肯定有您的難處。要不這樣,我帶書鶴搬出去……」
她正疑惑,一個黑影忽然覆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手又收緊了些。
「這些年你有什麼困難我不幫你的?你為什麼非要對書鶴下手?你分明知道他什麼情況,你這哪是為了錢?你這是要他的命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虞立文痛心疾首地捶桌子。
虞嘉燁走到虞立文身邊,輕笑一聲:「邵小姐厲害啊,這才多久啊,就把書鶴哄得只聽你的話了。」
邵冬吟微笑著輕輕掰開他的手:「我一會兒就回來。」
許暢——跟隨虞立文多年的秘書,他坐在椅子上,身邊是警察。他低垂眼眸,面無表情:「沒誰。」
邵冬吟微低下頭說:「差不多行了。」
宴會在頂樓舉辦,出了電梯,穿過走廊,直接就能到達有巨大落地窗、擺設裝飾皆豪華的宴會廳。
「你愛去不去。」
那點明亮的紅,艷得明目張胆。
邵冬吟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他雙手箍著她,手機被甩到了她的身後,嗓音低沉壓抑,略帶沙啞:「別動。」
「當——」清脆的瓷器相撞的聲音在安靜的飯廳里響起。
邵冬吟揮開他的手:「跟你說正事呢,你去嗎?」
在一片黑暗中,響起了「啪」的一聲——懸挂在房頂上的吊燈亮了。
她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秋後算賬」的!
虞立文舒出口氣:「你沒參与就好。」
許暢抿著嘴不說話了。
「好了好了,不要動了。」他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喃著哄孩子似的話。
「綁架你的是我秘書,在他綁架你之前,我就發現了他和虞振中之間私下有來往,一直在留意他。你們被綁架的那天夜裡,我派去跟蹤他的人就回消息說他綁架了你們。我一開始以為……」他欲言又止,在虞書鶴灼灼目光下,繼續說,「我一開始以為嘉燁也參与了其中,後來發現不是,我就找了警察去救你們……」
他雙手平放在身側,睡姿乖巧又顯得拘束,整晚都沒怎麼動過。
車一前一後駛向虞家,一路上虞書鶴都是呆呆傻傻的樣兒。邵冬吟心裏揣著疑問,看了看前面坐著的司機,抿嘴不語。
邵冬吟不回答,邊走進內室邊說:「我忽然想起我有話要跟你說。」
走到一樓樓梯口,她聽見虞立文和虞嘉燁正在說話。
「書鶴,其實我覺得……有些事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也許,不是他在害你。」邵冬吟斷斷續續地說。
虞書鶴又笑起來,把粥碗推到邵冬吟面前,臉上又換上天真的神情,張開嘴:「喂我,啊——」
聽到腳步聲,虞立文手足無措地轉過頭來,怕被她聽到什麼似的。他很快冷靜下來,清了清嗓子:「邵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沒有。」他一臉委屈。
夜晚將世界塗抹成灰暗的色彩,霓虹燈光將城市點綴成不夜之城的時候,虞立文回來了。
邵冬吟瞪著眼睛捏著他下頜叫他張嘴:「你幹什麼呀!燙!」
他像是不覺得疼似的,笑著低語:「配合一下。」
「大伯,這種事您怎麼不自己跟他說?」
「是。本來想著以後可能會有來往,所以多相處相處,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互相覺得對方還不錯,目前算是情侶吧。」
他說:「這麼小的聲音,就算裝了監聽器也是聽不見的。」
虞書鶴的大腦幾乎陷入半清醒半糊塗的狀態。
宴會的籌備人員正在宴會廳里來回走動忙活。時間還太早,客人除了虞書鶴和邵冬吟,還無一人到場。
不管有沒有她,他都不會是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不可能因為虞立文的幾句話就徹底改變他對虞立文的想法。
「是我做的我不屑否認。我說不是我做的,那就不是我做的。」宋嘉雯把文件揉成一團,隨手拋在地上。
邵冬吟臉上更燙了,掙扎著要他鬆開。
虞書鶴緊跟在她身側,低聲說:「你不是跟他說了我們是情侶嗎?情侶哪有這樣的?」
房間里靜悄悄的,釀出了微醺的氣息。
虞立文沒有回答,反問道:「邵小姐和書鶴現在是什麼關係?我記得你是勝邢介紹給書鶴……」
虞書鶴一直緊貼著邵冬吟,看上去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害怕很陌生的模樣。到了飯廳,他瞧見坐在大理石圓桌旁的婦人,又往邵冬吟身後躲了躲。
虞書鶴鬆開她,說:「我要上廁所。」
要是放在以前,她只會對他說:虞先生,如果您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並且我會對您提起訴訟。
邵冬吟疑惑地皺了下眉,虞書鶴說:「那是虞嘉燁的房間,最安全。」
「他沒有報警。」他和虞振中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別有深意的。
「哦……」邵冬吟還有點恍惚,盯著虞立文看了會兒,笑了笑說,「虞總,我想跟您聊聊,可以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夜色降臨,世間的一切都彷彿浸在黑青的染料里。
他輕嘆一聲:「沒有……」
「我有點不舒服……」
「行啊,聊什麼?」虞立文頓了頓,又看似漫不經心地關切道,「書鶴現在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嘉燁!」虞立文話語里透著歉意和緬懷,「是我對不起你叔叔和書鶴……因為你是我兒子,所以我才讓你給他讓步。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邵冬吟腦海中迴響起虞立文和虞嘉燁的對話,她靠在他懷裡沒動。
邵冬吟回過神來,手背到身後捂住自己的屁股,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幹嗎?」
邵冬吟暗自嘆息,不過是演戲,何必這麼認真。
「好,我知道。」邵冬吟仍是滿臉歉意,「大伯,對不起。要不我還是帶書鶴……」
「書……書鶴,你什麼時候來的?來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虞立文越說聲音越小。
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窗,被窗框劃分成一縷一縷金色的光束,空氣中的微塵在這光束里靜靜地跳著舞,每一秒都放慢了。
邵冬吟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鬧了,快起吧。」
她的身子貼著他,要不是被子里暗得很,他定能看到她的臉紅得堪比戲中的關公。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一個人,我的一個叔叔。」
身後忽然傳來一股拉力,她整個人被拉得向後仰,驚愕失色的瞬間,她的背撞上一堵硬硬的「牆」。
「你幹嗎?」
「不行,我不會自己吃,你喂我。」虞書鶴又把粥碗推回來,「啊——」
他注視著在手機屏幕上認真打字的她,原本嚴肅的思考逐漸被綺思吞沒。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滑動。
她走到內室與房門之間的長廊處,對站在房門口的虞立文說:「謝謝虞伯伯。書鶴就麻煩您好好照顧了,暫時不要有人進來刺|激他就好。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去了。」
虞立文說:「嘉燁,這幾天你就搬出去住吧。」
他又是一聲長嘆:「誰叫我不是老太太的親兒子呢。」他自嘲地笑出了聲。
他眸底劃過一絲灰暗,長臂一伸,攬住邵冬吟的腰,將她帶到自己懷裡,做出了孩子氣的撒嬌動作——蹭了蹭她的臉。
她臉唰地就紅了,掙扎了一下,很快又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任他拉著進了衛生間,將門關上。
邵冬吟站在原地,怔了許久,心中五味雜陳,緩步從樓梯間走出。
下午兩點四十八分。
邵冬吟起身就往外走,虞書鶴從床上跳下來,跟上她的腳步,從背後環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說:「你再住幾天吧?或者我跟你一起走。」
他小聲在她耳邊說:「虞立文的夫人不是省油的燈,你小心。」
「誰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們被綁架,又是怎麼迅速報警營救的呢?」
邵冬吟心中憋悶,當著接待的面也沒推開他。她對他的行為並不反感,只是……
「你現在就解釋。」虞書鶴打斷他的話,雙手攥成拳。
身邊的床墊塌陷下來,虞書鶴躺在她身邊,側著身子盯著她看:「信一半。」
虞書鶴眉眼輕動,緩緩睜開雙眼,眼神蒙矇矓矓地望著她,忽地握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唇邊,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吻。
「以前我是不知道,虞家的人,有一半都是一條船上的。」虞立文說,「虞家和書鶴關係最好的便是振中,而這次綁架書鶴的也正是他。以前我就發現過一些蛛絲馬跡,可他表現得太老實了,我從來沒想過,他竟然藏得……」
一股輕柔的拉力將她往後拉,讓她倒回到床上。
其實……事情也許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要不,我們就這樣說吧?打字有點慢。」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朵翕動著,搔得她痒痒的。
邵冬吟也有些詫異,問道:「如果是虞振中乾的,那你怎麼能那麼快就帶警察來救我們?」
他握緊她的手:「我會。在遇見你之前,我已經很累很累了,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可能堅持不下去。」
邵冬吟甩了甩他的手:「鬆開。」
邵冬吟捂著被他偷親的地方,眼睛瞪得更大,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沒事。」
邵冬吟放下行李,回到樓上,同虞書鶴說了這事。
「請問虞總現在在哪兒?」邵冬吟攔下一個端著一盤高腳杯的服務員。
「沒做什麼啊,我好了,不用看醫生了。」意思是,他不打算裝傻了。
「虞立文!你瘋了!虞家的家產都是我們的!是嘉燁的!你憑什麼送給那個雜種!難道他真是你親生的?」宋嘉雯歇斯底里地咆哮著,腳下堆了一地散亂的文件。
「是他報警讓警察來救我們的嗎?那為什麼最後來的是虞立文?」
「為什麼不走?你非要離開的話他也沒法兒攔你。」虞書鶴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傾身在她耳邊低語。
虞書鶴臉色有些冷了下來:「不過是給你演了場戲,你就信他了?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可惜……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往衛生間帶:「你陪我一起。」
虞立文捏了捏眉眼間:「算了,不等他們,開飯吧。」
虞家的飯廳與客廳是分開的,下了樓梯,幫傭阿姨領著他倆穿過客廳和一道長廊,進了飯廳。
「嚇著你了?」他同她拉開距離,話中透著調笑。
「我不。」他說,「你要是走了,我就又會不好了。」
「我知道您對我好。」許暢眼睛發直地盯著桌角,「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明白,明明虞總監才是您的親兒子,明明虞總監這麼優秀,為什麼您卻一心只顧著精神失常的虞書鶴?我不想看著您的心血葬送在虞書鶴手裡。」
從衛生間出來,讓虞書鶴坐到床邊,邵冬吟蹲在他面前假裝安撫他。過了會兒,她離開房間下了樓。
虞立文語氣柔了許多:「書鶴,咱們回家好不好?」
他額上有層薄汗,面頰上透著不正常的緋色,盡量讓下身https://m.hetubook•com.com避著她,在自己的手機上打字:「沒有,有什麼事你說,這樣怪悶的。」
她不是才知道……其實那天去醫院,她就有點察覺到了。可她對感情這方面不敏感,從來不敢胡亂猜測。
「你才知道?我已經瘋很久了。」虞書鶴的手上移,摁住她的背讓她緊貼著自己,唇齒間逸出一聲嘆息。
警局外停著兩輛車,邵冬吟和虞書鶴坐一輛,虞嘉燁和虞立文坐一輛。
邵冬吟無奈地輕聲嘆息,等虞書鶴換好衣服,和他一起出門。
她嘴角一抽,搭在他肩上的手用力一掐。
陪他演齣戲還得獻身,這個她可接受不了。
虞書鶴突然在她腰腿之間輕拍了一下,她像是被摁著了什麼可怕的按鈕,整個人僵硬了。
邵冬吟對他微笑著點了下頭。
一輪新月高懸天空,將銀輝編製成紗鋪滿世間。
虞立文和藹地對她點點頭,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虞書鶴,眼中藏著難以抑制的關切與無奈。
宋嘉雯哼了一身,起身把凳子踢開,用彷彿想把地板碾碎的步伐離開了飯廳。
邵冬吟和虞書鶴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邵冬吟推著他的胸膛:「不行,有事打字說!」
他手撐在她耳邊,翻身半壓在她身側,與她對視著:「跟我睡了這麼多天,你還沒習慣嗎?」
邵冬吟坐下來,舀起粥,把粥吹成溫熱,再送到他嘴邊。
虞書鶴抓著她的衣袖搖了搖頭。
「其實……」
虞書鶴掏出手機,撥打了虞振中和他私下聯繫的號碼。按下撥出鍵后,手機里很快響起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被子時不時被拱起,看著監控屏的虞嘉燁「嘖」了一聲,感嘆道:「呵,都這時候了……」
邵冬吟笑起來:「我可以叫您虞伯伯嗎?」不待虞立文回答,她接著說,「虞伯伯,書鶴現在對您可能是有很大的誤會,您放心,我會幫書鶴解開對您的心結的。他不知道您對他的好,我知道。」
她伸手,把他的臉往一邊推:「回你房間睡去。」
十點,虞立文安排的醫生準時到達虞家。
虞立文坐在沙發上,神情凝重地盯著宋嘉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虞家本來就是書鶴的,我現在只不過是要把虞家還給他罷了。不是我們的,終究不是我們的。」
虞嘉燁賭氣說:「你別說什麼我是你兒子了,我看虞書鶴才是你親兒子。」
「都是我們的!」宋嘉雯用力甩開虞立文的手,瞪大后如銅鈴般的雙眼通紅,面目扭曲,「我為你為嘉燁,付出了那麼多!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怎麼,到這時候你良心發現了,不想除掉虞書鶴了?」
「好,我們馬上下去。」邵冬吟將門關上,回過頭來,虞書鶴還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一絲一毫要醒來的跡象。
虞立文頓了兩秒,呼出口氣,對邵冬吟說:「你和書鶴慢慢吃,我待會兒直接去公司了。大概早上十點,會有醫生來給書鶴檢查,你到時候記得陪書鶴看醫生。」
虞書鶴打開水龍頭,低聲說:「待會兒你跟他們提議要換個房間。」
虞振中……那是他在虞家最信任的人啊!
天色暗下,車駛進小區。
他順勢傾身,伸手摟住了她。
「哈?」邵冬吟用見了鬼似的眼神看他,坐起身來,「行,那我去給你開燈,你開著燈睡吧。」
邵冬吟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謝謝。」邵冬吟對服務員點頭微笑,暗暗將虞書鶴的手掰開,快步向休息室走去。
「合著你做這些,是為了我們虞家?」虞嘉燁譏諷地笑了下。
「你不會。」邵冬吟果斷地否認他的觀點。
「行,既然你好了,那我也該離開了。」
他鬆開她,她給他遞去一個會意的眼神叫他安心。
他側頭在她頸窩處如蜻蜓點水一般輕吻,又很快鬆開她,與她拉開距離:「對不起。」
「你希望我去嗎?」
「不關你的事。」虞立文止住她的話,站起身來,盯著宋嘉雯說,「你要吵也別在孩子們面前吵,咱們回房去。」
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多久,邵冬吟便盯著他看了多久。
「麻煩你跟書鶴說一聲吧。」虞立文將邀請函遞給邵冬吟,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和西裝外套,轉身要離開。
虞立文看著宋嘉雯猙獰的面孔,明白過來一些事:「書鶴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事,都是你乾的?」
邵冬吟錯愕地瞪大眼睛,嘴角抽了抽,很快又恢復正常表情,安撫地回抱住他:「我不是在為他說話,我只是想說我看到的。你大伯他可能真的沒有你想得那麼壞,有些事,我猜可能不是你大伯做的。甚至,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事。」
邵冬吟抿著嘴,不再言語。
今夜月色真美。
「換到哪兒?」
「你們在說什麼!」門被猛地推開,虞書鶴眼裡充斥著震驚和憤怒。
他們回的家,自然不是虞家的大宅,而是邵冬吟的住處。
方才虞書鶴聽到了邵冬吟和幫傭阿姨說的話,對此並不驚訝。
他又朝內室看了眼,便轉身離開。
「嘉燁,你怎麼說話呢!」虞立文怒目圓睜,厲聲呵斥,扭過臉來又對虞書鶴如春風細雨般說道,「書鶴,要不這樣,讓邵小姐陪著你,咱們回家好不好?」
關上房門,邵冬吟鬆開虞書鶴:「你……」
虞書鶴開著邵冬吟的車往酒店趕,等紅綠燈時,邵冬吟拿起手機編輯了條簡訊發出去。
「書鶴,這件事我之後再……」
他吃了兩顆,做了個深呼吸,重新看向臉腫得像豬頭的男人:「許暢,你說,到底是誰讓你這麼乾的?」
邵冬吟將門關上,耳邊忽然感受到了溫熱氣息。
邵冬吟上樓要去拿包,才踏上一級樓梯,手就被人抓住。她回過頭來,虞書鶴撇著嘴:「我好了你也不能走。」
「是我估計錯了。」他說,「我沒想到他連自己兒子都要算計。」
虞書鶴怯怯地抱著邵冬吟的胳膊,她走一步,他便跟一步,慢慢地走進這間房,瞪著眼睛打量和圖書房間里的一切。
看到他進來的那一刻,虞書鶴的笑僵住了,眨眼間,變成了面無表情。
虞立文的妻子宋嘉雯前段時間和她的小姐妹周遊歐洲去了,昨兒夜裡到的家,邵冬吟和虞書鶴一點兒動靜都沒聽見。
虞立文搖著頭說:「許暢,我勸你最好說實話。你綁架書鶴這事證據確鑿,你要是說實話,沒準兒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邵冬吟眉頭緊鎖,低首沉思。
禮物終究是沒買,邵冬吟和虞書鶴都不願意浪費時間去挑禮物。
不過,有些東西向來就不是能給客人看的。
虞書鶴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貼著她的耳朵說:「看牆角。」
邵冬吟賭氣似的舀起一勺粥直接送進他嘴裏。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宋嘉雯一聽虞嘉燁會有危險,立即緊張了起來。
「他戲演得真好。」虞書鶴不再裝傻,直起身子給自己舀了碗粥。
邵冬吟點亮手機,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打出四個字:「喘不上氣?」
虞書鶴心上包裹了一層蜜,唇邊的笑都帶上了甜味。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語氣有多嬌嗔,像在撒嬌。
「給他送禮?還是別了吧。」虞書鶴輕蔑一笑,邊脫衣服邊向衛生間走,隨手從衣櫃里拿了件衣服。
邵冬吟眼神複雜地看著他,面有憂愁。
「……」邵冬吟腦海里冒出了問號,她這不是很配合嗎?他說一句,她分析一句。
「別人誤會我,那說明我做得不夠好!」虞立文嘆了口氣,「算了,你不願意搬出去,那就少在書鶴面前出現,免得刺|激到他。」
「嘶——」邵冬吟暗暗抽了口氣,掐了一把他手臂,瞪著眼睛咬牙低語,「疼!」
「你能堅持下去。」邵冬吟一臉冷靜地分析,「在遇見我之前,你才調查過孫家村不久,這不是……」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宋嘉雯敏感地問,「難道……」
她臉上更發燒了,餘光瞥見那如眼睛一般監視著他們的攝像頭,又轉過身來溫柔地說:「書鶴快起床吧,七點了,剛剛來人說你大伯母回來了,讓你起來趕緊下去吃早飯呢。」
他失魂落魄地看著手機屏幕,表情獃滯,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
邵冬吟回眸與他對視兩秒,心中清明,點點頭:「那你先去參加宴會,等回來咱們再商量這事?」
她在房間里四處看了看,沒看出有什麼。
「書鶴,我知道這些話很難讓你相信,但今天,我是真打算把虞家還給你的。以後,算了……」他悲傷得不再說下去。
「虞家該是書鶴的,還給他,他有老太太保著,那些人沒理由還會對他動手。這樣對他好,對於我們也好。我沒名沒分地掌控了虞家這麼多年,就連老太太都把我當成狼子野心之輩,對我不滿,更何況那些人呢?」虞立文深沉地說著,「書鶴雖與我不和,我以前也確實不喜歡他,不想他回虞家,但事到如今,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也明白了。在虞家,咱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老太太。老太太只肯保書鶴,那咱們就得和書鶴搞好關係。」
至於虞立文……
虞書鶴摟著邵冬吟不吭聲。
邵冬吟和虞立文都望向了冷下臉來的宋嘉雯。虞書鶴被驚嚇到一般,雙手抓緊邵冬吟的手臂,把臉埋在她寬鬆的衣服里,嘴角卻暗暗地翹起。
與他的聲音一同鑽入她耳朵里的,還有曖昧的呼吸。
邵冬吟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將他帶到床邊坐下,蹲在他面前輕聲細語地說:「乖,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爸!」虞嘉燁氣憤的話語里透著委屈,「為什麼你總是要我給虞書鶴讓步?到底他是你兒子,還是我是你兒子?」
「告吧,告吧。」他渾然不覺得疼,心頭釀出蜜來,低笑道,「再讓我抱一會兒,你想怎樣都成。」
老管家跟在虞立文身後彙報著情況:「書鶴少爺說他沒事了,把醫生趕走了。現在他正和邵小姐在飯廳等著吃飯。夫人和少爺都還沒有回來。」
他在桌邊落座,一道一道好菜,陸續上桌。
「我怕黑。」
虞立文扭過頭去不斷地感謝警察,領著虞嘉燁跟上虞書鶴。
虞振中察覺到他出了事,於是一邊拖延時間說在外地,一邊想辦法。那天下午又打電話過來說外地的事還沒辦完,意思就是虞振中和他一樣,也察覺到了這場綁架,其實並不會讓他和邵冬吟出事。
虞書鶴抓著她的胳膊不說話。
他換上舒適的居家鞋,放下公文包,走進飯廳。
虞書鶴迷迷糊糊地皺著眉頭,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笑了起來:「我以為做夢呢。」
房間里的爭執聲從虛掩著的門縫裡傳出。
他要是不說明白,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真的明了。
邵冬吟開了燈,陰暗的客廳一下子亮堂起來。
「那你快去換衣服,咱們早點出門。不管怎麼樣,參加別人的生日宴會總得帶個禮物吧。」
她坐到床邊,注視著他的睡顏,猶豫片刻,動作輕柔地推了推他。
他頓了頓,忽然面露驚恐:「那這次綁架書鶴的事,難道你也參与了?」
宋嘉雯橫了眼虞書鶴,用難以理解的眼神盯著虞立文,指著虞書鶴說:「虞立文,你要照顧你侄子我沒意見。你把嘉燁趕出去,讓他住嘉燁的房間,這是個什麼意思?」她頓了頓說,「今兒讓他住嘉燁的房間,明兒是不是就該讓他坐嘉燁的位子了?」
被虞書鶴聽到了這些話,讓虞書鶴知道他做的一切其實也有很大的私心,虞書鶴還會信他嗎?
她回了房間往床上一躺,渾身放鬆下來。配合他演了四天戲,她理所當然地享受著虞書鶴幫她把行李拿回房間的服務,疲倦地伸了個懶腰:「虞立文的話,你都信了嗎?」
「三樓樓梯左邊第三間。」
她就像是棉花糖,外面一層粉平淡無味,咬開之後又軟又甜,由口入喉,甜到心頭。
邵冬吟用眼角餘光掃了眼還在大廳忙活的服務員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像是不懂和-圖-書她的不悅,直接伸手從她背後攬住她的腰,手貼在她的腰腹處,淡然道:「走吧。」
「幹什麼你!」邵冬吟一驚,連忙抽回手,故作鎮定地背過身去,面上被晨曦覆著,倒不知是陽光曬得她臉上發熱,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他一邊喝粥,一邊眸色深邃地看著她。
車開至酒店門口停下,立刻有人過來將車開去停車位。虞書鶴將邀請函遞給門口的接待,站在門口對邵冬吟彎起胳膊。
邵冬吟坐在一旁,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是在做什麼?」
大約兩分鐘過後,一聲輕咳打破了這份壓抑,抬手的動作打散了在陽光中舞蹈的塵埃。
邵冬吟躡手躡腳從他身旁爬起來,下床去開門。
邵冬吟拍拍他的肩,說:「你大伯在跟你說話呢。」
房門打開,一股涼意撲面而來。
虞書鶴盯著邵冬吟看,邵冬吟同他交換了個眼神,說:「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虞書鶴在她轉過身後睜開眼,嘴角上揚注視著她的背影,聽她跟門外的人說了兩句話。
邵冬吟驚訝地望著虞立文:「大伯,我不知道,對不起。」
他望了眼板著臉的邵冬吟,險些笑出聲。他很快編輯了一個字發出去:好。
虞立文與邵冬吟對視著,點了點頭。
「虞書鶴,你!」邵冬吟不好意思把那話說出來,憋了半天說了一句,「你瘋了!」
早上九點,虞立文和宋嘉雯先後離開了虞家。
他摸索著握上她的手,將她柔軟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手中,看著天花板,嘴角微揚:「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被騙。」
「你……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啊!」虞立文氣憤地捶桌,手微微顫抖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身邊的虞嘉燁連忙扶住他,掏出一盒葯遞給他。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不說話。
這麼快,虞振中就已經將號碼註銷了。
「你幹什麼!」虞立文抓住宋嘉雯的胳膊,把她往一旁拽,「你為我做什麼了!該留給嘉燁的我都會留,該還給書鶴的……」
「你有什麼對不起叔叔的?這麼多年來你這麼照顧虞書鶴還不夠嗎?你怕他在外面出事想把他拘在家裡,可他領你的情嗎?他三番五次往外跑,因為他覺得你想害他,你不是在為他好。」虞嘉燁說,「爸,叔叔的死又不是你的錯,難道因為所有人都在誤會你,你就真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嗎?」
「沒有。」虞立文打斷了她的話,「只是那間房有點亂,收拾需要時間。」
虞書鶴摟緊她不放,趴在她耳邊:「噓。」
「書鶴他現在狀態又不好了,他很不喜歡看到你,你在家……我怕你刺|激到他。」
換好衣服,洗漱完畢,邵冬吟牽著虞書鶴出了房間。
「那我去,你別走,好嗎?」虞書鶴揪住她的袖子,笑吟吟地同她討價還價。
房間里傳出宋嘉雯的聲音:「綁架?我可不幹這麼蠢的事。誰知道是不是他在外面惹了什麼人。」
虞立文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走到虞書鶴跟前,彎下腰說:「書鶴?你還認得出我嗎?我是你大伯啊。」
虞書鶴的手機隨即振動了一下,他點開了一條來自備註名為棉花糖的信息,信息上說: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我忍你很久了。
攝像頭下的大床上,鋪著厚重的被子。
他的唇貼著她的眉心,她獃獃地看著他。
邵冬吟正對著他:「那你跟我賭什麼氣?」
她一愣:「那你去吧。」
虞書鶴深吸口氣,倏忽間靠近她,一把抱住她的腰。他站在台階下,上半身向前傾,臉埋在她的頸窩處:「我只是不想你為他說話。」
「你還沒有?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我耍脾氣呢?」邵冬吟用手指戳了戳他微鼓的臉,姿態親昵。
「還好,正休息呢。」邵冬吟坐到虞立文對面的沙發上,「虞總,您和書鶴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需要我幫忙嗎?」
清晨,一縷陽光穿透窗帘的縫隙,照在躺在床上的二人身上。
邵冬吟腦子裡似有什麼東西爆炸了,所有的思緒在一剎那被炸成空白。
沒有可惜!他會讓她再次向他鄭重地如此承諾的。
「你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了。」
黑暗閉塞的空間里,呼吸交纏在一起。
對於幫忙的事,他不再提起,算是默拒。
愛情是不知不覺間埋下的一顆種子,等發覺時,已經看到了一株嫩綠的芽兒。
他心跳怦然,險些就要克制不住地笑起來。
本是各自靠床邊睡的,邵冬吟被敲門聲吵醒時,卻發現自己又滾到了虞書鶴身邊,手搭在他胸前。
「虞家要是他的,那你當初為什麼在虞學文死後要佔了虞學文的位置?虞立文,你敢說你沒有私心嗎?」宋嘉雯踩著高跟鞋用力地蹍地上的文件,「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你現在說要把虞家還給虞書鶴?我告訴你,不可能!」
她把他的手推開:「適可而止!」
他這才有了反應,抬頭盯著邵冬吟看,手仍是圈在她的腰上。
要是總能這樣名正言順地觸碰她,一直這樣演戲也不錯。
虞書鶴搖搖頭,摟著她不撒手。
虞書鶴躺在床上拉住了她的衣擺:「你真要走啊?」
這麼多年來,虞書鶴還是第一次看到虞立文這樣失態。他坐在一旁,一臉驚魂未定地摟著邵冬吟的腰。
宋嘉雯急躁地說:「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給我說明白!虞家這麼多人,誰不對虞家的家產虎視眈眈?怎麼以前你不怕,現在就怕了?」
重重的摔門聲響起,偌大的客廳里安靜良久,才響起了一聲嘆息。
虞立文要過生日了,宴會舉辦時間就在今晚——已經在虞家住了四天的邵冬吟被虞立文告知這件事的時候,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你以前一個人睡了那麼多年現在就睡不著了?」邵冬吟臉上有些發燙,她避開他的視線,看向一旁,含含糊糊地說,「我還沒有……」
離休息室十米處時,兩人都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走近休息室,在門口停下。
「不然呢?」宋嘉hetubook.com.com雯胡亂抓起地上的文件,用力撕扯著,「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為了嘉燁。你不是也想要虞家嗎?虞老爺子那麼偏心,你不是一直很怨恨他嗎?」
她平緩的呼吸聲在他耳邊響起,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也沉重起來,漸漸變得有些急促。
虞立文故意拖長聲音「哦」了一聲:「你下來有什麼事嗎?」
虞立文堵在門口沒動,擔憂地向內室看了眼,說:「現在書鶴這個樣子,恐怕離不了你。不如你這幾天就在這兒陪陪書鶴吧?」
虞書鶴笑了下,注視著她的眼眸亮如星辰。
虞立文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真不是你?」
還沒來得及叫他從自己身上滾下去,她眉心處傳來柔軟溫濕的觸感。
邵冬吟驚得一愣,用力推了下他。
她稍微抬下手,他都能感受到她的胳膊蹭過他的手臂。
「喘不上氣?那你出去喘會兒。」
到了虞家,虞立文瞧著虞書鶴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息,讓邵冬吟陪虞書鶴回房間休息。
「為什麼?」
飯廳里除了候在一旁的幫傭阿姨,就只剩下邵冬吟和虞書鶴。
「沒事,你吃你的。」虞立文深深地看著虞書鶴,丟下一句「好好照顧他」,便離開了。
秒針「嘀嗒嘀嗒」地走著,成了這舞蹈唯一的伴奏。
「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站在你身邊。」邵冬吟撫著他的臉,溫柔地承諾著。
「砰」的一聲,衛生間門被用力摔上了。
她轉頭對著宋嘉雯說:「伯母,不好意思,是我……」
真要這樣說話,那還得了?
邵冬吟的大腦逐漸冷靜下來,她點了一下頭:「嗯。」
邵冬吟亦沒有追著要幫忙的意思,說:「哦,是這樣的。書鶴很不喜歡他現在住的房間,恰好我懂一點風水上的東西,我覺得三樓樓梯左邊第三間房不錯,可不可以安排書鶴住到那間房去?」
跨進房門,穿過長廊,整個房間一覽無遺。傢具及牆壁上的粉飾,皆透著股質樸,比起虞書鶴那華麗的房間,堪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虞書鶴的肩膀聳動起來,像是在憋笑。他抬起頭,眼神晶亮地看著邵冬吟。
耳邊響起他的低笑,邵冬吟對著他小腿踹了一腳:「信不信我告你去。」
客廳的兩位幫傭阿姨在打掃衛生,看似全然沒在意樓梯口發生的事情,打掃的動作卻放緩了。
邵冬吟垂眸凝思,又扶住虞書鶴的胳膊把他往外帶,輕聲說:「走,我們先回家。」
他點了點頭,跟著邵冬吟站起來,緩步往外走。
啞巴吃黃連,又霧裡看花。
他眼裡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
虞立文對她和藹地笑著點點頭,像是在稱讚她的聽話。
虞書鶴「嗯」了一聲,聲音卻沉悶:「你為什麼……」
「我跟他說?他肯定不願意聽我說一句話。」虞立文停下腳步,「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書鶴到底是什麼情況,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年紀不小了,很多事也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今晚在宴會上,我有一件重要事情宣布,是關於他的,我希望他能到場。」虞立文說罷,低下頭,腳步沉重地離開了。
「冬吟。」他捏了捏她的手指,「你不能配合我嗎?」
他手搭在她肚子上:「我一個人睡不著。」
邵冬吟在手機屏幕上打了一長串話,密密麻麻的宋體字堆在一起,敘述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猜想。
他摟著她的手收緊,嗓音沉悶:「我只有你了,我不希望你站在他那一邊。」
他滿臉疲憊,問了管家今天家裡發生的事,以及宋嘉雯和虞嘉燁有沒有回家。
「嘉雯,你要是不吃就回房休息去。」虞立文咳完后,喝了口粥。
「沒事兒。我跟家裡阿姨一起收拾,肯定很快就能收拾好的。書鶴在他房間里總是不安生,我想今晚就搬到三樓的房間里,可以嗎?」
她眼中帶著詢問。虞立文略有遲疑,避開她的視線,眉尖輕蹙,似有難色。
他都說「好」了,怎麼還對她動手動腳的?
「書鶴前兩天受刺|激了,現在狀態很差,你別端著這個態度跟他說話。」虞立文沉聲道,話里透著幾分訓斥。
他原本紅艷的嘴唇瞬間被燙成不正常的深紅,他皺著眉頭沒說話,閉上嘴把粥吞了。
「是虞家其他人對書鶴下的手,而且他們不止一個人。虞家以前是個香餑餑,現在可不一定是了。」虞立文無可奈何地重重嘆了口氣,「我把虞家還給書鶴,一是因為虞家放在我手裡,我不一定守得住;二是因為……」他頓了頓,說,「我怕這次被綁的是書鶴,下次就是嘉燁了。嘉燁不明白這些沒關係,他太衝動,什麼事都不能跟他說,但你可不能再攪這渾水了。」
邵冬吟懂他的意思,對著他眯了眯眼,嘴角向下。
他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噓,現在不是你回答的時候。」他翻回去躺在她身邊說,「好了,不鬧你了。」
顧不上生氣,她餘光瞥見了內室里牆角閃爍的紅點。
虞書鶴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如同許下承諾般地說:「你現在不用說什麼,不過很快,你就得給我一個答覆了。」
「冬吟,我只是想說,」他輕喃,「能遇見你,我的人生真的很美好。」
邵冬吟臉上的微笑有一瞬間的僵硬,眨眼間恢復自然,她點點頭:「那好吧。」
虞書鶴貼著牆壁,緊緊攥住邵冬吟的手,眉心緊擰,眼眶發紅,神情複雜又無措。
「沒別人的時候就不是情侶了。」邵冬吟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你自己吃。」邵冬吟把粥碗推回去。
她沒再掙扎,沒再說話,燒紅的臉也任它燒著。
終於……他閉了閉眼,一把將邵冬吟摁著貼近自己。
邵冬吟跟虞立文打了招呼,回過頭問:「怎麼了?」
在此之前,她會認真考慮的。
「我沒有,我沒有……」虞立文喘息著從衣兜里掏出一盒葯倒出兩顆放進嘴裏,「我確實是想要虞家,可我從來沒怨恨過……嘉雯,你收手吧。該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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