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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

作者:玉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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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舞台精靈

Chapter 2 舞台精靈

郁可菲心急跳,熟稔如邵傑夫也沒有和她如此接近過。而眼前的凌長風似乎輕易的接近了她,近的可以用嗅覺感受到他的存在,那是種清爽的香皂味。
兩人面對面站著,郁可菲發現凌長風笑容和煦,風儀靜好。她覺得自己的心莫名急跳起來,掩飾地看向電視方向,這時候她才意識房內燈光太過黯淡,剛才太著急開門,忘記開來人時應開的水晶吊燈,而是自己獨處時才開的淺紫燈光小燈。快速走過去打開水晶燈。
「你……」
郁可菲愣了,凌長風這時候這個話題顯然不合適宜。容易讓人誤會。雖然,這麼說也沒什麼不妥,昨晚她和他們父子確實在她家吃了餃子。
只是,莫非男人都是這麼直接,想什麼說什麼。
郁達明眉眼之間蘊著開懷之意,「建業整天不著家,可菲自己單過,咱們都一樣。」
郁可菲心有所想,臉上雖笑著,但神思不屬已是事實。
郁可菲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趁倆父子通話的時候告訴了凌長風這個消息。
其實,他也有些不忍打擾,他私心地希望兒子貝璽開心的笑容多持續一些時間。
楚阿姨已經一周沒有露面,他家冰箱當然沒有現成的菜。
郁達明笑意迭起,「李國強走馬上任前曾戲言,一定要可菲做他兒媳婦。」
凌長風觀察入微,吃過餃子后抱著不願離去的貝璽下了樓。
第二天清晨,郁可菲在手機震動聲中醒來。
歡快的貝璽衝到房門前打開密碼鎖,在衣帽間踢掉鞋子便拉著郁可菲的手上了二樓。
凌長風卻不明白,但是,他一直留意著郁可菲的神情舉止,從兩人打啞謎般的交談中他覺得郁可菲似乎有求于李文澤。這點讓他心裏很不痛快。這時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對她有很強的佔用欲。
光線頓時明亮。凌長風笑容依舊,貌似不經意中打量了眼房中裝飾。目光投到茶几上的餃子時,頓了下,看向郁可菲,笑容未作改變,「郁小姐,能搭個火吃一頓晚餐嗎?我家冰箱里沒有現成的菜。」
郁可菲有些不耐煩,「我朋友來接,以後有需要再聯繫。」
「是的,接近南非。郁小姐,你不用拘束,我只會把結果告訴李秘書,至於過程,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碟子連續放了無數次。午夜時分,手機震動。
而他,竟然這麼在意才剛剛認識兩天的女孩子。
而李文澤同樣鬧不清楚凌長風與郁可菲的關係。男女之間一起用餐很平常,但是,放在郁可菲身上就有些特別,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很顯然的,他可以看出郁可菲並不是好相處的女孩子。另外,他的調笑被凌長風巧加利用,現在的他不知道如何繼續話題。
……
「可菲,你怎麼了?」一直若有所思的凌長風發現了郁可菲的異常。
郁可菲抬起頭,發現在明亮燈花照射下,眉微皺的凌長風面部線條異常分明,淡紫上衣工裝褲……
舞台上,倜儻的邵傑夫舉止神態頹廢十足,很快,幾個女孩子圍了上去。邵傑夫一副玩世不恭態,和幾個女孩舞得挺歡實。
今天是凌長風回來的日子。郁可菲只有忍著困頓繼續等待。
敲門,進門。
邵傑夫速度很快,二十分鐘后就到了。郁可菲衣櫥間有邵傑夫的備用衣物,因此,現在的他已不是昨晚的穿著,看起來陰柔味少了許多。
凌長風覺得他的心無法平靜。他會不由自主想起這個只見過兩面的女孩子。
李文澤也微愣,本是朋友間調侃的球踢回來力量這麼巨大。作為男人,他心中有絲不舒服,「國際飯店就是美女多。」
郁可菲很明白這是王副總對她工作肯定的表現形式,她對這位雷厲風行的領導同樣充滿敬意。但秉性天生,有些客套話她壓根說不出口,因此,她走到會議室門口時只說了句,「如果有事讓朱廣紅聯繫我。」
看到對面黑色奧迪下來的人時,郁可菲後悔不已。早知這樣,還不如開得再慢一點,在路上多磨蹭會。
凌長風笑笑,「女孩子應該喜歡這個。」
這個想法折磨了他一周。
晚上,貝璽已經熟睡。郁可菲窩在沙發上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打。
「行者真要結婚了?」
凌家父子共用一個衣櫥間。
這場景看得凌長風心裏軟烘烘的。
盒子異常精緻,郁可菲有些遲疑。
凌長風一直留意著邵傑夫,如果說李文澤讓他感覺危險的話,眼前這男人絕對可稱得上是勁敵。他眼裡的邵傑夫絕對是謙謙帥君子,況且俊秀絕倫的程度可媲美美到至極的韓星標準。
可是今天,……
墨綠裙子在燈光下成了黑色,而郁可菲的皮膚又白如皎雪。黑白交映,成了舞台上一道別樣的風景。這種場合,男孩子的過分關注自然會引來嫉恨,幾個妖艷的濃裝女孩子不經意間『碰』了她幾下。
「楊姐姐總領我去外面吃飯,可兒卻總是做飯給我吃。可兒說,那些方便食品不利於小朋友成長。楊姐姐總讓我聽話讓我乖乖的,可兒卻總讓我多玩,可兒說,小朋友本來就是玩樂中學習,不玩怎麼學習呢……」
郁可菲臉上現出人前慣常帶著的微笑,「王總,有話不妨直說。」
聞言,金麥美女快速從上到下打量郁可菲一眼,然後,臉上不屑神情一閃而逝。
很久后,他說,「晴晴,我該怎麼辦?我不想這個家庭再有女主人,可是,我又不能把兒子時時帶在身邊。這次請的楚阿姨比上次的還要惡劣。如果不是那個女孩子,我都不敢想像會出什麼事。」
打開院門,歡快的笑聲聽得凌長風心神一震。兒子多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了?大概有半年之久了吧。循著笑聲,他走到出入後花園的玻璃門邊。
郁可菲看似平靜,心裏其實七上八下。
酒瓶很快見底,但郁可菲起伏難壓的心緒仍難平復。喝完杯中的最後一口,郁可菲站起來走向衣櫥間。
眼前的女孩可能是因為個子高挑,顯得纖細了些。淡粉上衣寶石藍長褲,很少見又很別緻的搭配,可見她審美品位俱佳。另外,一頭短髮襯得笑臉越發明亮。
「凌先生放心,我挺喜歡貝璽這孩子。」郁可菲說的是實話。
小區內本來就林木繁多,林蔭蔽日。凌家院中植了草坪。因此,後花園仍可謂滿眼綠色。
郁可菲有絲猶豫,外表淡漠的她其實是羞澀的,只是她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而已。但凌長風是遇事直接的人,不由分說抬高郁可菲的下巴,動作輕柔捏出那根短髮扔進垃極桶里。
處理完新回坡的事,凌長風第一時間回國。
凌長風的坦坦蕩蕩令前去抱郁可菲有些不好意思。
貝璽理所當然和郁可菲待在一起。
邵傑夫卻沒了下文,估計還沒有完全清醒。郁可菲心有不耐,她決定要走,正準備掛斷電話時,居然傳和_圖_書來微信信息的提示音。
「知道了。看情況吧,若公司沒什麼安排,我就去。」
郁可菲心裏突然一陣輕鬆,「走。我們去商場。」
到達省委大院時,腕表指針才到九點半。
當然,照片中的女人無法給他答案。
郁可菲在擁擠的酒台群里穿行時,引來無數的注目禮及驚艷口哨聲。她渾然不覺,徑往旋轉舞台走去。
可是,熟睡中的小傢伙居然很用力揪著枕頭一角,郁可菲試了幾試都未能如願拽出來。更有趣的是稍一用勁,貝璽竟又拉得緊了些,口中咕噥不清說,「可兒,不許走哦……」
她手下員工朱廣紅告訴她,王副總讓她旁聽省里的擴大會議。並告訴她,她不在期間人力資源部沒什麼特殊事件。
「呃?」凌長風有些愣,小傢伙竟然把這兩個女人放在一起做比較,出乎他的意料。
「可菲。」凌長風成功打斷郁可菲的神遊,「有事嗎?要不要我送你。」
凌家後花園沒有花。
在心中重重嘆口氣,他決定還是慢慢觀察吧。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很顯然的,凌長風也愣了,「可菲?」
只是幾分種時間,舞台已成了以她為中心的圈子。
這個女人太特別了。連拒絕人的手段也這麼有技術含量。李文澤啜口咖啡,「辛巴威的女人不適合我。」
李文澤嘴角升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如果今日結束,接下來的相親會讓我們應接不暇,不如……」
貝璽見了,兩隻腳互瞪,兩隻小腳丫子也解放出來,「可兒,你看看我。」
凌長風打開車門,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郁可菲。
「是,郁部長,今天小邵司機我會光榮完成任務的。」邵傑夫向來都是我行我素,以自己的喜好為中心過日子。對他胃口的人,他會掏心窩子對待。不對胃口的就對不起了,只當你是透明人,無論你是什麼身份。
凌長風含笑說,「你客氣了。」
郁可菲發現她在凌家父子倆面前很容易暴露出真實的想法,真實的情感。而且,這一周她笑得次數很多。
洗漱梳洗后,她往茶几上放杯礦泉水后出了門。
李秘書為促成這件事,特意囑咐李文澤開車載郁可菲。因此,李文澤終於找到了反擊之機,「她的車在省委院里,你的車進不去。不太方便。我們一起來的也一起走吧。長風,不妨礙你了。」
已急走兩步郁可菲停步,「為什麼?」
李省長笑看郁可菲一眼,贊道:「老郁,你的兩孩子都上進,建業的公司紅紅火火。可菲工作責任心很強,能力又好,是個好苗子。接你的班沒有問題。」
李文澤同樣吃驚,他發現這個男人目光一直裹在郁可菲身上,彷彿這裏就這個男人和郁可菲兩個人一樣。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這男人和郁可菲是一類人。
其實,郁可菲心中也不滿意凌長風剛才的話題,但她本來就習慣對任何事都不辯解不解釋,也習慣在熱鬧中沉默。因此,她比其他三人更沉默。
凌長風急忙放下手中餃子,伸手沖洗掉麵粉,「可菲,抬起頭對著燈光。」
兩個人四隻腳高高翹著,相視一眼后又發出一陣開懷大笑。
回頭看一眼書房門,他知道她的本本在裏面。他內心有一種衝動,他想去看看她的日記,他很急切地想知道她到底為何這樣?可是,他知道不到非常時期他是不能打開的。即使必須要打開,也必須避著郁可菲。他異常清楚,如果郁可菲為此發怒會是什麼後果,也許他將永遠不能再踏進她的家門。
左側那排屬平常不常穿的衣服。郁可菲挑了件墨綠的短裙,大開的領口、緊束的腰身,這是邵傑夫口中魔幻鬼女裝,據聽說極受香港女孩子的追捧。受不受追捧,郁可菲不知道,但她清楚今晚的她需要這副行頭去瘋狂,她要摔掉心底湧出的那絲溫暖,她要恢復以往的狀態。
沐浴在初升太陽光芒中的凌長風笑容異常燦爛,「只是一個好玩的娃娃,不名貴,你大可放心。」
凌長風不是一個人,他身邊站著一位姑娘。
但是,她知道,無論郁達明怎麼安排,她都不會也不能拒絕。自她知道身世的那天起,她就沒辦法拒絕區家任何人的任何要求。在她心裏,她把自己定位成了郁家的罪人。她現在做的一切,是在贖罪。
昨晚邵傑夫並沒有帶他的手提去她家。很顯然的,他用的是她的本本。
「爸爸,我很喜歡可兒。」貝璽也順著凌長風的目光看向十五樓。
走過去的郁可菲十分霸道的對邵傑夫說,「上午會議的文件精神必須今天傳達,所以下午四點必須得趕到公司。我的車在省委大院,今天你做我的司機。」
於是,他說,「誰會對你那札記有興趣,比起小說來,它少了跌宕起伏的劇情。比起娛樂雜誌,它少了靚麗的美女MM。豬不吃狗不啃的東西,誰愛誰瞧去,反正我是沒興趣看。我登錄Q是因為朋友給我發過來一個小樣,焦急讓我幫忙修改。」
十幾分鐘后,目光一直追隨著郁可菲的凌長風忽然間意識到他想太多了。這種家庭容貌俱佳的女孩子已和他沒什麼關係。可是,漂亮的女人每個男人都想多看兩眼是事實,於是,他再次向鞦韆上的兩人望去。
郁可菲很無奈的停步轉身,臉上帶著慣常的微笑,「凌先生,有事嗎?」
臨近小區出口的那部分是八幢複式別墅,郁可菲所居正是這八幢之中的C幢。而小區最裡面環境幽靜、茂林環立的絕佳位置則是數十幢獨立的別墅。凌家居於獨立別墅區。
「可資正式進駐Z市,周日上午開業,到時候你一定要去。呃,對了,上次去你家時順帶帶去幾套衣服,在你衣櫥間,記得穿那件純黑的。」
郁可菲揉揉眼,把晚上兩人吃剩下的蝦餃放進微波爐,又順帶做了碗玉米羹。
他看起來太潮太年輕,跟想像中的凌長風差距太大。郁可菲確定不了他的身份。
「什麼事?再廢話我掛了。」
『帥蟲』們蜂湧而至,互相擁著擠著,爭相舞動到她面前演示自己的舞姿。
「可兒。」邵傑夫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在哪呢?」
花季少女哪有這麼喜歡淘氣的孩子的,可是,郁可菲的言談舉止確實是發自內心的。在她探身為兒子試空調溫度的剎那,他有一瞬間的失神。他覺得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晴晴。以至於,他再看她時總想和睛睛作比較。
李文澤不滿意凌長風的說辭,但這種場合顯然不能再問。因此,他笑著調侃凌長風,「你小子還是這麼有女人緣。怎麼,還不介紹介紹?!」
邵傑夫似是捶了下方向盤,刺耳的車鳴聲頓時響徹夜空。
凌長風快速打量一眼她的裝扮后心中暗想,這個女人穿著打扮還真是風格多變,前幾天是青春亮麗和圖書,今天居然是中規中矩。明天,會是什麼樣?他心中隱約有些期待。
站在鏡前,她心中有一剎那的恍惚,鏡中女子彷彿清晨荷花初開,清爽嬌艷自自然然揉合一起。是自己嗎?多少年沒這麼打扮過了?久遠的竟然想不起具體時間。
可是,天不遂人願。郁可菲的希望只是她自己的希望而已。
邵傑夫的設計走極端,要麼素淡,要麼妖艷。郁可菲挑了身簡約淡潔的,上身淡粉體恤,下身寶石藍絨面長褲,配上簡單的夾腳涼拖。
郁可菲仍是微笑著,「真巧。」
楚阿姨如人間蒸發了一般,自那天後再沒回過建業森林半島。
李秘書放下手中茶杯,嘆口氣,「我那兩丫頭,大的在美國結了婚生了子,摸不到夠不著嘍。小的,大學畢業后在北京一家電視台做了剪輯,死活不願回來。你說說,剪輯算什麼工作。唉。」
凌長風感覺很不可思議。
郁可菲神遊時凌長風唇微抿,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是我過於唐突了,郁小姐莫怪。」
日漸西沉,玩累了的貝璽嚷餓。
取完車子,小傢伙卻改變了主意,「可兒,我家中有好多鞋子,我們不要去商場了。我要回家盪鞦韆。」
回到Z市中他先去了C幢,摁了很長時間門鈴。見無人前來開門,他先拔電話給兒子,無人接聽,再拔給郁可菲,同樣無人接聽。雖然放心不下,但卻毫無辦法。
思緒被打斷,郁可菲笑了,「貝璽,真的PP?」
郁可菲下意識的控制腳步聲音,她希望趁他不注意快速走過去。內心裡,她抗拒再和他有任何接觸,直覺中,這個男人很危險,具備讓她受傷的一切條件。
凌長風抱著兒子往家走去,「你為什麼叫可菲阿姨可兒啊?」
凌長風聽后沉默了幾秒,「只要貝璽安全就行,其他的我回去後會處理。郁小姐,還要再麻煩你兩天,我後天晚上才能回國。」
「省委旁邊的上島咖啡。」
貝璽熟睡后,凌長風進了書房。
不知兩人正悄悄說著什麼,郁可菲唇邊蘊笑,而兒子小貝璽明亮雙眼忽閃忽閃的,臉上帶著捉弄人時才會露出的壞笑。
刻意拒絕只會讓人覺得在意,郁可菲試圖安慰自己的同時心裏抗拒並沒有完全消失,「希望不是名貴的禮物,如果是,我會退給你。」
李國強自Z市調出,現已是S市市委書記。郁可菲知道這個人。
郁可菲向桌邊三人告別。
聽到順帶兩字,郁可菲心底竟然隱約有些失望。她臉上淺笑未變,低頭看了眼腕表,「凌先生有心了。」
這時候,郁可菲涼拖已掉落在地。
「哦,出差時給同事準備小禮物時順帶給你準備了一份。昨晚忘帶給你,所以在這裏等你。」凌長風說得相當隨意。
但是,這個人,她不能視而不見。
郁可菲正懷疑自己聽錯了,聽到李文澤的叫聲,她不由得心中叫苦。這座城市還真小,早晨才見過,現在又遇到他。沒想到第一次相親就能碰到熟人。
「可兒,上線。」是邵傑夫。
郁可菲表面仍是冷靜無比。
郁可菲掙扎著,「你開你的車回去,我能自己開。」
凌長風沒有接話,他細細打量著郁可菲眉間神色。
「我是凌長風。」彷彿知道她心中疑惑,他簡短地介紹了自己。然後自自然然進門褪下鞋子,光腳走到客廳中央站定后回頭看了眼郁可菲,「哪個房間?」
但他不能在公司問,更不能把她叫回家直接問。孩子大了,有些事不能擅問,否則會弄巧成拙,況且這個女兒從沒有親近過他。想找個時機隨口問問吧,女兒不在家住,他找不到適當的時機。於是,趁著開會,他終於有了今天的時機。
郁可菲正要開口,卻覺似是額前短髮掉進眼睛里,頓時酸癢難忍。手上全是麵粉,用手背擦了幾下,沒能揉出來,相反,感覺更癢一些。
一回頭,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直到旁邊的人陸續離開,她才醒過神。
在公司,郁可菲的性格可用孤僻來形容。可是,她不止工作能力強,另外她沒有私人的事夾雜在工作中。因此,雖然是皇親國戚,但深得王副總的賞識。因此,與郁可菲交談時,他既不把她當作下屬也不把她當作老闆,他與她的談話就像朋友間的閑聊一樣。
郁可菲答應後走向人大樓。
「哦。」
郁可菲笑揮一下手中禮物,「謝謝。」
「不想敲字。」
平靜的湖面被人投入一個小石子,莫名的,凌長風心底漾出絲縷柔情。
想了許久,直到驅車前往單位的路上,他突然間想起郁可菲煮完餃子後有一瞬間的走神,之後她的態度忽然大變,是為什麼?他哪方面做得出格?又或是哪句話說錯了嗎?可是,似乎這兩樣他都把握得很好啊。
她昨晚給小傢伙洗澡時發現這孩子的腳磨出一個小泡,她準備給小傢伙買雙涼鞋。
果如貝璽所說,他的衣服鞋子很多。只是鞋子雖多,但令人覺得有趣的是幾乎都是同一品牌的不同號碼。
她竟然像謎一樣。讓人不由自主想解開這個謎。
他知道他不能再站下去,再站下去他會怦然心動。因此,他並沒有走出玻璃門和郁可菲打招呼,他想,還是鄭重些給她道謝吧。畢竟,這種忙沒幾個人願意幫。
郁可菲有些窘,她也覺得剛才有些『囂張』。於是,她再次坐下。
「就學。」小傢伙用腳反擊了一下。
金麥美女呆了,她開始重新審視郁可菲。她不明白這種古董貨色怎麼會入得了凌長風的眼。以她對凌長風的了解,她確信,凌長風對郁可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誰知,凌長風卻毫不推脫直接坐下。他的舉止令金麥美女有絲不痛快,但她沒說什麼便坐在凌長風身邊。
郁達明和李秘書談笑風聲。
老爸今日神情有絲古怪,會議中的郁可菲一直暗自猜度,究竟會是什麼事?
郁可菲口是心非,「好啊。」
郁可菲失笑,果真是繁忙的男人,連為孩子準備衣物也這麼懶省事。
小傢伙笑得很鬼,「才不重呢。我和爸爸常常盪。可兒肯定是膽小。」
凌長風的臉色也不著痕迹舒緩下來,笑著輕搖頭,「以前這孩子吃飯得追著喂,可菲,你真有辦法。對了,別稱我凌先生,叫我長風或阿風都行。」
郁可菲暗中嘆氣,看來今晚的選擇是個錯誤,這種場合真不適合她。還是去清幽的純酒吧吧。
剛把吃食端到茶几上,門鈴便有節奏的響起來。恐擾了貝璽睡覺,郁可菲衝到門前開了門,太過焦急,竟記了掛上防盜鏈。
郁可菲很努力壓下心底那絲慌張,「辛巴威?很少有人去那裡,靠近南非了吧?」
可是,小傢伙卻執意回家玩。
郁可菲腦子急轉,但手上的動作卻仍不慌不忙,慢騰騰攪著咖啡,「出國多年,理應對男女https://www•hetubook.com.com婚戀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你似乎不該答應相親,也不該對相親對象寄予厚望。」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郁可菲的偽裝一下褪去。熄了水晶燈,換上妖魅的淺紫小燈。把茶几上的碗碟收到廚房,然後拿出酒櫃里的紅酒,放一張悲情的碟片,邊慢慢啜酒邊不斷問她自己:是該相信直覺,勇敢的去嘗試。還是保持原來心態拒絕一切或許受傷的誘因。如果去嘗試,結果會像哥哥、像爸爸的司機那種結局嗎?如果真如此,值得嗎?
郁可菲不知道凌長風並沒有立即離開。他一直默盯著她的背影。他不明白她所說的會議是真實存在,還是為了馬上離開而搪塞他的理由。這個疑問他無法證實。
他話沒有說完,但郁可菲心裏卻有了數,她笑著點頭,「拿我當幌子?」
那人在她耳邊大喊,「是我,邵傑夫。」
寒暄過後,李秘書笑指了下對面的沙發,示意郁可菲坐下。
她冷淡的態度惹得凌長風心底有些不痛快,他眉梢稍擰,但笑容還在,「你趕時間?」
已坐在鞦韆上的歡快拍拍身邊空著的位置,「可兒,我們倆一起盪。」
應酬極多的郁可菲更喜歡吃家裡做的飯,因此,諸如餃子米面等家常飯菜,她還是比較拿手的。只是,沒有想到凌長風居然也捏得似模似樣。
行者執意讓今天去,估計是宣布好消息。
「老李,建業就不說了。可菲這孩子做事沉穩,是比建業成器。」李秘書的誇讚郁達明似是極為受用。
郁達明站在車邊,默看著漸近的小女兒。無意中聽王副總提起在不同樓層工作的小女兒身邊帶著個孩子,他有些擔憂,不會是女秉母性,這丫頭也愛上了有婦之夫吧?
小傢伙極力要求最後一個晚上睡在郁可菲的房間。把一個還算陌生的男人領到自己房間,郁可菲心中還是有些猶豫的。
叫長風有點過分親昵,但叫阿風,似乎兩人還沒有熟稔到那個程度。因此,郁可菲淺淺一笑,「我還是叫你凌長風吧。」
他好奇,他也不理解,郁可菲兩張面孔的變換,對她來說好似颳風下雨一樣平常。就連她的笑也有多種,鞦韆架下明凈的笑容,剛才的招牌假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一周的正常作息,很容易調整了她的生物鍾,原來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困難。
拼吃拼喝拼快樂,被成員簡稱拼族。是由聊友行者建的單身貴族群。在這個組織里沒有地位、名利之分,有的只是吃喝玩樂中找快樂。不知是生活節奏快,還是因為現代人空虛,近兩年拼族成員暴增。去年年初參加拼族組織的活動時竟發現了兩張熟面孔,之後,郁可菲很少參与。
年輕『帥蟲』們的臉龐在她眼前晃動。
他猜不出她怎麼了?這幾年郁可菲一直對外界冷冷淡淡,不刻意親近人。而郁家郁建業與楊曉曦的離婚,郁可菲並沒有他想像的那般難過。
李文澤很自然把郁可菲的咖啡移到她面前,「長風,你們怎麼認識?」
王副總含笑點頭,「自我進公司從來沒見你休息過,近期人事上沒有什麼變化,業務上購糧跟人事也沒多大關聯,趁機休息幾天也好」
「應該是。」
郁可菲很無奈的坐到李文澤身邊。
郁可菲含笑搖頭,示意他不必這麼客氣。
郁可菲直接摔倒下來,閉上了眼。
凌長風盯著照片近一個小時后,起身整理出差所用行李包。
「我來。」走來站到卧室門口的凌長風過來,結果依舊。凌長風停下手中動作,略感為難看向郁可菲,「今晚……」
貝璽則拍掌雀躍,大嚷,「可兒,你真PP。比爸爸公司的楊樂樂姐姐還PP。」
兩人不知道凌長風已經回來,現正在卧室補眠。
可又一細想,剛認識邵傑夫時,他並不是這樣,熟稔至極后才是。眼前這男人處事風格不同於邵傑夫,也不同於哥哥郁建業,更不同於集團里那些說話含含糊糊的男員工。
郁可菲有點失神,難道這就是潛意識裡不拒絕他,讓他輕易接近自己的原因?眼前這個男人的臉透出絲焦慮,郁可菲思緒一下回來,「沒什麼,凌先生。」
她的開門見山令對面的李文澤耳目一新。
真是古怪的女孩子,凌長風暗想。
他走到吧台邊便不再往前走。
「可菲。」
午夜的迪巴氣氛已臻白熾化,扭動的頭顱,甩動的長發,擺動的腰肢刺|激著她的感官。只是,她不該穿這身衣服。剛一入舞池,她就後悔了。
對郁可菲來說,快速隱匿情緒已是家常便飯。因此,意識到正放任一個男人接近她的郁可菲無比迅速關閉了剛剛開啟的心扉,但沒忘記臉上掛著笑,「不能再讓貝璽吃餃子了。晚上他吃了不少,再吃恐怕會積食。」
常在夢中聽到的童稚聲音突然間出現,郁可菲如雷擊一般愣在原地。
「九點有個會,如果路上不堵,時間還富裕。如果堵車,估計會遲到。」為何會撒這個謊,當時的郁可菲覺得是急於逃開凌長風,但是,事隔幾天再回想起這件事時,她認為其實並不僅僅如此,更多的原因是她在防備她自己。
郁可菲很自然地把身子傾到床邊感受一下空調溫度,「今晚讓貝璽睡這吧,明早我送他回家。」
一男一女變成兩男兩女,氣氛比起兩人時更顯沉悶、尷尬。
大男人凌長風依著房門專心的盯著她們兩個。
老爸口中的李叔叔是分管糧食的市長秘書,公務相當繁忙。工作時間要她前去見他們,究竟是什麼事?難道是為讓她走向仕途而鋪得路。想到這一層,她心裏驚恐萬狀。她知道郁建業從事建築業並把事業搞得風生水起后,老爸郁達明就把所有希望寄託到她身上,這個認知曾讓她難受過很長一陣子,但是,還好的是這幾年郁達明並沒有提起過。她僥倖的以為,或許郁達明放棄了,畢竟金谷集團也是他一手創立的。
王副總四十開外,平日里安排工作時乾淨利落。今天卻有些異樣,似是要說的話不太好出唇。
郁可菲微笑,「謝謝。」
開會是郁可菲的一項重要工作。
政府樓是老樓,雖說大氣十足,但省委位置正處於高樓環立的市中心,一比對,略顯陳舊。從各個辦公室走進走出的辦公人員也如這樓一般,『陳舊』無比,男人們百分之八十襯衣西裝褲,百分之二十體恤西裝褲。而女同胞們和她一樣,正裝衣裙。
楚阿姨莫名失蹤,而凌長風尚未回來,小傢伙雖也是主人之一,可畢竟只是個孩子。郁可菲並不想出入他們的家。
其實,提示音一響,邵傑夫就知道壞了。但是,這次打開她的電腦,他確實只打開了Q而已,至於愛情杞記,他還沒來得及打開。聽郁可菲特意壓低的聲音,他可判斷出她身邊有人,她說話不方便,這是他補https://www•hetubook.com•com救的絕佳時機。
她停下動作,乖乖地任由他把她舉到領舞區的高檯子上。
她正準備擠出去,忽地被人從後面攬腰舉起來。心中大驚的郁可菲出於自衛,下意識用手肘搗向那人。
聞聲抬頭望向郁可菲身後的李文澤笑揚了下手,「長風。這麼巧。」
郁可菲哭笑不得,現在的孩子真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紀就知道用激將法。為證明自己不是膽小,郁可菲坐在小傢伙身邊,「摔著了我可不負責。」
「我們……」郁可菲正要解釋說他們住在一個小區,凌長風已截口笑說,「我和可菲是朋友。」
有了這個小傢伙,郁可菲生活正常許多,工作上除應付一下日常事務外,應酬則全部推掉,其餘時間都陪著貝璽。去馬拉灣游泳,去海底世界看魚等等。更出乎郁可菲意料的是晚上她不再失眠。自貝璽到她家那晚起,晚上九點之前她陪著貝璽玩,九點時貝璽會準時上床睡覺,通常是她哄小傢伙睡著之後,自己的兩眼皮也開始掐架。
可是,今晚她的狀態說明她肯定有事。
凌長風默盯著她的舉動。
再想想她今天的穿著及剛剛的冷漠口吻,凌長風有些迷惑。兒子口中所描繪的和昨天親眼見到與剛才眼前的彷彿不是同一個人。她不止穿著打扮呈兩極分化狀態,神情舉止同樣走極端。他不明白,這種像是完全不搭邊的兩種性格,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麼年青的女孩子一個人身上呢?!
凌長風笑說,「女士優先。你先說。」
顯然,兒子並沒有說謊,他確定他也沒有看錯,到底是為什麼?
這一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意識到他肯定漏掉了什麼事。
省委旁邊有家上島咖啡,很幽靜,適合談心。
「我什麼我,如果不想下次見面時行者拿刀砍人,你就老老實實等著我接你。」邵傑夫輕易猜出她的意圖,直截了當截斷她的話頭。
「不知道是哪個了不起的女孩子能降住這人。」
配雙漆皮黑色圓頭平底鞋,郁可菲出了門。
兩人離開卧室,凌長風一如前幾日說話仍異常簡潔,「打擾了。」
走到地下停車場口,意外發現凌長風依在車門邊。只是,他還沒有發現她的到來,他一直低著頭,看樣子想事想得很投入。
所謂文件,不過是愛情札記。
凌長風笑容未變,「酒店同事。約人在這談事。我們來得早了些。」
郁可菲頓時回神,領他走向廚房,「叫我可菲吧。我這裏沒有方便食品,我和貝璽晚上吃得蝦餃還剩了點餡,麵皮也是現成的,不如你將就一下,吃這個。」
鞦韆上的兩人顯然沒有發覺被人窺探。
走出C幢,凌長風抬頭望向十五樓。燈光已由明亮轉換為淡紫。
凌長風的目光由郁可菲身上再次移到那雙雪足上,他有點不相信,眼前清麗的女人就是郁可菲?
貝璽拿起一雙穿在腳上,「爸爸說了,鞋子擠腳時,就順著這個順序穿。」
回到家,躺到床上,小傢伙仍沒有住口,「爸爸,可兒帶我去馬拉灣游泳了……」
換好鞋子下樓時,郁可菲掃了眼房屋擺設。亞白實木地板,窗帘紗幔也是類似顏色。原木色傢具,類似色沙發。入目處,房中裝飾大氣有餘,溫馨不足。若沒有隨處可見的玩具,不像家,更像是富麗堂皇的豪華賓館。
「不行。我們兩人一起太重了,不安全。」
書桌上一角有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很清秀。凌長風默盯著照片出神。
電視屏幕上方的時間提示已近零點。
郁可菲以腳拍了下小傢伙的腳,「幹嗎學我。」
「爸爸,她比楊姐姐好。」
建業森林半島分為兩部分。
郁可菲餃子包得很好,很巧合的,晴晴也愛餃子這類帶餡的食品。
邵傑夫是,眼前的凌長風同樣是。
「改……」郁可菲想說改天去,今天上午的會議精神要上傳下達。可剛說一個字又被邵傑夫截斷,「改什麼改,剛才行者發了信息。今天如果不去,就不是朋友了啊。」
休假的第一天,她換下常穿的正裝,穿上邵傑夫為她設計的單款單件。
凌長風很容易識破她的窘境,「請幫我抱出來吧。」
小男人貝璽站在她身邊很專註盯著剛盛出鍋的餃子。
貝璽打開凌家院門,滿眼綠色立灌滿目。頓時,郁可菲覺得神清氣爽。
「那當然。」
聽著忽然間轉冷的口吻,凌長風雖感詫異,但仍含著笑,「也行,只要不是凌先生就成。」
郁可菲頭一懵,兩人似正合計著給她介紹對象,或許本來就是郁達明的意思,讓李秘書為她挑選根紅苗正的夫婿。而且這個對象小李同志是他們倆人的老戰友兼老搭檔的兒子。她似乎已被套牢,突破口卻不在眼前言談甚歡的兩個人身上,而在未見面的『小李』身上。只是,希望這個男人心思和她一樣。
凌長風默默聽著兒子說。
郁可菲暗中咬牙,「不要動我的文件。」
上次警告后他確實沒再用過,邵傑夫優點不多,但是,其中一個優點便是不說謊。郁可菲決定相信他。同時,她心裏暗想,這傢伙常來借宿,看來,以後還真得再準備一個本本。
「我喜歡這麼叫。」
她有些窘,同時,暗中責怪她自己,一貫的淡然去哪了?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呢?她掩飾低下頭專心致致包餃子,然後專心致致煮餃子,直到餃子煮好她抬起頭,才發現不知何時凌長風已離開廚房。
「你……」
有需要的意思李文澤懂,「好的。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郁可菲笑搖了下頭,「不用客氣。」
行者今年三十有六,是拼族成員老大哥,一直高唱獨身主義者好。可聽說最近有結婚的苗頭,逢已進圍城的前輩就問,結婚後啥樣?模樣倍兒可愛。以前郁可菲參加活動時,總是沉默寡言,引起了拼族首領行者的注意。一來二去,兩人成了好朋友。行者什麼話都願給郁可菲說,可郁可菲只聽不說。行者開始很不爽,習慣后笑說『你就一西遊記里的金口袋,別人什麼話你都能接著,可誰要想知道你點兒啥,巨難』。
小傢伙拚命點頭,「真的真的。」
李文澤心裏暗中喝聲彩,對面這個面若朝華的女孩子很機智。
看孩子滿臉期望,郁可菲只得放回車子。然後向小區後面的獨立別墅區走去。
李文澤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郁可菲會這麼乾淨利落的拒絕。他在心裏又喝聲彩,但是,心底有絲不舒服也是事實,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麼不把他當回事,因此,他心中有個主意,「說自尊心沒有受挫是假的,幸好原因不是我不夠格。不過,我認為今日就結束是為不智。」
這個女孩子膚如金麥,美目流轉。衣著線條明快,極少點綴。看得出其思想敏銳。他們有相似的氣質。這是郁可菲所下結論。這個結論令和圖書她心頭有絲不舒服,也可以說心底有些失落。
「那就很對不起了。我對同志沒什麼興趣。」
「我……」郁可菲想拒絕。
這天,月度例會結束后,王副總單獨留下了郁可菲。
於是,凌長風回家了。
「切。小氣。關上就關上。你不是開會去了嗎,怎會出現在那種場合?你家除了酒就是礦泉水,冷藏箱里更是連根菜毛都沒有,你平常不做飯的啊。到現在我還沒有吃早餐。我現在去接你,我們去『BT烤肉』給行者捧捧場,都開業一個月了,拼族成員可就咱倆沒去了。」
兩人笑如銀鈴,飄蕩在半空。
不知為何,郁可菲心中不安更甚剛才。
一杯接著一杯喝,可頭腦卻越發清醒。郁可菲暗自失笑,想醉倒也是件困難的事。
經王副總一點,郁可菲也覺得很不恰當,「是我的疏忽。」
「爸,你來了還讓我也參加?」在郁達明面前郁可菲總是很不自在。
「文澤。」
郁可菲點頭,「當然可以。」
凌長風雖然不清楚郁可菲李文澤兩人的關係,但想插一杠子是明面上的事。
左有青石茶桌,配有兩椅。右側即是鞦韆。
「總之,現在立刻馬上關掉。」
郁可菲心裏有絲恐懼升起,愛情札記的內容也適時閃進腦海。
李文澤看看郁可菲又看看凌長風,說了句客套話,「還真是巧。不過,既然這麼巧,就一起坐吧。」
凌長風仍是簡潔地說了聲,「謝謝。」
金麥美女冷冷的目光只顧在凌長風與郁可菲兩人身上遊離了。
郁可菲收回目光,忘我舞動。累到崩潰,再被邵傑夫抱離領舞區。拉著她徑自出去,打開車門把她塞到後座。
邵傑夫沒有開口,而是推回她。然後快速打開駕駛門坐下后發動車子,「可兒,你平日即使心情不爽,也只是悶在家喝酒,今天怎麼了?要說就說實話,不想說就睡死過去,不要敷衍我。」
王副總啜了口茶水后輕咳一聲,「可菲,領導幹部要以身作則。如果有事,不妨請兩天假,處理好了再上班。」
連日奔波,外加心懷憂慮,他確實累了。
果不其然,李秘書笑吟吟看她一眼,繼而目光轉向郁達明,「老郁,小李畢業多年,去年才自國外回來。高材生,相貌堂堂,工作能力又強,以後的發展不可估量。他父親又是咱們原來的老朋友。」
這麼一來,席地圍坐在茶几周圍的兩個大人沉默下來。只有不諳世事的小貝璽攪動著玉米羹,歡快地向爸爸訴說著可兒有多疼他,他這幾日過得有多開心。
言外之意很明顯,一個單身少女帶著個小孩子上班確實不怎麼正常。況且,這個單身少女在公司本來就特別引人注目。
貝璽雙眼滴溜溜地轉著,「可兒,以後我可以隨時找你玩嗎?」
凌長風笑著輕描淡寫一語帶過,「多謝誇讚。」
眼前的男人黑髮極短,若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是微卷著的。眼睛不算大,但光亮奕奕,極有精神。鼻唇輪廓分明。淡紫體恤,米白工裝褲。穩重成熟中透著絲帥氣優雅。
聽后郁可菲苦笑,難怪貝璽不似其他同年齡小朋友那麼潑皮。爸爸凌長風過於忙碌,而家裡照看的阿姨毫無責任心可言,使得小傢伙敏感又沒有安全感。
郁可菲正感煩悶,包內手機忽然震動。她心中直樂,暗中感激這通及時的電話。
快速起床走出卧室,她發現邵傑夫仍似平時留宿時一樣,有客房不住,偏愛睡沙發上。
郁可菲笑牽著貝璽的手離開凌家。
這才是郁可菲最擔心的,她擔心此事如果處理不恰當,會傳到老爸郁達明耳中。李文澤這番話說得她心裏一松,「這也是我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實話說,我沒有成家的打算,不是對你,而是對所有人。咖啡費A,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
「可菲,謝了。」
「不知道將來哪個女人能降住我。估計,這輩子除了你沒人有這種本領了。」
貝璽蹦跳著下樓梯,「可兒如果不忙時也要來找我玩啊?」
自進公司起從沒休過假的郁可菲休假了。
車子一路狂飈,到達農業路西部酒城用時不過十幾分鐘。
連名字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酒店同事這麼簡單,這通介紹根本沒有介紹出金麥美女的身份。眾人聽來,這個解釋只是說明他為什麼和金麥美女出現在這裏。金麥美女臉色巨變。凌長風卻彷彿不知,他跳開這個話題轉而笑對郁可菲說,「昨晚回家后貝璽還埋怨我,說我吃的餃子太多,他吃的太少了。」
李文澤聳聳肩,「和你談話有壓力,你反應太快。不是你當我的幌子,而是,我們彼此當對方的幌子。婚姻這事,我認為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才好。」
郁可菲如坐針氈,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不離自家孩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
「沒什麼,困了。」郁可菲直接掛斷電話。
「可兒,你怎麼了?無精打採的。」
這樣的女強人在凌長風腦海中模樣是老成持重的,是不拘言笑的。他沒有想到模樣竟這麼嬌俏,笑容竟這麼清新。
允許旁聽,一般是跟企業有關的擴大會議。或者是跟糧食有關。這些,平常都是郁達明參加。王副總會有這樣的安排,她很奇怪。但是,王副總這麼安排必會有自己的道理。因此,郁可菲沒有多問。
李文澤笑舉了下咖啡,「如果沒有急事,不妨坐下喝杯咖啡。我想,我還不至於惹人討厭。」
兩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笑了起來。
凌長風笑盈盈聽著,不時插嘴問一句,逗得小貝璽更是情緒高漲。不時笑倒在郁可菲懷裡。
邵傑夫站在卧室門口盯著床上熟睡的郁可菲。
「可兒,我能先吃一個嗎?」貝璽沒等郁可菲答應,他已拿起筷子扎了一個,舉著朝客廳走去。
李文澤的話成功讓郁可菲臉上掠過絲驚惶。
其實,她忽略掉了一層,她之所以認為他有危險,那是她和他單獨相對時她的心已不再平靜,那是她的原因。她沒有料到,那個夢境對她的影響如此巨大。
兒了在他心中最重要。因此,從知道這個名字起,在國外的他托同學孫寧用盡一切辦法打聽到了她。但調查的結果卻讓他瞠目結舌:郁可菲,現年二十六歲。父親是省內聞名的糧食界大亨。母親溫婉恬靜,家庭主婦。唯一的哥哥是建業地產總裁。她在其父公司上班,雖然十分年輕,但她工作決斷十分出色,令工作多年的人都望塵莫及。
「我不是過來開會的,我找你李叔叔談點事。菲兒,抽空見你嫂子一面,勸勸她。儘可能讓他們復婚。」勸郁建業與楊曉曦復婚是郁達明見小女兒的目的之二,他知道小女兒和哥嫂的關係挺好,「你先開會,會後到你李叔叔辦公室來一趟。」
「那就用手機聊。你這幾天忙什麼?找你總推說很忙,你們家的企業,能忙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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