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撲朔迷離的戀曲三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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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個陌生的老爺爺看到我傻傻的樣子,這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微紅著臉說:「這裏真的好漂亮,我都看呆了,真不好意思。」
走在安靜寬敞的道路上,我欣賞著周圍各具特色的別墅,浮躁的心情漸漸地得到了平復。
「虧我們還想碰碰運氣看看兩位王子在不在呢,真沒意思!」白衣女生突然回頭看了仙桃薄荷店門牌一眼,語氣中充滿了異樣情緒。
「朋友嗎?是川幻學校的學生嗎?或許我認識呢,我的孫子和孫女兒都是川幻的學生呢。我的孫女兒和你一樣可愛,她也喜歡三色堇哦。」說到他的孫女兒,老爺爺開始話多起來,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緊挨著它的建築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茂密的散尾葵環繞在一幢略顯得有些粗獷的實木雙層小樓外圍,非洲茉莉與地毯海棠交錯地護衛著一條碎石小路,那條路蜿蜒著通往小樓的大門。兩株龍血樹矗立在小樓兩側,就如同高大的衛士。一扇半開的窗戶中飄出了碎花窗帘,隨著微風搖擺。
「哈哈!誰那麼大胆呀,居然從老爺爺你的手下搶人?」老爺爺的模樣讓我放心地和他開起了玩笑。
可是,我失望了。在校園裡走過一圈之後,我的心情更加難受,因為許多負面的信息傳遞到了我的耳中。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欒燮昀了嗎?不然為什麼會有這樣糾結又悲傷的情緒呢?可是就算我發現了自己的想法,也沒什麼用了,欒燮昀對白小堇……
「來路不明的孤兒!」
「那就進去坐坐吧。」老爺爺繼續邀請我。
我們的校園建在城市的郊區,周圍的植被良好,沿街都是些漂亮的小別墅和美麗的花園,整體感覺是那樣靜謐,完全沒有城市裡的喧鬧聲,也不像其他學校一樣人員眾多。
一幢白色的簡約小樓矗立在我的眼前,簡單流暢的線條,細膩精緻的裝飾,將這幢漂亮的小樓襯托得溫柔奪目。最吸引人的是環繞在小樓四周的三色堇花園,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三色堇,而且還都是同一品種的三色堇。現在正是三色堇盛開的季節,漂亮的蝴蝶在這盛開m.hetubook.com.com的花朵之間翩翩飛舞,與搖曳的花瓣交相輝映,一眼望過去,似乎滿眼都是花,又似乎滿眼都是蝶。
心底的酸澀越來越明顯,就好像被人用尖銳的指甲掐住了最柔軟的心尖一樣。
這兩個人很奇怪,我再次面帶微笑地詢問:「請問你們是要尋找什麼嗎?我可以幫忙嗎?」
「你說,他們為什麼不來仙桃薄荷店了?」我單手托著臉頰,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戳著眼前的葉片。
我看了眼身後的漂亮花園,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真沒想到這麼漂亮的房子居然是白小堇的家,這麼可愛的孩子氣的老爺爺居然是白小堇的爺爺,而老爺爺口中可愛的孫女兒居然是白小堇。
「你很喜歡三色堇呀?」老爺爺問我。
「都是小昀那個壞小子,小宿那個傢伙也吃裡爬外,不幫爺爺只幫兄弟。」老爺爺孩子一樣地撇了撇嘴,「小宿是我孫子啊,居然不幫自己爺爺,你說是不是壞小孩?」
安靜的仙桃薄荷店裡空蕩蕩的,這樣的靜謐讓我的心情更加煩躁,於是我決定關上店門出去走走,希望園林般漂亮的校園能讓我的心情有所好轉。
每一句都狠狠地刺在我的心頭,讓悲哀的情緒在我心中聚成了最黑的烏雲。
「丁零零……」沉睡的風鈴忽然響起,我條件反射地抬起頭來。
一個穿著白色雪紡無袖衫,搭配著藍色休閑褲的女生瞥了我一眼,然後繼續探頭探腦。另外一個穿著抹茶色碎花小短裙的女生根本不搭理我,自顧自地東張西望。
「真的嗎?我這裏的三色堇可是特殊品種呢,你的三色堇是從哪裡得來的呢?」老爺爺好奇地問。
可是欒燮昀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不久之前他還為了維護我斥責了白小堇,在他的心中,我應該也能夠佔據一點兒地方吧……
我嘆了口氣,撇了撇嘴巴,念叨著:「你也不知道呀,是不是他們討厭我了呢?」
眼前的花朵自在地搖曳,是那樣無拘無束,是那樣盡情綻放,完全不會被這些負面情緒影響。
小樓和我在www.hetubook•com.com書上看到的那些所謂的建築風格沾不上邊,與它周圍的有著濃烈風格的別墅都不同,它不屬於任何一種獨特的風格,也正是這種感覺讓它具備了屬於自己的特殊感覺。
難道之前那位客人說的種滿了三色堇的房子就在附近?我眼前一亮,開始尋找起來。種滿了三色堇的房子,那該是多麼漂亮呀!我彷彿變成了狗狗,不停地吸著鼻子,讓誘人的香味為我引路。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鬱悶心情被這兩個女生全部扯了出來,完完全全地佔據著我的心,讓我彷彿被一層濃濃的烏雲籠罩,隱隱約約地似乎還有閃電在環繞。
離開學校!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越來越強烈。看著周圍目光不善的同學們,我終於跨出了校園的大門。
「我孫女兒小時候可好看了,圓嘟嘟的小臉蛋,紅彤彤的好漂亮,肉乎乎的樣子喲,真讓人忍不住去捏一捏。」老爺爺充滿了懷念地說,「可惜每次都被個討厭的小孩搶走了!哼!」老爺爺居然充滿了孩子氣地哼了一聲。
短裙女生同意了,和白衣女生牽著手轉身就離開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過我一眼。
可是……我好難受,一想到欒燮昀喜歡的人是白小堇,就好想哭啊!
短裙女生點了點頭,皺起了眉頭,說:「嗯,我也沒有看到。」
好奇怪啊……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呢?欒燮昀喜歡白小堇那就喜歡唄!明明……明明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真噁心,公主才能夠和王子在一起,特別是青梅竹馬的公主和王子。某些人還真當自己是灰姑娘了呢,我看她就是只醜小鴨,永遠都無法變成天鵝的醜小鴨!」我明顯感覺到說這話的同學完全是故意的,因為我看到她瞥了我一眼后提高了聲音。
「咦?這是您的家嗎?」我感到驚訝之餘羞澀更甚,忍不住開口讚歎,「您家真漂亮……」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令人舒服的花香吸入,細細地品味這誘人的滋味。最近我每天都被這樣的香味環繞,是的,沒有錯,這熟悉的味道,就是我床頭陽台上的那三盆花的香味,也是仙桃薄荷店門和*圖*書口那些花朵的香味——三色堇!
「咦?你怎麼知道的?」老爺爺奇怪地看著我,然後眼前一亮,「你是不是認識我孫女兒?她叫白小堇呢!」
「這些三色堇啊,都是小昀那個壞小子培育的,哼,算他還有些作用。」
「哇!好美!」當我看到那幢房子時,眼前的景色讓我忍不住讚歎。
「不,不!」看到老爺爺有些孤寂的眼神,我連忙擺了擺手,「老爺爺,我有時間的,我陪您聊聊天吧。」
我點了點頭:「我喜歡三色堇,我也有喲,還和你這裏的一模一樣呢!」
懸挂在仙桃薄荷店門口的風鈴安安靜靜的,即使有些微風拂過,也無法將它喚醒。店裡非常安靜,因為一個客人都沒有。或許是因為他們倆很久沒來了,一直為了他們而來的客人們漸漸也不來了。或許是因為白小堇的搗亂,讓更多的客人受到了影響。
「歡迎光臨!」
站在我的這個角度看去,整座房屋就如同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三色堇的花園就是她飄逸的長裙。白色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穿插在這些漂亮的三色堇之間,如同白玉系帶將這美麗的花朵裙擺連接于裝飾物上。
坐到了白色的座椅上,我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陷入了三色堇的海洋,一種難言的美妙感覺席捲而來。
「你不知道呀,我的寶貝小堇啊,小時候特別可愛,嘴巴可甜了,聽到她喊一聲爺爺,我都可以多吃兩碗飯喲!」老爺爺的表情似乎有些蕩漾了,但是從他口中說出的另外一個名字讓我更加熟悉。
「這裏空蕩蕩的,看樣子確實不在。」白衣女生點了點頭,拉著短裙女生轉身就走。
「小朋友,喜歡嗎?我也很喜歡呢。」忽然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連忙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老爺爺站在我的身旁。
她沒有直接說出名字,但是我完全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公主就是白小堇,王子想當然就是欒燮昀了,而我就是那個永遠無法變成天鵝的醜小鴨。在大家的口中,欒燮昀和白小堇從小一起長大,據說之前感情很好,是學校里公認的王子和公主。
這是個看起來很慈祥的老爺爺,雖然和圖書滿頭的白髮,額頭上也有著一些皺紋,但是臉上卻掛著祥和的微笑,就像……就像聖誕老人那樣給人一種溫暖而親切的感覺!
這……難道暗示了什麼嗎?
路那邊洛可可風格的別墅隱藏在了高大的樹木之中,華麗的裝飾柱上波浪般的線條隱約可見。一些被水晶裝飾物反射出來的光芒照耀在了路旁的灌木中,將碧綠的葉片照耀得仿若翡翠一般,隱秘、自由但是又不失華貴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熱情地邀請我。不過即使不明白,我也沒有懷疑他的理由,一種熟悉親近的感覺讓我對他有著盲目的信任。
老爺爺和藹地對我笑笑,說:「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帶你進去看看。」
看著她們奇怪的舉動,我走出吧台,向她們走去。
我的面前放置著一盆盛開的三色堇,它碧綠色的葉片被我戳得一動一動的,帶動了它美麗的花朵一搖一晃,似乎在回答我。
欣賞著這些漂亮的景緻,我臉上的肌肉慢慢地放鬆,笑容慢慢地爬上了我的嘴角。
「同學,請問你們需要喝些什麼嗎?」我很禮貌地詢問道。
想起那天在欒燮昀家裡白小堇說出的那些話,我的目光又黯淡了許多。
「哈哈,是的是的。」我配合地點了點頭,但是從老爺爺口中說出的名字讓我覺得似乎有些熟悉。
美麗與溫馨,這是我的感覺,也是我的感慨。
我們的校園是園林式的校園,在這校園外的別墅區中也滿滿的都是漂亮的植物。不過別墅區里的植物們就被比較刻意地栽種了,充滿了濃濃的人工氣息。或許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著獨特的喜好,所以每一座別墅都有著特殊的風格,也就沒有了所謂的統一之風。於是,走在這片別墅區中,我彷彿進入了一個萬國花園,滿眼都是風格各異的花園與建築。
看著這兩個奇怪的女生來了又走,我摸了摸腦袋,傻傻地看著她們倆的背影。
「討厭!討厭、討厭、討厭!」我一轉身衝到吧台後,氣呼呼地一巴掌拍在吧台上。
忽而一陣微風吹來,其中包含的淡淡花香讓我精神一振。
「是嗎?我不知道呢和-圖-書。」我搖了搖頭,「我的三色堇是朋……朋友送的。」
「喂,貌似真的沒有在這。」白衣女生戳了戳短裙女生,小聲地說。
老爺爺嘆了口氣:「我的孩子們工作很忙,幾乎都沒有時間和我多聊聊,我也有個和你一樣大的孫女呢,看到你我就想起她。呵呵,沒關係的,如果你沒有時間那就不用搭理我了。」
那些可愛的青梅竹馬的故事傳入我的耳朵,讓我的心越來越難受。
兩個女生從門外走了進來,她們進來之後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走向座位,或者是來到吧台,反而是站在店裡東張西望。
「比泥土還要骯髒!」
我聽了,臉色一下子白了。她們是衝著白暮宿和欒燮昀來的,她們的語氣中對我充滿了惡意,她們完全相信了白小堇傳出的謠言。
見我沒有什麼回應,白爺爺繼續絮絮叨叨地講述他可愛孫女的故事,抨擊著搶走他可愛孫女兒的壞小子。
當這個名字從老爺爺口中說出來,驗證了我的猜測后,我幾分鐘之前好不容易變得愉快的心情又一次跌到了谷底。
我慢慢地低下了頭,努力壓抑住眼底漸漸瀰漫的霧氣。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將那些陰暗的心情拋開。
我猶豫了一會兒后,還是搖了搖頭,說:「謝謝您,我還是不去了,我在這裏看看這些漂亮的三色堇就好!」
我覺得自己都要混亂了。本來是想散散心,將自己的胡思亂想拋開,可是走一圈下來的結果反而是讓我的大腦更加麻木,讓我的心情更加鬱悶。
想到欒燮昀視若珍寶的胸針,我的心突然一抽。那是一枚三色堇的胸針,白小堇的名字又是和三色堇有關。
我忍不住在老爺爺誇耀自己可愛孫女兒的間隙插嘴問道:「老爺爺,請問您是不是……是不是姓白?」
白爺爺這句話讓我猛地回頭看向這片花園。原來是這樣,原來我的三色堇和這裏的三色堇都是欒燮昀培育的,他是為了喜歡三色堇的白小堇培育的吧……
見我拒絕了,老爺爺沒有覺得不快,他還是溫柔地說:「那可以陪我這個老頭子坐坐嗎?」他指了指花園外的白色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