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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南溫柔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低聲地肯定：「當然。」

喬茴的笑容在見到她們后淡下來，她站著沒動，靳南便將她往前推了一把：「去見見吧，我在外面等你。」

「珠靈也有今天，我早就覺得他們家的價格虛高了，奈何明星代言人腦殘粉眾多，咱也不敢說。」

「鬼話連篇！你哪裡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的家族企業。」

喬茴彎唇，踮起腳親到他的下巴，低聲說：「謝謝。」

「我會用盡全力，公開組我以個人名義參加，最佳工藝獎用的是銀樓抬頭，百芙合珠寶金行有限公司。」

他提前演示了一遍未來婚禮上的換戒流程，套牢后問道：「感覺怎麼樣？」

「我看起來那麼好騙？」

她輕輕地打開來，震撼了！

喬茴發完微博就暫時卸載了APP，雖然不追究珠靈的背後黑手，但是不證明她能毫無波瀾地繼續接受大家的質疑。她那麼容易被傷害，靳南這些天又為了她太辛苦，她該學會自我調節了，更何況，珠寶大賽的「靈·秀」主題她還沒有頭緒，迫在眉睫。

「誰說的？」喬茴摟住他脖子，細數榮譽，「百芙合剛剛榮登國際第一高級珠寶雜誌，更是今年電影節官方合作夥伴，作為國際上最受矚目的珠寶品牌，你休想趕我離開。靳南，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鍾媛媛？她是純正白富美耶！INS上蠻火的，名媛圈也很活躍的，我粉過她的顏。」

鍾媛媛諷刺地笑了笑：「也是，都快成銀樓老闆娘了，要什麼沒有？」

「跟你一起來的。」靳南說著揚了揚手機，語氣含笑，「不是想聽我誇你嗎？我當面誇你。」

「那我現在打給薛助。」

電梯下到一樓不足一分鐘，喬茴就報出了天南地北的美食。

「你趕我？我嫂嫂還沒進門呢，你就趕我？」靳西大受打擊。

喬茴聽到了，剛才還怒氣衝天的她瞬間冷靜下來，呼吸都變得輕輕的。這夜深人靜的，她又沒叫客房服務，在香港她也沒認識的人，會是誰？這麼高級的酒店應該很安全吧？

靳南輕飄飄地「嗯」了一聲，回憶拍賣行里對這枚戒指的介紹：「橘粉色的帕帕拉恰是彩寶領域里的女神，我覺得和你很配。這枚主石是13ct，圍鑲白鑽，戒圈也鑲了粉鑽。」

靳南點點頭，頗上道地說：「一身黑點卻能反覆用實力證明自己的價值，看來銀樓快留不住你了。」

薛嘉年很自覺，第二天開車送未來老闆娘去機場，面對喬茴的追問，他愣是閉緊了嘴一個字都沒說，還臨場瞎編：「老闆一早去工廠了，特地讓我來送你，他也很想來，奈何走不開。」

「都怪我心太軟，聽這話還挺誠懇的，看在你膚白貌美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靳南充耳未聞：「來，我給你戴。」

她的話是在問鍾媛媛，她知道除了鍾媛媛沒人敢做這種事，所以才更惱怒被親女兒拖了後腿，神色也是難得的嚴厲。

「你不替我開心？累絲金工，我這也算替百芙合長臉了吧。」

「我也不幹了。」人群中馬上有人站起來緊跟其後。

「很帥。」

鍾媛媛話音方落，就有人站出來反駁：「鍾總監這是什麼話？甩鍋嗎？」

沒人出聲，鍾媛媛身為設計總監，往前一步：「總經理，百芙合已經成功轉型了，我們珠靈也需要嘗試不同的新風格，這次是結合了我們部門所有設計師的意見，可能風格的突然轉換讓消費者們不太適應，我會讓負責人吸取教訓。」

一個月後。

喬茴握著手機扒在貓眼上，反覆確定了門外的人是靳南才打開，夢遊一般訥訥問道：「你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珠靈貪https://m.hetubook.com.com心，這些年來頻繁挖人牆腳，信奉設計師越多產品越好這一真理。曾經就有人在知乎斷言，珠靈若長此以往，不出五年必定出事，果然在喬茴離開的第五年，珠靈迎來了自己的劫難。

喬茴是有壓力的，最近一直睡不好，眼下頭疼得厲害，揉著眉心苦笑不已：「你倒肯相信我。」

喬茴喬小姐：「過去的事情就當是我錯了，如今我擁有全新的生活，整個人宛若新生，可自始至終，我對珠寶設計的熱情不減。如果可以，我想重新開始，請大家給我一次機會，介意我曾經的也不強求。我始於微小，雖不高貴，也絕不卑微。（PS：我跟華夏的段先生、世紀酒家的孟總、聯文設計的林總監都是清白的，並沒有比照片之外更進一步的發展。如靳南一樣，婚前，我也是個素食主義者。）」

「天高路遠，再也不見。@珠靈珠寶」

喬茴拆開來看，放在唇邊親了親，印下一個紅唇印，得意地問：「我厲害嗎？」

喬茴的眼睛移不開，喃喃道：「感覺我的手指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重量。」

自官方公布了獲獎名單后，網上輿論的風向就徹底變了。這場瓜宴發酵又發酵，終於趨向了靳南樂意看到的樣子。喬茴也像真的釋然了，真切的笑容越來越多，但風水輪流轉，有人笑，有人就會哭了。

房間里的喬茴才等兩分鐘就沒了耐心，點開手機控訴：「你居然不誇我！」

AM國際珠寶賽的頒獎典禮在5月5號晚舉行，4號這天，沒訂機票手忙腳亂的喬茴還在整理自己的戰袍。

「你敷衍我。」喬茴丟下禮服，準備小作一下解解壓。自從知道獲獎名單后，她就覺得雲里霧裡的，不太真實。

「其實我莫名相信她的話，一個大公司是很難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的，這需要很大的本事。喬茴如果真有這個本事，不至於幾年了還被壓著翻不了身。」

「嗯。」

她冷哼：「虧我以前還覺得你氣質清貴不染銅臭，誰想到男人一旦身在其位就變俗。」

「好。」

「她知道什麼？」鍾翠事到如今還要維護鍾媛媛，可出了這樣的事，引來消費者的反感她也是極生氣的，「算了，喊她來吧。」

鍾翠這個人總是慣於偽裝的，喬茴曾經就被她騙得團團轉，而今晚，喬茴知道她是卸下了面具才來見自己的。

「都沒訂呢。」

喬茴在頒獎典禮上美與名譽雙收，靳南則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也成了眾人焦點。

勝利來得那麼不真實，喬茴才將喜悅的情緒一直憋著。她扯著他的領帶，臉上露出小小的得意：「妾身還有很多驚喜是你不知道的，例如……你不知道我換上禮服後有多美麗，可惜你都不能到現場親眼看到，真遺憾。」

靳南抿唇，合上屏幕，從頭到腳打量她，笑著說：「以前我是無所謂啊，後來我覺得養你挺費錢的，不能不努力。」

「咚咚——」同一時間，門口傳來動靜。

靳南挑眉，不能親眼看？

「聽說你要跟靳先生訂婚了？」

靳南被她瞧得不自在，低頭望了一下自己，問道：「怎麼了？」

「喬姐姐，你這是背水一戰啊。」靳西憂心忡忡的，「AM國際珠寶設計比賽是香港珠寶廠商會主辦的，已經成功舉辦23年了，有冠軍獎和優異獎，你得奔著冠軍去，讓網上那群鍵盤俠閉嘴！」

「小姐姐勸你別拖著靳總洗自己了。」

「我了解了一下，這次設計大賽為電腦繪圖組、手繪圖組和公開組分別設立了獎項，還有一個最佳工藝獎，你要參加哪個？」

「大家快去粉粉蜜桃的個人微博！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個博主靠風格上的蛛絲馬跡扒出了喬茴的部分作品，好一個仙氣飄飄！我居然有點被美到了？」

「樓上眼光真是一言難盡，粉喬茴也不粉她啊。之前大家就說，雖然鍾媛媛才是珠靈大小姐，可和喬茴一比，長得就跟個贗品似的。」

「我架空總經理？有這個必要嗎？不管怎麼樣我都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Linda，你只是一個秘書，說話小心點。」

「夠了！」鍾翠厲聲打斷兩人的對話，有些事不好拿到檯面上說，更何況還當著那麼多人，不能沒有一點顧忌。

鍾翠沒在意，從鍾媛媛手上拿過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串品相極好的大溪地珍珠：「別的我就不給你準備了，你收下這個就好。」她往前遞了遞。

「火鍋牛排炒年糕，腸粉鍋貼粉絲湯……」

然而，不等大家有這個時間過去，就見喬茴又緊跟著發了另一條微博，沒有配字，只有一張截圖，圖片居然是AM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的頁面——她報名參加了AM珠寶設計大賽。

「怎麼了？」靳南把人拉到膝上。

見不慣銷量的慘淡與網友的質疑，她最近一直在喊圈裡的小姐妹幫忙買貨曬貨，也聯繫了不少營銷號，試圖引導輿論方向，之後她再用私房錢填補，但是被有心人抖了出來。

「我記得前幾年，佳士得拍賣了一枚帕帕拉恰，成交價近兩千萬港幣。」喬茴很憂心，也很有負擔，「靳南，銀樓就算扭虧為盈了，你也要省著點花，這個會不會太貴了？你不用特地買來送我，我能復出，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那當然！你是我唯一不變的女神。」

「好。」靳南總算能放心，輕笑了一聲，「公司會全力支持你。」

靳南不答，沒什麼儀式感地將禮物直接遞給她：「送你。」

「香港夜景很棒，酒店環境很好，窗前的人是不是更美？」

鍾翠聽出了喬茴一語雙關的話，黯然低頭：「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串項鏈，你收下吧，算我拜託你。

這樣小的盒子，突然拿到她面前，不可否認喬茴有點緊張，她以為靳南要求婚，所以趁機準備了這個驚喜，可又覺得不像。

兩天後，身為故事中的女主角，備受爭議的喬茴在微博上做了一次正面回應。

「說是高級珠寶，但真的溢價過高，首先珠寶證書的權威力一般，同樣的價格可以買到成色更好的其他品牌，而且這兩年的風格亂七八糟，這一期終於成功翻車了。」

她的私人秘書早就覺得這崗位待不住了，這幾天尤甚，有了離開的念頭，言行上也就不是那麼畏怯，直言道：「不如我去幫您叫一下鍾總監，設計室是她在管理，應該能給您一個答覆。」

「咳咳。」靳西用咳嗽聲證明自己的存在。

「那你們的意思，這都是我一個人說的算了？」雖然身為珠靈的親女兒不會怎麼樣，但這種事鍾媛媛也是咬死了不承認。

靳南覺得今天的事情很成功，心裏很是如意，一手摟緊了她，一手插|進口袋，摩挲盒子上的紋理，低聲與她咬耳朵：「我只是跟過來你就感動成這樣？待會兒眼淚是不是要流成河了？」

門外的人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一個電話撥過去：「開門。」

「挺晚了，我們回去吧，靳總明天再接著拚命？」

「好。」

「當然。」她的緊張靳南看在眼裡，便起身走向她，俯身蹭了蹭她粉潤的鼻尖，小聲說話，「我很驕傲，我沒想到你這麼棒。黑夜寂寂，你是唯一的光芒，『暗夜螢火』非常美。」

「你也不錯啊。」靳南拉開抽屜，拿出設計師沙龍精品展的邀請函遞給她，「寄www.hetubook.com.com給你的。」

鍾翠氣的不止是這個，她打斷設計室的內訌，問道：「設計稿下廠是需要總經理簽字的，為什麼我沒有看到過這份文件？」

「私服都是日本貴牌法國貴牌，腳下踩的是明星走紅毯同款的紅底鞋，手裡有愛馬仕三劍客換著背，這也叫被壓著翻不了身？我也好想被這樣壓著啊。」

喬茴站著沒動，眼圈有些紅，鍾翠便把盒子塞進她手裡，說道：「去找他吧，他在等你。」

鍾翠一怔。

靳南果然想起她來了，忽然問道：「你不是要跟陸時回雁何山嗎？怎麼還沒走？」

「嗯。」靳南不否認，「我們是情侶，的確不分你我。」

「好。」身為一個助理，薛嘉年的本分不容許他去打聽老闆的私事，可就是這架勢擺明了有什麼驚喜，而且一定跟喬茴有關。

喬茴坐好，把報紙拍在他身上：「感嘆倒下的巨人又站起來了。」

「股票。」

喬茴最喜歡看兄妹二人好笑又溫馨的場面，不忍心見小姑娘喪氣，她開口問道：「不能推后嗎？去送送她吧。」

喬茴沒作聲，瞥了一眼他膝蓋上的筆記本，問道：「在看什麼？」

靳南還來不及取笑她，就先看到了大堂沙發上等待的兩人。他駐足，示意她往那邊看。

橘粉色的鴿子蛋，彩色藍寶石中唯一被單獨命名的珍貴寶石，產量只有紅寶石的1％，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帕帕拉恰。

Linda剛才還在盤算是本周遞辭呈還是等下周，鍾媛媛此話一出，她恨不得立刻撂挑子不幹了：「鍾總監，你不要把這種無中生有的事賴在我頭上，到底是你拿給了我而我忘記了，還是你自作主張架空總經理偽造簽名，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

薛嘉年想到專車被徵用，一早只能乘坐計程車前往機場的老闆，笑容僵在臉上，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是助理，領著銀樓的錢，就該為老闆辦事，都是分內的，談不上辛苦。」

喬茴扯唇笑了笑，盡量不表現得太過失望，而她不知道的是，兩人一前一後過安檢，上飛機，又一前一後下飛機，去相同的酒店。

靳南回來得比她早，一直在等她的消息，昏昏欲睡之際，一直沉靜的手機終於傳來動靜。他點開大圖看了幾秒，勾唇一笑，拿著價值萬萬金的小盒子下了樓。

雨夾雪的冬夜非常冷，她整個人卻如泡在春日的湖水裡，溫暖異常。

「有啥能力？沒聽說過珠靈繼承人是個草包嗎？」

靳南是一定要親眼看到喬茴戰袍加身的明媚模樣的，他也要去香港，不過這件事喬茴不知道，他連撥給薛助的電話都是在樓道里打的。

靳南連忙說：「好。」

「總經理，當初我被挖來珠靈，並不全是因為高薪，而是我曾經真的認同並喜歡珠靈的珠寶風格。可現在呢，珠靈招攬的設計師太多，又成立各種小組，大家都是成熟的設計師，風格上各成一派誰也不肯讓誰，所以設計風格凌亂，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了，還偏偏讓鍾小姐這樣一位不懂設計更不懂馭下的挂名總監來領導我們，我想我不適合這裏。」

喬茴抱住他，問道：「靳南，其實我也算一個幸運的人，對吧？」

靳南也不想，他還不能完全適應西裝革履的束縛，鬆了松領帶，說道：「沒辦法，最近會議多，要見的人也多。」

靳南無聲地笑，末了與她十指相扣，連帶著窗外瑰麗的夜景也有一番莫名的溫柔。他又在這片溫情中柔和地出聲：「這是給你的鼓勵，鼓勵你終於用實力證明了自己，也慶祝你凱旋，另外，你今晚很美。」

「網上的話你們都看到了？解釋一下吧。」鍾翠冷著臉，質問眾人。

「穿銀色htｔｐs://ｍ•hｅｔuboｏk•cｏm•ｃｏm吧。」靳南瞥見喬茴腳下的高跟鞋，白皙的腳趾裹在亮銀色的皮革里，晶瑩得發光。

「剛從粉粉蜜桃那裡過來，珠寶大賽為期一個月，我決定一個月後再考慮要不要原諒她！」

「那就紅色，代表新生。」

「機票訂好了嗎，我幫你訂酒店？」

喬茴這時才肯正視鍾翠，明艷的臉上有些受傷：「曾經缺的你沒給，現在我也不需要了。」

合上門，她眼睛亮亮的，又備感受寵若驚，語速飛快：「這得多少錢啊？這是收藏級別了吧？你今天去了拍賣行？」

「沒有的事。」喬茴硬邦邦地說話。

「喬小姐說重新開始是認真的。」

喬茴後退，別過頭輕聲地拒絕：「我不缺這個。」

「PS的內容是有可信度的，靳總又不傻，更何況，真有更勁爆的，何必放這些聊天喝茶的照片，連個擦邊球都不打？」

她的「神仙妃子」累絲掛珠釵獲得最佳工藝獎，以她個人名義送去的「暗夜螢火」也拿下了最具市場價值獎，生平第一次好事成雙。

喬茴沒什麼態度，用手背撐著下巴看他，目光中充滿了欣賞。

「這……」喬茴震撼之後的第一反應是馬上拉靳南進房，原因只有一個，財不外露。

如她微博所說，有了決斷，找回方向的她宛若重生。從前的她美則美矣，眼底卻時常流露厭世情緒，絕不如眼前鮮活動人。

靳南一早從公司被叫來，還沒發表過意見，聽到點名他從電腦前抬頭，回憶了一下她的話，誠懇道：「你穿什麼都好看。」

鍾媛媛看出來了，立刻轉頭問秘書Linda：「文件我不是拿給你了讓總經理簽字嗎？」

「其他設計師我不清楚，我自己的話，我很確定我沒有表達過要換新風格的建議。」

「不然紅色？」喬茴拿不定主意，回頭問靳南，「你覺得呢？」

喬茴一路都在憋晚上的大招，對周遭什麼事都不在意，一頭扎進酒店就開始洗頭洗澡化妝換衣服。

喬茴偏頭，看著被她扔了一床的小裙子思考了幾秒，斷然拒絕：「不行，珠寶設計的頒獎現場大多逃不開銀白色的布置，穿銀色很容易與背景牆融為一體。」

「你的思維這是搭上了哪根線？我就是過問一下你的行程。」

靳南不以為意，轉頭去看喬茴，要她一個態度。

「是啊，我早說了我們與百芙合的市場重合度不高，不該自亂陣腳，但是總監你不聽啊。」

「我有點事走不開。」

喬茴並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時，眼裡有光。

數月不見，珠靈也經歷了大起大落，喬茴不知道該怎麼開始開場白。所幸她也不用犯愁，畢竟鍾翠此行不是賣慘的。

「我穿香檳色好看，就是太容易撞色了，我今天可是要艷壓全場的人。」

「樓上何必陰陽怪氣，喬茴這幾年雖然人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一直都有她的影子。去粉粉蜜桃那裡看看你就知道她做了多少設計，不是靠男人不是靠養母，她靠自己！」

喬茴從他胸前抬頭，模樣是難得的嬌憨：「你還想做什麼？」

「可以說與百芙合形成了強烈反差。」

喬茴對這枚戒指一見鍾情，應該說這麼美的帕帕拉恰，任何人都會對它一見鍾情，可她不敢上手試戴，太貴重了。

「我是認真的。」Linda重複，「總經理，我不是逞一時口快，離職的事情，我是認真的。」

靳西：「……」

靳南並不想給她壓力，這不是他的初衷，他想了一下，回道：「不算特地，我就是想體會一下揮金如土的感覺。」

喬茴沉吟：「公開組和最佳工藝獎都是我的目標。」

「嗯，想吃點什麼？」靳南牽她的手下樓。

「據S市商報統計，過去一年，百芙合是A股珠寶行hetubook.com.com業里唯一凈利潤突破10億元的公司。2月4日晚，百芙合發布業績快報，百芙合營業收入413.58億元，同比增長81.76％，佔據高達47％的市場份額，嘖嘖嘖……」

「你報名參加珠寶設計賽了？」

喬茴眼圈紅紅的，也不先把人請進門，還在走廊上就抱住了他，委屈地撒嬌。

「你別說話。」鍾翠訓斥她，又問喬茴，「那你缺什麼？我再準備。」

「你要參加兩個？只有一個月，來得及嗎？」

「不！『愛豆』是大家的！」

「這兩年怎麼了，先有百年銀樓百芙合，再有後起之秀珠靈？如今百芙合是起死回生了，全新系列每一款都實用好看，新上任的帥哥總裁把家族企業管理得有聲有色真長臉，不知道珠靈的合法繼承人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訂兩張明早去香港的機票，一張頭等艙，一張商務艙，酒店也訂一下，距離不要太近。」靳南說完頓了頓，還覺得不夠保險，又加一句，「不同樓層好了，另外給我準備一些錢。」

靳南正從外面走進來，手工西裝搭在腕間，聽了靳西的話，怕她哪壺不開提哪壺，立即介面：「你不用一再表忠心，她有我粉著就夠了。」

網友們聞香而來，一時間，各種聲音擠滿了評論區。

鍾媛媛自知失職，當然不肯一個人面對這場暴風雨，於是叫了設計室的眾人一起。誰知道就在這短短時間里，她這兩天的小動作又被人爆了。

「贗品，哈哈哈……笑到頭掉！」

喬茴搖頭：「沒事，就是突然發現，你最近經常穿正裝。」

靳南心裏也沒什麼數，他想著陸時送給靳西的祖母綠手鏈，回道：「越多越好。」

喬茴明白再不轉身就要心軟，她低低「嗯」了聲，疾步往外走。

他說完就走，另一邊鍾翠與鍾媛媛看到她起身過來。

「我小心夠久了，不想再小心了。」

「那我也離開吧，好的靈感得不到重視，我想及時止損。」

半年後，百芙合辦公大樓。

靳南是看了微博后忙中抽空過來的，最近幾件事情齊頭並進，他深刻地體會到了企業家的不容易，但事關喬茴，就還是重中之重。

「好的老闆，要多少？」

喬茴心裏悶悶的，口是心非道：「沒事，我也沒有矯情到一定要他來送的，就是辛苦你了。」

「嗯。」

「這些收錢辦事的營銷號可真是閉眼吹，但是你吹成花，我們群眾的眼睛也不是瞎了。」

「這種風格凌亂的設計稿是怎麼流入生產線的？還不聲不響地就上新了，我有批過這份文件？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剛從外地回來，兩天沒合眼的鍾翠在辦公室大發雷霆，她妝容來不及補，盤好的髮絲也變得凌亂，與日常所見的精緻親切的形象相去甚遠。

「我明白做什麼都不能彌補你，可我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那時你勸我的話我沒聽，希望現在不會太晚。」

「他們家是會做生意的，代言人，形象大使，品牌摯友，每一位都請的當紅流量，捨得砸錢惹不起，不像百芙合，每年都雷打不動地讓親閨女代言，哈哈哈。」

至於靳南……他帶著一筆巨款去了佳士得的拍賣行。

夜深了，喬茴站在十七樓的全景落地窗前玩自|拍，調完色后發給靳南，打下一行字。

「玩什麼文字遊戲？『就當是』什麼意思？敢做不敢認！」

靳西信了，噘嘴道：「明天上午十點，你是要去送我嗎？」

當晚，#珠靈今非昔比#、#珠靈大批設計師出走#上了熱搜，其中不乏一些有頭有臉的知名設計師，他們在第一時間發了微博，內容驚人的一致——

辦公大樓的外面是車水馬龍的街頭，她的歸屬長身玉立在夜幕中，她攥緊了方盒腳步輕快地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