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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楓說：「嗯，再確認一下。吳瓊出門前是不是吃過止痛藥？」

「嗯，寧萌說田靜早就喜歡李默了。」

「對，第一次吳瓊吃藥時我沒留意，第二次是因為吳瓊自己問了為什麼不一樣，我才回頭看了一眼，當時她已經把藥瓶放回抽屜了，就是這個顏色、這個大小。」

「你記不記得以前林醫生是怎麼囑咐媽的？」

沒一會兒，寧萌高高興興地從樓上下來，看到沈楓的腿一愣。

寧萌嘟著嘴：「好吧，沈警官，有什麼要問的您趕緊，我趕時間。」

「對啊，之前說起李默，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他喜歡吳瓊，田靜又是個乖乖女，誰能想到她會喜歡室友的曖昧對象李默啊？不過她也說了，李默和吳瓊挺清白的，誰都有過去，表示接受。」

沈楓又問：「那田靜有沒有喜歡的人，比如李默？」

「呵，厲害厲害。」沈楓說，「你最近跟她好像走得很近？」

「前半句是你男人的忠告，後半句是沈警官對你的要求。」

「她吃了幾粒你記得嗎？」

沈慕清神色冷峻：「所以她一開始不告訴大家徐志宇和吳瓊的關係，可能是因為她知道徐志宇和吳瓊的死有關，而且他的身份突然變成了紀念的男友。」

沈慕清皺眉：「可是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聽到這句話，沈慕清感到自己昏暗的內心中那一線光亮也徹底被吞噬了。他心灰意冷，無比失望地掛斷了田母的電話，打給了沈楓。

「那好。」沈慕清略一沉吟，又問，「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之前田靜寄回去的葯夠吃嗎？」

「是的，她痛經很嚴重，我們都說讓她和老師請假，但她非說自己有別的事。」

「除了止痛藥，她還吃過別的葯嗎？」

「那你記不記得出事那天吳瓊的狀態怎麼樣？」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沈楓突然問：「我記得她家裡有人要經常吃降糖葯？」

沈慕清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樣一來，一切就說得通了。但是，還需要證據。」

「說起這個變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寧萌邊說邊搓了搓手臂，「這人這麼陰，肯定不會讓吳瓊跟別人說的，所以我覺得田靜不知道的可能性比較大。」

沈慕清嘆氣：「如果她夠配合的話，量刑會不會輕一些？」

沈楓問：「田靜和吳瓊的關係怎麼樣？」

「你記不記得那兩種葯的藥瓶什麼樣？」說著，沈楓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瓶子，「其中一個是不是這樣？」

被問到那天的事，劉希很害怕：「兇手還沒找到嗎？不是已經破案了嗎？」

「那她走之前是不是吃了什麼葯？」

「那你跟她關係怎麼樣？」沈楓問李文。

沈楓說：「晚點跟你說我這腿的事，先問你點事。」

沈慕清說：「你是說……」

沈楓立刻問：「哪方面的秘密？」

「對，她有痛經的毛病，痛起來還挺厲害的。」

寧萌不解地問：「怎麼了？」

李文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知道她的秘密吧？」

聽到這話和*圖*書，沈慕清無奈地嘆了口氣。

「還可以，不過她是那種老好人，跟誰都好，所以也很難跟誰特別好，除了吳瓊。你看，吳瓊死後就她一個人還住在原來那間宿舍，想必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吧。」

沈楓說：「那麼現在動機找到了，她很可能因為李默，對吳瓊心懷不滿。所以她和吳瓊的死也有一定的關係。或許是她想和案子撇清關係，也或許是乾脆就是想找人替她掩蓋罪行，所以她三番五次地向我們提供線索，引導我們去查徐志宇。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她第一次主動找你提供的線索，她或許是想說那天曾經看到了徐志宇，但是因為我們一開始沒有懷疑徐志宇，而你說到李默當時也在場，所以她不好再說什麼。又因為吳瓊的手機，我們一度跑偏，後來她再次提供線索，目標直指徐志宇。」

沈楓聽了沈慕清的話，冷笑道：「這麼說最後班會結束她都沒回來，其實也是跑到天台去確認吳瓊是不是真的墜樓了？真是看不出來啊。」

雖然不知道沈慕清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但中年女人還是說：「夠吃夠吃！」

「好像不一樣……對，就是不一樣，因為吳瓊還問了一句『怎麼不一樣』。靜靜說第一次吃的那個是中藥性質，副作用小，但起效慢，第二次吃的是西藥，立竿見影。然後吳瓊還挺高興，直接吃了。」

「你怎麼知道？我聽見她問誰有止痛藥，後來好像是田靜給她的。」

葉沛瑜長期患有糖尿病，之前hetubook.com.com還沒有現在這樣嚴重，只要服用一種降糖葯即可。但是她的主治醫生林醫生為她開出這種葯時，曾特意囑咐這葯不能和有些葯一起服用，因為這些藥物中的成分可以增強降糖葯的降血糖功效，所以要千萬注意避免引發嚴重的低血糖，而當初林醫生所舉例的一些葯就包括阿司匹林和某些止痛藥。

沈楓一進辦公室，沈慕清便問：「是那樣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似乎都在想象那天下午的情形。

沈楓突然抬起眼來：「我記得屍檢報告中好像有提到一種止痛藥。」

「你說靜靜啊，她人不錯啊，跟誰都不錯。」

沈慕清說：「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是我有個朋友開了家小公司，我想介紹田靜過去兼職，事先想跟你們打個招呼。」

「是啊，怎麼了？」

沈楓心裏著急，佯怒道：「現在是辦公事的時間，嚴肅點。」

「身體不舒服？」

「以後再說。」

「謝謝您哦，每次都想著我們家的事，您介紹的我們放心，只要她願意去就讓她去吧。」

從吳瓊研究生入學的體檢報告看，她血糖沒有問題，也就是說如果她吃過降糖葯，一定是誤服。

「我當時在床上躺著呢，只是聽見她們說話。要不你去問問劉希？」

接電話的是個中年女人，聲音已被生活磨去了質感，透著疲憊和滄桑。

田靜的舍友除了吳瓊外還有兩個，一個叫李文，一個叫劉希。這兩人跟她們雖然是一個院，但卻不是一個專業的，所以關係並沒有ｈｅｔuｂｏoｋ.com•ｃom田靜和吳瓊走得近，但是田靜為人低調忍讓，跟誰都合得來。

「那天她狀態挺差的，也不知道是本來就心情不好，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導致的心情不好。」

寧萌斜著眼睛看他：「你這話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跟我說的，還是以沈警官的身份說的？」

「對。」

「之前李默剛開始追吳瓊的時候，好像還托田靜給她帶過禮物。這樣一來二去，她就知道吳瓊和李默之間的很多事情了。」

聽到這話，沈楓的表情是震驚的。

「那田靜有沒有可能知道吳瓊和徐志宇的關係？」

雖然很久沒見，但沈楓的一顆心都撲在案子上，時間不多，他必須把最後一個謎題解開，所以他沒有在女生宿舍樓下停留太久，就又一瘸一拐地奔向沈慕清的辦公室。

沈慕清說：「我母親之前也服用過這種葯，我記得醫生說過不能和止痛藥一起吃，您平時要留意。」

「以後離她遠點。哦對了，今天我們說的話可別跟別人說，尤其是她。」

沈楓冷笑一聲，又問：「我記得她們宿舍還有其他人吧？」

「我知道。」

「嗯，但願她想得通。」

「哦，這個我知道，靜靜早就跟我說過了，謝謝您關心哦。」

「原因呢？」

中年女人反應了片刻，立刻換上了蹩腳的普通話很意外地問：「是沈老師啊，您有什麼事嗎？是不是靜靜有事？」

「她吃的是田靜給她的葯嗎？」

寧萌突然瞪大眼：「你怎麼知道的啊？這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事情，還是因為我跟她關係好，別https://m.hetubook.com.com人都不知道。」

「據我所知吳瓊比較強勢，她為什麼跟吳瓊那麼好？」

「挺好的呀，每天同進同出，吳瓊比較張揚強勢，靜靜比較文靜內斂，倆人處得特別好。」

「對，她大概是意識到徐志宇想掩蓋什麼，所以給他充分的時間表演，也讓他越陷越深，然後自己再配合我們收網，這樣一來抓到徐志宇這個大魔頭也不會有人懷疑她了。」

「你確定第二次吃的跟第一次的一樣嗎？」

「是我，沈慕清。」

過了好一會兒，他拿出手機，找到半年前存的一個外省的座機號碼，猶豫再三還是撥了過去。

沈楓想起剛才兩人一起往圖書館去的情形，不禁笑了笑：「你確定別人都不知道？」

沈慕清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想了很久，太陽已經西斜，房間內的光線並不是很好，但是他卻忘記了開燈。

沈楓挑眉：「兩次？當時具體是什麼情況？」

「吳瓊要止痛藥，靜靜就找了自己的給她。可過了幾分鐘，臨出門前，吳瓊說還是疼，要多吃一粒。我當時就說這藥效還沒出來呢，讓她等等，但是她不聽，說一會兒有很重要的事，要確保不疼，然後靜靜就又給了她一粒。」

寧萌有點不高興：「那案子不是破了嗎？我正打算去看紀念呢，還問什麼？」

「是啊，靜靜也有痛經的毛病。」

「應該沒有。」劉希想了想說，「不過她吃了兩次。」

「嗯，原來有四個人，吳瓊出事以後其他人都害怕，申請換了宿舍，唯獨田靜留下來了，她說她和吳瓊關係好，所以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