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婚後二三事
周汪南第一次見到陳銘睿是在一個上午，蘇同志一向該換的大腦再次供血不足，失手打翻了熱水壺。
蘇玖月納罕：「你這是幹什麼？」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她說。
動作來得毫無預兆，蘇玖月沒有防備，直挺挺地跌進男人的懷裡。他的胸肌硌得慌，她揉了揉腦門兒，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緊張道：「大白天的，要幹什麼？」
她可能是個被能力遺棄的孩子，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什麼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為。
「加上洗碗水味道是不是更好？」
吸取了過去隱忍的教訓，蘇玖月便在大學時開始肆無忌憚地「長枝杈」，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再被人欺負，更不能做包子！
她似乎感覺到了銀子流逝的心痛，難過得讓人窒息。
「看來周先生是不準備追求蘇小姐了？也好，這對你的模特生涯有利而無弊。」
他這副家庭婦男的樣子和冷峻男模的氣質違和感太強大，蘇玖月十分想笑，卻還是給他留了面子，表示自己肚子餓得咕咕叫。
周汪南氣結，沒理她。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傻。
「上交啊，由領導管理。」
「不是……你這什麼意思啊？」
問題好像變得有點嚴重，蘇玖月急忙解釋：「不不不，我開玩笑……開玩笑……」
眼瞅著男人的臉色要變，她急忙改口：「我是說你出去跑通告什麼的。」
果然，沒超出200米，她死活要乘公交車回家。實在是拗不過她，周汪南只好低頭妥協，將車子停在了就近的站牌下。
蘇玖月一回頭正好看到他，嚇得直拍胸脯：「我的天，你想謀殺親妻啊？」
周汪南不屑：「誰要和你公平競爭？」
周汪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早上吃完飯的工夫，硬是摸起了她的手機給王星光打了電話。
偏偏周汪南一大早精神百倍，她剛恢復了點力氣，腰上那隻手又不老實起來。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認錯。」
理論上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好像有點難。
蘇玖月瞬間舉起了打倒地主階級霸權主義的大旗：「我以前經常吃這裏的飯，也沒怎麼樣啊？你停車，我餓了。」
9
服務員端上咖啡來，陳銘睿喝了一口，煞有介事地說：「我喜歡蘇玖月，我希望我們能公平競爭。」
他的語氣聽起來相當嚴肅：「你以後要是再隨便開這種玩笑，我就當真。」
「……還真記不清了。」
賣早點的小攤還沒撤，車剛拐過彎去，她鬧著要吃東西。
從醫院里拿到報告單后，望著外面燦爛的日頭，蘇玖月覺得有些耀眼，下意識地跟在了周汪南身後。
周汪南：「看來你還是病得不重。」
4
周汪南在心裏嘆了口氣。
「王老師，不好意思，蘇玖月身體不舒服，三天之內不能去上班了，需要休息。」
周汪南鬱悶，他這是娶了個什麼玩意兒回家？
男人目光殺過來，她又氣定神閑地解釋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傻就是你傻。」
公交司機更為直白，說：「沒看出來你還隱藏得挺深。」
周汪南怎麼說www.hetubook.com.com也是公眾人物，一句話便可以決定話題的走向，王星光哪受得了這樣的要挾，急忙改口：「不不不，其實蘇攝影師早就應該休息了，你們忙，我再換個人拍攝。」
蘇玖月說著說著，自己都開始覺得沒底氣，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
蘇玖月心裏挺高興，可是她想了想自己要這麼多錢也沒什麼用呀，便表示他不用這麼客氣，有這份心就好了。
蘇玖月再次被他的話感動到，不禁想起電視劇里，遇到困難或危險時，男主角對女主角說過的話——
她以為只要夠努力就能夠追上它，哪知道在她勇往直前的同時，陽光也變得越發閃耀。
這話說完，車內群眾一陣探討，頓時人心惶惶。
蘇媽媽說，嫁過去的第一步就是管住男人的錢包，把所有的存摺、銀行卡、信用卡統統收入囊中，沒有資金保障，就不信他能做出什麼拋妻棄子的事情來。
他堅信，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蘇玖月不會喜歡上別人。
「別擔心，有我呢。」
蘇玖月大驚失色：「不……不用了吧……」
良久，男人才開口，直奔中心：「懷孕期間可以吃零食，要少吃。」
周汪南無語，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被她感染上了緊張，卻還是安慰道：「你教給我的我都記住了。」
「為什麼？」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腦內不自覺地勾勒出明天結婚時可能出現的場景，比如怎麼戴戒指，如何喝交杯酒，會不會有人開玩笑讓他倆當眾接吻之類的。
周汪南抽了抽嘴角，反過來問：「你能不能正常點？」
婚假結束后，蘇玖月再次回到工作崗位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班上好幾個同事還鬧騰著吃喜糖，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整個大學，她都在為了他而奔跑、忙碌。
路走到一半，公交車司機突然說：「後面那輛車跟我們一路了，我們快他也快，我們停下他也停下，他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周汪南輕笑：「從喜歡你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結婚當晚，蘇媽媽剛剛打電話過來，又把這事念叨了一遍。
她央求著：「我可不可以先進行最後一項？」
孟清清和孫長遠的愛情故事波瀾壯闊，在蘇玖月眼裡，簡直就是現代版的梁山伯與祝英台。
「……我想飯後還吃一個。」
蘇玖月說：「你要是陪著我，誰把車開回家？」
她自知長了一張「沒目的性」的臉，可是他們這樣真的讓人很尷尬。
他低沉的嗓音傳來，蘇玖月彷彿看到了他露出的虎牙。
蘇玖月想，只要現在能陪在周汪南的身邊，對她而言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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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什麼地方沒看過。可是蘇玖月還是沒有辦法做到正大光明地坦誠相待，她……她還是有點少女的嬌羞。
再次醒來，太陽已經很高了，陽光透過藍色的窗帘照進屋子裡，蘇玖月很想去摸相機，把眼前美好的一刻拍下來，她動了動手指頭……算了，還是老老實實躺下吧。
當蘇玖月興沖沖地問他當時的情況時，周汪南心有餘https://m.hetubook.com.com悸。
好半天後，她感覺有隻手揉著她的頭髮，低沉而特有的男性嗓音從上方傳來，如說情話一般呢喃著：「跟我在一起，你其實什麼都不用想，有我呢。」
孟清清曾不止一次勸她放棄，可是她那時的執念就好像被打了雞血，亢奮、激昂、上進、積極，以喜歡周汪南為榮，以放棄周汪南為恥。
雖然著實讓人覺得堅不可摧，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件事給蘇玖月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他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
「你都問了三遍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不用上班了。」
人生漫漫，腳步匆忙而虛浮，又會有幾個人對你說有我呢？
周汪南納悶，這人怎麼還喜歡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就算自己為此丟掉模特的這份職業，和他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給周汪南發了條簡訊。
可是他眼睛望著前方，手掌控著方向盤，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可是他還記得有個人叫陳銘睿，很長一段時間，這人是自己的情敵，那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除了他周汪南，還真有人也瞎了眼。
她長期萎靡不振，精神恍惚，咳嗽得聲嘶力竭，彷彿要把肺震個窟窿。
婚後沒幾天，周汪南的父母再次去了國外出差。
「好。」
她幾乎把能想象到的可能都琢磨了一遍，考慮完這些后，她還是覺得，能夠嫁給周汪南簡直就像做夢，一個真實幸福的夢。
「那就好那就好……」蘇玖月一邊嘟囔著，一邊起身，「其實憑你的聰明才智，我爸我媽肯定會喜歡你，記不記都可以。對了，我先去個廁所。」
「我睡不著。」
「什麼？」蘇玖月仔細琢磨著他的話，立馬轉身把蘋果從髒水里撈了出來，嘴裏不停地嘟囔著，「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小蘋果……」
奇葩的想法從腦子裡蹦出來之後，周汪南又覺得想太多，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大概沒人能照顧得了蘇玖月吧。
沒過多久，周汪南系著圍裙進來，問她現在要不要吃飯。
很快，手機響了，周汪南說：「我也是。」
所以，她以「不能吃零食」為借口的不生孩子抗議無效，不知道為啥，還挺高興。
「啊？」這就已經開始約法三章了？
見她肯收下，周汪南滿意地別過頭，順勢瞅了一眼池子里的洗碗水，表情突然凝固起來。
話又說回來，在這種事情上，蘇玖月不佔便宜，周汪南高大挺拔的身軀壓下來，把她的行動力控制得死死的，她要是反抗，怕是這男人……一言難盡啊。
在去蘇家之前，蘇玖月這個女兒居然比周汪南還要緊張，別人緊張表現為瑟瑟發抖，而她則一口氣喝了五瓶礦泉水壓驚。
「你在我面前永遠沒錯。」
對於情敵，周汪南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陳銘睿說要談談，他果斷地要了地址，十分鐘之內到達「戰場」。
8
要問十八歲前的蘇玖月，你最害怕的集體活動是什麼？她一定會不假思索地回答：「同學聚會。」
「沒誠意！我不嫁給你了。」
周汪南：「……」
單從語氣來講，她感受到了hetubook.com.com來自親媽的鄙夷。
送完他們從機場回來的路上，蘇玖月正感慨著兩位老人家「情深深雨蒙蒙」，共同追逐愛情與夢想的步伐，前面突然駛過一輛公交車。
周汪南沒接話，默默地摘下圍裙，直接上手。
「做夢。」
可是喜宴已經辦完，真正意義上的喜糖一塊沒剩，蘇玖月商量著要不要重新買點一樣的，哪知道周汪南第二天帶回來一大堆巧克力，說得好聽拿去給同事們分一下，難道買這些東西不用花錢的嗎？
周汪南揉了揉她的頭髮：「那你就趕緊起來，洗澡洗臉刷牙吃飯。」
蘇玖月那時候很清楚，其實最害怕的不是直接被拒絕，而是當她奔跑著去擁抱日出的時候，金黃色的太陽與她漸行漸遠。
蘇玖月心疼周汪南，眼淚漣漣地解釋：「不好意思，他的目的是我。」
快到家的時候，周汪南把車停在了蛋糕店門口，說：「你不是餓了嗎？」
「你昨天晚上不是說，我說什麼都是對的嗎？」蘇玖月對著他的背影宣洩不滿。
周汪南沉默了一下，看不到對方表情這事也挺讓人著急的。
蘇玖月火大，一路上不滿地嘟著嘴。
高中時的她並不出眾，屬於扔在人堆里還要多看幾眼才能挑出來的那種，更可怕的是，來自其他同學的刁難和欺負讓她敢怒不敢言。
「那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陳銘睿緊張的樣子像是他自己被燙傷一樣。有些事情男人與男人之間最清楚不過，就好像女人能明確分辨出哪個是心機婊。
不是這個意思嗎？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蘇玖月紅了臉，悶著頭沒應聲。
蘇玖月時不時地看向那輛緊緊跟隨的車，心裏念叨著快點到家，周汪南雖然也會諷刺她，但是她知道，那都是愛。
然而周同學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完全忽視掉了她的憤慨。真是豈有此理，氣死她了！
她正得意著，周汪南卻道：「好啊，那我不娶了。」
蘇玖月以前從沒覺得這種事情比上班還累人，尤其是昨天晚上說完那句「我愛你」之後，周汪南整個人就像是電動小馬達附體……
周汪南對此人的突然轉變哭笑不得，長臂一伸便摟住了她的脖子，將人拐帶進懷裡。
婚後的生活一團糟。
「三張銀行卡、一張信用卡，還有社保卡、醫療卡、購物卡，你收好。」
「幼稚。」
不過周汪南也挺慶幸的，久而久之，蘇玖月就會對自己形成依賴感，習慣了他的存在。這樣一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全車人幾乎都向她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
眼看著又要淪陷，蘇玖月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亂動的手。
很快，公交車到站，蘇玖月對著車裡的周汪南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開車回家。
周汪南記得，來之前還有場拍攝沒有結束。可是現在他非常想見到她，內心的渴求像是著了魔，一向厲害的自制力徹底綳斷。
「我不想吃蛋糕。」蘇玖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出口，「我不想生孩子。」
這把煽情來得太突然，蘇玖月暗自在心裏感動了一把，緊接著腦抽又犯了，抬起頭來問：「如果我以後不和你睡一張床，這個值得原諒嗎？」
「當然不是。」他和圖書把衣服遞給她，解釋道，「我說的是，你在我這裏什麼都值得被原諒。」
他甩下兩個字，便離開了咖啡廳，開車直奔蘇玖月的公司。
開車回去的路上，她整個人心情都萎靡不振。而周汪南與她的表現大相徑庭，甚至喜不自勝。
他問：「你飯前不是吃了一個蘋果嗎？」
難得周汪南和她的意見統一，隔著幾十千米，兩個馬上要結婚的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了半晌，蘇玖月實在是心疼流逝的話費，忍不住先開口問：「你做好娶我的準備了嗎？」
蘇玖月那股興奮勁兒又上來了，她一個電話打過去，表示你睡不著，我也睡不著，那我們不如聊聊天。
「我只是說你在我這兒沒有錯。」
雖然這話讓人聽了覺得火大，蘇玖月還是憑藉小聰明進行了投機取巧。
她一度害怕帶男朋友見家長，周汪南性格冷漠毒舌，萬一有幾句話沒說好，場面失去控制，打起來那是不太可能，就怕他們二人的婚姻得不到父母的祝福。
按部就班地說，蘇玖月首先應該穿內衣，可是周汪南倚在門邊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她又趕緊縮了回去。
偏偏公司里近期接的案子多，好幾場拍攝排得滿滿的，根本就沒有她抽身的機會。
吃完晚飯，她又自告奮勇去洗碗，周汪南彷彿幽靈一樣，飄然出現在冰箱旁邊。
「要不我幫你穿？」
「不是，怎麼能說不來就不來了呢？這邊還有個拍攝在等著她，不行啊……」
她記得，那時候有人叫她慫包。
周汪南才懶得和她啰唆，語調頓時降了幾分：「你到底要不要？」
她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
蘇玖月懷孕是在婚後的第二個月，正值七月份，天氣正炎熱，這對她而言是一種無形的煎熬。
男人似笑非笑：「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看過？」
這件事還要從阿南說起，如果不是蘇玖月養了阿南，也不會整天往寵物店裡跑。
周汪南面不改色，從西褲口袋裡掏出錢包，放在了桌子上。
1
蘇玖月：……這未免也太了解她了點。
每天對著糊裡糊塗的蘇玖月，周汪南覺得頭大。
周汪南想象著蘇玖月說這話時齜牙咧嘴的樣子，蘇玖月感受著周汪南聽到這話時擔驚受怕的內心。
「我……」她又咕咚下一口水，「我第一次這樣，沒什麼經驗，現在緊張得不得了。」
蘇玖月一度認為自己追不上周汪南，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在自欺欺人。
結婚之前，蘇玖月被親媽做過深刻思想教育工作。蘇媽媽很誠實，當她問為什麼要這麼意味深長時，媽媽的回答簡直讓蘇玖月懷疑自己的原產地。
蘇玖月想了想，的確。他要是出現，那才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恐怕會影響到整條線路的交通運行，就算是為了別人的生命安全考慮，她的男人也絕對不能帶出門去。
她瞅了一眼蛋糕店的牌子。
蘇玖月：「那下次可以讓我一口氣多吃幾盒冰激凌嗎？」
「說！你買這麼多巧克力究竟居心何在！」
出乎意料的是周汪南並沒有為難她，更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越是這樣平靜就越可怕。
這還是個霸權主義。不知道為什麼，蘇玖和*圖*書月對這種霸權十分高興，她無比高興地道歉：「對不起。」
「那還不都是一回事？」
「我看過你們簽訂的勞務合同，並沒有有關員工病成這樣還必須上班的條例。」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找到了更強勁的說服力，「除非，您和您公司想大名遠揚。」
「……」
喝水也堵不住她的嘴，她一邊喝還一邊問著：「周同學，要是我爸問你有什麼未來的規劃你怎麼回答？」
6
蘇玖月猶豫著：「要……不要……」一抬頭，周汪南逼近的身影已經在眼前，她趕緊點頭，「要要要要要……」
周汪南皺眉：「你懷孕了，不適合吃路邊的東西。」
最後，她鬱鬱寡歡地起身爬到沙發上，反省去了。
蘇玖月眼睛一亮，說了句：「我真是好久沒坐公交車了。」
「小武，他們當初一致認為你這兒有問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眾所周知，蘇玖月是一個憋不住話的人，緊接著把她的不滿全部傾倒而出，那氣呼呼的架勢像是要對周汪南三堂會審。
蘇玖月窩在卧室里啃著蘋果，含混不清地把這事矇混過去了。
要命了。
她伸手在周汪南指過的地方畫了個圈：「對啊，你這兒本身就有問題。」
婚後第一天，蘇玖月渾身酸痛，差點起不來床。
她說：「你本來腦子就不好使，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長得帥又有錢的男人，可千萬不能讓人給跑了呀。」
蘇玖月以前看過一本書，裏面說男人大部分都對孩子這事挺在意的，她要是說她不想要，周汪南怕是要和她同歸於盡。
電話掛掉了，在一旁偷聽的蘇玖月忍不住跳了出來，興奮地蹦來蹦去。
肚子里有了另一個生命，連體能消耗都變得快了起來。
和周汪南在一起，吵個架都難。
他忍不住笑：「你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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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在這裏我不好意思直接穿衣服。」
他反問她：「誰說要陪你坐公交車了？你覺得我適合出現在公共場所嗎？」
「你說呢？」他睥睨著她，「好了，我去給你拿衣服。」
現在回頭想起來，就覺得挺可怕的，她像一個沒節制沒頭腦的女瘋子，真不知道周汪南是怎麼熬過來的。
「你看看，咱倆現在結婚了。我媽說過，柴米油鹽醬醋茶，過日子處處需要錢，以後有了孩子還要花更多錢，要是像你這樣大手大腳的，日子還怎麼……怎麼過啊……」
她有時候會想，如果周汪南沒有回來找她，那現在的蘇玖月會不會早已經隨便找人結婚生子？還有後續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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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話直接遭到了周汪南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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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地毯上，急得直打滾，怎麼也順不過來這口氣。
所以，發誓要重新做人的她做了人生中最大胆也最持久的一件事——追逐周汪南。
結婚的前一天晚上，蘇玖月睡不著了。
春季天氣變暖，多種病症頻發。而蘇玖月經常隨大流，不幸染上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