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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斯遠讓沈越舟看電腦里的數據，又把手裡的幾張紙擺在他的面前。

「Power Stroke」一躍成了資產上升最快的車輛行業的新星。

沈越舟掛了電話，羅小小吸吸鼻子沖他笑了笑：「沈越舟，謝謝你。」

剛剛採購來的昂貴設備，停放在那裡。高薪聘請來的技工每天無所事事。

「你看，雖然Bizz沒有明確地寫他們的技術是應用在哪兒的，但是通過分析他們市面上在售車輛運行的數據，可以看出他們的技術並不是用於車載的。如果是的話，那麼數據的變化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應該是即使是不同的駕駛人員操作所呈現出來的都是基本持平的數據，因為這個技術可以自動將車輛調節到最省油耗的狀態。而我們的系統是用於車載的，所以，這就是本質的不同了。」

羅小小搖搖頭：「他絕對不是在裏面自暴自棄，一定是在想辦法，他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不出來，只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

本來他們正準備大刀闊斧地進行系統再升級，並同時開發新的產品，成摞的計劃書擺放在和-圖-書公司的辦公桌上，可這一切一夜間似乎皆成了空想。

「兒子，我聽說你公司的事了，那種公司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起色，說好聽了是侵權，說難聽了就是剽竊，誰也不知道這種侵權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有些人總是抱著僥倖心理，覺得做事情不會被發現，都有了這樣的黑記錄，不會再有人相信你們和你們合作的，你回來繼承廠子吧，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羅小小崇拜地看著他，眼底莫名就紅紅的。

羅小小趕緊搖頭：「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她憋住眼中的淚，努力地朝他笑了笑。

沈越舟聽著聽著眼睛就亮了：「厲害啊，斯遠。」看著這滿地鋪著的紙，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你這是研究了多少數據啊，怪不得這些天都閉門謝客呢。」

羅小小一看偌大的客廳里，攤著的全是複印紙和各種書籍資料，真的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葉斯遠抿抿唇，出口的聲音低啞乾澀：「對不起……小小，這幾天……」

羅小小聽到了沈越舟電話中傳出的聲音，她和-圖-書低下眼，緊緊握了握手中的手機。

「你在哪兒呢？現在有空嗎？」

隔天，Bizz便發表了公開澄清說明之前提及的葉斯遠公司的侵權行為系一場誤會，並專門和TY公司進行了解釋。

她知道很多人大概都是和沈越舟父親一樣的想法，畢竟他們不會像她那樣了解葉斯遠……剽竊，多麼可怕的一頂帽子。

羅小小看了他一眼，眼波微微閃動。

當天下午，葉斯遠他們公司的律師聯繫了Bizz公司。

葉斯遠讓沈越舟和羅小小進屋來。

想當年意氣風發地在國外求學的日子，然後一起進入英國的企業工作，世界盃一起熬夜看球，自駕去歐洲，在法國的米其林餐廳吃飯，在義大利的小島海釣，到冰島看極光，那麼多一起歡笑過的日子，就要成為歷史了嗎？

沈越舟聽完，在腦中又細細地琢磨了一下，很快露齒一笑，舉了舉手機：「我這就給老劉打電話去，告訴他，他的老婆本又回來了！」

葉斯遠嘆了口氣，摸了摸羅小小的頭，之後，對沈越舟道：「我這幾天研究了所有能找到的資料，發現我們的系ｍ.ｈｅtuｂoｏk•cｏｍ•cｏｍ統和他們的技術存在本質的不一樣，我已經給我們的律師打電話了，他之後會全權代表我們去和Bizz交涉。」

即使留下來，見不到他……也沒關係。

「爸，你再給我一段時間，我相信這裏面一定有誤會，我們一定會扛過去的。」

沈越舟的話響起在羅小小耳邊。

羅小小每天都會來他家門口等一會兒，想要等到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越舟的電話這會兒又響了，一看居然是葉斯遠，他接起來。

沈越舟微微皺眉：「怎麼不同？那天看了不是一樣的嗎？」

從此各奔東西，每個人去走自己該走的路。

葉斯遠這些天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房門緊閉，誰也不見，連電話也不接。

沈越舟難得被羅小小這樣認真地答謝，一般兩人之間都是互懟互損說話沒正經的狀態，他一時之間條件反射地露出大男孩一般的羞怯表情：「謝什麼啊，都是自己的事。」掩飾似的，抬手朝著後面緊閉的門指了指，「可是斯遠的狀態不行啊，他不會打算一直在裏面自暴自棄吧？」

葉斯遠公司的「人工智慧優化系統ｗｗw.ｈｅtubooｋ.ｃom•coｍ」因為這一次事件的廣泛傳播，搶佔了眼球，在事件澄清之後獲得了極高的採購量。

正說著，沈越舟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叫了聲：「爸。」

羅小小和公司又請了一個月的假，留在了國內。

葉斯遠低著頭拿著幾頁紙匆匆走出來，專註的樣子讓他差點撞到門口的羅小小，他猛地頓住腳步，扶住了她，就此和她面對面地站著……羅小小壓抑著眼眶中的淚水望著他，幾天沒見，他瘦了，面部輪廓更加清俊，眼底全是血絲，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楂，這大概是她認識他之後見過的他最狼狽的樣子，她心裏覺得好難受。

一起成長起來的夥伴，真的要就此分道揚鑣了嗎？

這天，羅小小在葉斯遠家門外遇到了沈越舟。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為葉斯遠做些什麼，可就這樣離開，她一定會坐立不安，每天都會去想他怎麼樣了，能不能承受得住，所以，還是留在他的身邊她能好過一些。

她也把這種想法告訴了沈越舟和劉文博，希望這段時間可以讓葉斯遠一個人待著。

許久未出現的聲音搞得沈越舟都快聽哭了，哥你知道你就這hetubook.com.com樣躲起來，我們這些天面對著那個空蕩蕩的辦公室心裏有多沒著沒落嗎？

兩人看到彼此都是勉強地笑了笑，沈越舟盡量讓語氣顯得輕鬆：「我就是來這裏溜達一圈，要是碰巧他剛好出來呢……」

她始終不敲門，只是等，她怕打擾他。她心裏有股小小的信念，覺得此刻給他全然的安靜也許就是能給予他的最大幫助。

葉斯遠抿抿唇，接著道：「我們的系統在發布的時候並沒有寫明是車載，既然他們認為我們是竊取了他們的技術，而我們的系統叫『發動機人工智慧優化系統』，我猜他們的技術很大一部分可能是用於測試環節，是直接應用於發動機開發上的，通過人工智慧的方式來節約人力、成本，縮短開發時間。雖然都是人工智慧優化，但是目的不一樣，相應的理論基礎和實現的技術手段也就不同，兩者並沒有可比性。」

門在沈越舟和羅小小的身後開了。

葉斯遠公司侵權的消息不脛而走，在互聯網和圈子裡迅速發酵，原本對他們系統感興趣的車企都不再和他們聯絡，也沒有人再關注他們下一步的開發計劃。

「那個，我就在你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