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我這樣的哥哥是不是感覺賺大了？
（8）
練習室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身影。
沈斯予垂眸低笑。
一個小時后，凌有情洗完澡回到練習室，看見鹿梨居然披著羽絨服半跪在地板上睡著了。
凌有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不要太苦」這四個字，就很微妙。
「我不練了，你呢，你要我陪你練嗎？」
凌有情覺得自己的心情像養女兒一樣，想她變強又不想她太辛苦，一定是鹿梨太可愛的原因。
老鬼什麼眼神，一眼就看到了她，說道：「鹿梨，你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鹿梨擺擺手問：「有情，你還練嗎？」
他打斷：「不走後門。」
鹿梨緊張地仰著頭看他，水靈靈的杏眸，滿滿都是他的倒影。
沈斯予將電話掛了，走進來，坐在她身旁，臉上看起來很疲累，聲音很輕，帶了一絲縱容的寵溺：「聽見了。」
鹿梨突然良心發現，感受著冷颼颼的風，在想如果沈斯予生病了，怎麼辦？
鹿梨腳步頓住，身子下意識就稍稍往樹后挪了挪，還沒來得及躲嚴實就被人發現了。
「行，誰叫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呢？」
她一邊說一邊ｈｔtps://www.hetubｏｏk•ｃom•ｃom觀察著沈斯予的臉色，再接再厲道：「畢竟，你是ME的股東，ME可是業界教科書，我要是上不了台，你也沒面子。」
老鬼愁了一夜，第二天終於得到高層指示——「一切按照真實排名來，讓大小姐體會下人間疾苦，但也不要太苦。」
「哥哥！」鹿梨的聲音更大了些。
老鬼還在發愣。
鹿梨頓時清醒，猛地睜大眼睛，她就說空氣里怎麼會有冷杉的味道。
凌有情看著鹿梨身上的羽絨服覺得不大對勁，愣了一下，問道：「梨子，這羽絨服是你的嗎？好像是男款。」
鹿梨快要進宿舍樓時，節目的總監製老鬼和總導演王岩迎面走來。
十二月寒風凜冽，天空黑漆漆的，影視基地內金黃的梧桐樹葉落了一地。
那就沒人教她跳舞了，有情自己也得努力，不能總麻煩人家。
「你爸知道你來嗎？」
鹿梨抱著他的羽絨服，問道：「你是不是來要衣服的？」
鹿梨乖乖地點頭。
鹿梨搖搖頭：「他不知道，鬼叔，你別告訴他。」
鹿ｈtｔｐs://m.ｈｅｔuｂoｏk.cｏm.ｃｏm梨搖搖頭：「我自己練練就行，等明後天練得差不多了，你再幫我看看好不好？」
難道沈斯予真的出現了？這麼晚他還沒回去嗎？
王岩看鹿梨跑走，又見老鬼一臉愁容，於是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鹿梨揉了揉眼睛，軟軟地說：「有情啊。」
老鬼連忙擺擺手：「假的，假的！」
「哥哥……」她有點困，說話間尾音拖著，像是在撒嬌。
沈斯予說完就走了，連羽絨服都沒拿走，只穿著那件單薄的牛仔衣。
她腦子還是暈乎乎的，都是沈斯予那句話——
老鬼走到鹿梨旁邊，見四周沒什麼人，立馬把端在臉上的兇狠表情卸下，彎著腰，臉上掛著無奈又小心的笑，像遇到老佛爺似的，輕聲說道：「我的大小姐，你怎麼還真來參加這個節目了？」
她驚奇地叫出聲。
「有錢啊，視頻網站Top1,後頭有榮氏集團，這不就是有錢的代名詞嗎？」
凌有情以為是哪個導演看鹿梨睡著，好心把自己的羽絨服給她蓋著，也沒多想。
老鬼：「呸！」
老鬼嘆了口氣：「你說蜜桃有錢嗎？」
「梨子梨子，醒醒。」
鹿梨低著頭偷偷將掌心展開，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居然包裝紙上還印著米奇的頭像。她將糖紙撕開，把粉色的米奇頭塞到嘴裏，酸酸甜甜的，居然是草莓味的。
鹿梨硬生生被叫住，垂著腦袋像做錯事的小朋友。
鹿梨明了地點點頭，然後說：「不給你。」
凌有情想了想后，點了點頭，有點不放心，提醒道：「你要是太累就回去睡覺，知道嗎？」
鹿梨眨了眨眼睛，心跳忽然有些快。
「唯一」兩個字被咬得很重，好像在控訴鹿梨的花心。
她眯著眼甜滋滋地笑了。
王岩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老鬼，心裏很疑惑。
沈斯予挑了下眉，目光落在鹿梨身上。
就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她眼巴巴地從鏡子里看著沈斯予，覺得他就是救星。雖然他今天好凶，但看在糖的分上，她單方面原諒那個下午兇巴巴的他了。
鹿梨突然叫了一嗓子，她和-圖-書發現自己手心被塞了一根棒棒糖。
老鬼還不安心：「那你哥知道嗎？」
「哥哥？」
王岩笑嘻嘻地走到一邊去了。
王岩大腦一片空白，突然好像想通了什麼，馬上問道：「這事真的假的？」
鹿梨連忙擺擺手，十分正直地說：「我是那種會走後門的人嗎？哥哥，我想你再教教我跳舞的秘訣。不然上不了台，丟臉的也是你。」
老鬼心裏苦：這都什麼事，這是惡意剪輯不給出道的好，還是捧得高高的高位出道的好？
「嗯。」他懶懶應了聲。
凌有情看見小姑娘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問道：「怎麼了？」
鹿梨停下腳步，雙手交叉，望著空蕩蕩的天空，許了個願：「各方神明保佑，千萬別讓沈斯予感冒！」
老鬼是蜜桃視頻的內容總監，負責這次《ACE101》的總監製，業內人稱他為「鬼家愁」，一張黑臉嚇退藝人無數，此刻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練習生面前充滿諂媚。
「明天晚上，你練習完，來到三樓盡頭的小教室，教你跳舞。」
鹿梨本來很困，被他這聲輕笑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鹿梨心跳撲通撲通的，臉頰和*圖*書藏在羽絨服里，快步往宿舍走。
她踢著腳下的石子，在想鬼叔估計還不知道她離家出走的事情。這裏人來人往的，萬一被別的練習生看到就不好了。
凌有情被戳中萌點，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梨子，困的話，就回去睡，明天早點起來練。」
人人皆知，榮氏集團老總在福布斯富豪榜穩居前三，他有一兒一女，兒子叫榮明知，是正宗太子爺，現在的榮氏執行總裁，他的鐵血作風在商界令人聞風喪膽，但一張臉卻吸引萬千少女；而那小女兒無比低調，連名字都不為外界所知，聽說是老總四十歲老來得女，所以非常溺愛，像心頭肉一樣被保護起來。
小姑娘臉頰鼓鼓的，一看就是在吃他剛剛送的糖。
沈斯予一愣。
來人一身黑，帽檐壓得很低，左手拿著手機在接電話，右手插兜，漫不經心地看過來。
「啊！」
沈斯予心尖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羽毛撓了下一樣，然後漫不經心地笑了聲，尾音帶著讓人心顫的酥麻。
她連忙打斷道：「鬼叔，我跳了一天舞，好累啊，想睡覺。你別擔心，你看在網上我被黑成那樣，我爸我哥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