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的初吻被我預定了
（6）
「他今天早上要飛希臘拍廣告，助理去他家時發現人不見了。我問了他朋友，都說沒看見他。原明說你們昨晚在群里吵架了，黃唯舟不會又要發瘋吧？」
沈斯予一個電話又把老鬼叫了過來，三個人看了監控，才發現凌有情根本沒出去，而是黃唯舟進來了。
鹿梨被驚醒了，連忙找耳機戴上，她做賊心虛地將腦袋探出去看了看，這個點大家果然都還沒睡醒。
鹿梨呆住了。
喬白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黃唯舟這人沒事就愛在微博上寫小作文，廢話特別多，做事也衝動。
沈斯予眉頭皺得更深，點開黃唯舟的頭像找他私聊。
冬天清晨，天亮得晚。窗帘拉開，整個城市還黑漆漆的，昨晚的雨下到現在還沒停。
鹿梨似懂非懂地說：「那他都是董事了，不是更有威嚴逼迫他們續約，讓Sniper繼續走下去嗎？」
啊。
敗家鹿：榮明知，你……
「哦……怎麼了？」
「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老幺黃唯舟：我們的上張單曲剛創造了B榜連冠紀錄，正是Sniper最高峰的時候，你們就這樣要把組合毀掉嗎？
他剛看到一半，Sniper群里有消息在刷。
她只是有點害羞！
鹿梨的眼睛還沒睜開，手機放在枕頭上，她的臉直直地對著。
天氣預報自動推送，今天的氣溫很低，寒流又來了。
「P……PD？」
「團體遲早會解散，你覺得他們在頂峰離你而去是為了利益最大化，是叛徒。或許，他們放棄的比你想象中還多。」
深情主唱顧司南：我也沒簽續約合同。
凌有情搖搖頭：「他們感情很好，就是黃唯舟他腦子一根筋。你別看沈斯予冷冷淡淡的，其實他比誰都在乎Sniper、在乎隊友。不然他又是董事，又是最紅的，他如果不想干團體活的話，早就不幹了，但是到今天還在維持。」
今天邊野能說出來，沈斯予其實是佩服他的ｗww.hetubｏok.com•cｏｍ。
沈斯予吐出煙霧，沒在意黃唯舟還在罵罵咧咧，幽幽地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們倆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明白？邊野想玩搖滾，做自己的音樂；顧司南嗓子不大好，上半年喉嚨里有個囊腫才割掉，他應該是想發完Solo專輯和團體專輯就休息。ME現在確實給每個人的自由度很大，但更多時候也會身不由己。」
凌有情：「……」
鹿梨疑惑地仰起頭，發現沈斯予還在看著自己。
一大早就備受衝擊的榮明知，叫來秘書給自己泡了一杯加濃咖啡，一杯喝完大腦才清醒。
鹿梨的視線又和他撞上，為了掩飾自己的小情緒，鹿梨決定惡人先告狀。
「他們不是分手了嗎？」鹿梨問。
沈斯予笑著將她被風吹亂的髮絲別到耳後，深沉地說：「也確實只親老婆。」
凌有情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她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喜歡沈斯予。
凌有情無比驚訝地「啊」了一聲：「這種程度夠嗎？」
老幺黃唯舟：……
今天沒有錄製內容，沈斯予不用來基地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這麼早就趕來。
她還沒睡醒，腦子暈乎乎的，沈斯予說一句就做一句，乖得要命。
鹿梨沒明白他說什麼。
「你別胡思亂想，我們什麼都沒做，」凌有情難得臉紅，聲音又大了一點，「前女友安慰前男友罷了。」
她說完等了好幾秒，都沒聽到沈斯予的聲音。
「有情不在宿舍，難道這麼早她就去練習室了嗎？」
凌有情吐了吐舌頭。
沈斯予直接把黃唯舟拽上了車，回頭看向鹿梨和凌有情，忽然想到什麼，衝著鹿梨招了招手。
凌有情微微一笑：「你長大就懂了，成全別人比成全自己難好多。」
鹿梨的臉忽然有些紅。
老幺黃唯舟：我不！為什麼不續約？現在的狀態不好嗎？大家也能發各自的Solo專輯，喜歡演戲的去演戲，也都有自己的個人工作室。我們只要每年發一兩張團體專輯，開次巡迴演唱會，佔用不了多少時間啊。https://ｍ.hｅｔuｂook•coｍ•ｃoｍ
「有情！我決定了！」鹿梨突然大聲地說道。
沈斯予眸光微閃，本來到唇邊的話又被咽了回去。
鹿梨：「……」
沈斯予：「……」
鹿梨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拜託，拜託。」
「我信。」鹿梨勾著她往食堂走，今天起那麼早，一定能搶到最暢銷的奶黃包，「我沒想到Sniper這麼有團魂，網上都說他們塑料情，隊員們早就巴望著解散了。」
沈斯予眉頭微皺，打開看了看。
「哎？」
沈斯予嗤笑一聲：「分手？分不了黃唯舟的痴心。」
鹿梨一時沒反應過來。
榮明知：？
沈斯予捏著眉心：「知道了。」
敗家鹿：快，都給沈斯予，給他，都給他。
宿舍里沒開燈，只有些微弱的路燈燈光透過窗帘鑽進來，小姑娘的床在窗邊，模糊不清的光線正好照在她臉上。
剛說完這句，沈斯予眉頭皺得更厲害，頓了頓，問道：「你還哭了？」
老鬼一愣。
黃唯舟帶著哭腔嚷著：「氣死我了！」
黃唯舟不情願地吸了吸鼻子：「斯予哥……」
他原來是這麼好的人呀。
十分鐘后，剛上班的榮明知收到了親妹妹的微信——
冷靜，一定要冷靜。
老幺黃唯舟：我們一起做練習生，一起比賽，一起組成組合，在一起都快十年了！！
「好看。」她絲毫不吝嗇誇獎。
有妹妹這事真是太刺|激了，一不小心就要傾家蕩產。
鹿梨走了過去，沈斯予彎腰附在她耳邊說：「我向來說話算話。」
鹿梨瞪了她一眼。
酷炫Rapper邊野：兄弟們，我合約到期后不續了，公司找我談了幾次，我想了很久，還是想自己做獨立音樂人。ｈttｐs://ｗww•heｔubooｋ.ｃom.ｃom
敗家鹿：哥哥！
解散的話題，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誰都不願意去提。
沈斯予冷聲道：「我知道他會去找誰。」
他沒做造型，發量又多又蓬鬆，自然地垂在額前，像一隻毛茸茸的小獅子。
「沒什麼，先給凌有情打電話。」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有幾根粘在嘴邊，沈斯予看著心痒痒的想幫她拿走。
溫柔隊媽原明：舟舟，你別這麼說話。
鹿梨憋不住秘密：「我還是決定告訴你。」
喬白的催命電話就打了過來：「黃唯舟不見了。」
敗家鹿：……
「你染頭髮啦？」
「打電話。」
黃唯舟是組合里年紀最小的，比沈斯予還小一歲，平日里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但心裏比誰都在乎Sniper這個組合。
老幺黃唯舟：為什麼都不說話，你們都要扔掉我們一手養大的Sniper了？
他捏了捏後頸，讓精神更放鬆一些，點開已經有千萬點擊量的《Candy Kiss》的視頻。
這有什麼好保密的，她難道看不出來嗎？
啃著剛剛蒸好的奶黃包，鹿梨的起床氣徹底沒了。
「我……」
沈斯予眉頭微擰，說道：「我在樓下等你，一起去找凌有情。」
老鬼無奈道：「行吧……」
沈斯予：再去發幾個表情包，緩和下群里氣氛。
鹿梨沒好意思讓沈斯予等，速度很快地刷牙洗臉，套上訓練服和羽絨服就下樓了。
「行了，不還有半年多嗎，先把專輯和巡演做好。」沈斯予見黃唯舟情緒穩定下來，也懶得和他多聊。
老幺黃唯舟：我怎麼說話了？
鹿梨看沈斯予出去了，和老鬼說：「鬼叔，求求了，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不知道。」
她歪著腦袋，覺得奶黃包甜甜的，心和*圖*書裏也甜甜的，沈斯予也是甜甜的。
沈斯予還得趕時間將黃唯舟送到喬白那兒，扔下這兩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就走了。
沈斯予拿了根煙咬在嘴裏，吸了一口，稍稍打開車窗，讓煙霧散一散。
等了好一會兒，那邊終於接了。
鹿梨眨了眨眼睛：「不告訴你。」
但凌有情……
「啊？你說什麼？」
鹿梨撇了下嘴，剛要說話，目光先一步看到他露在帽子外的頭髮。
鹿梨給凌有情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她和沈斯予把所有練習室都找過了。
「出息，」沈斯予低嗤一聲，「你今年二十二歲了，有點成年人的自覺。邊野和顧司南續不續約，是他們自己的事，你嚷嚷什麼？」
四個小時后，沈斯予剛進入睡眠。
敗家鹿：都給沈斯予！哥哥，我記得蜜桃視頻還沒代言人，還有我們家最賺錢的那款遊戲，還有我們注資的那個頂級時尚集團也沒代言人。
再加上她知道自己喜歡沈斯予後有點慌亂！
沈斯予沒瞞她，說道：「黃唯舟不見了，應該和凌有情在一起。」
沈斯予撐著傘站在雨里，光線昏暗，視線被雨水沖洗到模糊，四周靜謐，他像是一幅不容被打擾的名畫。
「明明是你說話不算話，說自己只會親自己的老婆，怎麼還親我了呢？」
鹿梨「哦」了一聲，又把腦袋探了出去。
他的鼻音很重，沒了平日里的涼意，像是在呢喃。
沈斯予目光低垂，低低應了聲，鬆開抓著她帽子的手，沒回應她的話，反而問：「不躲我了？」
她知道黃唯舟是因為Sniper要解散了，心情不好來找凌有情的。
「哦。」
黃唯舟越想情緒越激動，繼續在群里發——
鹿梨愣了下，沈斯予又說：「穿厚點，外面冷。」
鹿梨不高興地問：「你怎麼不驚訝？」
鹿梨看著凌有情，兩人一時無言。
鹿梨神神秘秘湊到凌有情耳邊，小聲說：「我決定喜歡沈斯予了。」
比喜歡檢星洲還喜歡的那種喜歡！
沈斯予看不下去，直接給黃唯舟打了個電話和圖書：「你別在群里叫了。」
群里一時沒人說話，連老好人隊長原明都沒出來緩和氣氛。
下一秒，鹿梨又了起來，沈斯予先一步拽住了她羽絨服的帽子，像拎小雞仔一樣將她拎到身邊。
「真的！」
這個人幹嗎這麼溫柔？
男人長得好，專註看著你時，感覺全世界都在眼前，特別是這個人的眉眼深邃又溫柔，像是漫天銀河。
「凌有情呢？讓她接電話。」
老鬼一言難盡，不知道該說什麼，沈斯予直接去了在監控里看到的地方找人。
沈斯予將衛衣的帽子戴上，隨便拿了件羽絨服套上，剛出門就被外面的天氣凍得打了個噴嚏。
凌有情被嚇了一跳：「你決定什麼了？」
從粉色變成了冷茶色，好像從青澀魅惑變成了清純內斂。
鹿梨的腳步聲有點大，驚擾了沈斯予，他微微抬高傘，轉頭看過來。
榮明知搖搖頭，又摸了摸心跳，讓秘書再去泡了一杯咖啡。
從榮明知的辦公室出來，已經是深夜。沈斯予喝了點酒，加上這幾天緊湊的行程，整個人有些疲憊地靠在保姆車後座。
開車到錄製《ACE101》的影視基地，還不到六點。沈斯予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轉了一圈，還是將視頻通話撥了過去。
榮明知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后才能聊天。
老幺黃唯舟：那我們Sniper怎麼辦？還真是七年之癢，我還以為我們能做國內最長壽的組合呢。
本來也沒有躲！
他聲音太輕，被雨聲掩蓋，鹿梨被他迷得暈乎乎的，根本沒聽清他的話。
在看到沈斯予的那一秒，鹿梨的心撲通跳了下。
沈斯予的思緒回籠：「怎麼了？」
敗家鹿：哥哥，你手裡有什麼資源嗎？影視、時尚、代言都可以，要最頂尖的那種。
「又不叫哥哥了？」
他低眸看見小姑娘懵懂的眼神，一頓，忽然又笑了：「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