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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將軟糖放下，就聽見外面有爭吵聲和哭聲。

忽然會議室的門打開，沈斯予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就不努力了嗎？怎麼就她的努力是努力，我的努力就不是努力！氣死我了，她是不是有被害幻想症啊？

王岩聽到是正事，連忙走過去：「是嗎？哪裡？我都是按照你給的圖紙來做的。」

一直沒說話的舒椰，忽然站了起來打開門，回自己宿舍。

鹿梨張了張嘴巴，不知要說什麼。

鹿梨剛從綵排舞台回宿舍，懷裡抱著紀涵涵從歐洲帶回來的糖果。他非常大方，給每個練習生都帶了一份。

陳筱果轉頭，視線和鹿梨的相交：「難道不是嗎？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背景，居然可以空降，之前ME的練習生只有空降主唱的特例。你呢，唱歌不行，跳舞更不行，廢物一個。公司到底看上你什麼？還有這個《ACE101》節目組，每期正片都有你的鏡頭，時間還不短，從第一期的F到主題曲逆襲，再到公演時受傷但倔強不認輸，再到後面大放光彩，這麼好的劇本怎麼就給你了？」

《ACE101》是今年最火的選秀綜藝，最終能在比賽里出道，每一方的資源都十分重要。洛蘿的實力不錯，人氣也可以，再加上有愛華娛樂的加持，最後的出道人選應該是有她一個的。

洛蘿對鹿梨翻了個白眼：「hetubook.com.com鹿梨，你做什麼好人？誰不知道你是ME家族的小公主，蜜桃董事的親女兒，實力差又怎麼樣，只要劇本好，全網黑都能變成國民親閨女。」

陳筱果冷笑道：「我們都不是傻子，努力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鹿梨你就是小偷，你偷了我的夢想。」

鹿梨驚訝地問：「你覺得我拿A、受傷都是劇本？」

「小公司的練習生，長得挺漂亮的，實力也不錯，但是……

走廊上爭吵這事鬧得很大，沒一會兒就把總監製老鬼和總導演王岩都招來了。

但陳筱果能看出來，從節目、人氣、網路風向等各個方面都有偏袒。

鹿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天真。」

見她這個樣子，顧小虞更著急，完了完了，鹿梨絕對要哭了。

……

鹿梨下意識看向陳筱果，陳筱果沒出聲，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走進了宿舍。

「你在做什麼？」

陳筱果的怨氣已經積累了很久了，凌有情和郁芙總說公司不會偏心，會一碗水端平。

「別理洛蘿，心理陰暗的人看什麼都陰暗。」顧小虞安慰她們。

她和舒椰做過隊友，當初公演時，是舒椰陪著她一遍一遍練舞蹈、摳動作。後來舒椰還被誤會，種種機緣下，她們是有革命友情在的。

「梨子，你確實很幸運，比我們很多人都幸運。你好和-圖-書看又可愛，雖然我明白你吸粉的魅力點，但我還是好嫉妒你啊。為什麼你在大公司不用付出那麼多就可以得到所有？」

鹿梨和顧小虞互看一眼，決定跟在她屁股後頭。

門口圍了很多圍觀的練習生，見陳筱果出門，紛紛散開。

到了宿舍，舒椰將放在床下的行李箱拿出來，又將衣櫃打開。

顧小虞：「……」

圍觀的練習生們漸漸多了起來，在鬧得不可收拾之前，顧小虞將鹿梨和舒椰都拽進宿舍。

「以後不允許當眾吵鬧，有什麼不滿直接和導演組溝通。」王岩在訓話。

「你看看自己的排名，再看看節目里你出現的鏡頭量，你真以為自己能出道嗎？

雖然大家心裏都明白，在資本博弈的環境下，小公司的練習生有天然的劣勢，但是誰給洛蘿的驕傲在這裏欺負別人的？

老鬼看著失魂落魄的鹿梨，有點心疼地問：「你和沈PD鬧矛盾了？」

鹿梨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PD來了嗎？」

鹿梨循聲走出去，說話的是洛蘿，她正對著舒椰趾高氣揚地指點江山。

陳筱果對她們都是服氣的。

老鬼一愣。

「洛蘿你說話別太過分啊。」鹿梨像護花使者一樣擋在舒椰面前。

「啪——」陳筱果手裡的杯子掉在了地上，陶瓷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洛蘿扯住舒椰，嘲諷道：「你還和_圖_書不知道鹿梨吧？她連自己同公司隊友的出道位都搶，你還以為她真心為你說話啊？」

話音越來越遠，兩個人走出了會議室。

洛蘿是愛華娛樂的練習生，愛華娛樂算是大公司，而且她是愛華里人氣最高的一個，現在的排名在第七名左右。

舒椰抬起頭，手上動作沒停。

老鬼看了看鹿梨，她縮在寬大的訓練服里，沒什麼精氣神。

老鬼想到前幾天接到沈斯予的經紀人的電話的情景，還意外得知沈斯予連夜從北京飛到上海去找鹿梨。

顧小虞和陳筱果正好從電梯里出來，剛巧看到這一幕。

與導師的合作表演在周六晚上，這是總決賽前的最後一場公演。

「別白日做夢了好嗎？」

顧小虞本以為鹿梨會難過地大哭一場，沒想到鹿梨愣愣地問：「她瘋了吧？

可自從鹿梨空降到她們練習隊時，她的心態就崩了。

「椰子。」

他們把她們幾個當事人都叫去了會議室。

他婉轉地問：「鹿梨，你有沒有認真分辨過你面對檢星洲和沈斯予的區別，就是喜歡的區別？

顧小虞鬆了一口氣，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我還以為你要自怨自艾或者是痛哭一場呢。」

鹿梨心一跳，剛想叫他。

顧小虞一時沒回過神來。

「有一種喜歡是不能分享的。」

老鬼把鹿梨留了下來，問道：「你沒事吧？」

鹿梨點點m•ｈeｔubｏｏk•ｃｏｍ.ｃom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顧小虞嚇了一跳，看著陳筱果：「果果，怎麼這麼不小心？」

被罵搶別人夢想都沒難過的鹿梨，因為舒椰這句話鼻頭酸了起來。

陳筱果說完摔門就走。

「你覺得逆風翻盤的故事會發生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嗎？

收到禮物的鹿梨還是不大高興，因為沒看見沈斯予。他一向最早到，今天居然都綵排完了還沒出現。

幾個練習生都沒出聲，王岩訓了半天，該說的都說了，就讓她們走了。

雖然比賽一直在淘汰人，已經看慣了離別，可……

「別聽她的，PD說從藝先從德，她這樣會有報應的。」鹿梨的聲音脆生生的，音量不大，卻讓所有圍觀的人都聽得清楚。

一個毫無基礎，更沒突出特長，只是長得好看，就能和她們站在同一個舞台上。

鹿梨抿著嘴唇，心頭酸澀。

鹿梨的視線落在陳筱果的臉上，發現她臉色不正常，馬上問道：「果果，你不會真像洛蘿所說的，覺得我搶了你的出道位吧？」

凌有情都是毫無疑問的人氣Top，她練習了六年，實力確實非常強，而且她早就在各種家族演唱會和同公司前輩們的MV里和大眾見過，有非常強的粉絲基礎；郁芙是大主唱，當初公開練習生時就引起了廣泛關注，她的幾首翻唱歌曲傳播度也很廣。

顧小虞看著鹿梨快愁死和-圖-書了，她哪裡會安慰人啊，只能喊了一聲：「梨子……」

鹿梨才不管她說什麼，拉著舒椰往宿舍走，洛蘿非不讓。

他的目光卻沒看過來，視線只落在了王岩身上，說道：「之前溝通的舞台方案和現在的有差別……」

練習生們的年齡都不大，互相之間因利益衝突產生摩擦也是正常。

剛剛還理直氣壯說陳筱果瘋了，對自己的努力自我肯定的鹿梨，忽然說不出話來。

鹿梨抿著唇，小臉緊繃。

洛蘿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看了眼旁邊的陳筱果，冷冷地說：「你們一個顧司南的親妹妹，一個ME的小公主，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問問陳筱果，她怎麼想？她從出道位，到現在都掉到十五名了，說不定下一次公演后就要被淘汰了，連總決賽都進不了。」

洛蘿覺得鹿梨的這種行為就是在打她臉，誰讓鹿梨這個時候出來做好人了。

「她說她不是傻子，還說我偷了她的夢想。她居然還真覺得公司為了我做了這麼多？」

顧小虞跑過來，輕推了下洛蘿，質問道：「洛蘿，你發什麼瘋，吸粉靠自身的實力，沒本事吸粉怪別人算什麼本事？」

這次結束，又有一批人要離開。

舒椰眼睛紅紅的，眼淚一直往下掉，哽咽道：「早點收拾好，反正註定要離開了。」

鹿梨快氣炸了，繼續說道：「滿（楊滿）不在乎，這個傳言她沒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