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公孫若呆在原地，她心想要將忘情水和真言水的事爛在肚子里，不然叫師兄知道了去，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要被爛師兄笑話一輩子。一想到之前自己那故作的姿態，公孫若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然後把腦子取出來洗一洗，讓自己再別回想起那尷尬的黑歷史。

霄飛練屁股吃痛，哼哧哼哧地躲到杜玉背後：「胸大無腦……」

說得好像你吃的那些生米不會鬧肚子一樣……杜玉心想。

杜瑤上完了貨，看著還在原地發獃的公孫若：「……所以你一大早來找我就是為了忘情水和真言水嗎？」

「那個，果子是吃的。」霄飛練指著杜玉手中長得像小娃娃的水果。

「師妹，你帶霄飛練玩，不要太吵鬧。我且去看會書，練會字。」

公孫若急忙說：「你要不去看看？那小女孩長得和你真的十分相像，你去看看吧。」

師妹張大了嘴，正要享受師兄的投喂，卻只見小小的霄飛練倏然跳起，一口奪過師兄手裡的半個雞蛋，隨後美滋滋httｐs://ｍ.ｈeｔubooｋ.coｍ.cｏm地在一邊吧唧嘴。她氣得去打霄飛練的屁股：「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那給你吃吧。」

當杜玉再睜開眼時，已不知是幾時幾分。窗外陽光正好，卻不見師妹和霄飛練的身影。她們去哪了？杜玉起身，迷迷糊糊地走向書房大門，他伸出手，察覺到一絲異樣。

一時間，靜謐的書房只有寧神香燃燒時發出的細微雜聲。

霄飛練嘴裏還含著一片蛋白，她顯然是怕燙的，被熱乎乎的雞蛋白燙得在嘴裏顛勺，饒是如此，這小饞鬼也不捨得吐出那片蛋白。

「好的，師兄。」小師妹看向霄飛練的眼神卻不太善意。

「我不吃。」連生米都吃的霄飛練卻搖頭，「那個只有大人可以吃，我吃了要拉肚子。」

「吃的。」說話的卻是剛剛吃了足足九個雞蛋的霄飛練。

他用紙擦了擦果實，將其收在衣兜里：「那我等會洗洗再吃。」說完，起身看向了師尊的房間，卻見房wｗｗ•hetuｂｏok•cｏm•ｃom門依舊緊閉，看來師尊今天又要睡到正午才會起床了。霄飛練的事只能等到師尊醒了再說，他決定先去看看書，溫習一下師尊以前教過的玄法知識。

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變成一個孩子模樣了？！

「所以說，你之前給我的忘情水和真言水……」

她搖頭：「我不認識那小賊。我的確有過一個妹妹，不過早就死了。」

話都這麼說了，公孫若也不再強求，她叮囑道：「那個，小妹，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師兄你賣給我忘情水和真言水的事，額……至少不要說你賣給我的是假貨，你就說是真貨就行。」

「寧神香和童真果？」杜玉是知道寧神香的，杜瑤給他用過一次，是助眠解壓的妙品，那童真果又是什麼？

此話一處，不但小師妹氣得眼睛瞪大，杜玉也笑出了聲。霄飛練這姑娘腦瓜子不太機靈，所以這種話必定不是她自己想的，八成是她身邊什麼長輩常說，被她學了去。

杜瑤表情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和圖書至少公孫若看不出。

「這裏分別是寧神香和童真果。」杜瑤將兩份物件打包好，遞給杜瑤，「你替我送給杜玉哥哥，告訴他，讓他多注意身體，不要太忙碌，遇到難辦的問題就多睡覺，休養精神。」

怎麼那門閂設得那麼高？怎麼書桌都變得那麼高大？怎麼他的手掌變得這麼小巧？

杜玉只笑了一聲，便連忙起身去安慰師妹，哄了好一會，才讓半大姑娘公孫若不跟小丫頭片子計較。三人鬧騰一陣，公孫若才想起杜瑤讓她送的物件，拿出紙包，又將杜瑤的話轉述一遍。

他看了會書，取出懷裡的童真果，也懶得去清洗，隨意擦了擦便往嘴裏送。入口清甜，口感和甜瓜差不多，也許是杜瑤培育出的新型甜瓜。

杜玉就這麼愜意地看著書，不知哪裡湧來一股困意，他昏昏沉沉地看向窗外：只見小師妹正帶著霄飛練在雞圈裡抓雞，霄飛練踩了一腳雞屎哭哭啼啼，而小師妹則哈哈大笑。他心裏想著師妹真是個長不大的姑娘，便咯噔一聲倒在和*圖*書書桌上沉沉睡去。

杜瑤打斷她：「都是假的。世上怎麼會真有那樣的東西呢？」

杜瑤還是搖頭：「我確定我不認識什麼白髮的小姑娘，你們抓到的小賊和我也沒有半點干係。」

公孫若就像那水裡的魚，話題被稍微調轉后便想不起之前的叮囑了，也不知小腦袋瓜里一天天在想些什麼。她哦了一聲，小心接過紙包，便往來時的路走去。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杜瑤還沒答應她呢，轉頭看去，卻見那間幽森的雜貨鋪已經空無一人了。

杜瑤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感到好笑。她並未答應公孫若的要求，而是順勢從櫃檯里取出兩份物件：一份是一節香桿，一份是一顆娃娃模樣的果實。

這就有意思了，霄飛練的長輩究竟是什麼人？會教她胸大無腦這種詞呢？

杜玉猛地瞪大眼睛，他在身上胡亂摸著。

公孫若臉蛋還是紅的，她假裝鎮定：「是、是這樣的，我和師兄昨晚抓到在蓮子鎮偷米的小賊了，但那小賊長得和你有些相似，師兄托我問問你認不認識那小賊m.hｅtｕboｏｋ.ｃｏm•cｏｍ。個子不高，看起來最多八九歲的樣子，一頭白髮。」她一邊說話一邊比著手勢。

公孫若回到無涯門時，杜玉已經煮好了茶葉蛋，他正細心地為霄飛練剝掉雞蛋殼，嘴裏還念念有詞：「你胃口怎麼這麼大？已經吃了四個雞蛋了還吃不飽？」

「你說什麼吃的？」

杜玉見到師妹，稍顯詫異：「這麼快？杜瑤是還在睡嗎？」

杜玉坐到書房，想了想，在香爐里點上一根杜瑤送的寧神香。這香薰的確有玄奧的用處，能讓人平心靜氣，在看書時點上一根也不錯，正好免得杜玉又聯想到男女之事。

杜玉心中一驚，他差點以為這小姑娘會讀心，他剛在心裏想著童真果是幹什麼用的，霄飛練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吃的」。

「不是，她和我說了，她不知道霄飛練是哪裡人，也完全不認識。」公孫若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杜玉和霄飛練對面，「師兄，我也要喂。」

杜玉一邊捏開半個雞蛋，就著蛋黃送到師妹嘴邊：「啊~張嘴。奇了怪了，你有說霄飛練和她長得相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