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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是想說，姑爺回來了。」

「咳咳。」李清雅咳嗽兩聲，李管家立馬閉嘴，他都差點忘了小姐還在旁邊了。

「應該還是在的。」杜玉一邊說話，一邊牽過李清雅的手，卻不是溫存，而是在把脈。

李清雅捂住嘴巴，忍住腹中翻騰之感，心中那些無頭無尾的想法消散，她強迫自己不要嘔吐出來。李管家見狀，連忙上前：「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飯桌上其他人見氛圍尷尬，悄悄端著自己那份吃食退回自己的客房，連李管家也給杜玉投以一個歉意的目光后快步離開了。

李清雅十分珍惜現在的時光，失而復得、大病復愈，眼看著就能和杜玉修成正果，她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破壞她這來之不易的希望。

小師妹吃得半飽了，吧唧嘴：「那不好說，爛師兄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杜玉手上一抖，酒水都灑出來了，有那麼一個瞬間，他都想端著盤子跑路了。

李清雅用手巾捂住口鼻，她感到喉間酸苦，似乎有什麼東西嘔httｐs://m•hｅtuｂooｋ.ｃｏm.com吐出來了，她不敢去看。她也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從進入玄綵樓……不，進入東京后，她便能感到腹中不適，此時此刻，這種不適更是達到了巔峰。

「你生病了？」這才半天不見，怎麼臉色突然差了這麼多。

李清雅回頭，將那沾著血絲的手巾疊起來，藏在袖子里：「我很好。你們吃飯就是，不必等我。」

小時候，杜玉總是愛和她爭個地位高低輩分大小，她也總是口頭上遷就杜玉，現如今他們都長大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卻好像從未變過。

一時間，這房間里只有公孫若和李清雅在拌嘴。

「小姐，你還好嗎？」

李管家連忙插入：「姑爺，小姐，還有公孫小姐，是我嘴巴沒門閂，說錯了話，姑爺不會收頭巾，都是我瞎說的，瞎說的。」

她又說：「你要是想留下來過花火節也好，正好我想和你在首都逛逛。」

杜玉只是個赤腳醫生，真看病還得找琴音谷的醫師，不知道顏醫仙此時去了哪裡？

她不是一個喜歡將沒把握的事輕易說與他人的人，為了避免杜玉跟著操心，她主動說起了花火節：「你從哪聽的花火節的事？花火節要等半個月後，我們到時未必還在京都呢。」

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能破壞她的未來……她按住小腹，眼神堅定近乎執拗。她叫人拿了一些以前自己常吃的治肚痛的藥丸，吃下兩粒后，那痛楚終於消退了。也許只是水土不服？她疑惑地猜想。

她暫且離席，走到樓台邊呼吸了新鮮空氣才好受一些。

這兩人真的是混熟了，以前互相瞧不上眼的，現在居然還鬥起嘴來了……杜玉給自己倒著酒水，忽然聽到李清雅說：

李清雅看了眼小師妹：「你也看緊點，你每次跟你師兄出去就成了跟屁蟲，什麼事也做不成。」

脈象正常，很奇怪，臉色這麼差，脈象怎麼會正常？

「好你個公孫若，別以為我不知道，和*圖*書在船上時你晚上天天在搗鼓什麼……我以前是不想點破你，你還當我真是聾子啊？」

李清雅點頭：「是有點不舒服，但並無大礙。」也許只是剛下船的後遺症，犯不著讓杜玉擔心。

李清雅沒有抗拒，如果杜玉能看出是否患病也是件好事：「怎麼了？我沒病吧……我自己的身體清楚得很，我要是得病首先病的就是腦子，腦子一定會渾渾噩噩的。」

杜玉心裏想著花火節的事，見到李清雅迎來，正想問她花火節要如何過：「清雅，花火節你有何安排？」忽而注意到她的臉色發白，顯然有了病態。杜玉見過李清雅生病，在他第一次下山時，李清雅就病懨懨地坐在米鋪二樓，那時候她臉色蒼白，激動時臉蛋上還會浮現過於鮮艷的潮|紅色。今天的李清雅居然有幾分故態復萌之相。

「東京乃是梁國的中心，全天下所有有抱負的青年才俊都慕名而來，這匯聚才子佳人一多，自然就會形成節日。花火花火，顧名思義，就是燃放煙火的節日，每逢立秋前後ｈｔｔps://ｍ•heｔuboｏｋ.ｃｏm.cｏm，氣候最是涼爽之時，京都的年輕人便會成群結伴地去放踏青放煙火。商賈就趁機擺攤做活動，武者就趁這個時候和其他同齡切磋比試，普通人呢也可以參与其中，甚至有傳聞說皇宮裡的貴人也會出來遊玩，當然這是逸聞，不知真假。」

杜玉和她攜手在桌邊坐下，下人立刻給他端上一碗腊味飯：「這花火節到底是過什麼？我只聽過名字，不知其具體。」

「每到花火節當日，整個東京城萬人空巷，道路兩側張燈結綵，到了晚上最熱鬧，河間畫舫上有才子唱賦，廣場上有武者打擂台，甚至於平常不多見的年輕小姐也會成群結隊地出來遊玩。據說京都有個傳統，小姐們若是在花火節當天看上了某個男子，便會給那男子送一條頭巾，嚯，以姑爺這身段樣貌，到時候——」

聽到此話，李清雅眼神一亮，快步走回……

「知道啦。我又不是公孫若，這點事理我還是曉得的，如果我確定自己身體有異常，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李清雅說，「我只是進ｈtｔps://ｗwｗ.he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m了京都后肚子有些不舒服，應該是水土不服導致的，我觀察一日再告訴你。」

「沒、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應該是在船上坐太久了。」

「花火節要穿袍子，你這道袍不行，趕明兒我去幫你買一套。」李清雅說，「到時候你要是敢收別的姑娘的頭巾，我就不等你，自己先回蓮子鎮了……」

「哪會……我在京都人生地不熟，哪裡會有人送我那玩意？更何況，我已經有妻子了，怎麼會收呢……」杜玉連忙解釋。

他叮囑道：「要是明天還是不舒服，一定要與我說。」

「你別說話！」李清雅和公孫若異口同聲。

李管家哈哈一笑：「姑爺，你這事就問對人了，我每年都會跟著車隊跑一趟京都，對花火節是再了解不過。這花火節啊，說到底，就是京都年輕人的節日。」

小師妹陪他走了一天，早已餓了，見房間的飯桌上有吃食，便坐下去同隨行的僕從們一起吃飯。

「我又不像某人已經成了大少奶奶，我還只是個沒人疼的小師妹罷了，哪裡輪得到我管？」公孫若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