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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皺眉，果然世上從無什麼幸運一說，豬妖之所以沒有打斷他入夢，只是因為它選擇了一個更保險的方法。謝千尋此時還中了杜玉的妖法，迷迷糊糊暈暈乎乎靠在杜玉懷裡，連花紅樓在說什麼都聽不清。

杜玉疑惑地看向她，只見謝千尋用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在他面前揮舞，一如他們初識時她的模樣：「相信我，也許我不識字是個文盲，也許我在情感上只會逃避，但在武道上，我有自信超越所有人，所有莫名其妙的妖怪。」

「很難。按照兩百年前的標準，這隻豬妖的實力類似於人類武者中的一線戰將，這還只是它不動用法術的情況。」

「那你要怎麼向李清雅交代呢？」她說話時目光一直停留在杜玉身上，眼神纏綿曖昧，反正當時丟臉的話已經說盡了，在杜玉面前她早就沒了面子，索性放飛自我，也不遮遮掩掩了。

她堅定地說：「我可以保證，今天的我永遠比昨天的我更強，wｗw.hetｕbooｋ.ｃｏｍ•cｏm只要我們聯手，那什麼豬妖絕對攔不住我們！」

杜玉臉色微動，他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大多都是師尊循循善誘，他立志當楷模弟子、道德標兵的場景。

謝千尋拉過杜玉的手：「杜玉，看著我。」

「婆婆，有沒有其他離開秘境的方法？」

在杜玉抱著她，聽她嗚嗚咽咽哭完一道后，她就變成這樣了，也許是破罐子破摔，也許是化繭成蝶，杜玉不懂，也猜不透。

花紅樓苦笑：「要是能這麼輕易離開秘境，杜鵑道人當初設立秘境的意義何在？這個秘境內的禁制比花山秘境更強，在這個禁制下，哪怕秘境的出口敞露，這豬妖也無法離開，同樣的，秘境中的凡人也無法脫離。」

「婆婆，我現在的實力能打敗它嗎？」

「你的妖力已經在擊殺謊鬼時耗盡了，起碼也要等到下個滿月才能恢復一部分。」

「她們都不知道。」甚至連杜和圖書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狐妖們可以附身在他身上。如果不是這次陷入秘境，不知葵思戀要偷窺他多久。

聽說李清雅也不知曉狐妖的存在，謝千尋嘿嘿直笑，笑聲憨厚，讓杜玉覺得她或許和小師妹臭味相投。她快步走到杜玉身前，又轉過身面對他：「所以這就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對嗎？」

「喂，小丫頭，說話注意點，我可是你太奶奶輩，我也不是女鬼，我是狐妖。」花紅樓不樂意了，在狐妖的觀念里，今年方滿二十的謝千尋只是一隻剛學會倫理常識的小妖怪。

杜玉也被她那種近乎傲慢的自信感染了，重重地點頭：「好！就和它拼上一遭！」

「那李清雅知道她的存在嗎？」謝千尋已經止住眼淚，她跟在杜玉身後，走路時一踮一踮的，心情似是極好，哪怕身處秘境也澆滅不了她內心的欣喜之焰。

杜玉覺得，謝千尋好像從來沒變過，她一直是那個任性又囂張的姑和_圖_書娘。

「小兩口別打情罵俏了。」花紅樓忽然轉過頭，「什麼？思戀，我沒說杜玉，你要是再偷聽再罰抄一百遍！」等訓完了葵思戀，婆婆嚴肅地說：「現在有一個壞消息，你所說的那個出口前，正有一團濃郁的妖氣徘徊。那隻豬妖沒有來找你，但是卻守在了唯一的出口前，等你自投羅網。」

「誰敢說你小白臉，年輕一代沒人打得過我，誰說我就揍誰。」謝千尋呲牙，「至於那些老東西，也不會對我指手畫腳。」

謝千尋不說話了，像只中了獵人陷阱的兔子，一動不動。她的臉頰廝磨著杜玉的耳朵，她盯著杜玉的耳朵，忍不住輕輕咬住耳朵邊緣，又覺得咬得有些重了，下意識伸出舌頭去舔被咬的地方。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那個躲在自己夢境不願面對現實的小可憐和眼前這個囂張的謝千尋居然是同一個人。杜玉看著她面容，忍不住笑了出來，在謝千尋的錯愕中，杜玉抱住她：「能換你和*圖*書開心，我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說來話長，總之她是好人……不對，好妖怪就是。」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比李清雅重要？」她笑著說，自信的神采重新回到了她那俊氣的面容上。她好像很糾結于自己在杜玉心中的地位，特別喜歡和李清雅競爭。

謝千尋腳步更輕快了，她圍著杜玉蹦蹦跳跳：「你以後留在京都好不好？我可以給你買宅子，每個月給你錢花，我找個機會退出門派，從此毒宗的恩怨和我們再無關係。」

「那我不成了被包養的小白臉了？」

杜玉看向臉上如同帶著醉意的謝千尋，他還差點忘了謝千尋可是曾經差點摧垮曹小姐道心的武者，光論戰力，她比杜玉認識的三十歲以下的所有武者都要強大。

很美好的暢想，但武道之世，門派豈是想退就退？杜玉從她雀躍的語氣中聽出了姑娘對他的眷戀，毫不掩藏，熱情似火。

杜玉內心觸動，她們武者都是這樣的嗎？曹小姐、謝千尋，ｈｔｔｐs://ｍ.ｈｅtｕｂoｏk.cｏm•ｃｏm她們在武道上的澄凈與純粹讓人驚嘆，或者說，在武道上的摯誠才讓她們有了如今的地位。一個剛強而自謙，一個狷狂而自信。在杜玉想著繞過豬妖時，謝千尋卻敢向豬妖發起挑戰。

謝千尋終於清醒了些，她聽到杜玉為難，連忙說：「我能幫忙。我比你強，我能幫到你。」

杜玉長嘆一聲，怎麼交代？沒法交代，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許白馬寺的大師說得沒錯，他此生命犯桃花，早該對這些花一樣的姑娘抱有足夠的敬畏之心。

「我動用妖力呢？」

杜玉稍正顏色，先咳了兩聲，才說：「是，你比較重要。」情況特殊，先哄好她再說，至於道德之牆的崩塌……也不差這一次了。

花紅樓抽了口煙，在煙霧中思考了許久：「你們二人聯手，加上我的靈體輔助，的確有一絲勝機。但也只是一絲。如果這姑娘再修鍊個五年十年，或許能穩吃豬妖，但現在的她還不行。」

「你身邊飄著的那隻女鬼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