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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座尋仙山

作者:飛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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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無涯太歲·續 第二十三章 今夜本無星(上)

第七集 無涯太歲·續

第二十三章 今夜本無星(上)

杜玉將發抖得厲害的公孫若護在身後,獨自面對咄咄逼人的皇甫灼。
綵衣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師傅,我之前太高估她了,這女孩空有一身超凡劍技,卻沒有一顆堅定的劍心,這碧江浮虹劍被她學了去真是暴殄天物。」
連葉冷星也對她冷嘲熱諷:「只不過是拔劍,都如此困難嗎?你這般模樣,還練什麼劍?意志不定,以後說不定男人都搶不到!不如早早回老家,當自己的吉祥物去吧!」
不是的,根本不是那樣的。公孫若心中大喊,她的劍氣根本不能破開師叔的護體真氣,她就是個騙子!什麼自動觸發的護體神功!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根本不是劍法的原因,只要是她的劍,師叔就不會抵擋……
「我、我……」
只見葉冷星顫抖地動了動手指,原本失去焦點的雙眸重新聚焦,她脖頸的傷口正以一個極其誇張的速度愈合。她喃喃自語:「所以我就說這門武功太厲害也不是好事啊……」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握住她抓緊劍柄的手,師兄的聲音如一道清泉,將那腦海里的嗡嗡聲驅散開來:「我師妹的劍法特殊,出劍時需要心如止水,不然會遭到劍法反噬。還請幾位前輩見量。」
公孫若連連搖頭:「不是的……我不是……對不起……」
「我……我……」公孫若要哭了,她回頭想去找師兄。
公孫若握住劍柄的手捏緊,她緩緩地搖頭。
公孫若手足無措,她想上前為師叔止血,可見m.hetubook.com.com那戴著鐵帽的皇甫灼攔在她面前,面露陰冷的笑容:「做得好,雖然不知道你那劍氣中有何玄機,但你確鑿傷到了魔頭!」
公孫若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此時恍惚間彷彿又回到了從春夏交接之時的那輛馬車上。師叔,她還有師兄,三個人黏糊糊汗噠噠,渾然分不清彼此界限。彼時,師叔也是這麼戲謔地問她:「二號師侄,誰教你這些花招的?」
師兄和師尊同時被辱罵,公孫若也有了幾分怨氣,她哐當一聲拔出利劍,隔得遠遠地想打出一道劍氣,算是為這些日子的提心弔膽而報復。這劍氣實屬稀鬆平常,連些許精妙的功法都未用上,公孫若本以為這劍氣肯定又會被師叔的護體神功輕鬆擋下。
公孫若走得很慢,她連劍都未拔|出|來,葉冷星是她的師叔,雖然她曾經很害怕她,也排斥過她,但今日她卻無法對這位亦師亦友的「天下第一魔頭」亮劍。
皇甫灼皺眉:「誰讓你上來的?輪到你了嗎?」
葉冷星大笑:「老匹夫,我既然說了我死意已決,就斷然不會食言!這小姑娘劍法精妙,劍法奧義剛好克制我的護體神功,真是天意!」她昂起頭,露出遍布血跡的脖子,笑聲中居然有些許癲狂:「那就來看看我能扛得住她幾發劍氣吧!」
葉冷星忽而大笑,笑聲傳遍了整個西郊。
葉冷星冷笑:「二號師侄,你果然和你那爛透的師兄以及我爛透的姐和圖書姐一樣,溫溫吞吞瞻前顧後,你既然都登上了這個刑台,何必如此猶豫?乾淨利落就是一劍不可?」
商無悔及時趕到:「葉小姐,二者皆有之。」他儼然一副準備戰鬥的姿態。
公孫若不會傳音入密,她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葉冷星,彷彿在說:「師叔,別鬧彆扭了好不好?我們收拾收拾,一起回家……」
皇甫灼深吸幾口氣:「好!是我激動了!」
「你什麼你?皇甫灼,你要是想證明自己有膽子,不如往前走幾步,咱們來打個賭。」葉冷星笑著說,「就賭,你猜我會不會出爾反爾,在你靠近的時候出手用爪功把你的顱頂給掀開,賭注就是你的小命。你敢賭嗎?」
杜玉凜然不懼:「連自動觸發的護體神功都有,怎麼會沒有這類劍法呢?武道內含萬千,本就是充滿無限的可能,如若只是區區宮廷藏書五萬就能涵蓋,那前輩想必能輕易破解葉冷星的護體神功吧?」
皇甫灼被他一番話反問得啞口無言,他眯了眯眼,連連點頭,說了幾個好字,又說:「既然你和這姑娘是同門,不如你來試試能不能擊殺葉冷星!你師妹做不到的,你一定能做到!」
杜玉平靜地說:「回前輩的話,晚輩排在第五百位,還未輪到晚輩上場,晚輩需要一點時間準備。正如前輩所說,此時晚輩不該上來的。」
「你!」皇甫灼被說中了痛處,他就是在杜玉這般年齡時被招安的。
「我……不是……我……」和*圖*書公孫若感覺心臟中闖進了一隻蜜蜂,一直在激烈地嗡嗡叫,這聲音從心臟傳到耳朵,從耳朵傳到大腦。
皇甫灼抽出腰間綉春刀,本想上前查探葉冷星生死,可忽然聽到孫志提醒:「皇甫大人,小心,她還沒死!」
所謂死意已決,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葉冷星眯起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她傳音入密:「二號師侄,你要來殺我嗎?是誰讓你來的?我姐姐,還是你那裝濫好人的師兄?」
皇甫灼也緊盯著驚慌失措的公孫若:「你再用一次剛才那劍法!就看看這女人到底能吃得住幾發!」
「我在笑,你們一群老不死的飯桶!」葉冷星可絲毫不給他們臉面,「連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男孩的魄力都比不過!你們二十歲時恐怕正趴在哪條老狗膝下,給人當牛做馬吧?」
葉冷星被她那哀求的眼神看得煩躁,她昂起脖子,說:「要動手就快點吧。」
皇甫灼問:「什麼劍法,若是不按心境出劍還要遭受反噬?我在大內宮廷閱書五萬本,從未見過這種功法!」
公孫若還想靠近些,卻聽得那冷峻的錦衣衛指揮使皇甫灼忽然出聲:「再近不得了!」
公孫若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只得停下腳步,猶猶豫豫地拔劍。
「我不是……我……」
在場所有人同時起身,又驚又喜地看向葉冷星,沒人料想到這看起來如此平常的一劍居然重創了葉冷星……不,看那傷勢,葉冷星甚至可能被一擊斃命!
商無悔和-圖-書不說話,孫志跑過來為杜玉打圓場:「這位少俠原來和這位姑娘師出同門,說不定這位少俠也有辦法……」
公孫若有些拘謹地端著劍從人群之中走出來。白髮的商無悔朝她友善地點頭:「無需有太大的壓力。」
就在這時,公孫若聽到高台席位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公孫姑娘,小姐托我轉告你,如若有和你師兄同樣的功法缺陷,以後可於琴音谷相見!」原來在高台角落,南宮星正朝公孫若喊話。在南宮星身邊,盲眼瘸腿的醫仙顏綾心默默扶著拐杖。
公孫若獃獃地看著脖頸流血的師叔,她被眼前的場景驚嚇到大腦一片空白。
聽到這話,皇甫灼立刻退了五六丈,絲毫不敢大意。正所謂困獸之鬥,病虎之威,葉冷星受了重創說不定會凶性大發,他好不容易混到如今地位,可不想第一個祭旗。
皇甫灼被杜玉這番話氣得額頭青筋暴起,這目中無人的小子拿他的原話來頂他,偏偏他巧舌如簧,佔盡了道理,在這大庭廣眾下他還不便發作。這裏畢竟都是從五湖四海馳援而來的武者,可不是他錦衣衛隊伍里的鷹犬。
「你笑什麼?」
如今再見,卻是在這萬眾矚目下,在這森然的刑場,一個是行刑手,一個是階下囚。
在場所有人都屏息靜氣,大家都感受到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內心的急躁與怒火。
商無悔也轉頭看向公孫若:「姑娘,她是魔頭,手下不知犧牲了多少無辜者,你不必對她太過仁慈。」
皇甫灼當然不和_圖_書敢賭,他冷哼一聲,撂下一句:「瘋女人!死到臨頭了還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那護體神功真能擋得住天下武道!」說完,轉身飛回高台席位。
誰知此時那劍氣卻如入無人之境,徑直砍在葉冷星左肩和脖頸交連處,一道血光閃過,葉冷星的脖子被割開一道慘烈的傷口,鮮血逐漸浸濕了她那身本不染一塵的白衣。
「討伐魔頭,匹夫有責,人皆義士,難道晚輩不能來嗎?」杜玉反問。
「慢著!你去哪?」皇甫灼大喝。
只要幾個呼吸,葉冷星的傷口便愈合,若不是她白衣上的大片血跡和脖頸處未乾涸的血斑,剛才那驚人的一幕就如同一場幻覺。葉冷星轉動瞳孔,恢復了知覺,她看向一臉忌憚的眾人,忽然冷笑:「怎麼?這就怕了?是怕我出爾反爾?還是害怕我這詭異可怕的武功?」
商無悔也納悶,按理說碧江浮虹劍的劍客應該是劍心純摯,一往無前,為何這姑娘拔劍都如此優柔寡斷?
皇甫灼皺眉,語氣有些懾人:「剛才那劍氣,你根本沒消耗多少內力!為何不能再用一次!姑娘!這可是整個梁國整個天下的大事!可容不得你婦人之仁!」
杜玉深深地看了一眼師叔,也背身離去。
公孫若注意到商無悔身邊那名年輕女子的目光充滿著審視,她咽了咽口水,托著劍鞘走向葉冷星——她的師叔。
葉冷星厲聲呵斥:「虧你學得如此一門精妙的劍術,劍心如此優柔,居然向我一個魔頭說對不起!」
杜玉卻扶著師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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