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葫蘆、青磚與姐妹·續
第二十三章 初二
公孫若急著為師兄辯解:「師兄才不是那種人,他喜歡大大的!」
杜玉忽然說:「你小時候膽子沒這麼大……」
送走了霄飛練,杜玉獨自來到花紅樓的樹屋。
見杜玉不為所動,花紅樓有些惱怒。
所謂的她,當然是指金髮的花玲瓏,上一代花山婆婆。
花紅樓微微眯著眼,眼中滿是不屑,她一邊用力夾著杜玉的脖子,一邊用玉足踩向杜玉下腹:「你真是下流,這種情況還有反應。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是以身涉險嗎?杜鵑道人已經離開秘境,現在如果我想害你,沒有人能夠救你,你明白嗎?」
杜玉勉強道:「你會害我嗎?」
顏綾心歪著頭思索:「他之前好像和霄飛練在一起。我說,杜玉是不是特別喜歡那種個子小小的小姑娘?」
李清雅重新做了個示範:「這般穿過去,這邊再接起來,如此一來便是個『玉』字的護身符了……」
「小杜道長真的了得,不愧是咱鎮子的好後生……要是小杜道長早生個十年,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定我家閨女也能……」
與此同時,成為話題中心的杜某人卻已神遊天外。
花山秘境還是和過去一樣,風和日麗,碧空如洗。小狐娘們在草地上追逐打鬧,見到杜玉還會向他揮手打招呼。
謝千尋點頭:「我覺得也是。」
謝千尋探頭看向曹竹秋:「話說……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和我家小醫生攪和在一起的?在我之前還是在我之後?」
「你害死了婆婆,我當然能害你。」她說。
「是妻!前天剛搬進去!」
「咳咳!咳咳!」嗆得不行,果然他還是不習慣抽大煙。
「嗨,我聽說,人那不是妾!」
顏綾心無謂道:「不必道歉。我已經習慣了。」倒不如說,在杜府和一群同齡的姑娘如此和諧的共處更讓她覺得意外。
年初二,以歲禮論,當回家省親。杜府的姑娘們飯後聚在一起,李清雅各自散了一捆紅線,大家一邊編符節,一邊聊天。
眼看大家都編得差不多和-圖-書了,李清雅才想起來正主還沒露面:「獃子呢?」一大家子姑娘給他做護身符,結果他跑到哪裡去了?
「你要是有小杜道長那樣貌家世,姑娘家都捨不得罵你,哈哈!」
霄飛練玩興頗重,見到小夥伴,便搖著尾巴追了過去。杜玉倒也樂得輕鬆,這小天狐最近越來越勾人了,也不知道哪裡學的本事……
「咱就是好奇,小杜道長後院這麼多妻子,為何不吵架啊?我家就一個婆娘,天天揪著我耳朵罵……」
成為半仙后,他已經能更顯著地感知到秘境的「屏障」與「通道」。他相信再給他幾年時間,他也許能做到不藉助霄飛練也能自由在秘境與人世穿梭。
李清雅歉意道:「抱歉……我還以為你在琴音谷有故人。」
李清雅愣了愣。其實自從當年杜玉被送上尋仙山後,她為了消解心中思念與寂寞,就常常會做些手工藝品,她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竟已如此熟稔:「……算是吧。」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花紅樓心中某個m.hetubook.com.com開關,她憤怒地低下頭,用力咬了咬杜玉的嘴唇,然後鬆開大腿,將杜玉蹬開:「你又來秘境做什麼?一天天老是來,把這當你的後花園了是嗎?」
公孫若紅著臉:「等師兄吧,他不是說等桃花開再辦嗎?」
顏綾心放下手中絲線:「……沒有。我是孤兒。」
謝千尋將手裡的紅線弄得亂七八糟的:「清雅姐姐,這到底怎麼編的啊?……我也不需要回去,娘親已經接過來了,我爹也不需要我探望。」
公孫若嘀嘀咕咕:「反正你們都在我後面。只有清雅姐姐在我前面。」
「不是妾?」
嘰嘰呱呱,宛若唱戲,一時半會消停不得。
「聽說了嗎?小杜道長又納了妾,又是個難得一見的漂亮姑娘!」
杜瑤不滿地看著她:「當我不存在是吧?」
曹竹秋低頭看了看自己,弱弱道:「不大不小也可以吧。對吧,清雅?」
李清雅最擅做這些手工活,心靈手巧說得便是她:「我的娘家就在鎮子里,隨時都能回去。倒是其他姐和-圖-書妹……」
杜玉抬頭看去,剛好看到倒過來的花紅樓。
杜瑤百無聊賴地玩著紅線,見李清雅熟稔的模樣,忍不住問:「你怎麼這般熟練?經常編這種小物件給我哥嗎?」
新年歡快的氛圍中,少不得鎮民們碎嘴閑談。
公孫若學得倒是快,三兩下便做得有模有樣:「我娘家太遠了。」
他藉助霄飛練的力量,再度前往花山秘境。葵思戀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聯繫他了,他想回去看一看她。此外,花紅樓估計也有許多話要問他。
花紅樓這煙槍不知用了多少年,口子估計都沾滿了口水。杜玉這麼想著,拿過一塊方巾擦了擦口子,自己倒了點碎薄荷,學著花紅樓的模樣來了一口。
李清雅又看向白髮的醫仙:「顏姑娘,你有親人需要探望嗎?」
曹竹秋接話道:「國相說過,如若要辦喜事,再遠他都要親自趕來。」
她細眉微微揚起,一副臭臉的樣子,好像心情並不好。
罕見的是,花紅樓今日不在樹屋抽她的薄荷煙。杜玉見四下無人,乾脆自己坐在和_圖_書她的位置上搗鼓起那桿煙槍。
李清雅:「……」
杜玉剛要解釋,花紅樓大腿驟然夾緊,將杜玉的話語生生夾了回去:「我不去找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當年的事我已經記起來來,是你把她給害死了吧?」
正所謂:暖炕圍爐烹年味,華燈照船啟酒香。歲花漫灑清平樂,煙火融情夢有痕。
「杜家這是把之前兩位少爺虧欠的都補回來了啊。」
就在杜玉咳得眼眶通紅時,一對肉感的大腿忽然夾住他的脖子,一雙小巧玲瓏的玉足踩在他的手上:「誰允許你偷用我的東西的?」
曹竹秋抿了抿嘴:「什麼叫攪和在一起……沒那麼不堪……」
碼頭烏篷船靠岸,鏢局的年輕漢子們裝了一袋子青魚挨個給鄉親們送上;鐵掌門的弟子抬著三牲送往城隍廟慶年;燈匠帶著年輕的小弟子走在街頭,對著家家懸挂的紅燈籠指指點點;還未入夜,便有不經事的小兒點了竄天猴,將街上散養的狸奴嚇得四處亂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