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霞光粼粼
預告
所有的故事都會迎來尾聲，那些幸福的，圓滿的，意猶未盡的。
「你會厭倦我嗎？」
「我會讓所有女人一起下地獄！咯咯，騙你的~」
「想聽個笑話嗎？」
「爛師兄，事到如今還在嘰里咕嚕說什麼呢？」
「我總覺得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特別是與你在一起的事。」
「做了這麼多壞事，能有一個好結局已經很不容易啦。」
「姓杜的小黃毛！我可記著呢！」
「這裡是尋仙山，我生根發芽的故土。」
「公子所想，妾也不是沒有辦法……」
「杜玉！驚喜來了！好好看看吧！不需要你我們也能做到！」
文字有盡頭，他和她們的故事沒有終末，無涯門小杜道長的人生在紙頁後繼續延伸著。
下集，最終集，霞光粼粼！
「我在尋找一個仙人……我雖不記得他的名字和樣貌，但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找到的人。」
第一章 斯人若彩虹（上）
李清雅枕在他胸前，默默聽完，旋即輕笑：「……那我現在就已經厭倦你了。」
杜玉親了起她的臉蛋，李清雅笑著說：「獃子，看到了嗎？沒有什麼情緒是一成不變的，在我和你的相處中，肯定會有厭倦啊、遲疑啊、憤怒啊之類的情緒，但這些情緒都只是暫時的，在我和你長久的愛情面前，這些短暫的情緒根本不值一提。」
「真是美好啊……」
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杜玉找了個由頭，和清雅一起在杜府院子里喂錦鯉。
李清雅湊到他跟前，那漂亮的臉蛋近在咫尺。無論看多少次，杜玉都會覺得她很漂亮，並非那種一見驚心、動人心魄的美，而是一份從容的嬌美。無論怎麼看，從什麼角度看，什麼時候看，她的五官、眸子、笑容都無可挑剔，不見得多也不見得短，只叫人覺得就該如她這般精緻。
杜玉覺得奇怪：「它們怎麼不吃食？」
杜玉一拍大腿，果然還得是帶大過不知多少小姑娘的花玲瓏更懂女人。
哪怕明知這些話並無任何保證，但李清雅就是被他如蜜ｈtｔｐs://m•ｈｅｔubｏoｋ.com.ｃoｍ般的愛意包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當然，這個「開始」指的並非是床笫之間的開始，而是指杜玉應該最先確認哪個姑娘的心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杜玉心裏反覆咀嚼這番話。連魚尚且都會膩味，更何況人呢？
金狐靈體靠在假山上看著喜悅的夫妻二人，忍不住感嘆：
杜玉自打穿上不合身的小衣在鎮子上衝撞時，便與米鋪的小姐結下不解之緣。
見杜玉獃獃的，她又摟住他：「這樣夠了嗎？獃子？」
葉冷星得知杜玉的憂慮，忍不住哈哈大笑：「誰先誰後有什麼區別？反正你那院子里就她們幾個，說了第一個，其他的也全都知道了！」
「清雅……」
所謂的永生，既是福祉，又是詛咒。與他杜玉相處久了，是不是也會厭倦？他能承受永生的冷寂，那她呢？
這是個難題，甚至於比登仙都難得多……
本該是優哉游哉的田園生活，杜玉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
「不止我是這麼想，我估計所有人m.hetubook.com.com都會這麼想。」她小聲呢喃，「獃子，與其擔心我厭倦了你，不如擔心有一天有更漂亮的女孩出現在你這個仙人面前，你會不會厭倦了小鎮的村姑呢？」
他緊緊抱住李清雅，為自己之前的猶豫而慚愧。某些時候，他這個仙人的覺悟還遠不如一個小鎮姑娘。
「無涯門的小杜道長，容我鄭重地回復你，我十分願意。」
話音剛落，杜玉便把小米娘抱起來轉圈，如同孩子一樣發出歡喜的呼聲。李清雅發出短促的笑聲：「獃子！獃子！慢一點！放我下來……」
好不容易準備的話語此時卻擠不出來：「沒有啊。」
杜玉不禁捏著飼料出神。
李清雅眼眸如水，她認真地將手鏈戴上：
「獃子，你有心事？」她環住杜玉的腰，靠在他胸前，「可以偷偷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她指著池塘里的魚：「魚兒會厭倦，是因為它們的世界只有這樣一個小小的池塘。但你是仙人，你能帶我見識更大的天地。只要有新的事物，只要這個世界還在繼續向前，我對你就永遠不會
https://www.hetubook.com.com厭煩。」「嗯。」
是了……杜玉可不願讓她們中的誰覺得被忽視被疏遠，那誰第一誰最後呢？
她的每句話都彷彿刻入杜玉的靈魂深處，叫他心中湧出萬般滋味。
杜玉目光失去焦點，彷彿看到了遙遠的未來：「也許未來有一天，你會討厭這種虛無的生活，會厭倦這個名為杜玉的男子，會懊悔當初答應我的請求。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出於某種佔有慾而選擇讓你陪伴在我身邊。」
李清雅眼睛在陽光底下發光：「你怎麼覺得我不會願意呢？」
李清雅歪著頭：「沒有？沒有怎麼會突然拉著我來喂錦鯉？你以前可是從來不幹這些『娘兮兮』的事。」
李清雅打斷他：「但是你不知道我願不願意，對嗎？」
她還記得啊……
她昂起頭：「我需要你親我一下，才能哄好我。」
閱歷豐富的狐妖大姐姐花玲瓏說道：「公子既然不想厚此薄彼，妾有一計，不如公子按照與她們相識的順序來詢問，如何？這樣既有理可循，也不失公平。」
她們應當都是喜愛杜玉的，但正如杜和_圖_書鵑道人所說，她們雖然喜愛杜玉，但真的會想要物理意義上的永遠與他在一起嗎？
李清雅抓了一把飼料撒到池塘里，塘里的鯉魚卻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因為對你來說並不公平。」杜玉說，「你只想與我長相廝守，如同世間的凡人一樣，從幼時相遇，到少年時相愛，到老年時相濡以沫，最後平凡又幸福地過完這段人生。所謂的永生，對你來說是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正如你方才所說，那些魚兒都會厭倦，更何況人呢？」
杜玉伸出手，仙力憑空凝聚出一串七彩的手鏈，這其中蘊含了仙人對永生的所有理解。他握住李清雅的手，含情脈脈地注視她：「蓮子鎮米鋪的李清雅，容我重新鄭重地詢問你，你願意在往後漫漫歲月里，與我永結同心、互不離棄呢？」
應該是從誰先開始呢？
李清雅笑著說：「它們一個個吃得肚兒圓滾，早就不稀罕了。我聽杜瑤說，這池子里的魚兒都是老夥計了，估計早就對這些飼料膩了。」
回到鎮子后，杜玉自然受到了姑娘們熱烈的歡迎。她們圍著杜玉嘰嘰喳喳說了很多，杜和*圖*書玉一句也沒聽進去，因為當時的他腦子裡想的只有一件事：
「我的世界很小很小，只要有你，有我們的家就足夠了。無所謂時光荏苒，滄海桑田。」
葉霜月搖頭：「玉兒，莫聽你師叔胡說。女兒心思最是細膩，正因為一知皆知，你才要謹慎考量，她們會以此揣測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既然不願辜負她們任一，那千萬不可厚此薄彼，需要仔細再仔細。」
杜玉這才說：「其實……我成仙之後會活很久很久……久到無法想象。而且如果我願意，我也可以讓你也和我一樣長生。但是……我……」
李清雅看著他獃獃的樣子，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蛋：「獃子，你有什麼事同我說嗎？」
「我不會厭倦你，永遠不會。」杜玉說。
杜玉想起來了，小時候李清雅在喂小兔子時，杜玉就曾笑話她做些「娘兮兮」的事。
這個試探應當是嚴肅、深沉的，應當挑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也該挑在一個不那麼沉重的氛圍，語氣也該詼諧一些。但問題的關鍵是，究竟誰才應當是第一個呢？
如果按照相識的順序……那第一個自然應當就是李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