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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說道：「其實我來找你就是為了此事。我希望杜瑤未來能不僅僅只是被束縛在蓮子鎮的亡靈，更是一個能與我一起天涯共闖的小女鬼。只是……我不確定你願不願意——」

「我的確曾想過讓你身邊的女人全部下地獄，那樣你就真正是毫無弱點的仙人了。」她回眸一笑，「可我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將那些靠近蓮子鎮又心懷不軌之人全部幹掉。」

妖族自己修鍊就能長生，哪裡需要杜玉幫襯？杜玉搖頭：「你老老實實修鍊，早日修到九尾才是正道。」杜玉這手鏈是給凡間女子準備的。

「……」

「公子！」

「地縛靈只能在它靈魂寄宿之地活動，這是鬼怪的規則。但是仙人能夠更改規則。」杜玉笑著說，「我親愛的杜瑤，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將你的寄宿之地改成我的影子。從今以後你這隻小女鬼就能與我再不分離，也能隨著我見識到蓮子鎮以外的世界，怎麼樣？」

杜玉話都沒說話，和_圖_書杜瑤便急著回答：

金狐錯愕地看著杜瑤，又低頭看著當代小天狐，前者毫無顧忌地大笑，後者只是一個勁在舔爪子，好似事不關己。

「我到底算不算年齡大呢？應該不算吧……畢竟只是不到一千歲而已……換算到凡人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就在花玲瓏越發焦急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花玲瓏看著杜玉，又看著杜瑤，只覺天旋地轉。她心中不由浮現一個想法：難道妾其實已經老了嗎？其實已經弄不懂年輕人的想法了嗎？

霄飛練被杜玉推開，有些委屈，她口吐人言：「爸爸，我也要手鏈。我可看到了，你給了清雅媽媽一個，又給了杜瑤姐姐一個，也該給我一個。」

杜瑤不語，默默享受著杜玉的撫摸。

杜瑤咬緊下唇：「我只是……只是有些太高興了，你讓我緩一緩就好了。」

沒想到杜瑤竟然有如此覺悟，只是……杜玉走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如當年：「辛苦你了。自從我身和-圖-書邊的事越來越多，我很愧疚沒有足夠的時間陪伴你。」

杜瑤毫不猶豫地接過手鏈並戴上，她感覺自己與蓮子鎮的某種聯繫被切斷，取而代之的一種與杜玉更加深厚、堅定的聯繫。她念頭微動，便化作一道黑影融入杜玉的影子中，又從杜玉的影子化為人形。

許久，她才回應：「我不怪你。因為我只是個地縛靈，無法離開蓮子鎮，更無法陪伴你經歷許多。所以至少……至少在蓮子鎮，讓我做一些能讓你在意的事，做一些能引起你注意的事……」

杜瑤說：「和你身邊那群無所事事，操弄些不知所謂的『武道』的女人相比，哥哥你會意識到只有我是真正能與你走到世界盡頭的人……或者說鬼。我早已不需要與那群女人爭寵，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是哥哥影子里的邪祟，是光明正大的仙人的黑暗面。」

「我還沒說完呢。」

杜瑤疑惑地看著他。

方才她說的那些邪術、祭壇都是謊言嗎？

杜瑤嘻嘻笑htｔps://m.heｔubooｋ.cｏｍ•cｏｍ著：「倒也不全是我的功勞。」

謊言？

「這個祭壇以霄飛練的天狐秘術為核心，能感知到修為低於霄飛練且對杜玉或你身邊的女子有敵意之人。只要這些人接近蓮子鎮，法陣就會激發，敵意越強，反噬越重。若是抱有殺意者，則必死無疑。這個陣法的名字叫做邪鬼咒殺之陣，本要用人血為引，我尋不到人血，就用狗血和雞血代替了。」

杜玉正要向花玲瓏諮詢一二，卻發現金狐正皺眉苦思：

杜瑤咯咯笑著，好似聽到了世上最美好的情話。對於一個曾讓杜玉唯恐避之不及的姑娘，如今杜玉的信賴比什麼都重要。

用最燦爛的笑容說出最兇殘的話語，這也是鬼的戾氣嗎？

在杜瑤還在適應自己的新身份時，霄飛練湊過來，抬著頭在杜玉身下嗅來嗅去。杜玉連忙推開不害臊的小狐狸，偏頭去看花玲瓏，慶幸還好花玲瓏現在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一人一狐的小動作。

杜玉蹲下來，讚歎道：「的確是個精巧的和圖書陣法，沒想到杜瑤你居然能布置這等凶陣。」

杜玉有些頭疼，這小狐妖是不是靈氣吃太多，成長太快有了叛逆心理？現在都知道威脅他了。話說既然都決定和姑娘們都確認一次心意，那乾脆去一趟秘境與狐妖們也問一遍？會不會有些多此一舉？

杜玉還是覺得該刮一刮鬍子了，他用手指捻著一小根過於長的鬍鬚：「因為我相信我那親愛的妹妹。」

她在地窖故意弄出的那些風言風語，也只是她為了吸引杜玉的注意而已。

杜瑤輕笑：「只有這一個理由嗎？」

「我願意！」

「那媽媽有沒有？花紅樓婆婆有沒有？葵思戀阿姨呢？」霄飛練有些不服氣，「我到時候告訴她們，你區別對待。」

小白狐嗷嗚叫著，似乎是在邀功。

杜瑤走出陰影，她斂了斂裙擺，向杜玉做出請安的姿勢：「我親愛的哥哥，你是怎麼識破我的謊言的呢？」

「這一個理由還不夠嗎？」

「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杜瑤眼眶紅紅的，她死死抓住杜玉的衣角，「只要能m•hetｕbook•ｃｏｍ•coｍ永遠和你在一起，不再被你留在原地，我什麼都願意。我已經在過去停留了十年，未來我希望能不再缺席你的人生。」

噗嗤。

杜玉蹲下來，替她擦拭眼淚：「別哭了，你一委屈吧啦的就會原形畢露，這樣就沒有『仙人的黑暗面』的氣勢和威嚴了。以後遇到宵小之輩，我還指望著黑暗面為我出面呢。」

杜玉伸出手，手中多出一個他剛搓出來的手鏈：「杜瑤。」

她說話時，情緒激動，導致年齡又逐漸變小，彷彿又成為了當初變鬼時的小女孩。

那是杜瑤的笑聲，起初這笑聲還稍顯壓抑，隨後愈發張揚。她大聲笑著，笑聲傳出地窟，傳到陽光明媚的外界。

這下就真的成為仙人的黑暗面了……

她走到祭壇前，背對著杜玉：「哥哥你如今成了仙，應當是天下無敵。可是，你身邊的牽挂太多，蓮子鎮有太多你的弱點……身為你的家人，我必須保證我最重要的哥哥的弱點不會被任何人掌握。」

杜玉心中泛起憐愛之意：「從今往後不會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