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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景寧自然是滿口應允。

此外，這位城門官也不是什麼忠於職守之人。

「那麼，什麼是佛？」

這是位城門官，本該看守城門，但郡守是一個郡的土皇帝，掌握生殺大權。蘇郡守一道令下，他敢不從？

「卓兄去哪了，我等怎不見你？」

懲戒強化后的體質，走這幾千層台階，卓景寧仍舊是健步如飛，氣息穩定。這讓一名將領打扮的人在看了卓景寧幾眼后，特意上來搭話。

《尋龍歸宗》上提到過這樣一句話，似乎這一個心境的關鍵之處。

卓景寧不敢怠慢，一番閑聊后，這名將領已經眉飛色舞。畢竟文武自古以來就相互蔑視，練武的看不起讀書人，讀書人也瞧不起這幫莽夫。

這九千九百九十層台階修的很寬，並不似尋常台階那般狹小，所以可以抬著轎子上下。

卓景寧就跟在他的轎子後頭，免得迷路。

錢忠年少時候，就沒少「失手」打死人，那可真是花錢如流水，請生死契約，再加上還要https://m.hetubook.com.com上下打點一番，要不是他老丈人家的家境殷實，又被他吃得死死的，他就是賣身為奴，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

而且和錢忠一番交談，卓景寧也明白了這練武，是沒有什麼境界可說的。不管是橫練功夫，還是養氣內練，看一個武者強不強，先看對方的名氣怎麼樣，若是有一個在當地被人認同的稱號，或者外號匪號，那麼這名武者無論如何，都是有些本事，手裡頭有那麼一兩條人命的。

心有餘燼，方棄終哀。

因為他身上還有被水汽浸透后的濕跡。

因為是在佛門重地，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所以卓景寧壓根就沒有往鬼怪身上想，他從對年輪心境的震驚過後，開始細細品味那名老僧曾說過的那些話。

一行人走著下山。

錢忠官職不高，城門官只是從七品，這還是武將，遇到同品級的官員，若是文官，還得自降一個品級。

這就足以說明，剛才的和圖書那不是幻覺，而是他真的到了一處有瀑布的地方。

「我是恍惚間走出來的？」

「還是我遇到了高人，顯化金身與我論道？我其實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過？」

他問老僧這佛門的拳法為何如此凶戾，老僧卻反問他什麼是佛。

這麼些年來，錢忠對於練武還是熱度不減，眼下覺得卓景寧有工夫在身，便起了攀談一二的心思。

而在這個聊齋世界，這塊清朝地域，儘管鬼怪橫行，草菅人命，但大多數人，都還活得好好的，也不見百鬼夜行這種恐怖景象！

官員們自然是坐著轎子下去。

如果沒有稱號之類，不想交手就和和氣氣，如果想知道強弱，那麼打一場就是了。

但放眼整個焦郡，從七品已經是武將最高的官身了。

白甲也是如此。

雖有官身，但極度洗好練武，年少時拜師多處，練就一身橫練功夫，還在焦郡闖下了一個「鐵頭王」的稱號。

然而百思不得解，甚至卓景寧都聽到鑼鼓聲，這蘇郡守打道和*圖*書回府的聲音，卓景寧便急忙跑出去。

卓景寧不說，他自然不會主動開口，省一件事就省一件事，五萬兩銀子到手，他得好好和夫人盤算一下，買什麼東西能討蘇郡守的歡心。

「原來是王舉人，小弟方才遇到一名老僧，一時興起，就與他說了會兒話。」卓景寧見喊住他的是一位說過幾句話的舉人，便趕緊行禮。

他求老僧解惑，老僧說了一通后，卻再度問他什麼是佛。

別看這位舉人稱他一聲卓兄，但他要是真敢叫對方王兄，這焦郡的士林，他是不用混下去了。

當然，在開打前，得去衙門請一張生死契約，這個需要花一百銀子。

到了分別的時候，還請卓景寧去他家坐坐。

「這……」

有生死契約在手，哪怕「失手」打死對方，也不用吃官司。

畢竟到目前為止，他只是聽了些隻言片語的形容而已。

他這會兒腦海中一片空白，老僧的話彷彿暮鼓晨鐘，穿扎進他的內心，令他靈魂震蕩，陷入無盡的和*圖*書深思中。

說話的時候，又有幾名舉人過來，看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事兒沒辦成，還等繼續等，卓景寧也沒上去安慰，這容易被人當成假好人，而且也不熟悉，沒這必要。

好一會兒后，卓景寧才從那種當頭棒喝般的狀態下退出來，他回顧左右，卻看到自己已經站在來時的路上，急忙轉身，但身後根本就沒有小路，也聽不到那涓涓流水聲。

禮教森嚴，等級劃分，比現實世界影視城的演員圈子，更加可怕。

對於卓景寧交好錢忠，白甲看到了，也沒說什麼，只是奇怪他家夫人明明說這個義弟有所求，卻一路都不說。

只不過卓景寧善於說話，不顧片刻，覺得卓景寧太對自己胃口的錢忠，就和這位卓秀才稱兄道弟起來。

激流湍湍，身後是瀑布沖刷而下的躁動聲，水汽如雲似霧，帶著一絲徹骨般的涼爽，浸濕卓景寧削瘦白凈的臉龐，濃眉之下，一雙眼死死睜大，卻沒什麼神采。

卓景寧有種預感，他如果能明白什和*圖*書麼是佛，就能明白這其中的一切，從而修成「餘燼！」

卓景寧震驚過後便冷靜下來，他思來想去，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但這時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卻又立馬否定了。

環顧四周，這地方有山有廟有樹，唯獨沒有水，卓景寧沉吟片刻后，他想到了年輪心境。這一個心境的修行之人，才具備擊傷惡鬼的力量，他本以為很尋常，畢竟連普通鬼怪都殺不死，但此時看來，這年輪心境的神秘之處，遠超他想象。

鐵頭王錢忠，當年在焦郡也是名頭不小，道上之人皆知這麼一號人物。只因為年過半甲子，橫練功夫便開始走下坡路，他便藉著老丈人的人脈關係，謀求了一個武官之身。一來養傷，這橫練功夫多半傷身，會留下頑疾，二來也好有個富貴可享。

他的髮絲、眉梢上也有一些水漬。

卓景寧本來只想和這名將領閑聊幾句，就找個借口分開，畢竟這樣會導致他在焦郡士林混不下去。不過在知道這名將領的身份后，卓景寧便刻意交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