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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陌略作沉吟，回答道：「我曾以為這隻是寧嘉縣附近的一個小地名，但後來才發現，這似乎涵蓋了整個清廷。」

似乎，這鷹愁澗跟他認為的，有一點不太一樣……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蓮花大師的出場費用居然這般高。

「不是。」蓮花大師搖搖頭，「師父怎麼來到的鷹愁澗，他沒說過。不過師父自己說過，他和清虛門祖師，並非一路人。」

做一場法事，報酬居然能叫蓮花寺維持半年的用度。

蓮花大師點頭，這點很容易猜到。

車廂搖晃個不停，沒有避震措施，木軲轆滾動，一路顛簸，屁股底下又是生硬的模板，打坐了片刻，談陌的神情就忍不住不停變化，不是齜牙就是咧嘴。

聽到蓮花大師這麼說，談陌只好順著他的意思接過話茬：「這麼說來，這位年先生，是一個偽君子嗎？」

「不光是清廷，這海峽對面，包括那片海域，都可以算是鷹愁澗。但實際上，鷹愁澗並不大，而是我們太小了。」

自和-圖-書己居然只是「小人國里的小人」，這一事實，真的是談陌萬萬沒想到的。他不是沒辦法接受，就是槽點太多，他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如何吐才比較好！

「小師弟你已經猜到了吧？」蓮花大師的神情很複雜，他略有些神往地說道：「當初貧僧第一次聽師父這樣說，貧僧是難以置信的。不過後來師父告訴貧僧，他就是從鷹愁澗外來的……」

蓮花大師搖搖頭，他的神情隨即變得格外凝重。

談陌：「……」

「那為什麼又要趕我們走？」談陌忍不住問道，年織錦那些話，送客之意沒有半點遮掩。而且這年織錦先行過來，恐怕也是張景安的意思。

畢竟張景安可不敢正面得罪蓮花大師。

談陌這才明白，蓮花大師為什麼要執意給他介紹這位年先生，原來是怕他哪天變成自己所知的第十二條無辜人命。

混成如他師兄蓮花大師這樣的，不敢說永無性命之憂，但至少有自保之力，而且衣食不愁hetubook.com.com。

「貧僧也不知，不過多半是和那位管家有關。或者說，那位管家是倒霉被殃及池魚了。看來張景安花錢如此大手大腳，多半是他挖了不該挖的東西，拿了一筆不該拿的錢財，惹到了什麼東西。」蓮花大師若有所思地說道，「張景安這次請貧僧前去做法事，他的真正目的，絕對不是去去晦氣。」

「張景安並不知道雲易子並非他亡故大哥的親生子，所以在張景安看來，自己的侄子云易子自然要比貧僧信得過，加上雲易子請來了年織錦，自然用不到貧僧了。」蓮花大師說著拍了拍談陌的肩膀，安慰道：「不過小師弟你放心，貧僧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張景安能請動貧僧，是因為他早讓人把酬勞送到了寺裏面，足夠寺里半年的用度。」

談陌臉色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忍忍吧，這不花錢的車，坐上來的時候就該心裡有數了。」蓮花大師停下誦經，睜開眼，看了一眼談陌安慰道。

「師兄，你https://wｗw•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oｍ之前還沒說神天鎖鏈是怎麼回事。」談陌繼續說道。

蓮花大師說完，就繼續誦經。

「那麼後來就是有人給了年織錦足夠報酬，讓他放棄了雲易子？」談陌於是問道。

鷹愁澗不大，而是他們太小了？這豈不是……他瞪大眼，看著蓮花大師，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談陌沒有說話，這會兒馬車再怎麼顛簸，都無法動搖到他了。

「神天鎖鏈，封鎖了整個鷹愁澗，許進不許出。並且，想要進來，需要一路闖過寄生在神天鎖鏈上的那些怪物。那些怪物，比青眼還要可怕。」

一開始他認為這是地名，可現在隨著他了解的越多，就越覺得，這鷹愁澗的確是地名，但不只是一小塊地方的地名，而是涵蓋整個清廷在內的地名！

「那麼這神天鎖鏈……」

「接下來，我和你說說這神天鎖鏈。」蓮花大師說著這話，停頓了下，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才接著道：「這鷹愁澗，你覺得有多大？」

「不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師兄。」談陌搖搖頭，那位年先生是誰，他才不在意，畢竟這世上奇人無數。相對而言，他更在意的，還是那神天鎖鏈。

再者說了，有至少虎級的青眼在，他也只能當和尚。

並且，這天外有天。

「師父也是從神天鎖鏈上殺下來的？」

他師兄還真是用心良苦。

「那麼年織錦這次來張府，是為了什麼事情？」談陌不由問道。

談陌是不知道蓮花大師將他當成衣缽繼承者來培養，他還在尋思蓮花大師的酬勞問題，他忽然間覺得這當和尚似乎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是雲易子生父的心腹之一，在雲易子生父閉死關后，雲易子作為一個毫無根底的後來者能成為掌門，跟年織錦一開始的支持脫離不開。」

「是，師兄。」談陌呼出口氣，然後他想了想，說道：「師兄……」

「年織錦信奉儒家禮法，但卻和他的同門一般，存在很嚴重的門戶之見，信奉的同時卻也極力貶低儒家。他喜讀佛經，但手段殘忍，自私自利。你如果給和圖書的價格合適，便是他的親生女兒，都給當著你的面殺死。不過事後，你會被他報復致死。」

聽到談陌這麼說，蓮花大師很是欣慰，不枉他特意帶著談陌下山，這白骨心加早慧，的確是將來住持的不二人選。

談陌木著臉，雙手合十：「師兄高見。」

那神天鎖鏈的另一端，似乎是另一個世界般。

「年織錦，是清虛門的人？」談陌想了想后，問道。

「你可是想問那位年先生是誰？」蓮花大師聞言，不由就一副我早有所料的神情。

這段時日的相處，他對於自己這位師兄的作風，也已經是摸清楚了。所以蓮花大師這番話，還真沒叫他感到意外。

蓮花大師的笑容一僵，然後緩緩閉上眼，彷彿沒聽到談陌這些話一般，不急不緩地說道：「年織錦，是那位年先生的全名，你別看他彬彬有禮，似是什麼良善之輩。但在年織錦的手裡，無辜的人命，據貧僧知道的，至少有十一條。」

「不，年織錦不是偽君子，也不是真小人。他這個人，很矛盾，貧僧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