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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消化著趙二給他講述的這些，許久后才回神。

洪柚：

「你殺了陳壽璽？」

「它……陳壽璽……」

手機鈴聲響了一會兒，那頭被接通。

「誰來找你了？」

他覺得意外……楚竹這傢伙居然會給自己打電話？

「我是。」

「失去『身份』，就會成為『陰影』。」

沙袋裡的人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寧秋水聽到那三個字，心頭咯噔一下，明白了什麼。

從警局出來之後，寧秋水這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跟洪柚詢問一下那頭的情況，不過打開手機之後，卻發現有幾個未接來電。

「……滋滋……」

「我……不是……有意的……」

「不，不知道，可能是……寵物？」

「你身份算高層么？」

寧秋水對著手機問了幾句，那頭卻沒有任何回應，見狀，寧秋水就要掛斷，和_圖_書可手指剛剛放在了掛斷鍵上時，手機里卻傳來了聲音：

「嘿嘿……」

那裡佇立著一幢小鎮最高的樓。

在外面世界經常殺人的他很清楚，單純將人塞進沙袋裡再從高空扔下，不可能流這麼多血。

「呼呼——」

緊接著，手機里又響起了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嘎嘣嘎嘣地響，好似堅硬的東西被巨力揉碎了……

寧秋水心頭一動。

很快電話便被接通了。

「嘶……有可能！最近小鎮不是才發生了一場恐怖的凶殺案，兇手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極有可能是那個兇手又開始行兇作案了！」

寧秋水思索了一下，在意識中和趙二勾通，問他是否可以帶其他人離開。

寧秋水瞳孔一縮。

原來，失去『身份』是這個意思……

想了想，寧秋水還是撥通了回去。

正是楚竹hetubook.com.com的手機。

千般顧慮，都沒有活著重要。

那豈不是說，向春精神病院里的那些恐怖黑影，全都是已經本該死在血門世界最後卻活著回來的人？

沒過多久人群就聚集了過來，有人拿出電話報警，有人則是對著地面上的沙袋拍照。

「這沙袋這麼大……裏面會不會是……會不會是人？」

寧秋水又問道。

「死……」

但也只是片刻。

沙袋旁的花崗中，落著一個摔裂的手機。

「滋滋……來……不及……了……」

隨著洪柚講完了楚竹的事，她又開始哭，反反覆復念著，說自己不能死，一定要回去，念了一會兒，洪柚又不斷央求寧秋水，讓他帶自己離開這扇血門，說自己很有價值，只要能活著離開這裏，她什麼都願意給。

「喂，找我什麼事情？」

像是失了魂。

https://www.hetubook.com.com「赫……赫……」

寧秋水蹙眉，他對著電話里問道：

面對絕望的洪柚的請求，寧秋水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道：

而這道巨大的響動聲，並不來自於手機，而是寧秋水對面的街道。

「什麼東西啊……」

他還是輸了。

「不算，中層偏下……有一些小權力。」

「我……嘿嘿……」

寧秋水記得這幾個號碼，那是楚竹的電話。

「我帶你出門。」

他說著，電話里忽然傳來了怪異的笑聲。

寧秋水最後看了幾眼沙袋，轉身離開，同時用自己的手機撥打給了洪柚。

電話里，傳來了滋滋的電流聲，似乎楚竹現在在一個電磁受到干擾的地方。

楚竹：

語氣之中流露出絕望。

「它……來找我了……」

楚竹的聲音極度痛苦，可他很難發聲，這幾個字幾乎像是從風乾了幾和*圖*書十年的老乾屍喉管里擠出來的，當那個『死』字徹底吐出口的時候，電話里又傳來了風聲。

洪柚那邊兒沉默了很長時間，緩緩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講給了寧秋水聽。

趙二：

「怎麼回事，楚竹怎麼把陳壽璽殺了？」

「我的確有能力帶兩個人離開這扇血門，但她跟你不一樣，她走我的門離開……必須要付出代價。」

「這樣的話……約個地點見面吧。」

風聲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被一聲巨大的響動代替。

如果他是詭客，那現在的下場只會和洪柚他們一樣，在絕望之中等待死亡。

提到了『羅生門』，洪柚怔住了片刻。

那頭的洪柚聲音有氣無力，還帶著哭音，似乎剛才才哭過。

這是楚竹的聲音。

「什麼代價？」

趙二的回復很乾脆。

「喂……」

街上擺著一個沙袋，周圍的鎮民發出了驚呼聲，ｈｅtｕbｏｏk.cｏｍ.coｍ紛紛抬頭看向樓頂，責罵著是那個沒有道德的混蛋玩意兒高空墜物，但很快，他們便發現墜落在地面的沙袋竟然滲出了大量的鮮血……

「她本來應該是要死在這扇血門裡的，就算回去，她也失去了自己在外面世界的『身份』。」

「沒這麼大的寵物吧……」

寧秋水撥開人群，來到了最裡面，看見了地上那團不斷向外浸血的沙袋，沉默不語。

除非這個人砸在地面之前就已經……碎了。

那聲音很古怪，雖然是楚竹的聲音，但寧秋水能明顯感覺到……不是楚竹自己發出來的。

楚竹：

「救……我……不……想……」

她老老實實，沒有撒謊。

「喂？」

電話那頭，寧秋水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聽得到我說話嗎？」

寧秋水聽完之後，心裏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你是『羅生門』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