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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們問問它，問問它殘忍不殘忍？」

穿著道袍的觀陽詫異道：

「你們TMD給我解釋解釋，什麼是TMD無辜？」

觀陽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一旁的觀陰一口回絕：

「鳴蟬，你三年沒來這兒，幹什麼去了？」

「不過這才幾年過去，你那教會幾千人了？」

「英雄一生顧慮太多，太愛惜羽毛，註定點不燃那堆將要熄滅的火種。」

「我等得太久，感覺自己也快生鏽了。」

「天曉得這個計劃要死多少人，而且，你問過那個孩子了嗎？」

「這是亂世，沒有公道，沒有王法，弱小的人連最基本的尊嚴都無法拾起，還有什麼無辜？」

一旁給紅薯剝皮的觀陰面色一滯，隨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笑罵道：

「這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的世界，我們生於這裏，死於這裏，有什麼不好？」

「你這麼有天賦，未來註定會成為這個世上最強的人，或許連我也不及你，讓你如此緘默屈辱地死去，我於心不忍。」

「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個計劃的運營需要很多年，足夠讓我將我的【本事】全部教給他了。」

觀陽認真地打量了鳴蟬一番，點頭道：

觀陽一怔，隨後搖頭道：

「怕你以後壞事兒。」

鳴蟬指了指自己：

一座破舊的深山道觀內，穿著灰袍的瘦小人影來到了這裏，她推開門，循著香味找到了半塌的大殿，看見了裏面烤著紅薯的兄妹。

表情忽然變得無比嚴肅。

鳴蟬又咬了一口紅薯，眼神灼灼。

「說什麼呢？」

「變異？」

觀陽咧嘴一笑：

「這又是哪個村民說的？」

觀陽也是一怔，隨後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味兒，訕笑著給面前的女人扔了一個紅薯。

觀陽拿起了火鉗，撥弄了一下火盆里的柴薪，瞳孔里快要熄滅的焰火忽然又旺盛了起來。

鳴蟬走的時候，觀陽送她出了觀門，問道：

「你去吧。」

「那就讓我去成為那個【獻祭者】。」

「你這脾氣真是改不了了。」httｐs://ｗww•hｅtｕｂooｋ.coｍ•ｃｏm

「活人會說錯話，但死人不會。」

「何必要把一個無辜的人卷進來呢？」

觀陽搖頭：

「我。」

「那個計劃只是個玩笑。」

「穿了件衣服，差點兒沒認出來。」

鳴蟬咬了一口熱騰騰的紅薯，繼續說道：

「他要成為一個瘋子。」

「觀陽，你有病啊？」

後者表情凝滯，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說道：

穿著灰袍的女人看著二人。

鳴蟬起身，來到了門口，指著外面的天，對著二人質問道：

鳴蟬與觀陽對視了許久，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觀陽細細咀嚼著嘴裏的紅薯，平靜對著鳴蟬道：

鳴蟬戴上了兜帽，漸行漸遠，不再回頭：

鳴蟬放下了咬了一半的紅薯。

她這麼介紹自己，但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

「忘了你現在手裡能人很多……是的，十六村裡出了個很特殊的孩子。」

「聽說……十六村附近出了一個【特殊】的孩子，對嗎？」

「開天計劃，不能出紕漏，一步走錯，很可ｈttps://ｍ.ｈeｔuｂooｋ•ｃoｍ.com能萬事皆休。」

「鳴蟬，你要把他培育成一個蓋世英雄么？」

「但現在，有了一個更有天賦的小孩……不是么？」

「這個世道不好混啊……任何勢力，一旦發展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立刻被其他的勢力盯上，大家都在爭搶著被污染，企圖從中獲得凌駕于萬萬人之上的力量。」

「有多特殊？」

「絕不可能。」

「這世道的人大都沒活夠，誰會來送死。」

鳴蟬目光一爍，接過了觀陽的話題，繼續說道：

「建木從來不會做出絲毫妥協，這是毫無爭議的一點。」

「我和師兄商討了很久，認為那個孩子……很可能是被建木選中的人。」

「他會摧毀路上遇到的一切阻礙……無論那是他的敵人，還是他的愛人。」

「來自天上的污染和建木的力量相斥，根本不可能相融。」

「能感受出來，建立教會的確是很有用的方法，這三年你的實力提升了不是一星半點。」

「我會去問他的。」

「他在出生之前就已經受到了建hetubook.com.com木的力量庇佑，正因為這樣，他才從來沒有受到來自天上的污染，才能與建木的力量共存。」

女人脫下了灰袍後面的帽子，露出了一張平凡而普通的臉。

「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

「如果他不同意呢？」

「這麼說，開天計劃可以開啟了？」

「不就是說之前建教會那事兒，一睜眼，幾千號人吃喝拉撒，遭不住啊。」

觀陽搖頭。

「你們看，我都知道了他在什麼地方，如果我真的想要對他不利，根本不用過來找你們。」

聽到這裏，鳴蟬顯得既興奮又忐忑：

「一個路人。」

「是村長本人。」

「如今你刻意隱藏，連我都察覺不出來了。」

「這麼多年了，死的人還不夠多嗎，嗯？」

鳴蟬笑了笑，似乎猜到了二人心中的憂慮。

鳴蟬：

「你要相信我，他一定會同意。」

她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但表情依舊帶著不知道的好奇，迫切地想要從觀陽的口中得到答覆。

「問問過往兩百年埋于地下的億萬萬荒骨，殘忍不殘忍？」

女人和_圖_書回道：

鳴蟬緩緩剝開紅薯的皮，神色肅穆，像是在做一件十分莊嚴的事。

觀陰也覺得有些不妥：

觀陽被鳴蟬那一往無前的銳利目光感染，最終還是微不可尋地點了點頭。

「好香啊，我也要吃。」

鳴蟬道：

觀陽蹙眉：

「您是……」

「而且我已經去看過了，那孩子身上的確沾染著極為濃郁的、獨屬於建木的【命】，若是換做其他人，估計已經變成一堆銅銹了，但那個孩子……只是臉上生出了些許銹斑，全不明顯。」

烤紅薯的兄妹訝異抬頭，目光帶著迷茫。

「所以……讓我帶他走。」

鳴蟬此話一出，觀陽和觀陰的表情都是微微一變。

「你教會裡的那些傢伙，可不會吃喝拉撒。」

「現在有人闖進了我們的家，殺了男人，殺了女人……還要糟踐奴役我們的後代，你們擱這兒跟我講無辜？」

「怎麼，不相信我？」

「一個不惜一切代價要一條路走到黑的瘋子。」

「孩子的父母？」

「那個孩子……可以靠近建木。」

鳴蟬露出了一個燦爛又殘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