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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那之前，請你先等一等。」

「哪怕在舊宇宙，在滑入永夜時，我也未曾看到過這樣的『絕望』。」

那為什麼祂還會幫助我成為神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黑霧才涌動著，重新凝聚出天陽的身體。

他又觀察其它人的命運。

弗麗嘉笑了下道：「雖然我掌握有『命運』的本質，不過，生命層次越高，其命運就越多變數。」

「只是，我無法分離出自己的本質。」

片刻之後，黑色的霧氣輕柔地將祂籠罩。

「不同維度的宇宙，它們之間，也是有會有聯繫的。」

「讓我疑惑的是，在你知道我是『永夜』的代理人後，為什麼不參与刑天祂們的行動？」

「但每一次，每一次！」

商曜的身體則一下子撲倒在地，這個老人的身上，已經沒有那如同陰影般的身影。

天陽站在這蒼穹堡的最高點，窺視了無數人的命運。

雖然可以理解為，祂是想表現自己的誠意。

天陽微微眯了下眼睛，又想到了一件事。

「或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如果你跟我一樣，每天窺視命運上萬次。」

「可在我看到的那些人類的命運里，無一例外，他們的未來漆黑一片，是極致的虛無，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命運之河！

祂覺得自己無論選擇哪一種立場，都無法改變結果，所以乾脆選擇了旁觀。

「我看了一些人類的命運，無一例外的，在那些人類的命運里，我完全看不到未來和_圖_書。」

天陽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再次看向『命運之河』。

記錄者一早就知道，我與『永夜』之間的聯繫？

「所以我雖然看到刑天祂們一部分命運，也確實如你所言，祂們那一部分命運分支里，有失敗的命運。」

弗麗嘉低嘆道：「我只能說，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很漂亮，對吧？」

甚至就在不久前，還把『文明』這個重要的本質交給我。

平穩了下情緒后，天陽沉聲道：「命運真的無法改變嗎？」

哪怕回收了弗麗嘉的『本質』后，看上去，人類的命運仍然沒有變化。

天陽感受著新獲得的一些本質，在那裡面，就有『平衡』、『調和』、『命運』三個最重要的本質。

無邊無際的大海上，『海王號』乘風破浪，繼續著它不知道何時才會抵達終點的旅程。

所有人類的未來，都是一片深暗和虛無。

「神明更是如此，我所能夠看到的，不過是全部命運分支里的一部分。」

還是說，記錄者要增加自己談判的籌碼？

另外，他看到了指向這個結果時的那個過程。

「我覺得，你也會跟我一樣絕望。」

天陽點了點頭：「那現在，你有什麼決定？」

「當然，也有可能，這樣的災難不是永夜造成，而是因為我們和你的衝突所造成。」

哪怕已經從風雨中挺了過來，但布萊特一回想起昨天的情景，都會冒出一身冷汗。

「來到這座堡壘之後的日子m.hetｕboｏｋ•ｃom.ｃｏｍ，是我復甦以來，過得最愜意的一段時光。」

現在弗麗嘉也這麼說，就更讓人懷疑了。

這麼看來，記錄者在做的事情，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天陽雙眉微微動了下：「這麼說，你沒有參与行動，是出於其它判斷？」

昨天那場風雨真是太可怕了，大海上波濤洶湧，掀起的浪牆足有幾十米高度。

現在風雨雖然過去了，但接下來，那些體質較弱的人肯定會生病。

「所以……我在想，也許我得做點什麼。」

其中，還包括了他剛剛出世不久的孩子，包括了蘇永泰的命運。

「所以需要你自己動手。」

過了一陣。

弗麗嘉用『過來人』的口吻道：「但要改變命運，通常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次，他窺視的是自己的命運。

「我無法改變宇宙的命運，但至少，可以決定自己的。」

藉助『命運』本質，天陽把視線投往無窮遠處，沒過多久，他看到了一道虛幻的，安靜的，看不到源頭，也看不到終點的河。

氣色比剛上船的時候還好。

這場風雨讓『海王號』時而滑入深淵，時而給拋上了浪尖。

弗麗嘉閉上眼睛，沒有回應。

他又去看醫生的時候，船上唯一的醫生小聲地說：「布萊特先生，我建議你去三等艙走走，找一個叫『唐欣』的人。」

祂語氣平靜地說：「而且，我已經享受了一段時間的寧靜。」

布萊特發現，船上的人並hｔｔps://ｍ•ｈetuboｏｋ•ｃｏｍ.ｃom沒減少。

天陽沒有直接向弗麗嘉詢問，也沒有說出自己內心的疑惑。

「那倒不一定。」

布萊特已經可以想像得到，幾天後，可能船上的人員會減少一些。

「例如，讓你回收我的本質。」

弗麗嘉點了下頭，然後道：「人類。」

弗麗嘉笑了聲：「我當然知道。」

蚩翳當初被困在里夾縫時，還是記錄者出手把祂帶走的。

「所以我認為，或許，我們不應該遷徙。」

船上的醫療資源有限，一旦生病，後果不堪設想。

「聽說這幾天生病的人，都是她治好的。」

但無一例外。

「我所能夠干涉的命運，很少很少。」

天陽卻只看到了一片虛無，看到了一片漆黑。

「比起舊宇宙的多數神明，我已經非常幸運了。」

弗麗嘉看著前面的雲海，有些答非所問地說：「我很喜歡這裏。」

他朝這條河流看進去，看到了許多浪花，許多泡沫中，有許多人類的身影。

掌握著『知識』本質的記錄者，或許可以通過『文字』、『語言』這樣的知識，從而知道自己所思所想。

弗麗嘉含笑道：「好了，我沒有其它遺憾了。」

「那或許，可以讓既定的結果，發生一點點改變？」

「我有一個猜測。」

天陽這才緩緩吐了口氣：「無論這個宇宙最終是否得救，我們都得向你說一句，謝謝！」

「所以，只需要將所有分支看清楚，就能夠知道他們的命運。」

但我總m.hetubook.com.com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而每一次，你看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所以，就這樣吧。」

然而，幾天過去了。

他看到了許多分支，看到了每一個分支都指向同一個結果。

海浪不止一次衝進船體，至少有超過八成的人員被海水打濕。

弗麗嘉看著雲海道：「在看到那些虛無和黑暗的未來后，我不止一次在想，或許當初歸於永夜，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吧。」

沒有人，沒有任何神明，知道他在命運之河裡，到底看到了什麼，發現了什麼。

想要『討好』永夜，以求永夜放過自己。

「但我不敢肯定，畢竟人類牽涉到的層面太低，所以我選擇了觀察。」

「永夜，會滲透進來，從而讓我們這個原本才剛剛誕生的宇宙，將走向滅亡？」

「你在命運之河裡，看到了刑天祂們的失敗？」

天陽沒有表示，但也沒有拒絕。

在昨天，這艘郵輪經受了狂風暴雨的考驗。

反倒是布萊特自己患上了感冒，儘管已經吃了葯，還是每天噴嚏打個不停。

這些過程里，有些細節，讓他『印象深刻』。

如果祂一開始就打算歸還『本質』，為什麼還要將蚩翳帶出來？

天陽表情嚴肅地說：「你觀察到什麼？」

他改而道：「在我成為神明前，你不知道我和『永夜』的聯繫，所以幫助我成為神明，這點還說得過去。」

「因為我們逃出了永夜宇宙，讓祂變得不完整，不穩定。」

天陽隨意看往其中一個男人的命運，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到他坎坷的一生，但想要觀察他的未來時。

「不管我從哪一個命運分支看進去，我所能夠看到的只有黑暗，只有虛無，只有死寂。」

雲海逐漸散開，於是，廣闊的大地、蔥綠的森林、起伏的山脈以及波瀾壯闊的大海。

在未來的某一個節點，全人類都迎來了滅亡，迎來了恆的黑暗。新

天陽在蒼穹堡上逗留了一天一夜后，便消失在堡壘上。

出現在天陽和弗麗嘉的眼中。

「這或許誘發了多宇宙之間的連鎖反應，或許最後歸於虛無黑暗的不只這個宇宙。」

「總之，可能有千百種，但結果，恐怕只有一個。」

天陽不由有些頭皮發麻。

這位神明頓了下才道：「人類的命運比較容易預測，特別是那些普通人，他們的命運分支極少。」

天陽有些意外。

而且那些受過風雨的人，非但連感冒都沒有，而且個個生龍活虎。

「與其這樣永無止境的『絕望』下去，或許，回歸『永夜』是更好的選擇。」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是有什麼事情需要用到蚩翳？

天陽隱約猜到了一些東西，心裏咯噔一聲，道：「你是說，因為你們的到來，因為克拉夫門的存在。」

「所以當時我在想，這是否說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的話，這個世界將會走向終結？」

祂停頓了片刻后才道：「我一直在觀察著這顆星球，甚至偷偷的，窺視了下這座新生宇宙的命運。」

難怪弗麗嘉會袖手旁觀，原來祂『瞥見』了可怕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