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跟自己的結髮妻子葛莉亞（葛莉兒）離婚了，雖然兩個人離婚了，但是還是偷偷的廝守在一起，高志航在郊區給葛莉亞租了房子，休息的時候，高志航都會偷偷的過去跟妻子團聚。

「是的，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何況她們還有了愛情的結晶，一個可愛的女兒。

所有人都知道，毛邦初是嫉妒，嫉妒高志航的飛行技術比他好，嫉妒高志航一個瘸子居然娶了一個白俄的貴族，還是一位大美女！

13號位置，西方人很忌諱的號碼，認為這個號碼不吉祥，會帶來厄運，不過在這個咖啡廳內，13號桌卻是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

毛邦初親自找了他談話，嚴厲的命令他將葛莉亞送走，不然他會親自將葛莉亞驅除出境。

毛邦初是想把高志航給弄走，但是現在高志航得到上面的重視，他想要弄走他，也不太可能了，上面也不可能輕易地放過這樣一名可全天候飛行的飛行員。

「謝謝你，老宋頭！」高志航道了一聲謝，急急忙忙的跑去航空署的辦公小樓。

雖然毛邦初妒賢嫉能，可同為飛行員的室友們清楚，無論在天上還是地上，能夠幫自己的就只有自己的戰友，跟自己的戰友結仇，那無疑是相當愚蠢的。

有的主張他給葛莉亞找一個人再嫁，這樣至少可以讓葛莉亞不被驅逐出境，國民政府也沒有規定普通人不可以娶外國人為妻子，只要葛莉亞擁有了公民的身份，自然可以留下來。而且，他和-圖-書的女兒也可以經常去看母親。

毛邦初要是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會令航空總署失去一名飛行英才的話，他恐怕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了。

「沒，沒什麼，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我得出去一趟！」高志航道。

迅速地擦了一把臉，高志航走出了宿舍，朝傳達室的方向跑了過去。

毛邦初只給了高志航三天時間，如果他不把葛莉亞親自送上去法國的輪船，他會親自派人將人驅逐出境！

杭州，筧橋中央航空署。

「沒說，只說找你的，聽口音，像是東北的！」

「我父親的信？」高志航一驚。

「志航，看開一點兒，現在是國難當頭，些許兒女私情不需要太介懷，嫂子去了法國，又不是永遠見不到了！」隔壁的室友過來安慰道。

「嘟嘟……」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忙音，很顯然，那邊的人已經將電話掛了。

「那怎麼辦，難道現在把她送到東北去？」

將汽車停放在路邊，高志航穿了一身便裝推門走進了咖啡廳，他因為右腿少了一截腿骨，因此走路看上去有些跛，但經過鞋底的增高，跛的並不太明顯，不仔細的觀察是很難發現的。

但是時間不長，他跟前妻葛莉亞藕斷絲連的事情還是被中央航空署航空總隊的隊長毛邦初給發現了。

「是高志航先生嗎？」

「連我們的生命都可以不要，你居然還沉迷於兒女私情！」

「對，我現在西湖邊上一個咖啡廳，地址是……，我給你和-圖-書半個小時。」

開這個咖啡廳的一定不是西方人，不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桌子排位的時候會直接將這個號碼跳過去的。

「老宋，誰來的？」

「哦。」高志航答應了一聲，隨手抓起電話，「喂，你好。」

「是的，總隊長，國難當頭，我輩焉能在兒女私情上糾葛不清，既然已經分開了，還不如早一點將她送走，這裏遲早會成為戰場，留下來也不安全！」高志航道。

「現在已經是六點半了，再有兩個半小時我這大門就要關了，你要是有急事，去找毛總請個假，今天晚上就不用回來了！」老宋頭提醒道。

其實高志航已經離婚了，那在法律上就沒有了關係，至於人家私下裡怎樣，那是人家的事情；何況人家原本是夫妻，還生有兒女，夫妻關係可以斷絕，可血肉親情是斷不了的。

「我是東北老家的，您的父親托我給你捎了一封信和一些東西！」電話那頭純正的東北口音傳了過來。

但是這是高志航接受不了的，葛莉亞也不會這麼做！

「這個，她不是懂法語嗎，在法國生活沒問題的！」

「想通了？」毛邦初倒是希望用這個辦法將他逼走，沒想到他自己想通了。

教員宿舍內，高志航心情很不好，他東北軍的身份在航校內當教員，受到了別人的排擠不說，還因為自己是個瘸子遭到了很多的歧視，尤其是東北空軍一架飛機都沒有升空，都成了日軍的戰利品，現在還被日軍飛行和*圖*書員開在天空之上，在中國的領空耀武揚威著！

「不，她不能回東北，日本人知道她的身份，若是……」高志航不敢想象，如果日本人抓了葛莉亞來威脅自己，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一邊是報國從軍的理想，一邊是摯愛的髮妻，高志航在無比痛苦之中做出了決定！

你要是大度一點兒的話，只要人家沒幹違法的事情，也沒有出賣國家和民族的利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咋樣？

「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我還有資格保護這片藍色的天空嗎？」高志航看著室友摔門而去，眼中滿是淚水。

高志航一想，也是，自己這個時候請假，相必那毛邦初不會為難自己，哪怕是自己這三天都不回來，他也准自己的假的。

「是的，總隊長，我希望你能批准我三天假，我想再陪她三天！」高志航道。

高志航得知這個消息，非常痛苦，心情非常鬱悶！

兩人自從瞞著家人結婚以來，感情非常好，雖然葛莉亞的中文不是很好，但並不影響他們的交流，高志航留學法國，會說一口流利的法語，葛莉亞會說法語和俄語，兩人都有法語共同語言，因此不存在交流上的問題！

「這不是沉迷，是責任！」高志航憤怒地咆哮道，「身為一個男人，拋棄結髮之妻就已經是不對，不管有多麼崇高的理由。」

官司打到上面去，高志航也不見得有任何勝算，甚至還可能會遭到處分，丟掉現在的公職。

怎麼辦，是捨棄hetubook.com.com自己心愛的航空理想，駕駛飛機與日寇搏殺，直至血灑長空，還是放棄這一切，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廝守在一起，做一個普通人？

毛邦初是個典型的小人，妒賢嫉能，這一點在中央航空署內誰都清楚，可人家是老將的外甥，典型的皇親國戚，誰敢把他怎樣？

「好，我准你三天假，不過假期一到，你馬上給我歸隊，航空總署需要你這樣的飛行技術高超的飛行員！」毛邦初沉吟了一下，點頭同意道。

所以在航署內，毛邦初對高志航是百般刁難，該晉陞的不晉陞，最後高志航出彩了，他壓制不住了，才給了一個上尉，要知道人家高志航在東北軍是中校軍銜，這差了何止一星半點兒？

要知道如果葛莉亞這一走，恐怕有生之年他們都未必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你要請假？」毛邦初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可是一想到他就要拆散人家一對恩愛夫妻，雖然法律上已經不是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大嗓門，是傳達室的老宋頭的聲音。

每每想到次事，高志航都感到一陣剜心般的疼痛，那裡面還有他曾經的座機，本應該是保衛祖國領空的忠誠衛士，現在卻成了侵略者肆意殘殺中國軍民的機器！

要是做的太過分，也會寒了其他人的心。

高志航回到自己宿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從航空署開了一輛汽車去西湖邊的咖啡廳了。

「志航，我們現在唯一的目標是打敗日本人，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捨棄！」

https://m.hetubook.com.com航署內很多同僚都勸他放棄葛莉亞，畢竟他跟葛莉亞已經離婚了，法律上她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這麼說，你還是替她著想了？」毛邦初道，

最讓高志航感到痛苦的是，因為他娶了一位流亡東北的俄羅斯貴族之後，被逼著在中央航空署和妻子兩個當中選擇一個！

儘管毛邦初的做法很令人反感，可沒有人敢說什麼，高志航確實違反了航空署的規定，並私下跟前妻藕斷絲連，毛邦初雖然有打擊報復之嫌，但從規矩上講，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一個女人，在一個無親無靠的地方，你讓她怎麼生存，她不是窮苦人家的出身，這對她太殘忍了！」高志航道。

「電話？」高志航一陣驚訝，隨即抹掉了眼角的淚珠，叫了一聲，「就來！」

「高志航，電話！」

「是總隊長提醒了我！」高志航大聲道。

「志航，你會為了這個女人毀掉你自己的！」

「喂，你到底是誰？」

「多謝毛總隊長！」高志航敬禮大聲道。

「你不懂的，葛莉亞孤身一人，無親無故，她在國外的生活怎麼過？」

現在居然要把自己的妻子，前妻驅逐出境，高志航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怎麼了，小高，你臉色不大好？」老宋頭關心地問道。

高志航不想放棄自己的理想，同時他也不想放棄自己的妻子，本來這毫無衝突的道理，就因為中央航署的這一條不合理的規定，可現在他跟妻子已經離婚了，毛邦初還不放過他，居然要驅逐自己的前妻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