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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瑪這麼漂亮，一定有婆家了？」博爾術問道。

正好遇上招兵買馬的馬耳山，於是博爾術就帶著十幾個跟著他一塊兒出來的弟兄加入了當時的「南天王」軍！

「三十人吧，小本買賣，什麼賺錢就做什麼，這一次帶回來的貨物中有茶葉、布匹，還有香水肥皂什麼的。」

之後在訓練中見識到陸長官的神奇本領后，漸漸地從感動到敬佩，然後到崇拜！

「是呀，我們這跑馬幫的，可不得一路走一路做生意？」

「明白，大哥，我們找一家店住下吧！」胡爾圖嘻嘻一笑答應了下來。

「老爹，明天您能不能帶我們逛一逛白城？」博爾術道。

「卓瑪，我是博爾術！」博爾術也有些激動，多少年沒有見到卓瑪了，這一眨眼的功夫都變成大姑娘了，他險些就認不出來了！

「阿瑪，這已經很好了，我們這裏要是耕種別人的土地至少要交出七成糧食呢！」卓瑪說道。

「阿瑪，誰來了？」一道甜甜的聲音從帘子裏面穿了出來，隨後就看到一朵美麗的花兒掀開帘子走了出來！

「呼倫老爹！」

「太好了……」

「走，跟上，小心一點兒！」胡爾圖招呼後面的隊員一聲道。

「行呀，沒問題，十年沒回來了，有些地方變化還挺大的。」呼倫老爹一口答應下來，「正好卓瑪一隻纏著說要上街，我不讓，日本人不是東西，看見女人漂亮，當街就搶，特別是那個原野，這小子壞的流膿瘡，這半年來，不知道禍害白城多少黃花閨女和-圖-書了！」

博爾術打小就沒有見過父親，但是從母親的手裡接過了祖輩的仇恨，不管是老毛子還是東洋人都不是好東西！

要不是看在他能打仗，估計上面早就把他給開除了！

「還沒呢，這丫頭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誰都不上眼。」呼倫老爹道，「我這當爹的都快愁的頭髮掉光了，小果子，這丫頭怕是在等你吧？」

「卓瑪，你看，誰來了！」呼倫老爹激動得臉色潮|紅道。

「哈哈，小果子，真的是你……」

「臭小子，莫非你咒老爹我早一點去長生天？」呼倫老爹開心地不得了，抱著博爾術大笑。

「老爹說的是，不過也沒有必要非要背井離鄉！」胡爾圖道。

「小果子，胡爾圖，你們不是去當兵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還帶了這麼多的貨物？」呼倫老爹疑惑地問道。

「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做到，現在打仗，要保證軍糧的供應，所以，這是臨時的政策，而且新政府取消人頭稅，但是有一定的勞役，就是參加公共的義務勞動，比如說修路、修渠等等，雖然沒有報酬，但管食宿！」

「果子哥哥，你這一走就是十年，卓瑪好想你！」卓瑪撲在博爾術懷裡哭了起來！

當時博爾術心裏就決定了，跟陸長官幹了，不再有二心了！

「呼倫老爹，沒想到你還在這裏，我真是太高興了！」

蒙古人直爽，熱情，尊重強者，還有，博爾術本身也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知道百姓疾苦，更容易ｈtt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m認同陸山領導的東縱抗日武裝以及真心為民的宗旨！

這麼好的長官哪裡找？

「白城當然有土地，肥沃的都被人佔了，荒地你不開也就罷了，你開的地未必就屬於你！」呼倫老爹道。

「別提了，我跟博爾術給張大帥父子當了十年兵，到頭來還是小兵一個，日本人侵略東三省，我們幾個氣不過，就從軍隊出來了，靠這幾年的軍餉拉了一個馬幫，做點兒小生意，勉強糊口！」胡爾圖口齒伶俐，搶先說道，反正都是事先編排好了的。

「嘿嘿，好，大哥，這一下你可有福了！」胡爾圖哈哈一笑。

「真有這樣的政策？」

「當然了，只不過還在試點，估計正式實施要等到明年開春以後！」

「對，卓瑪，大姑娘了，當街撲到男人懷裡，以後誰敢娶你！」胡爾圖笑道。

「大隊長，你有十年沒有回家了吧？」

「有這麼好？」呼倫老爹兩眼放光道。

「你們這個馬幫有多少人？」呼倫問道。

「是呀，整整十年了！胡爾圖，到了城裡，小心說話，別叫大隊長。小心被人聽見！」博爾術低聲斥了一句道。

「北面情況怎麼樣，聽說那邊搞什麼減租減息，廢除苛捐雜稅，還有開荒得土地？」呼倫老爹小聲問道。

「我們雖然脫離了東北軍，可畢竟在隊伍里混了十年，認識的人不少，這一路上孝敬了不少，再說這些東西又不是違禁品，就這樣走著過來了！」胡爾圖肉疼道，「日本人真他媽不是ｈｅtuboｏｋ•ｃom•cｏｍ東西，走一圈扒了一層皮，還是咱們中國人自己厚道，只收一次稅，一張稅單過全境！」

「你是果子哥哥！」卓瑪一下子激動的撲了過來！

「走，我記得前面有一家老店，不知道還在不在？」博爾術跳下馬來，牽著韁繩往前走去。

「還不是去過北面的人回來說的，有很多人都開始悄悄的準備要去北面拓荒了！」呼倫老爹道。

「做主的，當然是日本人了，一個叫原野的鬼子中佐，然後就是白城警備司令李壽山，我們背地裡都叫他李白狗！」呼倫老爹輕聲罵道。

「你是……」卓瑪眨著明亮的大眼睛，有些困惑的上下打量著博爾術。

這在軍中一干就是十年，十年，跟他一塊兒入伍的人沒死的，起碼都混到排長了，這還是沒文化不識字的，要是識字的，講武堂一送，出來混個連長響噹噹的！

「是這樣的。」

「不過去，怎麼拓荒？」

「你們是從北面來的？」呼倫老爹驚訝道。

在東北軍得不到重用的博爾術在直屬隊得到了重用，博爾術不但有機會學習文化，還有機會跟各路高手切磋武藝，還能交到更多肝膽相照的朋友！

用博爾術自己的話說，東縱才是咱蒙古人心中嚮往的隊伍！

「小果子！」

「卓瑪，卓瑪，這裡是大街上，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要你管，死豬圖，果子哥哥娶我就可以了！」卓瑪沖了胡爾圖做了大鬼臉道。

可是博爾術脾氣不好，有點犟，還不知變通，不知道討好上司，拍馬屁，屢和_圖_書次領著人鬧餉，這上面自然不待見了，十年了，還是大頭兵一個！

九·一八后，博爾術毅然決然的離開了老部隊，帶著自己手下一幫弟兄出來抗日，因為離開部隊不能帶走武器，他們就想著找個隊伍投奔一下！

這個身高八尺的蒙古族漢子曾經夜裡一個人矇著被子偷偷哭過。說除了在家的十六年，這十年來，他沒有流過一滴淚，就在那天夜裡，陸山查房的時候，給他掖被角的時候，他正好被一泡尿憋醒了，沒敢起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我還聽說，讓老百姓交兩成糧食這是臨時的政策，他們宣布了，今後要不斷減少，一直到老百姓不交任何賦稅為止！」

「兩成，那不是如果沒有土地，耕種別人的土地，最多要交出一半兒糧食？」卓瑪道。

博爾術傻住了，接，不是，不接，也不是，總不能讓飛奔而來的卓瑪撲個空吧，因此只能硬著頭皮接住了飛奔而來的小精靈！

「對了，老爹，白城現在誰做主？」

於是他加入了東北軍！

「以前不是沒有人願意去嗎？」

當時他就感動得差點兒哽咽，當兵十年，就沒有見到過這樣好的長官，不但吃得好，穿得暖，還不準體罰士兵，尤其是不剋扣軍餉。晚上怕他們睡覺著涼，一個個地檢查，給他們蓋被子！

「這可值不少錢，現在外面打仗，好多貨都進不了，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到了1905年，老毛子跟日本人打起來了，博爾術的父親被抓走去做勞工，結果有去無回，後來聽回來的人說，被和*圖*書打死了，屍首也讓野狗吃掉了！

博爾術本就不是一個乖孩子，小時候就因為同村的孩子嘲笑他是野孩子，就把人家打的骨折，長大了就更非同一般，十六歲那年，博爾術決定走出去，他什麼都不會，除了有力氣會打架，就是精於騎射！

「白城就沒有土地嗎？」

「等我，怎麼可能？老爹你別開這種玩笑！」博爾術連忙否認道。

「是呀，這多出兩成，那一家人可就用不著挨餓了！」

「快，都進來吧，把馬交給多哈雅，她會照顧好他們的。」呼倫老爹熱情地招呼道。

「那是從前，開墾的荒地又不屬於自個兒，還要交稅，去了還沒有保障，要不是過不下去了，誰願意去拓荒呢？」呼倫老爹道，「現在不同了，不要交人頭稅，開出來的地就是自己的，雖然要交一點糧食，可是那地屬於自己，還有，拓荒有保障，那邊幫助搭建住處和種子，這對沒有田的人家那是多大的吸引力！」

「呼倫老爹，這些你們怎麼知道的？」博爾術奇怪地問道。

要回家了，博爾術還這有點感慨！

後來博爾術因為出色的馬術還有精湛的蒙古族摔跤技法被入選了直屬隊，跟他一塊出來的十幾名弟兄有兩個也一塊兒進了直屬隊，其他的都加入了騎兵旅，現在都已經是連排級幹部了！

「聽到是聽說過，可是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反正那邊的地主的土地必須減租，最高不得超過三成，很多亂七八糟的稅都一概免除了，農民種地不交稅，但是要交糧食，不過是總收成的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