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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等她開口，鍾書看她一眼，似是深吸了口氣，說：「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

樂瑤姐隔三岔五就會來一次，姜思念看她跟在李寞身後也不多說話，只是李寞做飯時，她在旁邊遞些他需要用到的東西，油濺時，她會縮著肩膀躲在他背後，會給他挽起落下的袖子，會幫他系好鬆掉的圍裙。

「對，桑秀她喜歡四葉草，可能是為她文的。」周明又仔細想了一下，「視頻不是很清晰，我記得四葉草文身的下面，還有一個類似於蝎子的圖案。」

正合她意，原本還想著再說什麼才能不讓他跟著自己，沒想到這下他自己不去了。

「你……」她噎住了。

約好見面地址后，姜思念提著資料包就打算走，出律所時，鍾書又跟了上來。

但姜思念也同樣沒辦法從警方拿到的這些證據里尋找破綻。和_圖_書就周明所說的，他看到桑秀和一個男人在小巷裡拉扯這件事，姜思念去過那個巷子看了，四周都是居民樓，小巷子比較偏僻，沒有安裝攝像頭，附近的小區年代都比較久遠，各項設施根本跟不上，就更別提從路口調取監控這一說了。她在附近都繞過一圈，攝像頭就兩個，都是最老舊的款式，已經壞了不下兩年。

前幾天她到處跑，他沒跟著，她以為是她那天說的話有用了，沒想到完全是自己多想。

他才來她身邊多久，她就已經到了要直接開口推開他的地步了嗎？

兇手和死者，兩個活生生的大活人是怎麼沒留下蹤跡去到城郊那個荒廢公園的？

她耐著性子，停下來說：「鍾律師，如果你這邊有什麼新的線索，你可以自己去查，或者那天會見當事人，你有什麼別的見解和發現和圖書，完全可以放手去查，我這邊就暫時不需要你跟著了。」

姜思念真就像沒聽到一樣，蹬著職業皮鞋大步走了。看著她在路邊招手，打車揚長而去后，鍾書才走向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去。

姜思念淡淡一句：「這樣最好。」

蝎子？

她記得李寞有一天說過：「原本想著要確認一件事，現在好像已經感受到了結果，所以不再走了。」

她現在連律所的車都不願意跟他坐了，他有種玩火自焚的感覺，上次是他太著急了……

姜思念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可一時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見周明比他們剛來時狀態好了很多，她交代周明一些不該在審訊時說的話就離開了。

鍾書低頭看一眼，接起來只說「我一會兒給你打過來」就掛斷了。

姜思念還想著要怎麼阻攔他，可還沒等她再出聲就被一陣鈴聲和圖書打斷，是他的手機在響。

可能，是被那句「周警官的女朋友」給刺|激到了吧，畢竟這句話從別人嘴裏聽到，還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周明這樁案子，檢方手裡的物證、人證和目擊者證言都很充足，但這些證據並不能直接證明他就是殺害死者的兇手，所以警方迫於壓力才移交了檢察院，希望通過法院來定罪。

想著案發點在郊區，要帶著受害人一起出城必定要經過幾條出城的主幹線，姜思念託了各方的關係調取過案發時間前後兩天內的錄像，毫無發現。

鍾書低著眼睛，也不管她聽不聽，囑咐道：「你查案的時候，不要一個人瞎闖，知道嗎？」

又是新的一周，姜思念伏在辦公桌上把記在本子里的線索一條條劃掉。她從周明那裡得來的信息只剩下最後一個了，那天臨走時，她問他要了幾個桑秀生前那些好友hetubook.com.com的聯繫方式，她今天打算約見一下，看能不能再多了解到一些信息。

出來時，鍾書走在她身旁問：「下一步你打算從哪裡入手？」

她那天去到死者家附近，本來想去她家裡再多了解一些情況，但想到自己目前是他們眼裡的嫌疑人辯護律師，不方便去就放棄了。

一切都在變好，倘若沒有當年那場事故，倘若他們的父親還健在，那是否哥哥已經結婚育子，而自己也不會這麼艱難地活著。

見她的哥哥在往好的方向和朝自己愛的人努力前進的樣子，姜思念心裏偶爾也會變得輕鬆一些。

她理著手裡的東西，隨口說：「鍾律師待在律所泡茶看書不好嗎？難道是跟我蹚渾水有什麼對你鍾氏企業有好處的東西？這行業應該跟你鍾家扯不上關係吧，你沒必要這樣，如果最終案子翻了，功勞我不會一個人攬光的，你好wｗw•hetｕboｏｋ.ｃｏm•ｃoｍ好在律所里安心待著就可以了。」

姜思念奔波一天後回到家，李寞正在廚房做飯。這些年李寞放棄學業早早步入社會，因為文憑低下只能忙碌于城市的各個建築工地之間，時間久了，就彷彿已經和這個行業牽連在一起，所以他回來不久就開始備考建築師資格證，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時間幾乎都在看書。她租的這套房子有一間小小的書房，書桌上堆滿了相關專業的書籍。

這讓她很頭大，這些監控警方肯定也調取過了，八成和她一樣沒頭緒。

一旁保持沉默良久的鍾書突然說話，他問：「你剛剛說視頻里有男人裸|露的手臂，上面有一片四葉草文身？」

有時姜思念下班閑著沒事，會坐在客廳偷偷看兩人，時不時地，能看到李寞上揚的嘴角。

「我沒有其他線索，所以沒辦法，想要功勞還是得跟在姜律師身邊做做樣子的。」